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炼宝

sp;   其他老头也一样好奇。

    “或许是在意九曜派的反应吧？毕竟那部功法是九曜派送还给我们，这里面又涉及到剑宗传人。”

    一直以来，谢小玉都觉得像被无形的鞭子驱赶着，很少有轻松一下的日子，现在总算能喘口气。

    “这东西倒是不难打造。”

    青年有些不服气。

    黄脸汉子笑道，他并不是嘲讽，只是随口说一句缓解气氛。

    绮罗嘻嘻一笑，手腕一翻，掏出一块银锭。

    和尙辩解道。

    谢小玉只需要确定大方向没错就行，进入蛮荒，他自然能知道方位。

    “现在没事了，干脆由我带你们一起飞吧。”

    青年一下子振作起来，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丝戾气，道：“有朝一日，我能为门派讨回公道的时候，必定会杀上龙壁阁。”

    另一位老者说道。

    黄脸汉子显然猜到青年和女孩的想法，连忙纠正道。

    决心已定，老族长顿时转到下一个议题。

    “刀轮在什么地方？”

    来的时候有两位道君帮忙，速度快如闪电，虽然没到瞬息万里的程度，却差不了多少，之后又有苦竹带着挪移，眨眼间就从剑宗遗址到眞北郡，速度更快。

    黄脸汉子也只能胡猜，一点把握都没有。

    更让谢小玉感到惊奇的是，存在于梦中世界的那天机盘也一起移过来，两边一比，差距就显现出来。

    谢小玉看了墙上的诗词歌赋几眼，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写诗作词的人显然不是名家，不过这让他明白为什么这家客栈如此干净，来这里住的大多是读书人。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一个青年推门而入，手里大包小包全都是药材。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放心，那个家伙不像好人。”

    “你可能不信，三年前的法华大会上，佛门各宗商议过此事，想找到剑宗传人解释清楚之前的误会，佛门确实在意他手中的东西，但是我们不会强求，完全可以拿东西换。”

    这时，老族长大喝一声：“熄火开炉！”

    “实力好又怎么样？龙壁阁有两位道君坐鎭，除非你也成为道君，不然别说这话。”

    客栈临街，进门墙壁上有不少诗词歌赋，应该是读书人喝得兴起随手留下。

    谢小玉随手一弹，一滴精血飞了出去，直直射入炼炉中。

    说着，伙计就在前面带路。

    “成功率有多少？”

    “既然办法是我提的，血池、骨岛就由我完成，瘦子没事也来帮忙。”

    第一个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小玉立刻运用起他化自在有无形剑气，不过剑气并没有发出去，而是凝于指尖，含而不吐。

    女孩连忙问道。

    “我看根本用不着，既然大部分人都愿意加入剑宗，应该按剑宗的方式行事，不能再将自己当成是眞北简家的子孙。”

    “这是你说的。”

    “别去。”

    不过黄脸汉子只是说说罢了，他和这个和尙交情不浅，知道这个和尙不打诳语。

    此人居然是和尙，怪不得一直戴着帽子，不然掩饰不了光头。

    黄脸汉子不等青年说完，立刻纠正道。

    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其中充满羡慕的味道。

    老头哈哈大笑。

    青岚已经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

    说话的正是帮谢小玉炼制宝珠的老者。

    十个人里只有两个人能成功，另外八个人不能成功必然成仁，这简直就是让自己的族人送死。

    绮罗一边飞，一边百无聊赖地嚷嚷道。

    “好吧，我们就多费点力气帮你把天魔搞定。”

    他这绝对是眞话，只不过没提他化自在有无形剑气和这个天魔的关系。

    这一飞就是大半天，直到傍晚时分，谢小玉才找了一座山头落下，并非不能赶夜路，他只觉得没必要这么匆忙。

    和尙一脸无奈，好半天才叹息一声，说道：“你都不信，别说是他。他日一因，今日之果，善缘难结，因果难消。”

    睿智老者主动请缨。

    一个毛贼都有这样的本事，谢小玉不相信自己做不到。

    老头立刻问道。

    “还有其他修士？”

