第二章 剑典

    小孩的喊声将谢小玉拉回现实。

    谢小玉苦笑一声，抬手放出剑光，瞬间破空而去。

    “等那边没有动静后，我们再出发。”

    刚才谢小玉从天上就已经看到这座城有一大半被夷平，到处是残垣断壁，剩下的半座城中挤满人。

    这不只是认可一个名字，很明显，以这种方式组建起来的剑阁肯定比剑宗更加松散、更加自由，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别说这些了，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麻子的事。”

    在被罚面壁之前，麻子显然没什么特别，有实力争夺战堂前十，资质十有八九是上等中的中间程度，修练的功法应该是上品，但是在天宝州的时候，麻子露的那几手绝对属于无上级的功法。更何况各门派面壁的地方如同监狱般森严，专门有人守着，练气级的弟子不能辟谷，所以会有人送饭给他们，而麻子一走就是十几年，怎么可能没人发现？所以谢小玉肯定麻子的机缘就是被罚面壁后得到的。

    “我只是略知一二。听说当年苍屛山战堂争夺前十名，张师兄一路过关斩将，眼看着前十已经是囊中之物，却意外遇上一个对手。那个人实力并不强，但是擅长缠斗，张师兄情急之下出手过重，将对方打成重伤，被剥夺前十的资格，还被罚面壁。”

    赵博心里并不愿意，但是谢小玉的话他不敢不听，然后他转念一想，也想通了，这部《剑典》非常重要，很可能是度过这场大劫的关键，自然越完善越好。

    这让谢小玉感到心中忐忑，因为这已经玩得太大。

    青岚伸了一个懒腰，她实在累坏了。

    说着，他看向麻子。

    之所以说严密，是因为所有的成员都必须是剑修，战斗的方式也不同于门派，更像军队，每个成员都有各自的位置、拥有统一的号令，因此展现出的实力才会这么惊人。

    “师兄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洛哥，战堂前十的身分你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对有些人来说却是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为了争夺这十个位置，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来。比如买通一个肯定不可能进入前十的人，让他上场后死缠烂打，不求取胜，只求消耗对手法力，或者让对方受伤。当然，想玩这套把戏首先要收买负责比试的长老。”

    这一声饱嗝，顿时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谢小玉替《剑典》定下这样的基调。

    “你我肯定有办法修练，没有灵脉只是不能练气，但是我们可以练剑。”

    “我这边的东西已经完成了。”

    麻子摇了摇头，不想多费口舌。

    柴値仍犹豫着，虽然在来之前掌门曾经说过一切唯谢小玉马首是瞻，但是这批灵药最差的也有万年药龄，绝对可遇而不可求。

    大悲心也就是菩提心，是佛门成就的根本。

    “好吧。你等也算四肢健全，靠人不如靠己，你们去城外割些草来，我自有手段。”

    “先分一下，这件事就由姜师姐处理。先将那些残器均分，我们的一份交给洛哥，就由璇玑派代为处理，药材给我。”

    洪伦海在谢小玉的意识深处，轻声叹道。

    慕容雪一脸失望。她原本以为麻子和谢小玉一样有冤屈，或者遭遇过不公，没想到居然是个好强斗狠之辈。

    此刻，天门山那边的战斗早已结束，他们这群人始终没出现，璇玑、九曜、翠羽这些门派恐怕急坏了。

    “谢哥哥，保重。”

    他救得了多少人？

    其他衙役和负责施粥的那些人纷纷赞道。

    这样一部包罗万象的密录自然要取个响亮的名字，众人商量半天后，最终将这部密录定名为《剑典》《剑典》共九篇，暗合九宫。洛文清、麻子、苏明成、林纡、法磬各负责一部，谢小玉和肖寒则负责剩下的四部。

    姜涵韵和洛文清同样也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之前海边那未曾落下的天劫，让翠羽宫的人怀疑谢小玉身后可能隐藏着一位宗师级的炼丹师。

    “这名字听起来像是剑派联盟。”

    洪伦海藏身的丹炉太小，一般的丹药效果不大，所以丹药等级越高越好，如果能炼制出眞正的灵丹当然最好不过。

    “没想到你也进步这么多。”

    相对而言，肖寒和青岚就没这种烦恼，他们都是后来加入的，在那片太古战场得到的收获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有人开头，自然会有人应和：“是啊！我们也饿，谁管我们啊？”

    不过林纡的话也没错，以他们现在的本事根本没资格插手，顶多当个诱饵。

    不过没人愿意退缩，能参与此事，足以让他们名传千古。

    “你为什么不算一下？”

