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渔翁

    莫伦老人怒道，虽然没事，他仍旧感到不满。

    李素白轻笑道：“现在整个婆娑大陆大大小小的寺院恐怕都在诵经作法，积攒几百年的愿力都已经被传进来。”

    刹那间，眼前一切都变得一停一顿。

    很明显，这团黑雾不属于佛、道、魔任何一个体系。

    神念扫过的瞬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迅速隐去，他们各有各的手段，有的藏入虚空中，有的和四周相融；等到神念扫过后，他们又再次出现，每个人的嘴角都带着轻蔑的笑意。

    “并不是要对付所有人，我们只要挑一、两个家伙下手就够了。”

    谢小玉立刻想起来，洛文清曾经提过璇玑派有一位道君整年待在极北的苦寒之地，为的就是收集从天空中落下的星尘。

    大和尙摇了摇头，道：“他们将方位传过来了。”

    “有。你想让他们帮忙？”

    被谢小玉叫朱师叔的老道名叫朱元机，看起来稍微年轻，长得有些福态，身体是圆的，脸也是圆的，嘴边老带着一丝笑意。

    同样一个问题，刚才问和现在问完全是两回事，刚才的意思是他们只会提供帮助，未必会插手，那两位大巫只能自求多福，现在却变成他们会全力提供帮助。

    莫伦老人想到一种可能。

    敦昆冷冷地说道。

    谢小玉笑道。

    莫伦老人舔了舔嘴唇，然后他小心翼翼放出鬼王，犹豫片刻，就将刚刚炼成的阴魔招出来。

    敦昆的使命是接应谢小玉人，同时还要设下埋伏，一旦其他魔君来援，就由他和另外两位道君将来人困住。

    “怪不得那两位大巫要以一个年轻人为首，看来这个年轻人和普通的苗人不一样，非常有心机。”

    高大和尙一愣，好半天才愁眉苦脸地说道：“他们又联系我了，我们的位置他们知道得清清楚楚。”

    在远处神念发出的地方，谢小玉正操纵着那个巨大的圆盘徐徐转动，发出神念的正是他。

    谢小玉打定主意。

    此刻他们藏身在敦昆所化的黑影中，又是在这样近的距离，两位大巫一旦发难，他们三个人肯定凶多吉少，而他们拚死的反扑也会让两位大巫遭受重创，转眼间就是两败倶伤的局面，而这一切却又和佛门无关，动手的是两位大巫，就算事后太虚门和璇玑派追究，也只能找巫门算账。

    谢小玉嘻嘻一笑。

    锗元修叹息道。

    不过对谢小玉来说，他能记住锗元修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来来来，我帮你介绍这两位。”

    三个老道对那两位大巫自然不敢怠慢，互相见礼，然后寒暄一阵。

    朱元机替谢小玉介绍另外一个老道。

    “原来是你！陈师弟不是说你在苗疆吗？”

    “这样总行了吧？”

    不过此刻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谢小玉抢先一步投入那片乾坤中。

    灵鬼和阴魔很像，两者都是用魂魄炼成的灵体，只不过偏重不同，灵鬼能够隐现由心，可以虚实变化；阴魔没这个本事，不过阴魔可以扰乱人心、侵蚀神魂，这是灵鬼没有的能力，两者恰好互补。

    不过这样一来，谢小玉就露馅了，剑修之道实在太好认，想掩饰都难，而普天之下练剑之人能拥有这等威力，年纪还不能太大，只要不是白痴，肯定可以猜到他的身分。

    莫伦老人像个小孩子般和敦昆抬杠。

    锗元修终年待在地磁中枢，修练的功法自然而然朝着这个方面转变，在游玑派中说到对玄磁之力的理解，没人能出其右。想到这里，谢小玉连忙见礼，这个人缘肯定要结，将来想请教的话也方便开口。

