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下

    “不对！太古之时几支最强的妖族都属于陆上种族，海中的妖族只有龙稍微强一点。”

    “别胡说。”

    九曜是因为实力太强，璇玑派不得不拉拢，翠羽宫则是因为实力差，璇玑派用不着太顾忌；肖寒、青岚也一样，两人所属的门派比翠羽宫还小，出海后肯定会以璇玑派马首是瞻；至于那几个不上不下的门派，比如碧连天、北燕山、摩云岭、紫霄天、逐鹿山就没人过来。

    在一旁的老僧满脸忧郁地说道：“除非我们打算和道门开战，可这件事不会就此了结，太虚门一向强硬，哪里吃过这么大的亏？可惜了……”

    可虽然门开了，不过门的对面却是一片漆黑。

    “难道这些人都和天宝州的土蛮一样茹毛飮血？”

    唯独谢小玉和朱元机对望一眼，眼神有些异样。

    此刻，这些佛门的顶尖人物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呑。

    “这是傀儡，用这个世界的材料制造的傀儡……”

    “人？”

    莫伦老人叫道。

    李素白和陈元奇算是老相识，虽然同为道君，应该以师兄弟相称，不过两人年纪相差很多，加上李素白和陈元奇的师父是熟人，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表现得像长辈一样，没事就会打趣两句。

    “当年我的祖师爷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他也想知道这天下到底有多大，而他是一个想到就做的人，为了这个疑问，他认准一个方向飞遁，前前后后花了二十七年的时间，最后到达婆娑大陆。这时他才知道，我们所在的天地其实是一颗圆球，如果一直往一个方向飞，最后会从另外一个方向回来，不过这颗圆球非常巨大，大到我们根本就没有感觉，不知道大地居然是圆的。”

    同样是盟友，可待遇完全不同。

    朱元机有些不太肯定地回答道。

    “那么就静观其变吧！”

    “大哥想老婆了？”

    “有志气。”

    陈元奇不再啰嗦，直接说出来。

    李素白笑了笑，阻止陈元奇继续客套。

    “还不是因为你摆了他们一道，朝廷骑虎难下，必须给道府一个交代，所以那位常怀德常大人不得不拚命，他跳过外围的侗寨，朝着龙王寨一路猛攻，让龙王寨实在吃不消，只能投降。最后两边不知道达成什么交易，龙王寨归顺朝廷，然后帮朝廷控制南疆。而朝廷调来数百艘飞天船，其中还有几部飞天船看着像飞蜈舟。”

    老和尙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道：“走，你们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

    莫伦老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谢小玉与朱元机都精通易算之术，一开始他们只是被太虚道尊的执着所震惊，但是渐渐地，他们脑中生出一个念头——或许太虚道尊在万年前已经预见什么，或许这位上一个大劫的主角已经看到万年后的危机，所以为后人留下这份礼物。

    从这张地图来看，如果将天下分成一百份，九十九份属于海洋，陆地加起来只占一份。

    朱元机身体一震，他看到这幅图后，目光就再也离不开。

    大和尙的咒骂声刚落下，就感觉到虚空中传来一阵震荡，脸上露出一丝沉痛，他知道师兄殒落了。

    “这次我们牺牲太多人，却只有这么点收获……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如此一来，其他几场大劫似乎也变得毫无意义，规模甚至连人妖大战都不如。

    从地图上看，天宝州离中土不算太远，在天宝州上果然也有一个小点。

    “一日夜一万两千里。”

    莫伦老人喜怒全角于色，从来不加掩饰，说得好听是赤子之心，说得难听是缺心眼。

    海洋中最强的是龙族，而且和人族相比，龙族的实力很恐怖，但在太古之时龙族在妖族中只能算中等偏上的族群，但并不是靠实力得来，主要原因是龙族能生，靠数量压倒很多同等级的妖族。

    巫门中人不善飞遁，李素白一口气飞这么远，以天蛇的小短腿，恐怕要花好几天才能和他们会合。

    太古之时离现在太远，而且那时候根本没有史料记载，人族和妖族那场大战是靠口耳相传下来，其中有多少事是眞的，已经无人知晓。

    李素白说出这幅地图的来历。

    那串念珠是用上品紫檀雕琢而成，但此刻其中一颗念珠竟化为朽木，而且越来越多念珠变成如此。

    冷脸毫无疑问指的是肖寒，他从来没有笑脸，整天冷冰冰的，至于算盘精是李福禄替姜涵韵取的绰号，原因是谢小玉私下曾提过一句——这个女人算得太精明了，和她说话太累。

    其他道君一旦发动瞬息万里，全身法力都会耗尽，而李素白居然连用好几次瞬息万里一口气飞到外海，才找一座岛屿落下来。

    李素白去婆娑大陆之前还在犹豫要下注哪边，毕竟剑派联盟已经仿造出天剑舟，和璇玑、九曜站在同样的高度，而剑派联盟虽然包藏私心，却比璇玑派一味避往海外更合他的心意。

    敦昆大致能猜到李素白的心思，然后看向谢小玉。

    十万里蛮荒神秘而深邃，平时很少有人来，这天却有一道遁光落下来，落下之处是一座狭窄又幽暗的峡谷。

    “这不是很好吗？有人帮我们探路。”

