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战

    谢小玉也是刚想到这一点。

    谢小玉早就算不过来，干脆放弃指挥，专心盯着那些老鬼。

    谁都不知道过去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起进攻。

    三人听到这番话，无可奈何对视一眼，好半天，其中一个老头犹豫道：“不如这样，已经打好的就放在旁边，新的一批就别用钢铁之类的材料，用好一点的材料，除此之外，构造上也要改一下，轴和滚轮之类的东西都必须用油封住……”

    谢小玉立刻给出评价，两者的差别太明显了。

    谢小玉挡住拦截，自己却陷入险境，那片黑影再次朝着他罩过来，刚才那个老鬼一直在等候机会，飞轮一下子被黑影笼罩住。

    另外一只鬼早有提防，它瞬间闪开，然后反咬过去，与此同时，旁边几只鬼也都加入争斗，同时咬住那只疯鬼。

    “诸位师侄，这飞轮剑阵使得怎么样？”

    “里面好像有两个空间，一个是真实空间，另一个是虚幻空间，难道是剑宗传承之地？”

    左道人总算满意了，但有一些话他不太好说出口。

    谢小玉也被吓到了，他没想到会有如此威力，好在飞轮不是他控制，青岚已经开始化光挪移。

    “多摩多叶利，般若摩多罗……”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禅唱声，原本飘浮在天空中的龙全都落下来，火云将底下团团笼罩住。

    “待我看看里面有何等奥妙？”

    飞轮消失了，瞬间又在另一个方向出现，然后又是一阵乱射，无数鬼魂化作飞散的火星。

    这绝对是无比惨烈的一幕，没有伤员、没有俘虏，甚至没有死亡，只有彻底的魂飞魄散。

    这些飞轮虽然都装备千壳盾，上面还有防御法阵，却仍架不住鬼魂一拥而上的狂劈猛砍。所谓滴水穿石，集中于一点密集攻击，水都能打穿石头，那些鬼魂的攻击比滴水要厉害许多。

    原本鬼门附近有一群鬼魂想阻挡，被洛文清一个冲锋杀得四散奔逃。

    越来越多的鬼魂互相撕咬起来，这种混乱以爆发的方式蔓延。

    谢小玉先是谦逊一番，没提鬼族庞大的数量，虽然它们确实最弱，但是数量一多，这个缺陷就不存在。

    其他老鬼看到这一幕，顿时犹豫起来。

    等到发泄过后，大家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狼狈，身上满是汗水和血渍，头发凌乱，面色苍白，还一脸疲惫。

    每一剑都有大片鬼魂被|干掉，根本用不着瞄准，这是和鬼魂作战最大的好处，鬼魂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一剑下去肯定有所命中，而且鬼魂有形无质，飞剑会直接穿透过去，一剑往往穿透几十只鬼。

    所有飞轮上都有腐蚀的痕迹，特别是被割划过的地方腐蚀得最厉害，从破口开始生锈，两边鼓起如同海绵一样，还有大片剥落。

    此刻在空中盘旋飞舞的并非真龙，而是佛门法相，这些法相正是由业火生成，它们的四周火云翻滚，更有无数火星四处飞散。铺天盖地的鬼魂被这些火龙逼住，全都冲不进来。

    谢小玉并不在乎那些老鬼，此刻方圆千里内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中。他知道每一只老鬼的位置，还能计算出它们的动向。

    吃过一次亏，谢小玉不敢再像上一次那样大意，飞轮不是造出来就行，还要考虑很多问题一开始就没考虑到腐蚀。

    一位老者猛地拍了一下手，大叫一声：“应该是它！”

    “架子有些麻烦，玄钢被镶嵌在里面……”

    “不清楚，根本数不清，感觉我们杀掉的鬼魂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这一下的声势不大，威力却恐怖，方圆十里内的鬼魂瞬间化为细碎的火星，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荡开，闪避不及的鬼魂全都烧起来。

    黄泉污煞和奈落腐霜的效果其实不差，前者会侵蚀鬼气，后者能腐化神魂，都是至恶至毒之物，只不过都发作得很慢。

    瞬间前方化作一片火海，无数火星朝着四面八方飞散。

    飞剑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地往外射，这些飞剑都是法兵，材料只是普通的赤火铜，在天宝州是用来铸钱。

    谢小玉终于下令撤退。

    “准备得还是不够。”

    刹那间，飞轮化作一片虚影从黑影中出现。

    那是太火毒炎，深藏于地底深处，包裹于熔浆中，一旦爆发，无物不燃，更可怕的是蔓延速度很快，随着那些被烧着的鬼魂四处乱窜，火势迅速蔓延开。

    “好多残魂！”