    “我的丹药不多，如果有孩子的话，让孩子过来。”

    谢小玉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战争”这个话题上，而不是对剑修的理解，这也是他的优势。

    “我也是。”

    姜涵韵敲了敲慕容雪的头，道：“他替这个组织取名剑阁，恐怕已经预料到会有分歧。”

    青岚会说这话自然有道理。和肖寒在沧澜门的地位一样，青岚的年纪虽小，地位却仅次于掌门，比门中几位长老都高，想操练这些师兄轻而易举。

    谢小玉的心再一次被触动，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这时，谢小玉感觉身体一阵微热，一股清流从头顶直注入紫府，因为炼制阴丹，他的魂魄中沾染的那一丝幽冥气息瞬间被冲散。这是功德之气。

    谢小玉早就计划好了。他不擅长炼器，残器拿在手中是浪费，可药材就不一样了，他留着有大用。

    肖寒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但新剑宗这个名字不好。

    谢小玉看了看姜涵韵。他和豪门世家连番发生过节，自然对他们多加留意，姓朱的豪门并非只有冀州朱家，但是会和苍屛山扯上关系，最有可能就是这家人。

    “你回去报仇了？”

    “好啊、好啊！不如就叫……新剑宗？”

    肖寒想得最深，他并没有被谢小玉的话引开，仍旧一心钻硏剑修的定义。他不喜欢谢小玉的风格，在他看来，那不是剑修，而是刺客，那也不是剑法，而是杀戮之法。但是一击不中便全身而退，确实是自古相传的剑修风范，他虽不喜欢，但是不能不承认。

    就算他手里有一件洞天法宝，就算他能带几万人离开，对于中途百亿黎民来说算得上什么？更何况他没办法凭空变出食物，就算他能救出几万人，也没办法养活他们。

    麻子想了想，说道：“我有回去看过。这么多年过去，朱明居然还没筑基，一直卡在练气九重，被后面的师弟一个个超过去，早已经不是前十。至于当初被收买的那个家伙，在比试场上已经被我狠狠收拾一顿，后来朱家也没兑现许给他的好处，他过得很凄惨。看到他们的近况，我连揍他们一顿的念头都没有了。至于被收买的长老和罚我面壁二十年的王八蛋，以我现在的实力还对付不了他们。慢慢来，只要他们别死在大劫中，迟早有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苏明成催促道。

    姜涵韵点了点头：“他建造的剑山、他手中的剑匣，他修炼的剑法毫无疑问都是当年剑宗的传承，可天剑舟不是。”

    “大家别用拗口的话，别搞得像《十方道藏》那样需要猜半天谜语、绕十几个圈才能看懂。我们编纂的这部《剑典》必须拿到手里就能用，五、六天就能参悟通透，还要能拆开，每一章都可以让人独立修练。”

    “叫剑盟怎么样？”

    远处是一处城郭，不算小，少说有十几万人居住，四周城镇乡村星罗棋布，站在山头往下眺望，底下星星点点，可以看到不少亮光。

    此刻，谢小玉早已经没了影子。

    商议已定，众人就离开画轴。

    “你总算知道动脑了，可惜你现在才明白。”

    谢小玉苦笑道。他确实感觉到心中多了什么，可惜看不见、摸不着。

    青岚想都没想就回答。

    对此，洛文清朝谢小玉投去疑惑的目光。

    “他们这么做，想必是为了力保某人进入前十。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

    其他人全都眼睛-亮。

    “你打算参加丹道大会？”

    “好可怕，还没开始就已经打成这样，不知道正式开始会如何？”

    天门的那番论法前后持续两个多月，涉及的内容可想而知，光是将这些东西编纂在一起就已经够花时间，更别说还要整理成册，加上他们谈论的只是重点和问题点，很多基础的东西全都跳过，现在要编成一套密录，自然必须要巨细靡遗。

    肖寒朝谢小玉问道。

    此时，无论是男女老幼，只要走得动的人全都跑到城外割草，越来越多青草被割来。

    “应该不会太久，大劫毕竟没有正式开始。”

    “沧澜门那几个人也不比我们强。”

    “我们夫妻俩就不去凑热闹了。”

    “你的意思是，那并不是他的想法，而是幸存下来的人痛定思痛所得出的结论？”

    王晨下意识拿起金色的龟壳，不过他根本没算就恍然大悟。

    众人全都苦思冥想起来。

    “隔—”

    谢小玉苦笑着拿出一颗丹药塞进小孩的嘴里，那是辟谷丹，可以顶饿。

    “该死！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才这么点人有什么用？?”慕容雪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眞打算重建剑宗？”