    老僧不禁发出感叹。

    虽然麻子无论是智慧还是阅历都不在谢小玉之下，但是麻子的功法全都得自先人，在这方面比谢小玉差了许多，难不成他失踪的那段日子也有感悟？

    这件事谢小玉说了不算，这里相当于一座实验场，璇玑派盯得很紧，能来这里的人除了璇玑派的弟子，只有九曜、翠羽两派的人，除此之外只有肖寒、青岚几个人。

    大和尙一脚跨出，顿时松了一口气，在他想来，有这些高僧在外面接应，总算可以逃出生天。

    敦昆突然问道。

    “怎么了小奇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出了什么事？”

    南疆原本是三足鼎立，白衣寨最大，龙王寨、赤月侗紧随其后，现在赤月侗、白衣寨被谢小玉带走，龙王寨一家独大，一旦龙王寨投降，南疆各部根本就没有招架的余地。

    “你们的收获怎么样?”谢小玉转头问两位大巫。

    魔门现在似乎是阴宗当道，阴宗玩的是无形魔头，几十万阴魔可以带着就走；鬼族也一样，鬼大多没有形体，更没有重量，准备一件养鬼的法器，同样可以带着几十万鬼魂四处行动。

    众人一阵唏啸，能花二十七年只为寻求一个答案，这种事恐怕只有李太虚做得出来。

    一咬牙，大和尙穿过月牙洞门，立刻朝着记忆中另外一个出口飞去，他必须抢在傀儡大军过来前逃出去，否则老和尙的犠牲就变得毫无意义。

    谢小玉原本没有太在意，想当然尔以为那是山峰或湖泊之类。

    敦昆也和莫伦老人一样，变得贪婪起来。

    谢小玉大为惊奇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禁锢！”

    在太古年间，挪移万里如同现在的瞬息万里一样普通，那时还有各种挪移阵，从婆娑大陆到中土有挪移阵相通，瞬间就可以来往于两地，到了上古年间，这些挪移阵还能使用；但神道大劫后，所有的挪移阵都变成废物。

    幽暗的峡谷中隐约可见一排排依山而建的竹楼，其中一部分竹楼相当简陋，里面放满笼子，鸡发出的咕咕咯咯声不绝于耳，显得异常嘈杂，还有一部分竹楼内全都横放一根根很粗的竹管，上面好像种着蔬菜。

    谢小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半空中一阵波动，陈元奇的身影缓缓冒出来。

    “天蛇怎么办？”

    “没关系，反正出来后没有天地的隔绝，他跑得稍微近一些就可以和我们联系上，到时我们接他过来。”

    之前那个想逃出来的魔君，就是被其中一个老僧所灭。

    “你们还有一个同伴？”

    朱元机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当然知道这话没错，之前在山门他们就不认为此行能成功，过来只是尽人事，并没有太多的奢望。

    尽管已经修成阿罗汉果位，那老僧也无法无动于衷，因为这每一颗念珠都代表着一位禅师殡落在里面。

    这时底下的人已经跑上来，全都是无足轻重的人物，比如那几个愣子，还有何叔、二子他们。

    锗元修却显得不高兴，他心性极为善良，虽然不是佛门中人，却有慈悲心肠，不过身为璇玑派弟子，他得为门派考虑，所以内心充满犹豫。

    至于除掉那些佛门败类倒是一个收获，不过阴兽最后自爆时那么多上师被魔头侵入，已经跟收获打平，佛门这边还倒欠不少。

    这一剑出现得异常突兀，那森然的剑锋让大和尙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陈元奇回答道，然后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谢小玉。

    “这种东西在平时或许没什么，现在却关系到很多人的存亡，你以为他们会给吗？”

    “还有不少好东西，可惜能用到的不多。”

    陈元奇叹道。

    李素白不希望这幅地图让大家做出错误的决定。

    “不过对整个天下来说，这只不过是十之二三。虽然我太虚门历代都有人继续这项工作，但是天下之大，远远超乎你我的想象，肯定有疏漏，何况沧海桑田，万年过去，有些岛屿已经沉没，也有新的岛屿生成，所以这张图只能参考，并不能完全当眞。”

    李素白则是心有成算，他不会走，而且太虚门道君以上的人物都不会走，只有那些后辈会离开，但是这话他不会对任何人提，也不屑提。

    “出来了，总算出来了！”

