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转变

 “以后不能随便这样做知道吗，这是等你长大了跟媳妇做的事。我今天是为了救喜宝，和亲亲是不一样的。”

    “以后你长大了，长得和我一样……”常喜乐顿时卡壳，突然想起自己现在也是个五短身材，“长得比我还高的时候，遇到你自己喜欢的人，她也喜欢你，你就可以娶她做媳妇了。到时候就可以这么亲，但是也只等在私底下，不能让人看见。还有以后只准亲你媳妇一个人知道吗，不准随便亲别人，否则就是耍流氓会被人揍和讨厌的。”

    那摊子的活经常是要么没生意，要么就是一群的人，忙得你脚不沾地。脑子要是不清楚，怕是钱都忘了收。可常喜盛两口子完全不在话下，谁买了什么要收多少钱，东西给没给，都记得门儿清。钱只要过手，不用数就知道有多少。就在这么忙的情况下，看到来人还能记得对方啥口味，放不放香菜要不要多点茱萸。

    拧完脸还不算，常喜乐翻身将常昱拉到自己腿上，顺手就在他屁股上“啪，啪”了几下。

    他见常喜盛表情不好，知道怕是误会了什么，连忙开口，“娘，先让二哥二嫂进屋，他们刚回来都来不及歇呢。”

    家里生意做得好，也就不需要常喜兴在外头卖苦力，而且家里的人手还不够。便是在第二个月结束之后花钱找人代替，让常喜兴回家。

    “媳……妇……”

    常老爹则发话，“要有下次，就得去赔礼，要不然你还是不长记性。”

    常喜兴原本想搭把手，可发现完全不知如何下手。再加上常喜盛不想累着他，也不让他沾活他也就不坚持了。当时看着就觉得，这事他绝对做不来啊，他算个数都得掰着手指，哪里赶得及啊。

    虽然是盛夏的夜晚，可村子里到了晚上依然十分凉快，晚上睡觉还得盖薄被子。

    平常常昱都要闹腾半天才肯睡，要常喜乐给他讲故事，还要蹭在常喜乐身上，跟一只八爪鱼似的搂着常喜乐。

    “就没有其他事啦？”

    “娘，我这不是赶回来了吗。二叔不在家，就二婶一个人，遇到这么大的事完全不知道该咋办，我不好直接就给走了。”

    所以常喜乐是在方方面面上将这笔钱的价值体现出来，让人无话可说，以绝后患。

    “瞧我这脑袋，对对，不管啥事先等喜宝醒来再说。”

    “我没有良心，你自己想想你刚说的话有没有良心。老二一家在外头忙得自己孩子都顾不上，你这当娘的不心疼，还在这说什么屁话，要是他们听见得多寒心！”

    “乐乐……”

    毕竟，以前哪里敢想！

    常喜乐怕他打到人，还得盯着。

    常家三房的人都等着常喜盛两人出来，想要询问摊子上的事。这也是常家三房每天晚上都要办的事，哪怕每天都差不多内容，也不厌其烦的听着。而这时候钱都已经数好，今天竟然挣了五贯多钱！

    常喜盛对这个数很是满意，但是面上却压着，“怪不得拿着还挺沉，赚得还行。”

    常喜盛道：“晚上螺蛳比白天更好卖，那时候下工了就可以拿着一盘子螺蛳慢慢啃了。就是少了酒，否则更好卖。”

    而常喜兴之前一直在工地那边，每次下工都会去摊子那瞧，自然最明白到底啥状况。

    常喜乐后来再做分工安排，交叉作业，这才有了很大改善，至少能确保大家有休息的时间。

    “没有，都好着呢。就是赶夜路不敢走得快，怕磕着碰着，所以回来就晚了。”

    孙婆子撇了撇嘴，她那话确实有些不动听，可她才不信就老二那滑头性子不会私下藏钱。

    几个孩子纷纷点头，认真得不得了。

    虽说这钱也不是算不出来，可也算不得那么准，每天藏个几文谁又能知道？一天几文一个月下来一年下来，那数可就不得了了。

    两人顿时以为是家里又有啥决定，不让他们出摊或者什么的，顿时忐忑起来。他们做生意特别的顺手，觉得比种地有意思多了，可不能让他们不干啊。

    孙婆子不乐意了，这么大年纪在孩子们面前劈头盖脸破口大骂，她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在这个家立足。