    隔壁房内，另外一个女孩也问同样的问题：“要不要去探探虚实？”

    “师叔，你打什么哑谜？”

    “血！”

    “和剑宗传人结仇的就那么几方势力，一个是安阳刘家，因为一个村姑，两边反而结成亲家。”

    黄脸汉子摇头叹道。

    “好吧。”

    酒楼后面是一条笔直的夹弄，两边都是月牙门，月牙门里就是客房，要不是三间围拢一座院子，就是两间夹着一座院子，院子不大，却都种着几丛青竹，堆着一、两块怪石，也算雅致。

    女孩问的是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个中年人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眉宇间有一丝黑气盘踞，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另外一个中年人，明明是大热的天，又是在房间里，居然还戴着帽子、穿着大褂，塌鼻梁、鼓眼泡，脸上的皮肤异常粗糙。

    这是类似元命牌的东西，女孩的师兄也有一块，如果出事，带着另一块牌子的人心念一动，竹牌就会碎裂，这边便能立刻得到消息。

    谢小玉正想开口，突然炼炉发出砰的一声轻响，这座炼炉有数万斤重，想移动它都难，此刻居然跳起半寸高。

    “当然，话也不是绝对。修道之人最后讲的还是实力，只不过现在时间未到，剑宗传人的实力仍旧不够强，等再过百年，他如同当年的太虚道尊那样纵横天下、傲视群伦，再也用不着藉助剑宗的威势，或许剑宗反过来要藉助他的声威。”

    谢小玉当先而行，朝着那座县城而去。

    黄脸汉子眼神中有一丝黯然。

    此刻，一群老头盘坐在炉子周围，苦竹则远远地站着。

    那位老者负责的正是剑宗的各种秘录典籍，身分在那些大门派里就是藏经阁的首席长老。

    听到这番话，老族长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剑宗重新出世，确实需要吸收一些新血，大家也都有朋友，不妨将信得过的全都拉过来。”

    “我负责打造飞剑，老祖宗仓促间没办法弄那么多飞剑，只能用普通的铁剑代替，我们的时间充裕得多，没必要太委屈。”

    说到底，还是托了剑宗的福。

    “你当然可以这样说，你的速度远比我们快。”

    青年被说得脸颊通红，头低低垂着。

    苦竹又拍了一下谢小玉的肩膀，道：“要是没办法屛蔽天道的感应，剑宗早就不存在了。”

    绮罗当然不可能这么肤浅，不然也没办法吸引谢小玉，她这样说，完全是替谢小玉考虑，这可不是一件攻伐之宝，也不是用来防守，最大的用处就是计算推演，而这一切对谢小玉非常有用。

    谢小玉没话说了，因为他刚才就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波动，绮罗肯定用了她从空空门学来的手段。

    事实上，想轻松一下也只有趁现在，接下来又有得忙，等三年后大劫到来，想休息都做不到。

    这种法门太邪门了，根本不像是正派所为。

    谢小玉连忙照着做。

    老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六招段数不高，全都是练气层次的小法术，却纷繁复杂、诡异多变，而且每一种变化都是某种有名的神通大法简化版本。

    “师叔，我弄来一些药，对你应该有好处。”

    那个胖子四十多岁，满脸横肉，身后跟着几个家丁，走过任何店铺都要翻上一翻，而店铺里的人全都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青年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既然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为什么不动手？”

    “搞定！”

    “师兄这话不对，怀璧无罪，罪在贪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为首的老头大喝一声，双手结成一个法诀，猛地打进炼炉中，一道透明的佛光夹杂着一股凌厉的剑气瞬间从炉盖中央飞出来。

    谢小玉叹息一声，他已经明白绮罗的意思。

    绮罗远远叫道，这东西也有她一份，蜃珠虽然是谢小玉的，但是后来送给她，这一次为了炼制这件法宝，又从她那里要回来，不过谢小玉也承诺过这东西以后就交给她管。

    刚才那个老头急匆匆地说道。

    谢小玉连忙说道，语气中不无警告的意味。

    “如果我有剑宗传人那样的实力……”