    “这是你为逃亡做的准备？”

    太虚道尊在飞升之前，以大神通帮这六把剑开启灵智，这六把剑已成妖，加上经历万年的岁月，任何一把飞剑都拥有妖王的实力。

    “那艘船还比不上天剑舟。”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刚才老和尙顚倒乾坤将李素白强行拉回来，只是不让他离开罢了，并没要他性命的意思，现在却不同，此刻魔界傀儡大军正源源不断过来，这一步之差就是生死之别。

    二呆看到谢小玉着恼，不敢继续开玩笑。

    “这幅地图难道是太虚道尊亲手所绘？?”朱元机轻轻抚摸着那幅地图。

    “即使沧海桑田，大致的情况应该不会改变。”

    谢小玉不认为先离开的门派占有优势，现在离大劫还有一段时间，应该趁着最后的机会能捞多少就捞多少，在大劫开始前一年也来得及离开。

    可让谢小玉意想不到的是，李素白居然指着其中一个小点，说道：“这表示有人居住。”

    众人看着彼此，这个问题还眞难回答，至少朱元机、锗元修都不知道答案。

    这片佛光异常明亮，傀儡们一被照到，立刻就冒出阵阵青烟，眨眼间便化为灰烬。

    “不能说只有一点收获，至少坠入魔道的人被清理一大批，还证实魔界确实有通往这里的入口，不过魔界的存在和那些纯血妖族一样全都过不来。”

    刚才李素白那一剑破坏大和尙逃生的通道，此刻这道空间缝隙已经毁坏，不再通往外面，而是和另外一个区域相连。

    朱元机点头称是，但是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就算妖族比我们更熟悉外海，想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找到我们也不容易，更何况就算找到我们也没用，妖族中擅长飞遁的种族大多战力孱弱，战力强悍的种族未必擅长飞遁，两者都擅长的种族数量更是稀少。”

    谢小玉面对这张地图，心中顿时动摇起来。

    李素白一点都没有高人的形象，说话显得很随便。

    “我也不太清楚，这恐怕是我们所在这方天地最大的秘密。我太虚门的祖师爷曾经有过一个猜测——太古第一大劫恐怕并非我们想象中简单，并不是我们现在所知。天道灭绝先天精怪，可能是先天诸灵争夺这方世界的主宰，最后的胜利者就成为我们现在尊崇的天道，而这场争斗的主战场毫无疑问就在中土和婆娑大陆之间的某个地方，正是因为先天诸灵殒灭，才使得天地间的其他生灵拥有智能，这才有了妖族和人族。”

    “我还以为是朝廷或者龙王寨派人过来。”

    “李素白！”

    对于太虚门掌门主动的提议，谢小玉确实心动，不过想了半天，他摇了摇头，说道：“没必要，其实这里挺不错，将来的情况恐怕和现在差不了多少，大劫一起，我们也得躲躲藏藏，正好趁这个机会演练一下。”

    李素白不再坚持己见。

    以璇玑派为例，璇玑派的人恐怕都已经忘记祖师爷是谁，就算知道，也没几个人能说得清楚当年祖师爷有什么丰功伟绩，顶多记得祖师爷的训示，因为那都保留在门规中。

    “这话有道理，那些异族在万年之前就有预谋，而且妖族中有不少擅长飞遁的种族，探勘地形比我们容易得多。”

    说着，老和尙放出大片佛光。

    这些尸体全是两位大巫捡来，那边在苦战，他们则偷尸体。

    谢小玉斥道。

    而历代太虚门掌门手中必然会有一把剑，一旦人剑合一，即使是天仙或活佛都会被当场斩杀。

    “绮罗呢？”

    两人转头看着李素白，等着李素白给他们答案。

    “确实差了不少。”

    敦昆苦笑道。

    李素白不喜欢佛门、不喜欢那群和尙，但他也不喜欢魔门，只要一想到空间裂开，魔界可能和这个空间相连，他就感觉浑身冰寒。

    那三位道君苦笑不已，他们有些受不了。

    大和尙怒发欲狂。

    先不说这点收获和付出代价的比例，只凭阴兽崩溃时的那一下，少说有七、八千名上师遭受反噬，还被魔头侵蚀，短时间内修为大跌，这已经抹平此次的收获。

    陈元奇有种感觉，谢小玉和以前不一样，不再有以前那种拘谨，说起话来非常随意。

    谢小玉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喃喃自语道：“太虚道尊既然能这么做，妖族恐怕也可以，或许做起来还更容易。”

    换成太古之时，他们或许还有一个忌惮——那就是某个妖族大能拥有掌上佛国或者袖里乾坤之类的神通，可以随身带着一支大军；但现在不是太古之时，天地异变、大道隔绝，不但道君以上的修士被压制得厉害，连空间法则都被限制大半。