    孙婆子也知道这个理，只不过是心疼顺嘴一说。

    说来也是常喜乐自己找事，常昱什么都不知道哪里会知道有故事这个东西。是常喜乐自己想像养孩子一样，所以才给他讲故事安抚睡觉。没想到就被常昱惦记上了，成了每天晚上必修课。最喜欢听的就是西游记，有时候还自己拿着棒子那乱挥舞，虽然毫无章法，但是那劲倒是十足的。

    骂又听不懂，打又不怕揍，这可怎么教啊！

    常昱这时候突然蹭的上床平躺着，常喜乐还以为他要睡觉，笑道：“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你不是想要当好爹吗，那以后我就当好娘，看你还故意在孩子面前挤兑我，增加自己的威信。

    常喜乐正准备张嘴继续说孙猴子的故事，突然嘴上“啪”的一下，被某个小家伙袭击了，顿时傻了眼。

    “我在这。”

    原本只是玩笑，可见常昱这样子，常喜乐不痛快了。

    常昱这才微微张开嘴，又合上又张开，“乐……乐……”

    孙婆子也明显傻了眼，常老爹却不打算放过，声音十分严厉，“你在这胡咧咧什么，这是你这个当娘该说的话吗！咱们家现在拧成一股绳想把日子过好，你是不是嫌这样就不得劲了，所以故意在这想捣乱呢！”

    马二婶也是纳闷得很，“没有啊，我昨天跟他说以后他要跟着你学算术，到时候给他买一副算盘，他还特高兴呢，今天一大早还惦记着呢，没瞧出哪里不对劲啊。我一会去问问孙老二家那几个小子，平时喜宝都是跟他们玩的，喜宝落水的时候他们却不在，这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说着竟是还抹起眼泪来，常喜盛和曹二嫂是彻底傻眼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常昱还是没有开口，连低呜都没有，就这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常喜乐。

    “娘，这种话实在太伤人，哪怕是母子也经不起这么磨的，这事真是你做的不对。我们哥几个听得都不舒坦，何况二哥呢。”常喜乐道。

    常老爹也有些担忧，天黑肯定比不上白天安全，之前商量的时候倒还罢了。可发现大晚上不见人，这心还真是没法踏实。

    “这孩子是咋回事啊？”

    “你这老头子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多少心，你却这么说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常喜乐不想虐待自己的手，收手宣布放弃。

    常喜乐见常喜宝没事了就离开了，马二婶还想拉他吃饭，被以要回家换衣服给拒绝了。马二婶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那又是道谢又是道歉。

    “乐乐……乐乐……”

    “媳……妇……乐……乐……”

    常喜乐也不敢耽搁，领着常昱连忙进屋换衣服。

    “乐……乐……乐乐……”常昱的声音比同龄孩子还要稚嫩，虽然发音有点奇怪，但是特别的清亮动听。

    常喜乐虽然小孩子亲亲的也没什么，可怕常昱什么都不懂乱来。这世界可没有那么开放，到时候在外头也这么干，那可就麻烦了。

    孙婆子眼珠子都差点没给瞪出来。

    “对对，就是这么说的，你再说一遍。”

    常喜盛笑道：“没啦，之前有一阵一下来了好几个，可一看我们这一架势，都被唬住了，就不敢来了。咱们的东西又新鲜又好吃，早就把这些大老爷们养刁了，没点新鲜玩意，根本没人稀罕。而且他们来往不方便，赚得又没那么多，就不愿意来了。”

    大家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晚，第二天又得早早起来了。刚开始每个人都忙得走路脚底都在飘，每天有荤的都没能补起来，个个脸都是煞白的。

    孙婆子这才压下性子，不情不愿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打个比方嘛。”

    常喜乐哭笑不得，他虽然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但是还是坚信至少水鬼这东西是没有的。

    “再叫一声好不好？我知道你会说话，我们家小喵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会说话呢。”常喜乐哄道。

    常喜乐顿时乐了，这一天就学会两个词了！而且常昱媳妇的发音并不算很容易，至少比叠词的乐乐难。这进步也是忒快了，这么下去恢复正常指日可待啊。

    常喜乐刚开始并不明白，常昱便用双手压着自己的胸口，然后故作吐水的样子，瘫软在床上，拉着常喜乐指着自己的唇。

    孙婆子听这话耳根有些脸红，她还真这么干了……

    “乐乐……”

    “都还成，不过晚上的生意没咱们家好。我们家的东西老早就卖光了，是为了等他们一道，所以才回来这么晚的。”

