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决战前的准备

    谢小玉一直紧盯着这些亮点，道：“你看，最前面几座移动要塞全都停了下来。”

    突然，为首的老阵法师惊叫道：“怪了！好像不是那个家伙操纵法阵，而是一个半吊子干这件事。”

    “龙族冲过外围的大阵，接近内圈了！”

    阑拉了拉谢小玉的胳膊。

    舒原本也在大厅里，但谢小玉挪移过来后，它也离开大厅，此刻正在幻境中。

    “好像什么？”

    见密仍旧在犹豫，亲随连忙又道：“两位大人如果跟着去，我怕噶有提防，万一反抗的话，很可能会伤到那些阵法师。”

    “不知道，那些尸体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谢小玉大喜过望，生机出现，就意味着融合开始。

    这些人全都是阑、癞、舒和绝的直属子民，当初鬼族来袭时，周围的领主带着它们的子民来投靠，此刻见势不妙，全都匆匆而走。

    霍和密同时叫了起来。

    传令官越发小心地说道，它也是听那边的传令官偶然间提起此事。

    “你还打那座城的主意吗？”

    “算算时间，确实该进攻了，它们是联军，人多势众，但是补给麻烦。”

    这里离地面有千余丈，没有任何通道相连，四周更是用法术禁锢住，化为一整块岩石，就算擅长地遁的妖从附近经过也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密仰天长啸，长枪在手，它又恢复原来的气势。

    为首的妖咬牙说道，它并不知道龙雀、朱鸾两族全都调了援兵过来，此刻新北望城有百余位天妖压阵。

    “有什么好担心的？”

    谢小玉只是看了那些影像一眼，仿佛毫不在意地问道：“外围迷阵开启了吗？”

    谢小玉并非算无遗漏，现在就没算到对方的阵法师会攻得这么紧迫。

    “管他是好事还是坏事，咱们人多势众，只要合力强攻，绝对可以将这座城打下来。”

    谢小玉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呜呜的号角声。

    “这就要靠你们了，这里有防御阵，而且我们也不是摆设，这里共有十一位天妖。”

    “看来老家伙靠不住。”

    亲随早有打算，它要趁机展现自己的能力。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特别是癞、舒、绝，它们也是知情者。

    不只是朱元机、何苗，整支船队的人都动起来，聚拢在这里的全都是擅长易算之人，另外几艘船上是璇玑、九曜、翠羽各派负责日常调度的弟子。

    “你还说这话！”

    每一块冰里都封冻着一个妖，有阑身边的女兵、有龅牙、苍耳、黄头，还有一些陌生的妖。

    和当初帮青言晋升天妖不同，谢小玉这次并不需要炮制鬼婴儿，那种做法费时费力，早就被他改进，现在是让它们自己炼化，要做的只是最后一步——融合。

    霍皱起眉头。

    霍则脸色苍白，喃喃自语道：“好深沉的心机！这家伙在漠北之战发动前就已经布好了局，等着我们往里面跳。”

    一个年长的龙族说道。

    “总共进去了多少人马？”

    骂人的龙族猛的推了年轻阵法师一把。

    谢小玉伸出手，在旁边的一面阵盘上轻轻拨了几下。

    阵法师们全都摇头，越聪明就越怕死，它们现在看出来眼下根本容不得它们推托，不想死就只能拼命。

    舒怒气冲冲地说道。

    如此一来，那边就成了唯一的缺口。

    “真是讨厌，这雷打个不停。”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那枚“钉螺”紧紧地吸在要塞底部，漏斗口牢牢地黏在铁壁上。

    “这雷打得古怪，不像是洗涤怨气的天雷，要不是云的颜色不对，我肯定会怀疑这是劫雷。”

    青玉抬起头，回道：“那帮家伙学你建造一大堆活动要塞，大部分是照抄你的那种巨型铁轮，小部分是他们自己弄的，奇形怪状，什么样的都有。”

