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师道令符

但危险重重。

    送走这位天师道的大师兄，范二就拆开了信，才知这信是七八天前所写的。

    “土生叔、道民、阿仁，你们三人检查一下他们身上的绳子，重新绑一遍，然后去正门蹲守，以防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周叔，我们分头审问他们，你先下来，慢点。”

    由于雪橇事件的风头，以及前几日帮忙分析瓦官寺命案，范二在这里还是很受欢迎的；可惜王国宝此时正在向皇帝献上筹钱大计，他所能做的也唯有等待了。

    如乐游所言，这枚令符出自天师道，并由道君孙泰转授。

    “正是，此次你我同升为道兵，我因来京城公干，所以受道君所托给你把令符带了过来。”乐游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答道。

    刘穆之也想到了调虎离山之计，但到底还是比范二想得少一点，虽检查了他们身上的绳子，却也不知原因何在。

    “我蒙住了他们的眼睛，在他们手上割了一刀让血流出来，又放了个铜盆在旁边，让他们能够听滴血的声音并告诉他们，‘如果你不招，你会血尽而亡’，结果他们都只坚持了不到一刻。”

    范二没告诉他这是心理学的课题，也没告诉他有人因滴水的声音而被吓死，只是摆手道，“不用审了，有这两份笔录就够用了，先把他们关起来吧。”

    事实上，天师道组织中共分为六个等级，由低到高依次是：道民、道卒、道兵、道令、祭酒、道君。——范二此前不过是个普通的道民罢了，如今突然成了道君亲授的道兵，这大概也算是天大的机缘了。

    “他们都招了。”

    及至看过了信，范二心中才有了去甘泉里的计划，但显然不是今天。

    周如海看完两份笔录，顿时就傻眼了，“二公子好手段啊，也不知他们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我一人都没审完，他竟然……”

    再次见到曾并肩作战的大师兄乐游时，范二心中是充满小嫌弃的，毕竟早就想与天师道断绝来往了，如今又藕断丝连的算什么事啊。

    次日一早，练完剑法的范二刚换过衣服，便听说有客来访。

    “师弟言重了，工作还得靠互相配合。”乐游摆了摆手，又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封信递向范二，“这是令堂托我带来的。”

    只是，这几个歹徒到底是被何方神圣制服，并扔进院子里的呢？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凭着这兵字符，与第二等大族平等结交不会有问题，但与出身王谢等上品士族论道，至少得手持祭酒的玉符才行。

    面对诡异的情况，范二猜测可能是有人暗中保护自己，也可能是敌人调虎离山或是木马计，所以才第一时间让土生等检查他们身上的绳子。

    按照口供的描述，刘穆之和阿仁结伴绕到后院的墙根下，果然找到了三捆柴禾和三个油桶，每个桶里都有四五胡麻油。

    身怀壮志的范二，又怎肯与孙泰同流？但孙泰的知遇之恩，也让他挺难堪的！

    淡淡地说完这话，范二便把刚才得来的两份笔录都交给了周如海。

    将近午时，王国宝才姗姗来迟。

    “这就是兵字符？”范二有些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

    下了车跟着衙役直进大门，绕过照壁墙，范二便开始在牌坊和照壁相对应的衙前广场上来回溜达，等待王国宝的接见。

    抓到了纵火行凶的嫌疑犯，去郡衙备案是理所当然，有了手上的笔录，范二完全可以在与司马元显的暗斗中占据上风。

    ——反倒是刘穆之，小字道民，无论是从名还是小字上看，怎么都该更有资格获得道君青睐才对啊。

    甘泉里离此不太远，而且也遭了雪灾，按理说范二早该过去看看了，可惜他是重生者，对人情世故毕竟不如古人看重。

    与范二料想的一样，三人是奉司马元显之命而来，共乘一辆牛车从东长干过来放火的；可当他们拿着油桶、抱着柴禾准备从后院的围墙翻进来时，却不知被谁打了闷棍，当他们醒来后就到了范府的后院。

    “师弟既然有事，那我们也无法强求，今日特意来访，是受道君所托。”说着话，乐游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玉做成的令牌，双手奉给范二。

    范二当即恍然大悟，终于算是放下了心，倒是他们远离有些揣度，“好人一生平安，你们这些人愿意做雷锋，还不是担心多惹麻烦？”

    甘夫人最关心的自是范宁的案子，其次是听说京城一带下了大雪，所以特别嘱咐范二注意保暖，要照顾好自己；此外，信中也有提到甘夫人的娘家，让范二有时间一定要去舅舅家看看。

    情不自禁地冲入范二审问他们的两个房间分别看了一眼，周如海更加傻眼了。——两个黑衣汉子身上根本就没明显的伤，只是看起来精神较为颓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