    刚开始大房、二房和四房那边，常喜乐并没有具体安排，先让他们自己体验一番，然后再去插手。前后对比之后，让几房人感叹不已，觉得常喜乐真是太能干了，这么一安排，事半功倍。

    “娘，我们都好着呢，家里是不是出啥事了？”常喜盛咽了咽口水问道，目光扫向后面跟着出来的家人，一脸的茫然。

    常喜乐瞬间明白了，眼角直抽抽，有些哭笑不得。

    常喜乐今天听到常昱第一次开口说话非常高兴，可惜后头一堆事都来不及询问清楚，而且不知道怎么常昱将常喜宝救起来以后非常的安静，都没怎么撒娇了。

    孙婆子抿了抿嘴只觉得十分委屈，连他最宠爱的常喜乐都这样对她，难道她真做错了？

    可以前老头子不是也挺不喜欢二小子吗，怎么今天突然就向着两口子说话了，害她被儿子埋怨了，倒是让老头子做了好人。孙婆子心里很是不忿，觉得自个被自家老头子耍了。

    不过现在这话确实不好现在说，杉子和杏儿正瞪大眼看着她呢。这两孩子也半大不小了，要听了去总是不好。

    常喜乐高兴极了，瞬间明白了新手爸妈听到孩子第一声叫唤是什么感觉。

    大家都觉得这事特玄乎，这孩子也不小了，不至于傻到这地步啊，平时瞧着挺机灵的啊。

    常昱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常喜乐。

    常喜乐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家都那唏嘘不已。

    虽然常喜乐不信这个，但是看这教育成果倒觉得不失一个好法子。跟孩子们说危险啥的不一定信，可一说有鬼那震慑力可是不一般，基本都能被吓唬住。

    马二婶并不是糊涂的，可耐不住太疼爱常喜宝，遇事就没法想得那么周全了。

    常昱感受到常喜乐不高兴了，顿时安静了下来，满脸的担忧。

    常老爹见他们各自都商量清楚，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声明既然大家都同意，以后就别埋怨谁干得多谁干得少。他之前那样安排，就是为了以防有人觉得会有人有这样的心理，所以不如轮着来，大家都一样，谁也不吃亏。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是常昱目前的状态确实是有些不正常的，和平常人是不同的。如果随便娶个回来，按照这么下去，他们的财力不是不可以，但是也是明摆着祸害人家小姑娘。

    常喜盛点了点头，“我就这么一说，咱们就是不在乎，这酒也是不好卖的。我们现在卖摊子上的东西，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孙婆子的想法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见她不说话大家也就没再揪着这事不放。

    他一出来，三房的人都围了过来，询问常喜宝落水的事。

    夜晚，常喜乐的屋里。

    三房的人都已经得了消息，见常喜乐和常昱满身湿漉漉的回来，孙婆子顿时心疼得不行。

    “卖完了，我琢磨着他们现在一天应该能挣个三到四贯钱，再多也不成了。他们速度跟不上了，除非多加人手。”

    常喜乐正色重复道：“我知道你能听明白，以后不准这样做知道吗。那是跟你媳妇做的，知道吗？”

    孙婆子被三个儿子轮番说，顿时觉得老脸通红。

    原本常家是打算轮流去操持这生意，可经营了一段时间以后，大家发现卖东西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大房和四房的加入，更加衬托出常喜盛的能干。

    没多久，常喜盛两口子回来了。两人明显比从前疲倦不少，见到大家都是强打着精神招呼。

    常喜乐这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常昱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可得找什么样的媳妇才合适。

    所以常喜兴一回到家，就提出意见，要是常喜盛两口子同意，轮到他们家的时候，两口子替着去。家里的活由他们一家子干，宁可不要这分成，省得硬着头皮去做，因为手忙脚乱赔了生意，那才罪过大了。

    常喜乐这么做也是为了展示那些加盟费的作用到底在哪里，现在虽然大家刚赚到钱都觉得这钱交了没啥，可时间长了可就不一定。

    虽然对于底层人民来说，士农工商的分级并不明显，可真要把户籍都给变了，那还是一件非常大的事的。

    这孩子，这是想让自己给他做人工呼吸啊！

    “乐乐……媳妇……”

    王大嫂则道：“红糖姜汤已经煮好了，小叔你和昱小子赶紧去换衣服，出来每个人灌一碗，发了汗就不怕凉着了。”

    常喜盛两口子跟见了鬼似的，他娘这是咋了，从没见她对他们这么体贴热情过，这反而让人心里发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