    龙族联军全都在迷雾笼罩的范围内，其中靠得最近的一路人马离新北望城只有百里之遥。

    “快去问清楚！”

    这些妖族并不知道，因为一个假消息，霍已经放弃这个前线阵地，此刻妖族的主力已经移师不妄城。

    密紧接着又吼道。

    谢小玉面对强敌，却仍极有把握，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有这群人的帮助。

    原本六神无主的士兵听到这番话，顿时生出一丝勇气。

    “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因为地方小，不可能替每户人家分配各自的房间，一间房往往要挤进十几个人，这些房间的屋顶和地板全都镶嵌着法阵，此刻所有法阵都发出嗡嗡的轻响。

    一座座法阵浮现，发出嗡嗡的轻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不是道家的法阵，上面绘写的不是云篆，而是一行行的梵文，这是佛阵。

    “这招只能用一次，以后就不管用了，所以我想效果尽可能好一些。”

    “差不多一支中队。”

    移动要塞内的士兵并没有听到响动，这些移动要塞前进时声音很响亮，如此细微的声音完全被震耳欲聋的滚动声掩盖。

    所有士兵都站立在自己的阵位上，法力从它们的体内涌出，汇聚到一面面旌旗中，然后聚拢到正中央的旗幡上。

    紧接着，密朝着旁边两位天妖使了一个眼色，显然是让它们跟着过去，如果噶不肯自裁，就由它们帮一把。

    谢小玉淡淡说道。

    “二十年前这里也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场面和今天差不多。”

    谢小玉一遍又一遍打着法印，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听到阑焦虑的声音：“龙族上来了，那些阵法师非常厉害，我挡不住它们！”

    “给我破！”

    传令官连忙回禀，此刻它已经意识到这是大事。

    “你的意思是……漠北之战还没开始，你就已经在布这个局了？”

    冲天雷并非是活物，而是傀儡，食土鼠一族躲在几里外的地方，用长长的细线操纵着它们。

    整个天宝州的北部到处都是妖族的军队，天上、地上，甚至北面海中也都有军队驻扎，一座接着一座营盘几乎连成一片，被这一圈营盘包围在中间的是新北望城。

    亲随接过刀，单腿跪地，说道：“殿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这两位大人是老祖宗派来保护您，收拾噶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

    “怎么？出了什么事？”

    “那帮家伙要进攻了？”

    这些形如钉螺的冲天雷数量众多，每一座活动要塞前方至少有五、六个，它们正朝着那些移动要塞前进的方向缓慢爬行，到达后，它们在地上钻一个窟窿，然后沉入土里。

    密决然道。

    “看来只能移师不妄城了。”

    几乎同时，霍也掏出一把符篆，这些符篆化作金光，朝着四面八方飞去，眨眼间变成一丈多高的旗幡，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阵阵金光，将迷雾完全逼开。

    “还有一件事。”

    “准备冲天雷。”

    天妖身边站着两个阵法师，也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法宝，其中一个法宝是罗盘，另外一个法宝是一颗水晶珠子，此刻，罗盘飞快转动如扇叶，水晶珠子里则一片白雾。

    但谢小玉不能说，只能苦笑道：“我们这一次连援兵都没有。”

    又是叮的一声轻响，另外一颗“钉螺”也吸在移动要塞底部。

    天乐城人员复杂，龙族再狂妄也不敢随意杀，因此谢小玉没将那边的人撤回来。

    虽然嘴上答应，其实老者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密提醒道。

    霍也有些气急败坏，此刻它彻底明白自己已经落入圈套，道：“所有士兵全都结成战阵，就算不精通阵法也不要紧，咱们人多，看我把它强行摧毁！”

    漠北之战之前，谢小玉的名声只在天宝州流传；现在，谢小玉已经是公认的人间妖族第一智囊，也是妖族第一阵法大师。

    突然，谢小玉打了一个响指。

    “可惜，那么好的一座城白白浪费了，我们在上面花了不少代价，再说，不妄城离新北望城远了一点，两边有五百多里呢！”

