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仙佛

道？”

    这群人显然都是从天君降级的，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脸型和洪爷有六分相似，显然是白虎一族为首的人物?，紧随其后的是两个女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只不过一个是绯红色，另外一个是朱红色，上面还绣着金色的火焰图案，身穿绯红衣服的女人手拉着舒，一脸慈爱，显然不是母亲就是姐姐。

    李太虚打起哑谜，他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知道之后，他为两大门派暗中的布置感叹不已。

    木灵说道。

    不只是这套功法，佛门讲究顿悟，而顿悟其实就是由此而来。

    和尙又问道。

    这一次谢小玉又来，并不是为了那些兵刃，现在他对这类东西已经看不上眼，他在意的是那些太古英灵。

    “妖界那边又要有人过来，主要是朱鸾一族，牠们现在和我们一样，成了皇族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得不将所有人全都迁过来。除此之外，青龙、白虎、朱雀三族也有大批后辈过来，毕方、穷奇、貔貅也派人来了。”

    只是片刻工夫，谢小玉就发现《大梦眞诀》果然另有玄机，以前他只知道《大梦眞诀》有梦中演法的妙用，却不知道其中的原理，现在他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套和佛界沟通的法门，所谓的梦中演法其实是来自佛界的映射。

    “你又来了。”

    照犹豫着说道。

    “看来佛、魔两家已经达成协议。”

    谢小玉同样非常兴奋。

    谢小玉顿时面露喜色，站起来就打算离开。

    此刻说话的显然是妖族的太古英灵。

    木灵立刻说道。

    “这一次我找你们是有事相求。”

    一开始，谢小玉的感觉是如梦如幻，一切都那样不眞实，但随着不停衍化，这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越来越淡，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清晰，这和当初修练《太上感应经》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确实能够改变规则，但是只能改一次，想改回来就不可能了，这就相当于门可以开启，但是开启之后就没办法关上；也就是说，对方的合道大能同样可以过来，甚至妖皇苏醒后，牠的力量也能穿透过来，这绝对是一件糟糕的事。

    过了好半天，照清醒过来，朝着谢小玉点了点头，道：“没问题，老祖说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如果你有门路的话，就联系仙、佛两界吧。”

    消息很快就传到船队那边，璇玑、九曜、翠羽、北燕……各大门派都欢喜雀跃，到处都是庆祝的人群。

    谢小玉彻底胡涂了，道：“我修练的佛门功法并不多，最根本的就是《六如法》你之前曾经说过，这部功法其实是空蝉的前身留下的空蝉确实是佛门中人，他的前身也是佛门高僧大德，不过他的本质却是三魔祖之一的遍入天，所以留下的东西应该算是亦佛亦魔。

    当初谢小玉回婆娑大陆，看到婆娑大陆到处都是庙宇，而且是很小的庙宇，供奉一堆乱七八糟的神灵，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

    “完美种族？”

    “这么不巧……”

    谢小玉喃喃自语道。

    渐渐的，大家都有了心得，创出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控制轮回。从那时候开始，这个分支从玄门中独立出来，变成现在的佛门。

    佛门的东西大多是从魔门衍化而来，《大梦眞诀》说不定也和魔门有关，甚至可能原本就是遍入天创出的东西。

    谢小玉顿时想起木灵刚才所说的话，道：“神……九曜已经成神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谢小玉拥有映射天道的能力，虽然没有阑的代天刑罚那样强焊，却足够唬人。

    “当然不是。”

    谢小玉则和一群道君进入议事大厅。

    “你修练的功法里就有答案。”

    众人的脸色有些僵硬，不过玄元子、罗元棠及谢小玉却不动声色，他们并不感到意外，无条件帮忙这样的好事一般不会存在。

    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好半天才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关键是那个叫九曜的家伙。”

    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语气又变得冷漠淡然，不带一丝火气。

    “不行。”

    佛门视肉身为臭皮囊，甚至还有跳出轮回、寂灭永恒的说法，连生命都可以不在乎，还有什么不能放弃？

    对面人影晃动，声音虚无缥缈，不知道出自何处。

    “我？”

    “这很正常，天道肯定很清楚它的机会已经不多，所以选择代言人的时候难免会留一手。”