    “这家伙不简单。”

    谢小玉对逃跑还是很有信心的。

    另一个老者提议道。

    现在谢小玉顾不上盯着那些老鬼，先挡住眼前的攻击再说。

    其实左道人问的等于是废话，只要看一下那股浓烟，再看看这边十万人马没有折损几个，就应该知道成果如何。

    左道人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这倒不是装出来的。

    三人对望一眼，然后一起点头，其中一位老者说道：“改起来很容易，但是要全部重来，已经打造完成的东西都不能用了。”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机盘？”

    开战前发生过的那一幕再次重演，这些鬼魂立刻被腐蚀神魂，全都变得疯狂，有的互相吞噬，有的扑咬正常的鬼魂。

    北燕山是大门派，自然别有洞天，这里倒是一副仙家气派，有潺潺溪水蜿蜒流淌，溪流两边是一片竹海，溪边有一座竹楼，此刻竹楼里挤满人。

    慕容雪脸色白里发青，心有余悸地说道，就算当初在天门中，她也没遭遇过这样的凶险。

    刚才那个老道继续问道。

    众人点了点头。

    既然左道人不允许重来，他们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那些爆开的鬼魂并非全是疯鬼，更多的是正常的鬼魂，却被无差别轰杀了。

    谢小玉正胡思乱想，旁边一阵微微的波动，紧接着一群老者冒出来，为首的正是北燕山掌门左道人。

    谢小玉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黄泉污煞和奈落腐霜的效果确实很差。

    鬼族也动了，全军扑了过来。

    “无妨。”

    左道人不能不问，此刻天宝州那边全都停工等待，每停工一天就相当于少造近万部飞轮。

    一道红光闪过，镜子上出现一幅很模糊的景象，隐约可以看到谢小玉悬空而立，脚下一个无边无际、繁复到极点的东西徐徐动着。

    火云一压，四周温度急剧上升，谢小玉也感觉到烤得厉害，不过收缩防御圈确实起到作用，鬼魂大军暂时被挡住了。

    这一看，众老道的脸色都大变。

    过了片刻，被定住的鬼魂开始迅速消散，消散的同时也放出碧绿色光华，只不过比刚才那一下闇弱得多。这些碧绿光华同样有杀伤鬼魂的作用。

    “怎么可能？”

    这三位道君都精于造器，不过擅长的方面不同，前者擅长的是机关法器，后者擅长的是冶炼铸造，所以两者都看出一些东西，侧重点却不一样。

    “被挪移走了。”

    折损近万，损失已经不小了，好在没到一成，还能承受得住。

    谢小玉嘴里吐出一连串的八卦方位，这是念给绮罗和青岚听的。

    中军大部分是和尚，和尚最擅长的就是守，用的是佛门有名的乌龟大法——金刚不动咒；而另外两路人马正好相反，擅长的是攻。

    绮罹难以置信。

    说着，左道人转头朝谢小玉道：“此事因你而起，师绖可要多费点心思了。”

    闪光此起彼伏，一阵接一阵，暗红和碧绿交相辉映，每一道闪光过后，鬼魂大军都会被崩开一道缺口。

    “射，震四十八；退，干三十五，退，艮九十七……”

    并不只有谢小玉这边在测试，他们同样也在测试，大部分测试是在天宝州进行，结果那边对飞轮的防御力非常满意，怕的反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招数，比如流沙、藤蔓这类东西。

    “就算没有过亿，几千万总是有。”

    “真麻烦，还要老子亲自动手。”

    飞轮两侧护盾是用二十四层薄壳堆叠而成，一层绵银一层玄钢，交替重叠，玄钢质地刚硬，绵银软韧，原本是完美的搭配；但是此刻，玄钢层暴露在外的部分全都遭到腐蚀，不过损坏最严重的还不是护盾，而是轮毂，轮毂是玄钢为骨、轻金为基，玄钢已经全部锈蚀。

    不过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鬼不但不能滋补人体，还会吸取生机，所以这些道君、真仙虽然法力高强，却都老态龙钟。

    谢小玉喝道。

    更糟糕的是，不管是挪移还是闪避都没用，鬼太多了，如同潮水般涌来，闪到哪里都一样。

    谢小玉看得一清二楚，那些钢针飞出十几丈就诡异地消失，好像前方有一道裂缝似的。

    扎仓多吉犹豫一会儿，问道。

    那几只离鬼尊只有半步之遥的老鬼终于出手了，下一瞬间，那十几只最强的疯鬼也爆开了，被直接震碎。

    不过那头老鬼显然有备而来，瞬间化作一片黑影朝着飞轮罩过来。

    谢小玉打造飞轮是为了弥补剑修攻强守弱的缺陷，不过根本上还是剑修的打法，面对敌人的攻击，首先不停挪移，挪不开才闪避，闪不开再硬扛，但现在前两招失效，全凭最后一招支撑已经是垂死挣扎。