    众人这才想起进入天门的目的。虽然最终目的变成算计异族，但是采集药材和寻求机缘一向都是开启天门的目的，他们肯定要有个交代。

    有人叫嚷道，可随即他脸色变得煞白，想起那三具尸体。

    “谢哥哥，这次我不打算站在你这边。剑山在最后一刻发动，让神皇大军损失惨重，甚至导致神皇帝国一蹶不振，这已经得到证实。而你那套说法只是假设，像你说的那样可能会成功，但可能也会失败。”

    麻子佩服地看了姜涵韵一眼。能猜到他的身分已经不容易，能猜到那个被力保进入前十的人就更不容易了。这不但要记忆力好，还得对苍屛山最近十几年的事了如指掌。

    姜涵韵一边说，一边看着麻子的反应。

    眼看着四周群情激昂，谢小玉忽然连弹三指，三道剑气射入人群中，顿时三颗首级飞起来。

    而越强的妖族本体越大，往年天门关闭后，汇集起来的药材顶多五、六万斤，现在一具道君级的妖族尸体恐怕就要远远超过。

    谢小玉的这番话出自善意，不过一时半刻没人敢靠近，毕竟他连杀三人，之前那番话更是让人心中胆寒。

    一飞出众人的视线，谢小玉立刻运用他化自在有无形剑气，瞬间隐去身子。

    旁边一个衙役也来凑趣。

    不少人连忙回答，甚至有些人拔腿就跑，去找自家孩子。

    林纡的目标很明确。

    “看来我们还是得回一趟天门山。”

    没有谁比洪伦海更清楚丹道大会的意义。想在短时间内消化那么多药材，为即将到来的大劫做准备，靠各大门派的炼丹师根本不可能，所以各大门派绝对不丨会吝啬手中的材料。

    青岚立刻否定。她人小，最讨厌“小”字。

    山不高，不过百余丈上下，中间有一片崖壁颇为陡峭，不过也只有十来丈高，中间有座突出的石台。

    远古、上古那六场大劫是人族内部的纷争，人被当做一种财富，也是一种资源，没人会轻易杀人。

    赵博兴奋起来。

    众人纷纷嚷道。

    可这次大劫却不同，另外一边的主角分别是妖族、鬼族和魔门。妖族和人原本就是世仇，鬼虽然大部分是由人所化，但是人鬼殊途，已经互不相干，魔门倒是和人族有些关系，不过魔道中人从来不将自己当成人。

    “好像还是不如新剑宗。”

    谢小玉看着肖寒。

    “确实不好，那不如叫小剑宗。”

    这是原本就商量好的，此刻只不过当众说出来。

    “最好的精华当然会带回山门，但剩下的部分就未必。天门开启是三千五百年才有一次的难得机会，大量药材会同时出现，大家可以各取所需。更何况炼丹师并非对所有丹药都擅长，就算是大师级的人物，往往也只擅长某方面的丹药，所以天门开启也是炼丹师云集的盛会，平时绝对不可能聚集这么多炼丹师。”

    青岚打量着几位师兄。

    “仙长慈悲，我有一个八岁的孩子。”

    突然，谢小玉的眼前出现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

    这座山头前后都有村庄，半山腰上隐约可见片片农田，还有房子，不过到了山顶就没什么东西，连树木都颇为稀少，只长了一些灌木，四周崖壁颇为陡峭，应该没什么人会上来。

    “我不认为你心胸那么宽广，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在乎。”

    “他们不针对我，我何必杀人？而且最后那个人的话已经针对道门。你信不信，此刻我只要登上天门山说起此事，肯定马上有人下来将这里的人杀个干干净净。你会不会被杀，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可以保证，朝廷知道此事肯定会将你满门抄斩，以平道门之忿。”

    麻子变回原来的身分，开始开玩笑了。

    “你们别忘了那些妖魔。各大门派设下圈套，为的是将牠们一网打尽。进入天门中的妖魔大部分都有眞君境界，还有道君和更高层次的存在，牠们的尸体全都是炼丹、造器、制符的顶级材料。”

    “那些东西肯定会被带回山门，不可能被拿出来吧？”

    “老大绝对有这个资格。”

    “就是你想的那样。”

    谢小玉朝那个官说道：“你按照每个人拿的草的数量，将他们分成几排，做事的人不能让他们吃亏。”

    “眞是慈悲为怀，眞正的修道之人。”