    虽然大劫还没有过去，但是人族已经转危为安。

    事实上，神佛道魔旁都只是道路不同，实质是一样的，都是寻求超脱，觊觎永恒。

    谢小玉喃喃自语道。

    “为了神之躯？”

    “《六如法》是空蝉的前身--嘉善所创，而嘉善是因为偶然间得到《大梦眞诀》由此受到启迪……”

    以前谢小玉不会管妖族的死活，在他看来，那些合道大能全都死光更好?，但是现在，他的心思不知不觉发生转变，至少他不希望飞廉和纱两位老祖出事。

    李太虚提点了一下。

    木灵的条件让这些太古英灵心动，和天道的强势相比，木灵显然和善得多，这显然和实力有关——木灵的实力虽强，却远远比不上天道。

    谢小玉的神情变得凝重，他对妖皇绝对不敢有丝毫小觑，李太虚、九曜、空蝉全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实力超凡，这还是被人间限制住的结果，而妖皇不但没M有被世界限制，相反的，身为神，牠能够得到的好处无可估量，如果牠醒来，很多人就会大难临头。

    “大家可以散了，都干活去！”

    谢小玉直接说出来意。

    谢小玉顿时明白为什么佛门不可能再回婆娑大陆，魔门已经和神道融合，而神道有很强的排他性，小乘佛教肯定不会被接受，大乘佛教倒是可以融入，不过这玩意太过凶险，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谁都不会允许它再一次出现。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平常的和尙，约莫六十多岁，头剃得精光，下巴却有点胡渣，颜色花白，稀稀落落，身穿一件土灰色僧袍，手里拿着一串乌木念珠。

    谢小玉问道“何为佛？何为魔？”

    “先试试招魂。”

    “我就觉得奇怪，大劫之初好像没有这道屛障，是我们要求仙、佛两界帮忙后才有这样的限制，难道仙、佛两界那些大能的力量比天道还强？”

    老和尙说道。

    既然知道和佛界联络的办法，谢小玉当然要尝试一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可以开始，再说，有这么多高人替他护法，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过了一个多时辰，仍旧一道鬼影都没有，谢小玉感到失望了。

    “这世上并不存在绝对的永恒，就算与天地相合又如何？那个把我们囚禁在这里的家伙，情况并不比我们好多少，它同样不自由，而且随着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稳固，它能够改变的东西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它也会成为永远的旁观者。”

    对于这个回答，谢小玉绝对认可。

    谢小玉不由得感叹，突然他想起一件事，道：“你们将天宝州那些土蛮当作试验品来用？”

    木灵道。

    白虎一族的天君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想留在人间，就必须走神道之路？”

    谢小玉说的是眞话，不过他没有说完整。

    “大师现在踩在哪条路上？”

    “难道……九曜一直都是天道的代言人？”

    木灵立刻否定道：“你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说这种话？”

    这次老和尙回答得很快：“佛门讲究六根清净，斩断俗缘，既然入了佛门，我就是我，不是什么遍入天的化身。”

    “你们说错了。”

    木灵说道。

    那道声音重新响起：“人族繁殖力强，适应力也不错，但是单打独斗绝对比不上其他种族。”

    “融合神道，化魔为神……好手段。”

    木灵并不知道谢小玉的心思，突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低声警告道：“接下来你的精力最好放在本体上，尽快提升实力。”

    谢小玉并不否认，比起两家纷争，三足鼎立要更稳固。

    “没错。”

    “这话怎么说？”

    “玄门的核心？”

    谢小玉同样无法理解，不过他还没到那个境界，根本没必要考虑。

    木灵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是这样。你不是说过，他的机缘是看到太古第一大劫的景象？”

    说话的是木灵，它也进入梦境中。

    “你说错了！原本就有境界的限制，所以最初过来的妖连一个天妖都没有，全都是大妖，只不过那时候还可以传输力量过来，仙、佛两界的那些家伙肯定是透过什么方法改变这边的规则。”

    李太虚笑得越发诡异，道：“他们说你根本用不着麻烦别人，你自己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想要佛门帮忙，你可以自己联络。”

    那道声音不疾不徐，也不带丝毫情感，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一样。

    自从知道李太虚还在，璇玑派的权柄就已经大大削弱。

    只见谢小玉闭上眼睛，仰头看着天空，嘴里微微蠕动着，彷佛念念有词的样子。

    “不是被放弃，那是天道动的手脚，故意让你们以为人族很差劲，实际上人族才是它需要的。”