    “怎么？你们不干？”

    “不不不。”

    传令官对于这件事倒是很清楚。

    “是啊，想要建造这种城，先要在地上挖土，而天底下最擅长挖土的莫过于莫空手底下的食土鼠一族。”

    从土里拔|出|来后，冲天雷瞬间伸展开六条腿，开始往前爬。

    旁边立刻有人说道：“那是莫空的手笔。不只是这座城，连悠太子那座城也是莫空帮忙弄的，在建造这两座城的时候，那家伙帮了不少忙。”

    士兵们看到这番景象，立刻拔出兵刃。

    这些陌生的妖分成两群，一群身穿青袍，一群身穿绯袍，前者是龙雀一族的成员，后者是朱鸾的援兵。

    密的反应和霍一样快，它们同时出现在不妄城的穹窿上。

    霍和密分别站在旗幡两侧，手里都高举着兵刃，霍拿的是长剑，剑身金光闪闪，侧面隐约可见一层细密的鳞片，剑柄有两条互相缠绕的金龙；密握着的是长枪，枪杆长三丈，枪尖长三尺，枪尖和枪杆相连之处同样有一条龙紧紧盘绕着。

    密咬牙切齿地说道。

    霍和密的脸色同时变得煞白。

    谢小玉传音回去，同时加快手中的动作。

    又是一阵雷鸣。

    密轻声问道。

    “不行！给我们的命令就是守在这里，不要节外生枝。”

    原本霍也是这样想，但是转念间就感到不对。

    谢小玉胸有成竹，这原本是为了人族反攻的时候准备，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

    一个阵法师满脸愁容，犹豫了一下，最后提议道：“要不然……派个人硬闯出去？”

    妖族身躯强悍，如果是在外面空旷的环境下，就算近距离被炸到，也未必能要了它们的命；但是在一个密闭空间内就不同了，爆炸的威力根本没有地方分散，全都被封在里面，威力百倍、千倍提升。

    密稍微想了想，拔出腰际的长刀，转头朝自己的亲随喝道：“你拿着这把刀过去，告诉噶，让它自裁。”

    冰块全都是从极北冰原挖来，由至为精纯的鬼气化成，却又有着镇压鬼气的作用，正是因为有它们，谢小玉才敢放心大胆让它们自己炼化鬼婴儿。

    一个天妖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家伙是什么来历？”

    “反正它们很快就会将主营搬到这里，以这里作为前线发起进攻，用不着担心。”

    霍不再多啰嗦什么。

    密大声问道。

    如果是劫雷，必然有劫云，劫雷有针对性，针对应劫者的属性——红色是火雷，白色是金雷，黑色是水雷，青色是木雷，黄色是土雷，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颜色的雷，各有各的特性；可头顶上的云颜色不一，这里一块绛紫，那里一块暗红，旁边又有一块黛青……云中的雷光也是五颜六色都有。

    阑眺望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是啊，如果他成功的话，这将是大劫的转折点。”

    “你们的新临海城、我的赤炎城、癞的泥淖城、绝的玄冰城全都付之一炬！这帮王八蛋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轰隆隆！”

    “听说过，那是中土的人族和本地的人族之间的战争，本地的人族占据数量的优势，不过他们的实力差得多，两边打了半年，中土的人族来了援兵后，本地的人族就败了。”

    “现在怎么办？”

    这话倒是提醒了霍，它连忙问道：“锋城底下那座法阵还能用吗？”

    谢小玉笑而不答，他总不能说他是人族，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一个又一个时辰过去，所有移动要塞都靠了过来，这些庞然大物互相紧挨着，场面异常壮观。

    强攻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像对付机关陷阱可以拿人命填，遇到阵法也可以用这招。

    命令很快就下达，一座座移动要塞被发动。

    “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别忘了咱们现在在阵中。”