    绮罗朝着远处一个穿黄衣服的胖子努了努嘴。

    将法力传入宝珠中流转一遍，瞬间将宝珠炼化，谢小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这一剑改刺为黏，就如同行云流水，妙在自然。

    对天劫谢小玉并不陌生，他遭遇天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除了一次是因为那把本命飞剑，其他几次都是因为洪伦海炼成灵丹。

    在小溪边的青石上，一群老者盘腿而坐，面前放着木盘，盘上搁着玉壶和玉盅，他们一边喝酒，一边传看着一些小玩意，其中一件正是天剑舟的模型。

    “好咧。”

    “出门在外，怎么可能不留个人看门？”

    黄脸汉子摇头叹息。

    那道光芒瞬间滞涩，谢小玉手中迅疾吐出玄磁之力，将那东西强行吸过去，紧紧捏在手中。

    几乎同时，天空出现异象，满天的云霞都朝着这边聚集。

    谢小玉的耳边传来老人的大喝。

    “我负责造船。”

    黄脸汉子一直紧盯着和尙，和尙的眼神清澈纯净，显然没有撒谎。

    “别想那么多了，先找一家客栈投宿吧。”

    谢小玉劝道。

    绕着县城转一圈，谢小玉三人在靠近县衙的地方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

    “天地劫数，谁都没办法阻止。”

    谢小玉的剑法并不是门派传承，《六如法》是他在天宝州得到，修习没多久就受到官府征召。

    “我有。”

    眞实，绝对的眞实，要不是这座天机盘大得离谱，四周根本看不到边缘，谢小玉绝对会以为这就是芥子道场里的那座天机盘。

    黄脸汉子转头朝和尙嘿嘿一笑，问道：“我没说错吧？”

    青岚很随意地说道：“已经很久没有涉足红尘，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和尙连忙问道：“佛门广大，一切有缘人若有心修习佛法，我佛门都来者不拒，何况是交换？”

    “是该轻松一点。”

    谢小玉连忙收回意识，退出这片虚幻空间。

    老族长皱着眉头问道，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放心，你师兄肯定没出事。”

    苦竹拍了拍谢小玉的肩膀。

    “我去探探虚实怎么样？”

    女孩越说声音越小，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剑宗本就不是讲儿女情长的地方，虽然走的是毁灭之道，而非剑之道，但是毫无疑问剑宗的每一个人都是眞正的剑修，全都不惧生死、一往无前。

    过了半晌，才听到老者喊道：“没问题，只要没什么大冲突就行。”

    谢小玉连忙问道。

    谢小玉自始至终都在一旁听着，心中暗叹只有这样才配称得上是剑宗。

    黄脸汉子并不想打击青年的信心，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希望。

    这下子谢小玉无话可说，曾几何时他也有这分洒脱，现在却已经没了。

    和尙答不上来。

    “你有钱吗？”

    “出发前我就说过由我带着你们飞。”

    谢小玉从窗户看了对面一眼。

    黄脸汉子看着和尙。

    几乎同时，一道异常暗淡的光芒直冲天际。

    “和尙就会说嘴。你怎么不提剑宗传人的事？”

    “我这里还有一套琉璃宝焰佛光和一部无相佛光，能不能也映射到里面？”

    “你这小子居然有这等好东西！”

    此刻的谢小玉可不是当初的实力，如果只论出手速度，即使道君中也没几个人能与之相比。

    眞的天机盘是在天宝州的时候打造，一共由六万多种零件组成，为了打造它，很多人一起帮忙，每个人负责打造一组零件，由谢小玉和麻子负责组装，因为参与的人很多，每个人的手艺不同，所以打造出来的零件也都有差别，有人打磨得很精细，有人则粗枝大叶，这些都可以看得出来，再说当时条件有限，他只能有什么材料就用什么材料，所以那座天机盘各个零件用的金属都不一样，零件的颜色也各有不同。

    “想知道是什么地方，下去问问不就行了？”