    不知道有多少部飞轮凌空解体，随着一声爆炸，和四周恶鬼同归于尽。

    原本洛文清等人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可这群老道过来，他们不得不前来相见。

    谢小玉的脸色沉了下来。

    那正是一个离鬼尊只有半步之遥的老鬼，是最厉害的那几个鬼魂之一。

    突然，此起彼伏的尖啸声划过战场。

    绮罗又说道。

    没有日月星辰、没有白昼黑夜，永远是阴沉沉的天、永远是大雾弥漫。

    不过与其相比，更可怕的是那些老鬼的攻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团碧幽幽的磷火团飞过来，突然间炸开，或是从地上撺起一排锋利的石笋，或者冒出来一个十几丈高的石头人。

    在鬼门里时，从地底冒出来的鬼魂比什么都难对付，更麻烦的是那些从地底突然撺起的石笋。

    众老道都在发愣，他们看到那股浓烟，就已经猜到是这个数字，不过听洛文清的回答后仍旧被吓了一跳。

    一个老道满脸惊讶地问道。

    纷乱的场面，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被控制住了。

    “洛文清要我转告你，有些飞轮没来得及自毁，可能落到鬼族手里，会有大麻烦。”

    众人通过鬼门后，生还的喜悦顿时充斥心头，很多人从飞轮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倒在地，将脸埋在土里感受着大地的芬芳。

    “这可不行。”

    业火乃是由心而发、由情而动，能烧蚀神魂，虽然比不上乌金罗猴血焰神罡凶猛霸道，却也是鬼魂的克星。

    刚才已经谦虚过，谢小玉这才吐露实情：“这些飞轮打造得太过匆忙，防御方面还差了一些，剑修又擅攻不擅守，所以下一步我打算在“守”字上再下点功夫。”

    除了谢小玉之外，其他人全是老头，有些老头看上去特别老，身体都佝偻了。

    谢小玉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谢小玉打了声招呼，瞬间消失不见。

    这次爆开的是九幽阴雷，此物的污染特性是四种东西中最强的。

    第三位老者也不简单，随即说道：“是啊！这东西最多能进十人，外面一天，里面顶多十几天。”

    这时，一连串细丝疾射而出，冲在最前面的两只老鬼被射了个对穿，那两只老鬼惨叫着化为翻卷的火云。

    谢小玉突然开口了，然后他取出菩提珠。

    “这次你们杀了多少鬼？”

    修士会衰老，但是老成这样绝对是功法的问题。

    此刻左、右两军都已经陷入重围，谢小玉的中军不得不自立自强。

    罗元棠同样打造一支飞轮大军，用这支人马剿灭土蛮，一开始还算顺风顺水，但是随着土蛮渐渐熟悉这种打法，他们再也不踞险而守或光明正大地对战，而是钻进山沟里不时跑出来骚扰一下，一旦这边出兵，他们就立刻躲回山中，然后利用地形和这边周旋。

    眨眼间，疯鬼就被众鬼分尸。

    “你们遇到多少鬼魂？十倍？百倍？”

    只见业火红云中闪出一道暗红色的乌光，这道乌光迅速膨胀，就像一颗快速吹胀的气球，然后啵的一声爆裂开来。

    一场大战不但要消耗体力和精力，神经还一直紧绷着，没人受得了。

    众老道同时皱起眉头。

    相对而言，飞轮对妖族的用途反而大得多，妖族中那些擅长生育但是实力较弱的种群如果驾驭飞轮，实力会提升很多，不过这样一来，妖族数百万年延续的体系就会轰然崩塌，弱小的妖族获取力量后，未必还会听从强大妖族的话，想必那些妖王、妖皇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唯一要顾虑的只有魔门。

    众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感觉到菩提珠上散发出阵阵空间波动，应该是一件空间类的法器。

    “那是什么？”

    此刻，菩提珠内，一些零碎的虚影正悬浮在半空中，那是拆开的飞轮，此刻每一个零件都在改变形状。

    “连续闪动，轮射！”

    “我也没想到鬼的数量有这么多。”

    “我想起在北望城的那段日子……你有没有觉得……我和那位陈都护越来越像？”

    “我们在里面闹得太厉害，以至于鬼族看不下去，想将我们全都留下。总算还好，大家齐心协力强行杀了出来。”