    在离新北望城数千里之外的海面上，霍皱紧眉头，问旁边的阵法师们。

    谢小玉当然不知道那些阵法师全都被下了禁制，被押着冲在最前面，而负责看押它们的偏偏是个没耐性的家伙，为了保命，这些阵法师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霍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为首的天妖立刻否决这个提议。

    那群阵法师一个个脸色煞白，它们全都后悔不已，当初不该贪图报酬来蹚这浑水，没人比它们更明白它们要对付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当初建造锋城，就是为了用法阵压制法阵。

    谢小玉挖的坑就在这里，这些薄皮大馅的玩意儿根本华而不实。

    霍越发烦躁起来。

    以血炼之宝承受士兵们汇聚的巨量法力，用这种办法最大限度引出合道大能的力量，这就是霍和密的信心所在，也是它们最大的倚仗。

    新北望城正中央的大厅里，谢小玉飞快地在阵盘上拨弄着。

    霍同样无奈，但是它知道不能拖延，拖得越久，情况只会越糟糕。

    那个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退了半步，小心地回答道。

    旁边一个年轻阵法师也插口道。

    大地微微颤动起来，一座沉重的移动要塞缓缓从一枚“钉螺”的头顶上碾压而过。

    霍立刻喝问道。

    “这都是幻觉，赶快退入城里！”

    为首的天妖摇头叹息，它不是龙族，是因为贪图好处才加入龙族的阵营，现在后悔了。

    建造锋城，名义上是为了对付鬼族，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反正咱们人多，强攻吧。”

    谢小玉只能跟着加快速度，赶在对方攻破内圈法阵之前完成融合，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他管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绝于耳，火光四射，浓烟滚滚，被炸飞的金属碎片漫天乱舞，将周围的树木花草尽数削断。

    “这下完了。”

    同样是天妖，这两个天妖身分不同，它们和明太子身边那四个天妖一样，都是老龙王派来的，在必要的时候，它们可以借用老祖的力量，只要别碰到谢小玉那样的变态，或者癞和晋久那样的组合，没人会是它们的对手。

    正因为付出的代价不小，所以霍对这座城充满期待，但是大雾一起，锋城就和它们失去联络，它正为这件事感到心焦，此刻骤然听到如此的坏消息，它的心头顿时一沉。

    旁边一个龙族如丧考妣，跪在地上捶着地面。

    赢了有好处，输了没损失，这就是那么多领主加入龙族阵营的缘故。

    朱元机点头道。

    霍很无奈，这已经是它能找到最好的阵法师。

    舒很少如此恼怒，这一次真的气坏了。

    密连忙问道。

    霍惊呼一声，瞬间挪移到城外。

    “它们来了，居然是全军推进。”

    骂人的龙族兴奋地说道。

    但龙族高层，例如霍和密知道这件事，但是它们没有向外宣扬，反而故意歪曲事实，让人以为对方只有八个天妖，这就怪不得原本投靠阑的领主纷纷逃离，两边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我们下去吧。”

    源源不断的愿力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迅速注入到底下的密室中。

    “天怎么变了？”

    一个龙族也跟着骂道：“看什么看！战场上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大概是因为人死得太多，所以天机感应，引暴雨洗涤怨恨之气。”

    这里的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平民都有一块腰牌，既是身分的证明，也是挪移令牌，一旦警报发出，上面的挪移阵就会将它们挪移到各自的位置，士兵们有各自的岗位，平民则挪移回它们的房间。

    之前霍就有种感觉，阵法师们的进展实在太顺利，它原本估计破开外围的法阵至少要三天，搞不好那边还会偷袭，干掉几个阵法师，没想到才过一天，外围法阵就已经破了。

    “别担心，当初我建造那些巨型铁轮，用它们步步推进，最终打下漠北，这其实是一个陷阱，就等着别人往上踩。”