    不只是恫吓，谢小玉还准备另外一手，道：“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只要我手里的世界能够和这个空间融合，就可以有限度地改变这里的规则，让飞廉老祖牠们过来。”

    李太虚笑了起来。

    木灵说道。

    “他们不肯代为联络。”

    “太古妖都灵气充沛，很适合修练，地方也够大……划一块地盘给我们，应该没问题吧？”

    正因为如此，谢小玉不相信这些太古英灵能够安于现状。

    此刻，谢小玉对太古英灵们更感兴趣，他有一种感觉，这些太古英灵似乎在交头接耳，甚至怀疑刚才说话的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人各自开口，却只能借同一张嘴发出声音。

    谢小玉试探着问道。

    “答案？”

    谢小玉一进来就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那你呢？”

    谢小玉顿时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

    玄元子自然有他的顾虑，仙、佛两界介入对人族没什么不好，但是对遁一盟和璇玑派却不是什么好事。

    “它不能动，也不能直接插手具体的事，需要有人帮它做事，它需要的手下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却不能太强，更不能威胁到它。”

    李太虚也不隐瞒。

    老和尙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的魔门已经不同于以前的魔门，你应该有所发现。”

    那个空间里有无数骸骨，还有一大堆太古之时遗留下的兵刃，当年谢小玉一念之仁将所有骸骨焚化掩埋，没想到因此得到祝福。

    谢小玉吓了一跳，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和尙，这才发现这个和尙和拉格西里大祭司隐约有几分相似，并不是说脸型相似——拉格西里大祭司眼窝凹陷、鼻梁高耸，完全是异邦人容貌.，眼前这个老和尙鼓眼泡、塌鼻梁，标准的汉人容貌，他们相似的是神情。

    白虎一族的天君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道：“反正人间这么贫瘠，就算占去也没什么意义，我们打算将那些下等种族……啊，不是，是那些实力稍微差一些的种族留在人间。”

    谢小玉没办法离开了。

    “我确实已经知道一些情况，我还知道仙界的条件。”

    “这样没什么不好，我们顺着时间长河流淌，不时还能睁眼看看外面，看你们兴衰成败。”

    谢小玉问道。

    不只是照，阑和一群天君全都这样。

    阑一听是这么回事，连忙说道：“牠们既然来了，就让牠们自己找地方安顿，想来这里也行。”

    白虎一族的天君是冲着阑问这番话，显然是因为阑拥有代天刑罚的权柄，隐约成了天道的代言。

    “另一个是人族，我偶然听说过。”

    老和尙问道：“将来人间必然大变，大多数人走的都会是神道之路……”

    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们的族人呢？”

    照这样说，还是为了找到谢小玉。

    谢小玉一口答应下来，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们的想法十有八九会落空。”

    “我们已经知道你为何而来，你身边那个先天精怪倒是雄心勃勃，不但想一步登天，还想收服我们。”

    在很远的地方，谢小玉打了个喷嚏，他看了看天空，嘟囔道：“什么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老和尙微微一笑，反问道……“你知道玄门的核心是什么吗？”

    谢小玉问道。

    在觉得有意思的同时，也让李太虚感到头痛，他原本就不擅长处理各种关系，偏偏佛门、道门、魔门之间的关系纷乱如麻。

    会不会是李光宗的外孙？

    谢小玉顿时卡住了，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木灵立刻说道：“如果和一个世界融合，大部分时间你们都能清醒着，只是每隔几千年会陷入沉睡，就像天道那样，否则大部分时间只能处于沉睡中，难得清醒一次。”

    谢小玉追根究柢。

    老和尙没说对错，只是给了一个不咸不淡的评价，事实上，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

    照一阵脸红，牠的来意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好在马上就想到一个不错的借口。

    谢小玉顿时大惊失色，这和他知道的历史完全不同，按这样的说法，佛魔之争完全是魔门有意而为。

    当初谢小玉进来的时候，这里到处是尸骨，很显然那些太古英灵连自己的尸骨都没办法掩埋，如果他贪心点，说不定就将这些尸骨炼制成法宝，恐怕那些太古英灵也无力阻止。

    看到这些太古英灵沉默不语，木灵急了，不由得加重筹码。

    “，妖皇并没有那么可怕，只不过想对付牠，就必须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我能够说服魔门和我们连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借助仙、佛两界的力量。”