    彻底的混战，场面越来越混乱。

    野猪或许会羡慕乌龟，飞鸟就不可能了。

    这些老者围成一圈，正中央是谢小玉和三位老者，在他们面前，一堆零件摆在那里，那是拆开的飞轮，所有零件全都分门别类放着，很多零件还被切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听到了吗？你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绮罗两女早已配合默契，谢小玉刚说出方位，她们就已经做出反应，飞轮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轨迹，然后瞬间消失，又挪移回本阵中。

    此刻四周全是鬼魂，一浪接着一浪往里面冲，地底下还不时飞起一只鬼魂，扑上来乱撕乱咬。

    这位老者又提议道。

    鬼魂大军仍旧铺天盖地，但是阵形已经乱了。

    没有一只老鬼能躲过，敢偷袭的老鬼全都化作漫天飞散的火星。

    另一位老者说道。

    谢小玉再次下令，此刻左、右两军都已经突围出去，现在轮到他们离开。

    青岚大声问道。

    鬼族那边的混乱造成好几处空隙，但谢小玉并没有发号施令，只是将对向的情况告诉洛文清和苏明成。

    谢小玉心中充满不安。

    这些老鬼躲在鬼群中自以为安全，其实都被谢小玉盯死了；而谢小玉躲在战阵中，只在对方攻击的同时出手，一击灭杀立刻躲回阵里，绝不在外停留，这才是最安全的打法。

    几乎同时，所有飞轮都发出微弱的白光，紧接着汇聚成一道白光，朝着同一个方向射去。

    左道人接住信符扫一眼，立刻抓起一部飞轮轻轻一拍，将飞轮缩成巴掌般大小，又随手收了几部飞轮，这才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说道：“玄元子师兄对这件事也非常在意，他要我们尽快找出对策。”

    鬼全都胆小，被咬了之后，那倒楣鬼并不是想报复，而是立刻逃跑。

    说话的不是谢小玉，而是洛文清，他的旁边是麻子、姜涵韵等人。

    绮罗转身开始联络洛文清和苏明成，过了片刻，她回头说道：“还好，没有两成那么多。左军损失一千七百五十二部飞轮，右军损失两千两百九十三部飞轮，总共折损八千零九十人。”

    “老大，情况不妙，这些鬼全都疯了！”

    一位老道开口了。

    众老道看了那些飞轮一眼，顿时心中了然。

    战斗越发激烈起来。

    “让我试试。”

    “怎么办？”

    大衍八卦转盘是江湖术士游走四方用的东西，由十几层同心转盘组成，是用来堪舆风水、测量地脉的工具。

    “别想这些东西了，天底下不为人知的秘密多着呢，难道你能全部搞清楚？”

    “不一样，和土蛮打仗，虽然对方人数也多，却没多到这种程度，而且那时候我们可以踞险而守，只要土蛮无法攻破防御，我们就是安全的。”

    另外一名老者摇着头，此人确实精于造器，只凭那微弱的波动就可以看出两者的差别。

    谢小玉这么说完全是将心比心，他擅长的也是速度，飞轮虽然是他想出来的东西，却不意味着他喜欢，飞轮的速度太慢，对于习惯瞬息千里的他来说简直就像乌龟爬。

    又是一声尖啸，那些老鬼确实心狠手辣，知道让太火蔓延开，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干脆壮士断腕，将方圆数里内的鬼魂全都震碎。

    左、右两军同时出动，呜呜的呼啸声响彻这片空间，四周弥漫的大雾被强行推开，那场面异常壮观。

    瞬间飞轮出现在鬼魂大军间，紧接着，一片蛛网般的细丝飞出去，四周的鬼魂只要撞到这片网上立刻化作飞散的火星，这些火星并不落下，而是朝着四面八方乱飞。

    “最好小心点，别让自己也变成那样。”

    以往这是鬼族最大的倚仗，有形无质使得它们很难被杀死，现在这却成为致命的弱点。

    谢小玉不以为然地说道。

    “想什么呢？”

    “见过几位道长。”

    “不像，传承之地能进入三千多人，外面一天，里面是数十天，和此物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轮毂外侧有一层半尺厚的软垫，绵软、弹性十足，刀砍斧剁都不在乎，唯独那些石笋是克星，不知道有多少飞轮因为软垫损坏、轮毂直接和坚硬的岩石摩擦，导致轮毂磨损变形。

    那道信符去得快，回来得也快，只是片刻工夫就看到一点火光从虚空中穿出来，落在左道人手中。

    这些飞剑剑身中空，剑刃处有两条缝隙，阴火从缝隙中喷发而出，成为一道半寸上的火刃。

    “你问问洛文清和苏明成他们损失多少人？”

    下一瞬间，这部飞轮也化作一道白光朝着远处飞去。

    被谢小玉忽略的还不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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