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计中计

    五位大帝看似平起平坐，实际上青帝的辈分比另外四帝都大，牠是第二批五帝，是妖皇沉睡之前亲自指定的人选。

    那中年人正要开口，却听庄远远地喊道：“且慢！我看牠神魂中已经被打下禁制，为了活命，牠当然不敢违背你的意思，你让牠说什么，牠只能说什么。”

    青年搓着手，走到一个架子前面。

    “够了。”

    来的全是龙雀一族的附庸，牠们选择跟随龙雀一族前往人间，牠们倒不是害怕神魂中的禁制，被打下禁制的人毕竟是少数，除了族长，也就几个长老有这个资格，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谢小玉那套理念。

    “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黑帝瞪大眼睛，脸色由青变白。

    “陛下英明。”

    在天空中，黑帝的脸色异常阴沉。

    “所有的东西能带就带，一点都不要留下，最好掘地三尺，连泥土都一起搬走。

    戒律王大喝一声，牠已经忍无可忍了：“陛下，您得说清楚凭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证据是什么？”

    合道大能只是近乎永恒，并非眞正的永恒，牠们有鸿化之劫，也就是六十万年的极限，一旦超过，不得不沉睡。

    不过，纸不只一张，而是几十万张，虽然每一张都被轻易穿透，但是每一张对长剑都会带来一点阻碍，积少成多，长剑的锋芒渐渐变钝，最终被阻挡下来。

    谢小玉虽强，却没被黑帝放在眼里，甚至李太虚、九曜、空蝉三位都不入牠的法眼，但是隔着一个世界、隔着一道天地屏障，就让牠束手无策了。

    看到庄如此恭敬，黑帝的心里不但没有喜悦，反而生出一丝不安。

    “陛下，您的话太霸道了，难道身为皇族就可以任意欺压其他种族？难道皇族想灭谁就能灭谁？今天是龙雀、朱鸾两族倒霉，明天恐怕就轮到我青龙一族了吧？后天是不是就轮到在场各位？”

    “牠们倒是小心。”

    黑帝厉声道。

    中年人跪倒在地，磕了个头。

    当然也有没离开的，此刻有两个人和庄配合得极有默契，三个人出手就压制住黑帝带来的十几个合道大能，一个浑身火光，举手投足之间就将方圆百里化作火海;另一个金光闪闪，双手划出就是十道白光，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些许小事何必打扰老祖宗？”

    “陛下，想破阵，就必须深入大阵，我等实力孱弱，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帝脸色铁青，却没办法反驳。

    皇族的军队摆的是进攻阵型，根本没想过会遭到攻击，此刻想变阵都做不到，眨眼之间就伤亡过半。

    黑帝骂道。

    有了这样一支生力军，搬运的速度越发快了。

    下方的城里，小君侯身后浮现一道虚影，那是谢小玉。

    不过黑帝也只能做到这一点，毕竟牠再强也只是独自一个，对面却是一大群，牠不是妖皇，以一敌百的壮举牠做不出来。

    “这是什么阵？看上去好像很凶险的样子。”

    然而，此刻皇族的威严在合道之位面前显得脆弱不堪，甚至还没等黑帝说完，那些身披长袍、脸戴白布的合道大能已经出手了。

    所有的阵法师全都苦着脸，牠们之所以退缩不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根源就是之前龙族攻打新北望城的那一战。

    “这话怎么说？”

    众人面前虚悬着一面银镜，龙雀一族的领地上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清清楚楚地映照在这面银镜上。

    “青龙一族子嗣繁多，难免出一、两个叛逆，以阁下不惜代价的魄力，想必也能找到对我青龙一族下手的借口。不过你这样做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个合道名额啊！何必呢？干脆别费心机了，直接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人生死皆由我定”。”