    在无尽虚空中，一道神念缓缓扫过，彷佛黑暗中灯塔射出的光芒般，显得异常明亮，甚至到了刺眼的程度。

    莫伦老人的话刚说完，四周突然亮起一道道白光，这些白光同样纵横交错，却不是随意乱扫，而是交织成一座法阵。

    敦昆仍旧不明白，不过他还是照着做，和莫伦老人一样，他也有联络那个大和尙的办法。

    所有准备都已经完成，谢小玉轻喝一声：“动手！”

    敦昆早就不想再待下去。

    不过谢小玉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毫不犹豫地命令道：“走。”

    好半天，莫伦老人才竖起大拇指，赞道：“小子，还是你高明。你越是不要他们帮忙，他们反而帮得越起劲。”

    “没问题”敦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很清楚自己擅长什么。

    将飞剑扣在隐中，谢小玉深吸一口气，发动起得自妖族的天赋神通。

    谢小玉叹道。

    “这会不会是假的？”

    大和尙也是个擅长谋算的人，此刻他正将自己换到谢小玉的位置上，想着应该怎么做。

    谢小玉打算像以前那样搞偷袭。

    突然，谢小玉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惊呼道：“恐怕那群和尙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现在看来，这座巨型法阵恐怕不只用来防御那么简单，最后魔门能开关魔界或许与此有关。

    “稍微远一些……”

    朱元机的年纪其实和陈元奇、罗元棠差不多，之所以一副老态，就是因为推演天机以至于折损寿算，连境界都跌了一层。

    “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钵盂是用乌金打造而成，上面印刻着佛经，钵盂内却只盛放着两颗菩提子般大小的透明珠子，那便是无音神雷。

    敦昆见状，立刻朝着下一个目标飞去。

    “不好！是普渡佛光，一旦沾上这种佛光，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被找出来。”

    李素白脸色顿时一冷，他从来没想过有人敢对他玩这种花招。

    老和尙喃喃自语道。

    “李掌门实力强悍，你也选一个对手吧。”

    现在敦昆已经沾上普渡佛光，佛门什么时候想抓他们都可以。

    “你倒好，哪里有事，哪里就少不了你。”

    “这帮秃驴好狠！”

    李素白明白谢小玉的意思。

    敦昆突然嘟囔道。

    不过这有一个难题——就算偷袭得手，谢小玉也未必伤得了对方。

    一个和尙犹豫道。

    之前谢小玉就在想为什么对方选择的地方这么远，这时他的脑子立刻浮现出一幅图，那是无尽虚空中已经被他们探勘的范围。

    朱元机精通的正是易算之术，璇玑派之所以比其他门派早知道大劫将至的消息，就是他算出来。

    谢小玉连忙说道。

    谢小玉不是不相信敦昆，只是心里有些烦乱，忍不住脱口而出，因为对方就算谨愼，也没必要来这么多人，他们这边只有三个人，眞正能打的也就两位大巫，这未免太看得起他们。

    另外一边，大和尙茫然苦笑，好半天才说道：“他们只是索要无音神雷，没要我们帮忙。”

    想了半天，谢小玉突然发现只有他自己能用。

    “和傻瓜做交易自然能坑就坑、能骗就骗；和聪明人做交易不能这样，将聪明人当傻瓜，最后会倒霉。”

    朱元机大为震惊。

    谢小玉拒绝锗元修的好意。

    这不是多心，兵法有云：“多算胜，少算不胜。”

    敦昆看莫伦老人说得不着边际，连忙插嘴道：“那边要送几个人过来帮忙？说不是佛门的人，不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朱元机终于转入正题。

    就像谢小玉在天宝州时守卫过的戊城一样，三连城也有众多卫星城，这些卫星城散布在方圆两千里的范围内，同时也是护卫三连城的巨型法阵的一部分。

    谢小玉先请敦昆将那二十几个魔门中人的位置说出来，然后道：“我挑了两个人为目标，打算偷袭他们，然后就抽身闪人，接下来就是和尙们的事了。”

    “也好，面子算什么？我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做糗事。”

    这一剑极快，快如闪电。

    “向他们索要霹雳子……不，要无音神雷。”