    绮罗心中不忿。

    在梦中世界里，天机盘只有一种颜色，而且每一个零件也完美无缺；移到这里后，却可以看到金属的本色，而且每一个零件都不一样，不过光泽并不统一，有深有浅、有明有暗；颜色也不同，有的黑灰、有的银亮、有的澄黄；表面也各不相同，有的光滑，有的充满毛刺。

    “那帮贼子发现我们的行踪？”

    在梦中世界里，天机盘转动起来会发出清晰的嘎啦啦声响；而在这里却和眞正的天机盘一样，叮呤当啷各式各样的声音显得异常嘈杂。

    苦竹负责对外联络，这段日子他一直没离开过，但是外面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过了片刻，谢小玉听到老头喊道：“你可以出来了。”

    伙计连连点头，揣着银子喜孜孜地走了。

    青年的反应和女孩一样，不过他少了几分冲动，至少没说过去打探一番的蠹话。

    说到这里，黄脸汉子啧啧连声，一旁和尙脸上的苦相越发浓了。

    “最后就是剑派联盟……现在已经没有剑派联盟了。”

    绮罗正在犹豫，谢小玉却已经说道：“我们就要一间。”

    “难道也和我们一样到红尘中散心？”

    黄脸汉子有气无力地喝道：“等你师兄回来，我们立刻就走。”

    其中一位老头大声喝道。

    “会不会出去了？”

    老族长说道。

    青年满脸喜色地说道。

    绮罗个性大剌剌的，却也有好处，那就是不会自寻烦恼。

    黄脸汉子继续说道：“接下来是朝廷……这就用不着我说了。”

    伙计连忙回道。

    “现在剑宗名不符实，我们这一辈只有九个人，阿竹这一辈也就十几个人，所谓的剑宗其实只有不到三十人，这怎么行？”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黄脸汉子一脸不屑。

    剑法中原本就有黏的技法，只不过以前谢小玉从来不用。

    “在我的右手中指上。”

    谢小玉知道绮罗这么做是略施小惩。

    蜃珠是蜃龙毕生精华所聚，本身就是异宝，可以吸纳天地之力，转化成蜃气，带着它，等于走到哪里都有一口灵眼相随，正因为如此，谢小玉从来没想过将它炼成法宝。

    其实遁光并非两道，另外还有一道透明的，一般人根本看不见。

    “是不是因为太安静了，好像没人一样？”

    女孩不由得问道。

    “还算好，有那颗舍利帮忙鎭压。”

    “好慢啊。”

    “我哪知道？”

    绮罗做了一个鬼脸，拿着宝珠看了几眼，然后放出神念探査，立刻噘起嘴巴将宝珠扔回给谢小玉，道：“难看死了，没有以前的珠光宝气，变成一颗玻璃球，而且里面的蜃气也没了。原来里面还有一座城鎭，有亭台楼阁、石井街道，现在只剩下一个大圆盘。”

    青岚有那卷画轴，那东西是灵宝，也是空间类的法宝，有同样的效果，所以她知道其中的奥妙。

    绮罗会胡搅蛮缠，为的就是让谢小玉帮她想办法。

    当然谢小玉三人不会在意，眞的要说雅致，青岚那卷画轴内的景色比这里强得多，他们如果眞想找清静的地方过夜，只要将画轴往无人之处一挂，躲进画轴内就行了。

    绮罗看着谢小玉。

    进入传承之地前，谢小玉无意中触及时间之道，这意味着他在“快”上的理解已经达到极致，甚至已经超越“快”的范畴。

    谢小玉三人转身进入客房，在进门的瞬间，谢小玉朝着对面那间房看了一眼。

    众老头不停打着法印，全都神情凝重，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流。

    不说谢小玉，青岚和绮罗都是眞君，十丈之内就算落下一粒灰尘她们也能察觉出来，却感觉不出对面有人。

    那个老头看到精血飞入，立刻加快速度，一连串法诀打出去，其他老头也在一旁协助。

    绮罗因为谢小玉的提议放弃原来的功法，转修《呑日噬月大法》飞针之法的后半部传承已经不可能得到，而身为男人，谢小玉当然要对自己的女人负责。

    “他化自在有无形剑气也映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