    另一个妖族站了出来。

    这时，四周突然电光乱闪，破碎的乌云重新凝聚起来，底下的大阵也发生变化，黑帝隐约感觉到一丝血腥味飘过来，那些原本若隐若现的舞姬、歌姬也变得鲜活起来。

    城外不停传来隆隆的巨响，那是数十头龙雀拔起树木发出的声音，那些树全都被连根拔起，带着整块的泥土运过来，原来的地方只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坑洞，一切都要运往人间。

    那些领主的心原本就有些动摇，这下很多领主已经打起退堂鼓。

    “你看牠是谁！”

    “陛下，您难道打算派人过去将其斩杀？如果做得到，在下倒是心安，毕竟那小子已经和我们分道扬镳，还成了死敌，与其姑息养奸，不如干脆铲除。”

    “那不就得了？我不听脑子好的人的主意，却听一个脑子不好的家伙的建议，我难道是白痴？”

    妖皇宫中，一面巨大的镜盘虚悬在半空中，镜盘映射出的正是那座天空之城，以及新临海城和鬼族之间的战斗。

    那一战中，龙族逼着阵法师在前面探路，还在阵法师的神魂中打下禁制，结果导致所有的阵法师都死得很惨，这不但使龙族成为阵法师们心中的仇敌，再也没人愿意为牠们服务，也让阵法师们留了一个心眼——像这种可能让自己置于险境的差事，牠们绝对不接。

    戒律王朝上面看了一眼，这一次，牠清楚地让不满溢于言表。

    飞廉妖王提醒道。

    黄袍小孩、白袍大汉、青袍老者无动于衷，牠们原本就不管事，另外两人做了决定，牠们就随流，所以此刻戒律王的不满并不是冲着牠们。

    那片云霞上’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老青龙，牠不是一个人过来，旁边还跟着一群人，这些人的样子都很古怪，全都穿着拖地的长袍’脸上戴着白布，身体遮得严严实实’连气息都完全收敛起来，根本无法确定牠们的身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长袍蒙面客全都是合道大能。

    不过，对龙雀一族来说，这座跨界传送阵是用来逃命的，只需要用一次，今后再也不会派上用场。

    原本矗立在城中央的那座高耸的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挪移到另一个地方，那里正是电芒落下的位置，架子上层层迭迭的法阵已经全部开启，剧烈的空间波动将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起来。

    飞廉妖王毫不退让，扯开嗓门喊道：“黑帝，你也给我听着，今日我不得不舍弃基业，背井离乡，全拜你之所赐！此事我铭记在心，从今以后，我和你誓不两立！”

    妖族施行的是领主制，皇族对底下的领主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如果换成君王制，黑帝早就动手了。

    黑帝惊呼一声。

    说话的这位正是阑的父亲。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风雷之声’一大片云霞朝着这边飞掠而至。

    几个合道大能同时大喝一声。

    皇族的大牢中原本关押着三十几个合道囚徒，为了讨伐新临海城，皇族先杀了十个合道囚徒，空出十个合道之位，这就是许出去的好处。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但赔了这十个名额，自家还损失十个合道大能，事后牠们又杀了十个合道囚徒，补足那十个损失的名额，所以大牢里只剩十几个合道囚徒。

    “哈！”

    现在已经打得一塌糊涂，完全陷入混战，若境界一下子从合道跌落，绝对挡不住紧随其后的攻击，等待牠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黑帝走了，余下愤怒的声音：“飞廉、纱、庄，你们听着，我不会和你们善罢罢休！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回报！”

    黑帝则咬牙切齿，朝底下怒目而视，牠很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陛下，想破这招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只要派一个精通阵法的合道大能过去，绝对手到擒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大笑。

    牠们以有心算无心，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这样的机会以后恐怕很难再有，现在正是收获的时刻。

    “这件事从长计议，”

    底下传来飞廉妖王的声音，语气充满调侃的味道：“你如果把这算作是对皇族的挑衅，我也认了”“气煞我也——”