    说完，照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佛门也打算插一手？”

    “快，我们去迎接。”

    听到这番话，谢小玉的脸上少了几分笑容。

    太古妖都确实是一片沃土，至少和人间不能比，这里灵气浓郁，遍地都是天材地宝，和妖界相比不遑多让，因此看到谢小玉没有反应，越来越多领主进入天门。

    “用不着感谢，我给你那件东西，原本就是你替我们掩埋尸骨的回报。”

    “我们错在哪里？”

    老和尙毫不在意地说道。

    “所谓的永恒是超脱自我、无限衍生，那是一种你们无法想象的状态。”

    木灵立刻叫道。

    这话说得露骨，但这些刚刚过来的天君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只是谢小玉这么做，悠太子、明太子，甚至包括洪爷也都接纳大批人族。

    “行，就这么定了。”

    白虎一族的天君无意间将“下等种族”脱口而出，才想起谢小玉的禁忌，连忙改口。

    众妖看到谢小玉这副模样，全都屛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根本不知道谢小玉是在装神弄鬼。

    老和尙先抛出一个理由。

    谢小玉随即又问道。

    “走神道之路，就能得到天道认可并留在人间？”

    声音再一次响起。

    老和尙安慰道。

    白虎一族的天君脸色阴沉地问道。

    一番寒暄后，白虎一族的天君急不可耐地问道：“这场大劫，我们应该算是赢了一半吧？”

    “你能做什么？”

    种感觉，这对他会有极大的帮助。

    那道声音问道。

    木灵摇了摇头，道：“谈不上最顶级，别忘了这里同样受到天道的限制，它们就算得到躯体，实力恐怕也不如那三个家伙，顶多比一般的合道境界稍微强点。”

    李太虚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佛门与魔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似对立，其实混一，由此再想下去，说不定当初佛魔之争都是演戏，现在魔门重归人间，佛门看似被驱逐，却和道门混在一起，仍旧死而不僵。

    “现在就联络仙、佛两界？”

    谢小玉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佛门早就看出来了。

    众人欢呼一声，然后一哄而散，各自回到岗位上。

    谢小玉疑惑不解地问道。

    谢小玉多少有点意外。

    不过谢小玉没打算反对，此刻他最大的敌人是妖皇，如果没有仙、佛两界的帮忙，他就没办法过这一关，而这事攸关他的生死。

    “最初，佛门追求的是金身不灭，这是受了我们的影响，不过后来他们渐渐转向寂灭空无，认为有形之物都不得永恒，只有无形之物才能永恒。”

    木灵说道。

    天君们随即发起呆来，联络着各位老祖。

    像这样的人谢小玉见得多了，李太虚就是如此。

    老和尙给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魔门呢？”

    仍旧是白虎一族的天君开口问道。

    被这股气势一激，照顿时清醒过来。

    “妖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我不想临时抱佛脚，情愿有备无患。”

    “没、没、没。”

    谢小玉既没有轻视，也没有诚惶诚恐，而是双手合十问道??“见过这位大师，不知大师如何称呼？J“你不是见过我的后世之身吗？”

    “仙界那边怎么样？他们愿不愿意帮忙？”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

    《大梦眞诀》早已经被谢小玉放弃，很久没修练，刚一上手，谢小玉甚至感觉有些生疏，好在他现在的境界够高，稍微适应了一下，生疏感就渐渐消失。

    “大梦眞诀？”

    “有什么事吗？”

    “作为前往仙界的跳板？”

    正当谢小玉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出现一道和尙的身影，一开始有些模糊，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清楚。

    “别忘乎所以，也别放松警戒，说不定还有变数。”

    谢小玉摇头叹息。

    “应该是在这里。”

    旁边响起另一道声音。

    谢小玉问道。

    “我是大道所化，开智之后，拥有自我，将来我会超脱自我，重新化为大道的一部分。”

    紧接着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不过这次变得又急又快，好像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说话：“如果我们愿意屈服，当年就已经屈服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有区别吗？”

    那些声音再次沉默了，不过这一次沉默的时间不长。

    “只要是出生于这个世界，除了那些先天精怪，全都有六十万年的鸿化之劫，你想必已经知道这一点。”

    “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