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西市门口只剩下浑身泥泞的范二,以及手足无措的阿仁。
王国宝摇摇头,无奈道,“你还觉得不够?就这三十万贯,现在都泡汤了!”
范二如同魔怔了一样,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少女,却视抓住自己身子的侍卫如无物,“安安,你不记得我了吗?”
原本就在少女身边警戒的护卫和侍女已经反应过来,有的挡在她的身前,还有的出手抓住了范二。
得知司马慈安的身份后,范二凌乱了,如果就此放任她嫁给谢混,那两辈子加起来的怨念一定搅得自己走火入魔的,可就算还有三年的时间,自己又凭什么从谢混手中夺走她呢?
仿佛只当这是一场闹剧,少女摆了摆手,遂转过了身,翩然而去。
想要阻止司马慈安和谢混成亲,几乎是不可能的。
若是我能在朝中说得上话,还要你帮忙写奏折递奏折干嘛?我直接跟皇帝老儿对话不就完了?
王国宝起身回了礼,两人落座后,便有仆人奉上茶来。
范二很快就得知了结果,那个与初恋长相一样的少女竟是皇帝的独女司马慈安,早在半年前就被皇帝指给了人称“江左风华第一”的谢混。
要想建立国家,必先有自己的枪杆子。
等等,好像明年就是皇帝司马曜的大限了,这是否意味着司马慈安需要守丧三年?
范二正不知如何作答时,抓住他的几个侍卫已是众口一词,“你小子是什么玩意,你也配与郡主殿下结交吗?你以为自己是公侯还是郡王?”
“在哪找到的?”
这一天正好是十一初十,也是朝堂的休沐日。
范二永远不会忘记,分开那年他们都只有十八岁,那时候他们还有一个十年之约。
为了一个女人造反,而且还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值得吗?
“这很好啊。”范二点了点头,见王国宝停了下来,又补充道,“表伯觉得还不够?”
答案是否定的,但如果是为了华夏女子再不会变成双脚羊,如果是为了所有的女子都受到男人的尊重呢?
范二扶额了一下,对王国宝的说法不屑一顾,朝廷这种地方讲究的是地位和关系。
除了玻璃,水泥、火药、马掌、望远镜等等,似乎好些东西都可以发明呢,只是该先发明什么呢?
在这一刻,范二第一次真正明确了自己的理想,那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建立一个女人们都能为自己的婚姻做出的国家。
为了发财大计,范二可谓是绞尽脑汁,竟一连在书房中呆了三天都不动窝,吓得周如海和阿仁都快哭了。
关系到灾后重建工作,范二的心肠顿时热了起来,急声道,“这是为什么啊?”
推开门时,范二仍是看到王国宝在批阅文件,遂赶忙上前行礼,心中暗道,“如果王国宝如表面这般兢兢业业,似乎也不算太坏;谢安大概是看到这样的他,才把女儿下嫁的吧。”
范二如飞蛾扑火一样奔向少女,离着两丈远便情不自禁地呼唤起来,“安安……”
“已经出了三桥篱门了,就停在南市口。”
他们完婚的日期,就在明年十月!
仿佛是被惊吓后的兔子,少女回转头,看着奔向自己却泪流满面的少年皱眉问了起来,“你是在叫我吗?”
才刚吃过早饭,蓝田侯府的牛车便早早停在了范府门口,虽不是王国宝亲自拜访,但车夫却指名道姓说家主正在家中扫榻以待,请范公子过府一叙。
谢混出自陈郡谢氏,他的父亲是当朝的尚书左仆射、领太子詹事谢琰,他的祖父则是东晋历史上名声最著的谢安。
“回去吧,刚才我走火入魔了。”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范二接过阿仁手中的江流,大步往家中走去。
“车夫被人用斧头砍掉了双手,那个惨啊,我们原还以为他流血过多死去了,想不到还有一口气在,也是他最后拨开了案情的迷雾。原来是他驾车不小心,在那天傍晚接待几个歌姬回陆家时刮倒了一个走在路边的少女,就是那个头颅血肉模糊的少女。少女的亲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便埋伏在瓦官寺门口的街上,杀死了坐在车中的歌姬,并要挟车夫在次日早晨城门开启时出了门,光天化日下砍掉他的双手后弃车而逃。那个被牛车拖死的少女,尸体被车夫埋在了陆家院中,也被衙役找到了。”
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