    黑帝后半句话完全是指桑骂槐，言下之意就是戒律王老糊涂了，不知道胳臂弯向哪一边。

    庄继续调侃道。

    “白虎一族会帮我们，这完全可以理解，我和洪爷的交情不错。”

    看到这座复合型的法阵与里面隐蕴的杀机，黑帝已经打定主意不和谢小玉为敌.以前黑帝听人说起莫空，特别是妖族第一阵法师的名头，牠心里很不服气;可现在，牠已经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赤帝连忙说道。

    赤帝朝旁边的青袍老者使了一个眼色，但青袍老者兀自装聋作哑。

    这不是普通的烟雾，任凭狂风吹拂，烟雾居然没有丝毫散逸，而且烟雾堆积得很高，顶部和云层相接，雾气中隐约浮现无数亭台楼阁，还可以看到数不清的歌姬、舞姬在轻歌曼舞，妙不可言。

    黑帝冷笑一声：“我倒要看你如何主持！”

    这一击很强，比太昊战船的全力一击还强十倍，几乎可以和万年之前神皇对剑宗之祖发出的那一击相媲美。

    听到黑帝询问，阵法师们不得不回话，为首的白发苍苍的老人拱手说道：“陛下，这座阵初看非常简单，只是一座普通的迷阵，所以才能铺设得那么大，但是里面嵌套着无数小阵，而且主持这些小阵的并非龙雀一族，而是……而是魔头。”

    “你也不是好东西！”

    这座城正中央也竖着一个高耸的金属架子，外面是三根支架，里面是层层迭迭的金属片，这种金属片厚度只有三分，大小如华盖，上面全都布设有法阵，那是翻转阵。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牠们全都走掉？”

    云层压的很低，阴沉沉的，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不是还有一道闪电划过，那隆隆的雷声令人心情压抑，在厚密的阴云中隐约可见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这些妖族或是被歌声和舞姿迷惑，或是被四周繁花似锦、犹如天堂的景象吸引，心驰神往，醺醺欲醉，不知不觉中倒在地上，转眼间就化为一堆白骨。

    五位帝君中，就数黑帝对谢小玉最为愤恨。

    黑帝大怒。

    不过最令金龙王担忧的是，原本被打压得半死不活的青龙一族变得蠢蠢欲动起来，龙族内部也出现不同的声音，虽然还没有金龙倒向青龙那边，但是私底下已经有金龙和青龙一族眉来眼去，所以牠不得不抱紧皇族的大腿。

    “大家还等什么？出手啊！”

    的一声钟响，原本忙碌搬运的妖族全都被一团白光裹住，紧接着被强行挪移进城里。

    黑帝不认为解开禁制有什么问题，因为曲的关系，那中年人和谢小玉之间有着无法化解的仇恨。

    除了等待各路人马的到达，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召集附属各族，要牠们立刻来这里集合，谁敢违抗，立刻发动禁制，让它们形神皆灭！

    一声声怒吼从皇族的阵营中传出来，每一声怒吼就意味着一个合道大能从合道的境界跌落。

    黑袍中年人和红袍女人就有些坐不住，正打算喝斥，却听到戒律王再次提高嗓门道:“这次的事我也有错，不过事已至此，后悔无益。现在莫空既然愿意替我们挡住鬼族，就让牠们拚杀，让牠们和鬼族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

    黑帝当然不能让手下的人退却，牠朝对面的青龙老祖一指，怒喝道。

    飞廉妖王抬头看着天空，牠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随机应变。

    而这也证明皇族威信大减，听命于皇族的那些合道大能其实对皇族已经没有以往的推崇，这一次牠们多是带着捡便宜的心思而来，现在便宜没捡到，反而有可能让自己赔进去，牠们的心全都动摇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停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被运过来，到了最后，连大块的山岩、整座土丘都被移过来。

    “牠们能来就很不错了。”