    不知道过了多久，敦昆突然喝道：“可以了，你停下来吧。”

    想避开神念扫视的办法有很多，别说设伏的都是道君级的人物，就算是眞君也能做到，甚至少数像谢小玉这样的眞人也能够避于虚空中。

    “有办法，我们假戏眞做。”

    老和尙的思绪被强行拉回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说道：“你问问他们需要什么帮助。”

    另外两个老道顿时醒悟过来，朱元机更是连忙闭上嘴巴。

    大和尙微微一愣，不过马上明白过来，老和尙只问对方想要什么帮助，显然是不想抢先出手。

    敦昆已经被搞胡涂了。

    佛门机关算尽，事先又准备很久，谢小玉和那两位大巫想逃出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三位道君可以随意来去。

    李素白说道，他挑选的目标比这里远一点，只见他一脚踏出，瞬间消失不见。

    在远处一片虚空中，在一颗不大的气泡内，几个和尙正悬空而立，突然其中一个大和尙眉头一皱，紧接着露出一丝讶异之色。

    “那当然，你以为只有进来的那些和尙在动手？”

    “这位你想必不认得，他是锗师伯，以前一直在北方。”

    必要的时候莫伦老人也会参战，虽然没有那头鬼王厉害，但他有头脑，眞的打起来，未必比鬼王差到哪里。

    “那是魔界，他们打开魔界。”

    “刚才的意思是，他们只会帮一把；现在的意思是，我们要什么帮助他们就给什么，尽量让我们满意。”

    把谢小玉放下，敦昆迅速离开。

    莫伦老人打的主意就是内外夹攻，而他也没有闲着，让一灵鬼附在他身上后，他整个人渐渐化去，变得和鬼魂没有两样。

    “道”不同于“法”“法”必须发动才能起作用，“道”却是一种状态，始终都发挥作用。

    干这件事他们三个人确实拿手，原本敦昆就擅长这种战法，现在又多了一个朱元机，虽笼力不强，但擅长易算，而精于易算的人往往也擅长阵法。

    “阇罗木又不是他的，是那个三角眼的东西。”

    虽然莫伦老人不喜欢动脑子，但是阅历丰富，从对方的语气中就已经听出意思。

    谢小玉愁眉不展，敦昆却有发现，轻声说道：“那帮魔君好像要搞什么鬼。”

    “三角眼！”

    谢小玉并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用上陈元奇给他的道符，再配合刚领悟的“泡”的妙用，他绝对可以给这些魔君一个难忘的回忆。

    雷法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炼制雷珠，而雷珠谁都能用。

    莫伦老人点了点头。

    众人全都皱起眉头，因为连方位都传过来，显然不可能有假，但他们不明白两位大巫怎么做到的，也不明白这样做的意图。

    百丈之外，那个藏身在暗处的魔君刚看到电芒一闪，还没等他明白那是什么，飞剑已经到面前。

    谢小玉说道，拥有鬼王的莫伦绝对是在场诸人中战力最强的人物。

    大和尙没有反驳，他也清楚孰轻孰重。

    李素白看到佛门已经动手，心中大定，终于有兴趣多说两句。

    “原来如此！那三个人势单力薄，抵挡不住这么多魔君的围攻，所以想让我们帮他们解围。”

    谢小玉点了点头。

    莫伦老人急忙问道。

    这时，敦昆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四周那无所不在的白光像是流沙般让他陷住了。

    “既然佛门早有准备，为什么还和那些魔道中人兜圏子？完全可以强行推进嘛！”

    魔道中人都很实际，绝对不会为了面子强撑，那两颗无音神雷让他受伤不轻，更让他骇异的是对方出手太快，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发现对手只是眞君。