    传令官连忙说道。

    但这对谢小玉来说就不同了，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真正明白那场战争的惨烈。

    命令一层接着一层传下去，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冲天雷是什么，只有食土鼠阿坤和它的手下知道详情，冲天雷就是由它们布设，此刻也是由它们操纵。

    老阵法师早就有这种感觉，只不过之前一直不敢说出来，它怕对方有意这么做让它疏忽大意，以至于轻敌冒进，等到它深入大阵，再发动暗藏的变化，将它们一网打尽。

    众人面面相觑，它们不知道冲天雷是什么东西，负责传令的青玉也不明白，不过还是将命令发下去。

    密说道，龙族体系庞大，分支众多，这“六叔”实在太笼统，亲叔也是叔，表叔也是叔，堂叔也是叔。

    雷鸣声响彻云霄。

    密同样脸色难看。

    霍不停地抓着头发，已经快疯了。

    “我是听它们的传令官说的，那些阵法师原本想向殿下报告，但是被噶阻止了。”

    负责看押这些阵法师的天妖大声喝斥道。

    “挡不住就不要挡。”

    一切都和二十年前是如此相似，同样大军压境、同样敌强我弱，不同的是人变了，现在的谢小玉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充满茫然、一心只想活下去报仇的少年。

    这时，头顶上又响起一声雷鸣。

    不留任何痕迹杀死对手是精神类攻击的特征，这正是谢小玉擅长的手段。

    密越说越感到心痛，那原本是一招好棋，可惜现在废了。

    战场上最让人害怕的就是不确定的情况，比失败和死亡更可怕。

    “轰！轰！轰！”

    一个个形如钉螺的东西从土里拔起来，它们长一丈、宽两尺，一端尖锐，另一端形如漏斗，尖锐的一端如同钻头。现在是冬季，大地冻得硬邦邦的，比铁还硬，它们却可以在冻土上轻易钻出一个窟窿，然后整个嵌进去。

    一个阵法师抬起头。

    阑知道谢小玉想干什么，谢小玉已经将所有对策都告诉它。

    霍双眼充血，满脸狰狞。

    “对！打！我们的实力仍旧在对方之上。”

    阵法师们全都抬起头，全都感觉不妙，觉得这雷打得邪门。

    隔着大半的世界的远处，那支日夜兼程的船队里，朱元机、何苗等一大群人此刻正围坐在一起，不停计算、策划着。

    此刻，几座城的人全都聚集在这里。

    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密的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电芒从天空中劈落，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那怎么办？”

    “水磨工夫？不怕！我们人多，最喜欢这种打法。”

    谢小玉用传心术问道。

    癞冷冷地说道，它一眼就看透对方的想法。

    密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此刻它们已经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就等着一拳头砸出去，但是对方偏偏藏在迷雾中，它们这一拳头砸出去，很可能会挥空。

    阵法师全都被带下去，顿时霍张牙舞爪的模样消失无踪，一脸惆怅地叹道：“时间太短，我们手上也没什么人可用。”

    站在新北望城城头眺望着四周，谢小玉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这就叫稳扎稳打，攻破一道法阵就立刻布下自己的阵，让对方的法阵无法再起变化。

    “太好了！”

    “阵法师！阵法师在哪里？”

    手印越打越快，冰里的黑雾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已经将里面的妖全都笼罩起来。

    那薄薄的迷雾瞬间被震散开来，迷雾中的鬼影也全都消失了。

    打仗，特别是打这种大规模的攻防战，比的就是谁的兵力调配更灵活、更精确，谋略在这个时候反而没什么用处。为了今天，这群人已经演练许久，谢小玉刚才那随手的几下拨弄，是这边数百人演算出来的结果。

    它们周围的迷雾已经被驱散，但是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仍旧云雾弥漫，这可不是普通的雾，不但伸手不见五指，连声音也被隔绝。

    阑皱着眉头问道，它有些沉不住气，因为前锋已经靠近到十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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