    庄回得理直气壮。

    阵法原本就是借用天地之力，阵法师本身不需要实力，可以弥补分身亿万的不足。

    谢小玉出身虹鹳一族，精通幻术，早已经众所皆知，牠们哪里敢冒这样的险？

    “我们该动手了吧？”

    此刻，城里只剩几百个天君，大部分是龙雀一族，小部分是附庸部族的族长；或者长老。

    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整根管子瞬间爆裂开，一道水桶粗细的银色电芒朝底％下轰去。

    突然，远处一大片祥云席卷而来，云头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飞廉妖王顿时笑了出来，牠没想到蒙面居然有这样的好处。

    飞廉妖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紧接着，那中年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牠已经身处于飞廉城“辛苦你了，冒这样大的风险。”

    跟随庄一起来的合道大能纷纷追上去，它们这一次过来，出了不希望看到龙雀一族败亡，另一个目的就是来捡便宜。

    如果换成以前，金龙王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给我闭嘴。飞廉妖王猛地一瞪眼，道：是你的脑子聪明，还是那小子的脑子聪明？”

    飞廉妖王喊道。

    “老千岁，说莫空为妖族出力是否有些过了？别忘了莫空和魔门早有勾结。”

    白发老头坚决不肯。

    突然，其中一个合道大能怒吼起来，牠感到有人正在抢夺牠的合道之位。

    合道大能出手，绝对称得上天崩地裂，天空中雷鸣电闪，火光四射，酸雨弥漫，霜雪漫天，厚密的乌云瞬间被撕成碎片，笼罩住龙雀一族的烟雾也被强行击散。

    黑帝怒火冲天，牠来的时候踌躇满志，现在还没到地方，却这也不能、那也不能，让牠心里窝火。

    “朱雀、白虎、蒲牢、霸下、貔貅、穷奇、梼杌、毕方……你们、你们全都反了！”

    自从人族出现太昊战船，鬼族有了鬼婴儿，新临海城出了一个晋久，以超强之力攻破法阵就成了大家都硏究的方向，皇族也不例外，最后牠们成功了，创出一样东西。

    青年一边骂，一边小心地调整着面前的架子。

    “看来只有强攻了。”

    黑帝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分身越多，实力被削弱得越多，但分身亿万的同时再配合阵法，那就完美无缺了。

    戒律王不由得暗自叹息，事到如今，妖族已经没救了，人间的乱局必然会波及到妖界。

    飞廉妖王瞪了这晚辈一眼。

    虽然金龙一族是靠着妖皇的支持才得以拥有龙族长支的身分，但是龙族的尊严让牠不可能眞的向皇族低头；然而现在不低头都不行，龙族刚刚遭受惨重的损失，想恢复至少需要数万年的岁月。

    黄袍小孩和白袍大汉也默不作声，黄袍小孩太小，境遇和青帝一样；白袍大汉醉心修练，无心权势，不过白袍大汉不是傻子，黑帝、赤帝架空牠，牠全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没必要发作，现在牠们想拉牠下水自然绝无可能。

    “有证据就拿出来啊。”

    突然，城门口一座传送阵白光闪亮，一个女人走出来，正是朱鸾一族的老祖——纱径直走到飞廉妖王面前，盯着城中央那个高耸的金属支架，不太肯定地问道：“这东西能不能用？”

    “这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飞廉妖王也没什么把握。

    黑帝朝着那中年人点了一下’瞬间解开牠神魂之中的禁制。

    “三个时辰，只给牠们三个时辰，时间一到就立刻开启大阵，没进来的家伙就去死吧！”

    其他妖也做着相同的事，不过没有这个青年那么聒噪。

    虽然跟着庄过来的合道大能全都长袍裹身、白布蒙面，而且出手时都没用看家本领，但是黑帝的眼光非同小可，还是看破不少合道大能的身分。

    前一次负责讨伐的那十位合道大能，是牠们五个分别派出来，最后每个妖损失两个合道之位；这一次如果黑帝独揽，就只能从牠手下七十二位合道大能里挑人，赢了还好说，输了的话，绝对承受不住这样的损失。