    众人眉头一皱，纷纷放出神念。

    这几天来，谢小玉让莫伦老人一会儿遁入虚空，一会儿身体虚化，他和敦昆则进行各种尝试，最后找到这么一个办法。

    敦昆冷笑一声。

    老和尙终于下定决心。

    过了片刻，虚空中一阵波光摇动，李素白的身影缓缓出现，不过和刚才走的时候不同，此刻他的手中多了一团微亮的光芒。

    谢小玉看到连续两颗无音神雷全命中，却仍旧杀不死那魔君，他不敢恋战转身就走。

    谢小玉淡淡地说道。

    大和尙想确认老和尙的意“我们已经给了他们那么多东西，身为诱饵就必须要有诱饵的觉悟。”

    平心而论，老和尙确实有袖手旁观的念头，等那两个大巫和魔道中人拚得两败俱伤，他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这个念头不但被看破，对方还有反制的手段。

    李素白却已经明白谢小玉的打算。

    李素白取出一口钵盂。

    因为事先知道对方的位置，敦昆轻而易举地在对方感知范围之外游走，这就是他们的优势，也是他们敢打那些魔道中人主意的原因。

    锗元修突然拍了拍谢小玉的肩膀。

    此魔君不知道修练什么魔功，半边身体都被炸碎，居然还没死，残损的身体还渐渐组合起来，不过他看来很凄惨，完全没有魔君应有的气势。

    “原来是你。”

    李素白手猛地一晃，身上瞬间着火，眨眼间半边身体就烧得焦黑。

    其他人只感觉这股波动异常怪异，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只有李素白知道那是什么，脸色微变，紧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谢小玉有些惊讶。

    虽然谢小玉和敦昆连手能让人无所遁形，但这招只能看清方圆百里之内的动静，再远一点就不行了。

    李素白袍袖一展，里面顿时显露出一片空间。

    下一个发动的是虚空无定曼荼罗，谢小玉的身体瞬间隐去。

    “没必要冒险。”

    敦昆也觉得奇怪，不过他不认为那些和尙骗他，佛门中人不打诓语。

    几乎同时，十几道神念朝着这边扫来，这些神念纵横交错、来回扫动，想将偷袭者找出来，可惜这些魔君没有敦昆的本事，放出的神念最远不过两二里。

    这几位道君和大巫的身分都远在谢小玉之上，不过没人觉得谢小玉无礼，刚才谢小玉用两颗无音神雷重创一位魔君，这让在场诸人都不知不觉将他看成可以平起平坐的人物。

    不只是谢小玉，其他人也都说不出话来，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位太虚门掌教绝对是个狠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朱元机以为谢小玉打算拿本命飞剑冒险。

    “那帮和尙没告诉你们？?”谢小玉有些意外。

    此刻，谢小玉等人所在的位置和三连城边缘的一座卫星城正好重迭。

    原本谢小玉也有这个念头，但是听莫伦老人先提出来，立刻就放弃这个念头。

    这就是应劫之人的特征，不管到哪里，都会卷进和大劫有关的事里。

    朱元机惊问道。

    思索很久，敦昆才不太肯定地回答道：“好像有……感觉很模糊。”

    为首的老道正是李素白，脸上也充满笑意，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谢小玉，原本以为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未曾想佛门帮了他一个大忙。

    让谢小玉正面对上一位魔君，他绝对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但是让他偷袭，情况就完全不同，魔君也是人，只要是人，做出反应就需要时间。

    在场诸人中，以李素白的身分最高，佛门绝对不敢当面和他交恶，正因如此，如果他如果舍弃面子撒泼混赖，佛门只能吃哑巴亏。

    虽然谢小玉身边有莫伦老人保护，不过刚才放出神念早已经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不赶快离开，说不定会有麻烦。

    李素白喃喃自语道。

    “那你为什么告诉他，这不是让他有所防备吗？”

    他们三个人动手，魔门未必会全力出手，可能只有五、六个魔君跑出来对付他们；可如果有和尙出现，搞不好会引出什么后招。

    谢小玉思索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佛门是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他们要做黄雀，肯定不会靠得太近，否则万一和魔门的人撞在一起，岂不是露馅？”

    “那家伙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不打不可能了。”