    至于两位大巫则连想都不曾想，南疆的大巫可没有悲天悯人的想法，例如敦昆，就算白衣寨被毁，他也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寨子，所以锗元修说的那番话在他看来全是别人家的事。

    苗疆的大巫中，有些人一辈子没离开过寨子，因为整座寨子全都靠他们压阵，敦昆就是如此，所以见识相对差得多，脑子也不灵光，只有少部分大巫比如罗老，年轻时到处历练过，所以眼界广、脑子好。

    谢小玉两人还怀疑李素白恐怕也有这样的猜测，否则不可能将这件老古董带在身边，而是应该被小心翼翼地供在山门才对。

    莫伦老人是养鬼的行家，别人没有看透那头阴兽的底细，他却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换成一年前，谢小玉或许还会在意，可现在他早就不在乎了。

    “当然不是，祖师爷虽然神通广大，但他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将整个天下全都转上一遍，所以回来后他收了一群弟子，不传授他们别的，只教他们如何修练各种遁术，又以无上神通帮他们提升实力，前前后后花了百年的时间，强行制造出千余名道君，然后祖师爷派这些前辈各自沿着一个方向前进，将沿路的海岛全都勘测一遍，最终绘制成地图。”

    大和尙咬牙怒吼道。

    二呆在一旁数着。

    大呆也在一旁粗声粗气地嚷道。

    这和太虚道尊有关，他是军旅出身，觉得战死沙场是很平常的事，可虽然军人对生死看得很淡，却对死者怀着一丝敬重。

    “既然已经有逃跑的办法，恐怕很多门派等不及大劫将至，现在就已经打算离开了。”

    朱元机说道。

    陈元奇连忙表态。

    东南面临近大海，一旦出海，就不是婆娑大陆的范围。

    妖族的血脉传承是最大的优势，同时也是最大的弱点，三大异族中，他们最不担心妖族。

    这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深洞像是活的一样，似乎在呼吸着，每一次深吸都让人感觉到像要被吸进去一样。

    李素白说道。

    两位大巫却显得异常震惊，好半天，莫伦老人迟疑着说道：“好像确实有这种说法。古老相传，太古之时诸灵并立，山有山灵、水有水灵、一方土地就有一方神灵，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诸灵打了起来，力强者击败力弱者，不但占有对方的土地，还呑噬对方的力量，最后最强的灵就成为天，掌管着无数能力，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灵存活下来，每一个灵掌管一个界。”

    这下子其他人都沉默起来，谢小玉的话或许只是平空臆测，朱元机就不一样，他是少数几个在易算之道上能让天机门那个老家伙点头的人物，他的感应不太可能出错。

    龙王寨投降朝廷对这边当然不是好事，但是南疆战事能迅速结束，苗寨和朝廷的实力得以保全，对将来绝对是一件好事，何况谢小玉既然连有人仿造出天剑舟都不在乎，何必在乎这点小事？

    让李素白有些意外的是，谢小玉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莫伦老人满脸堆笑，道：“我又找到一小块阇罗木，这下子连玛夷姆的那一份都有了。”

    三位道君沉思起来，最后都觉得有些道理。

    谢小玉从中土往东寻找，很快就找到一个稍微大的点，这毫无疑问是天宝州。

    谢小玉连忙问陈元奇。

    “就算有人留守，难道那些平民百姓就能逃过大劫？”

    李素白收起遁光，轻轻挥了挥袍袖将其他人放出来，然后转头东张西望，好半天才赞叹道：“很不错，好一座世外桃源。”

    传说中李太虚是个异常执着的人，甚至达到偏执的程度。

    谢小玉想了想，不太敢肯定地说道：“我总觉得魔门不会这么简单，肯定另外还有安排。”

    此时的谢小玉不再是之前那个东躲西藏的小眞人，无论是心胸还是眼界都比以前开阔，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

    “这是……”

    璇玑派连九曜派都不敢阻挡，更别说太虚门，九曜派虽号称天下第二派，那只是大家尊重九曜派，眞的说起实力，九曜派还差得远。

    谢小玉有些惊诧，虽然有了金球后积累不再是难事，以麻子的资质要成为眞君绝对不意外，但是凝丹需要的不只是积累，还要有所感悟，那需要机缘。

    “嫂子还差一口气。洛哥和麻子都说了，嫂子心思太多，一边跟你修练呑日噬月，一边又有些犹犹豫豫，怕对修练飞针之法有妨碍。”

    天蛇老人曾经说过，这个灵并没有殒落，只是陷入沉睡，他还说过，没有殖落的灵数量不少，有些被逼出这个世界，有些另立一界。

    “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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