    谢小玉问道，显然已经知道后面的一些事。

    之前谢小玉炼制了一批阴丹，帮洪伦海修补魂魄，现在已经修补得差不多，接下来需要大量的丹气帮他凝魂固魄。

    姜涵韵目光扫向谢小玉，她也有同样的疑惑，也很想知道答案，而且她还点出肖寒没想到的地方。

    谢小玉摇头。他弄出这个子虚乌有的剑宗，完全是为了减轻一些压力，因此如果要重建剑宗，他免不了要将那些“前辈”请出来，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更有人试图煽动：“就是你们这些修道人害得我们这样！”

    谢小玉需要全盘考虑，如果允许赵博他们同行，对于璇玑派来说太没面子。

    姜涵韵思索片刻，突然问道：“是朱明？”“你花的工夫倒是不少。”

    “师姐，说来听听。J慕容雪立刻坐到姜涵韵旁边，一脸兴味盎然地说道。

    谢小玉当然不会回答，倒不是怕泄露消息，而是他没办法说这些消息来自佛佛门擅长掌握人心，所以对这类消息非常在意，专门有人负责搜集，他在大觉寺的时候，抽空抄录一份。

    先前谢小玉等人的藏身处能看到天门山，甚至能听到山顶传来的轰鸣声，可见离得不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天门山已经近在眼前。

    那小孩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朝谢小玉笑了起来。

    “冀州朱家的人。”

    “这一战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众人这才猛然醒悟过来。

    谢小玉笑道：“如果剑宗肯犠牲一部分人强行突击神皇大军，牵制神皇和他那些大将，同时发动剑山，一上来就重创神皇大军，恐怕那场大战就不是原来的结果，很可能神道大劫就此结束。”

    洛文清心中黯然，想到那些被困在天门里的人。

    姜涵韵不为所动：“洛文清和柴値肯定看出来，郑阳河或许也猜到一些。”

    “以后你们还是叫我麻子好了，张源这个人早就不存在了。”

    “二十年！”

    “不行。”

    谢小玉又施展一个法诀。

    肖寒提醒道：“正是那座剑山让神皇的大军损失惨重，最后一蹶不振。”

    “加我一个，你们夫妻俩不会觉得碍眼吧？”

    众人又转过头去看谢小玉，心中明白其中肯定有名堂。

    青岚的师兄们闻言，全都露出惭色。

    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地方铺着一卷画轴，随意地垂着。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这画轴是被风吹上来，绝对想不到这是一件仙家宝贝，更不可能知道这卷画轴中有群人正忙碌着一件大事。

    刚才谢小玉所施展的是酿酒的法诀，这只是不起眼的小法术。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四周，薄雾中隐约可见微亮的灯火，还能看到摇晃的人影，剩下的半座城终于多了一丝生机。城内原本就搭着几座棚子，其中一座棚子前站着官府的衙役，是官府在施粥，而另外几座棚子应该是富商所搭，负责施粥的全都是伙计，装粥的木桶很大，但是里面的粥很少，而且颜色发黄，因为掺杂着泥沙。

    前一段日子，谢小玉扮成和尙，自然要在法事上下点工夫，不过此刻他念诵的是道门超度亡魂的经文。

    谢小玉高声喝道……“贫道能力有限。小孩子胃口小，同样一碗饭，大人只能活一个，小孩却可以活好几个。信得过我的，让孩子过来。”

    谢小玉高声喊道。

    另一个让王晨打定主意的原因是，每次跟着谢小玉总能得到不少好处，这就是应劫之人的气运。

    大师级的炼丹师很容易找，因为只要达到道君级就能够拥有千年寿命，如此漫长的岁月，就算再笨，也可以将一门杂艺修练到大师级，但是再想往上就千难万难了。

    谢小玉将心比心。

    四周全都是冤魂，其实经文的效果非常有限，毕竟不可能让这十几万冤魂全部安息。谢小玉能够做的只是化解它们身上的戾气，让它们不至于变成厉鬼。

    “看不起老大吗？”

    “剑宗一直存在，不需要重建。”

    大家也都感到好奇。他们已经从谢小玉吐露的口风中知道剑宗恐怕仍旧存在，只不过散于各个门派，所以他们怀疑剑宗是否私底下有联络，互相传递消息？

    “道长，也给我一粒丹药吧。”

    “天塌了自然有高个子顶着，我们躲在下面就是。我们的使命就是修练，等实力提升了才轮到我们说话。”

    之前转成剑修，必须舍弃原本的修为，还要将眞元转化成为剑元，所以不得不谨愼行事，可现在不能这么做，以洛文清师父的决断，肯定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甚至洛文清怀疑连正式弟子也会被强行转为剑修，或许璇玑派会变成剑修门派。

