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君有恶疾

    易空霆张了张嘴，一脸惊讶，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韩淑嫣然一笑，道：“圣上也要保重身子。”

    张衡额头上早已经溢出冷汗来，颤声道：“圣上……圣上五脏……五脏俱寒……”说到这里，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你快为圣上把脉！”易空霆脸色泛白，转身向皇帝恭敬道：“圣上，就让张衡为圣上把脉吧？”

    皇帝将韩淑揽进怀中，轻声问道：“皇后，朕已经习惯每晚都喝几口你亲自熬制的鲜汤。你亲自熬制的鲜汤，可比御膳房那些御厨做出来的要强许多。”

    “圣上过奖了。”韩淑靠在皇帝怀中，只觉得无比幸福：“臣妾进宫之前，在东海也跟着她们学习如何熬制鲜汤，那时爷爷总夸臣妾熬的汤好喝，经爷爷一夸，臣妾心中高兴，便时常为他熬制。可是后来才知道，爷爷只是鼓励臣妾而已，臣妾一开始熬出来的汤，那是淡然无味，很是难喝的！”

    “太医说朕是气血不畅，朕一开始并不信，但是服了几次通气散之后，朕只觉得神清气爽，而且体力充沛，所以朕还真以为那孔太医所言甚是，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皇帝轻轻道：“但是就在两日前，朕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异常，半夜发冷，全身发寒，不过这种症状很快就消失，朕也就没有如何放在心上，直到今日，朕才明白，朕已经中了剧毒！”

    “张衡？”易空霆脸色微变：“姓孔的呢？”

    他一个人径自到得宫内，来到韩淑住处，不令人通禀，缓缓走进了屋内。

    “回圣上，孔院使昨夜在太医院值守，年事已高，走路时摔了一跤，抬回府中，不省人事，今日午时已经去了。”张衡战战兢兢道：“圣上传召，臣不敢耽搁圣上龙体，只能毛遂自荐前来为圣山诊治，还请圣上恕臣之罪！”

    从乾心殿到长春宫，路途本就不近，但是皇帝却是徒步而行，竟是行了一个多时辰，万物俱静，子时过后才到达长春宫。

    张衡缓缓收回手，手臂微微颤抖，低着头，缓缓退下去，然后跪伏在地上，一时间并不敢说话。

    “圣上是说，通气散引发了毒性？”

    皇帝凝视着韩淑，柔声问道：“朕今日晚来，是否还给朕熬了汤？”

    皇帝淡淡道：“张衡，说吧，朕身体如何？”

    韩淑忙道：“圣上，臣妾以为圣上今日不会来此，所以……”

    皇帝走得很慢，在细雨之中，神情淡定无比，背负双手，时不时地停下步子，看着宫里的一砖一瓦，一树一木，一花一草。

    很快，从殿外急匆匆进来一名太医，手拎着药箱，上前来跪倒在地，“臣太医院左院判张衡叩见圣上！”

    “通气散？”易空霆一时没能明白皇帝话中意思。

    “臣……臣……”张衡结结巴巴，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皇帝和易空霆看在眼里，便知道大事不妙。

    “老奴取灯笼！”易空霆下去取来灯笼，唤了一名小太监在前面拎着灯笼，自己则是打着雨伞，陪着皇帝往长春宫去。

    “朕有些事情，所以耽搁了。”皇帝握着韩淑的手，微笑道：“只是夜深人静，朕忽然想你，所以还是过来了！”

    皇帝终于道：“张衡，朕问你，朕是否五脏已伤，身中剧毒？”

    易空霆皱起眉头。

    皇帝神情甚是淡定，平静道：“老易，朕问你，朕为何会服用通气散？”

    皇帝微微颔首，道：“应该是如此了。若是没有服下通气散，那种毒未必能取朕的性命，但是通气散服下之后，就如同在一堆干草之上点燃的火星，将潜伏在朕体内的剧毒引发出来。”

    皇帝面无表情，易空霆此时终于确定，皇帝所说，却成了真。

    “你既然是太医院左院判，必然精于医道，可能开出药方来？”易空霆又问。

    “老奴立刻去安排人！”

    皇帝摆手道：“老易，事已至此，只怕是谁也无法解去朕身上的毒！”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淡淡道：“通气散！”

    “进来！”易空霆起身来，沉声道。

    皇子自有宫中奶娘带着，夜里是不与皇后同寝。

    当皇帝可以动弹之时，易空霆的脸色却变得很是苍白，额头上甚至带着丝丝汗水，见到皇帝脸色恢复正常，易空霆这才收了手，收回手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麻软，心中吃惊，知道这一次为了帮助皇帝抵挡寒气，竟然耗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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