    谢小玉将这幅图和他看过的远古时三连城附近的地图相合，眞相顿时显现。

    剑修之道高深莫测，随着境界提升，变化也越来越多，不但能以剑御雷，金、木、水、火、土诸般法术都能以剑御使，飞剑相当于用剑之人的延伸，这也是剑修战力强悍的原因之一。

    在一旁的和尙都愣住了，这确实出乎预料之外。

    “这个是我的。”

    “我认得这位。”

    魔君选择逃跑而不是反击，这不是怯懦，而是正常反应，毕竟他不可能想到对也下手的是一个小小的眞君。

    谢小玉见莫伦老人脸色变了，立刻问道。

    “如此说来，他们约我们来这里，就因为这里是通往魔界的入口？”

    “没错。”

    敦昆不关心佛门会怎么做，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安全。

    李素白施展的只是简单蜃的虚空挪移，却胜在举重若轻，更厉害的是这里是无尽虚空，他居然能在这种地方挪移。

    又过了一会儿，虚空中再一次波光摇动，这次是莫伦老人回来了，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手里拎着一个满是筋络血管的皮囊，像是活的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激发无音神雷必须在百丈之内，你根本就不可能靠那么近。”

    这时，敦昆扩张感知，他能看到的一切，其他人也同样能看到。

    “难道是你要用？”

    谢小玉急不可耐地问道。

    李素白心情不错，随口开着玩笑。

    “怎么了？”

    那个诓谢小玉等人上当的三角眼曾经拿出一钵盂的霹雳子，即使是道君层次的人物也要忌惮三分。

    再次检査一下，确认没少什么后，谢小玉朝着敦昆点了点头。

    “这就像打猎，没见到眞正的猎物，猎人不会放鹰犬。”

    在锗元修看来，让谢小玉这个刚晋升为眞君的小辈独立面对一个魔君实在有些过分。

    不过人力毕竟不能和天地之力抗衡，当初三角眼手中的钵盂装了百来颗霹雳子，这口钵盂内却只有两颗无音神雷，差距可想而知。

    “厉害，果然厉害。”

    血肉飞散、血雾弥漫，魔君腰部以下的部位全被炸得粉碎，只剩下上半截身体飘浮在半空中。

    这些气泡非常微小，刚好能让一个人藏身，而且在这片无尽虚空中，这种小气泡数不胜数，用来藏人再合适不过。

    “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露面？”

    雷法和剑法都被认为是攻伐之法，都以战力强悍着称，不过雷法要安全得多，自古以来飞升仙界的人，修雷法的远比修剑法的多。

    莫伦老人随即问道：“白给他们？”

    “那就好，将大致的方位也传给那个和尙。”

    “怎么样？有结果吗？”

    “以剑御雷的话，你那把飞剑可就保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出面将魔门的人引出来？”

    这颗透明珠子内凝聚的佛力比几百颗舍利子还多，如果能够炼化，足够让一个练气层次的佛修推到禅师境界，瞬间爆发的威力不比一道雷霆差多少。

    三个老道同时一愣，老和尙让他们过来，却没告诉他们干什么，没想到一过来居然碰到熟人。

    这不同于青岚手中的画轴，画轴中也恍如人间仙境，但那大部分是幻术，只有亩许大的一块是眞的，其他全是幻象，但这里的一切却都是眞的。

    如果谢小玉手里也有一大堆道君和大巫，就算比不上对方，至少也能一拚，那就用不着求人，可惜现在还做不到。

    又是啵的一声轻响，爆裂开来的无音神雷瞬间呑没那个魔君。

    其他人也发现到异常。

    “快把我们拉过去。”

    谢小玉有些难以理解。

    “这光太讨厌了，好像里面有什么。”

    朱元机连忙道。

    在婆娑大陆想找和尙那再容易不过，可想找一个不是和尙的修士就难了，说得难听点，即便是婆娑大陆的魔道中人，大部分也是披着袈裟、口诵佛号的和尙。

    谢小玉默然无语，他事先已经猜到这个结果，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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