    青岚问道。她明明是师妹，却更像师姐。

    “我正想说那座剑山呢！”

    同样是剑修、同样擅长寻找对手的弱点全力一击，肖寒是在战斗中发现对手的弱点然后出手，谢小玉却是事先收集资料，确定对方的弱点，然后巧妙布局，直接对准弱点下手。

    青岚哀叹一声，道：“为什么不和好的比，偏偏找那些差劲的？”

    谢小玉的语气越来忧郁，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要不是那些传承不能公开，我也巴不得没有这么多麻烦……”

    “好。”

    “神仙，你就算不可怜我，也可怜一下我那八十岁的老母亲，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你把我看成什么？那两个人只是废物，一个为了些许好处甘愿被人利用；另外一个只是为了进入前十，费尽心机收买这个、收买那个。”

    谢小玉对战争有自己的理解，很多想法都来自那本书，虽然里面一些思维让人匪夷所思，他以前也不懂，可如今经历连番的战斗，他发现那些思维确实非常适合修士间的战斗。

    看到这些和尙，谢小玉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分，随即站在路边轻声吟诵着超度亡魂的经文。

    谢小玉猛地一甩袖子，一股劲风拂过，将那个穿着官靴的人弹出十丈之外。

    人群中有一个家伙大声喊道。

    赵博的目标更加明确。

    谢小玉并没有直接上山，而是落在山脚下的小县城。

    此人远远朝谢小玉一揖到地，道：“这位道长，那三个人虽然可恶，却罪不至死——”

    “唉。”

    谢小玉走到那堆青草旁，朝着草堆一指，青草全都飘浮在半空中，接着从旁边井里飞起一股清水，冲入草堆中卷住青草，并不停滚动。

    “两位老大，你们不能只管自己，也要为我们这些可怜人考虑一下。”

    谢小玉不停施展各个法诀。先是拔毒的法诀，这是必须的，然后是清除味道的法诀，青草之所以难以食用，就是因为味道苦涩。

    “这酒乃是仙长所酿，就叫做仙人酿吧。”

    苏明成用力捶了麻子一下。从天宝州过来的人中，他和谢小玉、麻子的关系最密切，毕竟当初一起面对四大蛮王，性命相托，结下深厚交情。

    麻子很不屑。

    在不知不觉中，谢小玉心头升起一丝悲凉。

    “别忘了我也是鬼魂，鬼魂对某些东西特别敏感。”

    别人都以为萧寒是靠勤奋和天赋才拥有今天的成就，谢小玉却怀疑萧寒也有过奇遇。

    洛文清、姜涵韵、林纡、郑阳河先走，柴値带着法磬等人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他们会安置好法磬再赶回天门山，苏明成夫妻俩、麻子、王晨和吴荣华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

    这番话由谢小玉说出来，令人倍感心酸沉重。

    官员连忙跑过来也尝了一口，顿时大喜，朝着谢小玉拱手谢道：“道长眞是好手段。”

    麻子很不爽。

    “你们倒是博闻强识。”

    谢小玉沉吟半晌，说道：“我们不需要完全学剑宗。剑宗是许多门派被神皇所灭建立起来的组织，因为心怀仇恨，所以他们公开各自门派的绝学，而我们肯定做不到。我的想法是以剑符为基础，让所有……不对，是大部分修士都能够变成剑修。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公开剑符之道，将各种法术编成剑法，然后收录在一起，建造一座藏书阁，供后来者借鉴。”

    肖寒感到无话可说。

    做完这些后，谢小玉突然生出一丝恻隐之心，决定好人做到底，随手弹出两粒强身健体的丹药。

    “我们去割草。”

    另外一个师兄说道。

    这个不是“麻子”的麻子反而没有以往的高傲，淡然地说道。

    “不会吧？老大，参加丹道大会至少要大师级的实力才行。”

    “仙人酿，好名字。”

    虽然有一群差役正拎着木桶往尸体上撒石灰，但这样做并不能阻止腐烂，只是不容易引起瘟疫。

    沉寂好半天，突然有一个老头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嘴里连声喊道：“道长慈悲，还请道长略施仙术，变点米粮出来。”

    肖寒并不认同，他觉得谢小玉赌性太重。

    谢小玉这个伪装的剑宗传人对剑宗自然有过一番仔细的研究，所以这个问题难不倒他。

    “这就是大悲心？”

    他现在的成就比方云天高得多，但是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方云天。

    当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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