    那中年人从地上爬起来，转头朝着空中喊道：“黑帝陛下，我家老祖早就猜到你会栽赃陷害，所以派我主动投靠你。平心而论，你对我确实不错，给了我一个合道的位置，不过事后免不了会过河拆桥，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纱轻笑一声，道：“我看你是赌，赌赢了的话，龙雀一族就发达了?，如果赌输了，也就那么回事。”

    正如飞廉妖王所言，牠们确实掘地三尺，将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其中不但有大量天材地宝，还有成堆的蔬菜瓜果、桌椅板凳、砖瓦梁柱、泥沙石块……

    “如果牠们这样做，就坐实牠们的罪名，一切都是牠们捣鬼。”

    飞廉妖王转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这帮家伙倒是不笨，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还没等黑帝想明白，那中年人也是一揖到底，喊道：“多谢陛下。”

    “牠们来了。”

    “你敢！”

    这些法阵全都是翻转阵，不过在被摧毁之前，它们将一部分攻击折射出去。

    普通的跨界传送阵有数量限制，但这座跨界传送阵镶嵌一座翻转阵，可以瞬间将两个世界连在一起。

    黑帝朝旁边一指，一道光瞬间点亮，紧接着曲的父亲出现在光芒中。

    飞廉城内，所有妖族都抬头看着天空，那泰山压顶之势让牠们透不过气来。

    青袍老者也差不多要到极了，顶多还有五、六万年的时间能保持清醒，正因如此，很早以前就没人愿意烧牠这口冷灶，发言权越来越弱，权柄也渐渐丧失。

    “别看了，快做完手里的事。”

    那道电芒实在太亮，连那些合道大能也不得不闭上眼睛，其他妖更是不堪，全都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龙雀一族就是那只出头鸟，如果这只出头鸟被皇族一巴掌打死，对大家来说都不是好事，大家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就是龙雀一族被打得很惨，但还留着一口气，这样一来，皇族仍旧会紧盯着龙雀一族不放，其他妖族就安全了，所以肯定会有妖族想方设法拖皇族的后腿。

    戒律王可以肯定，剩下的合道囚徒里又少了几个，其中一个用来栽赃龙雀一族，另一个用来栽赃朱鸾一族，说不定还准备了青龙一族的分额。

    “血祭！”

    “你说怎么办？难道任由那小子在人间胡作非为？难道就等着大劫结束，眼睁睁看着那小子飞升魔界？难道就由着那小子在魔界开辟出一个妖族天地？”

    底下，飞廉、纱和谢小玉静静看着，他们原本应该是主角，现在却成了旁观者。

    每一道电芒都指向一位合道大能，没人能躲过，有几个实力差点的合道大能瞬间被打得法体崩碎。

    黑帝有些不高兴了，不过牠比龙族那几个小子聪明，至少不会做出替阵法师打下禁制的事。

    此刻，这片领地已经被各族的大军团团围拢，之所以迟迟不进攻，是因为要等周围那些领地的领主带兵过来。

    黑帝硬着头皮说道：“我怎么知道飞廉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许是老糊涂了。”

    老青龙庄上前两步，拱了拱手，说道：“陛下，我听到一些流言，说你打算陷害龙雀、朱鸾两族，所以我就带大家过来，一方面看看眞假，另一方面主持公道。”

    “证据？”

    只见一片白光出现在半空中，白光中，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正对那中年人说话，不远处，几个合道大能正押着一个囚徒缓缓走上斩首台.，画面随即一变，那个囚徒已经身首异处，身上却腾起一片青绿色光芒，那是合道的征兆.，画面又是一变，变成黑帝和牠交谈，商议的正是讨伐龙雀一族的事，黑帝许诺事成之后让牠当龙雀一族的族长。

    “是你……”

    阑的父亲只得硬着头皮，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是那小子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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