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恩对卢循的解释自是无话可说,只是微笑着捋了捋胡子。
慧远看人还是有些眼光的,从卢循躲在暗处而后情不自禁地出场方式,便可看出他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了。
《水调歌头》又名《元会曲》、《凯歌》、《台城游》、《水调歌》,这个词牌是隋朝皇帝杨广所作,盛于宋朝,放在这个时代理所当然是新词。
范二一愕,转头看时,却见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掀起珠帘大步走了出来;这汉子身着青衫,看着身形高瘦,脸容却是清秀雅静。
范二拿出兵字符,第一时间表明了身份,这才在一个小道士的引领下进了别墅大门。
范二听说孙泰离开了钱塘,不由得心头火起。
孙恩点了点头,笑道“哦?”
几杯茶喝下来,两人便又说起了朝中大事,范二说起此前和袁崧说过的拓跋珪和北伐事,口中自是悲愤。
孙恩打断了范二之语,摆手请他入内,两人礼让了一番后,一起走入了屋中。
原来是孙恩的妹夫卢循啊,这可是孙恩的最佳搭档啊。
卢循放下了茶杯,又看了一眼范二道,“安彦开篇说的是‘雪洗虏尘静,风约楚云留’,一个‘雪洗’便可看出气势,这是为拓跋珪坑杀后燕五万士卒而作的快语壮词啊。第二句又可看出他因为风云之故而无法亲临战场的遗憾,其中又未尝没有无奈和迫切。”
“饮胜。”尽管饮的只是茶,但范二还是随声附和道。
“孙恩?果然是孙恩。”范二心中一震,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范二发现孙恩轻笑着看向自己,不由尴尬起来,“小弟刚才失态了,此行无缘见到天师,小弟甚感遗憾。”
可惜,这只是一个假设,而不是必然的结果。而假设和结果,并不总是可逆的。
我了个草,这是溜哥们玩的节奏啊!
范二恍然大悟,随之起身与卢循互相行礼。
“他是道君的亲戚,好像叫什么孙恩的,他应该能告诉你道君现在何处。”
道场的北面,摆的是天官帝君的金色塑像。
他们也偶尔会把帖子送到孙泰手上,邀请他来为道场增色,孙泰虽是天师道的掌教,虽也反感此类邀请,却还是不敢不来。
走过照壁墙后,范二便见道场正设在院子里,场中央除了穿道袍的七八人外,更有数十观众。
杜家别墅占地面积足有百亩,是上一任天师道道君杜子恭留下的产业。
范阳卢氏属于东汉时的望族,与卢氏一样的郡望还有颖川荀氏、陈郡袁氏、弘农华阴以及陈留蔡氏。
孙恩亲手执壶,给范二倒了一杯茶,说道,“天师昨天还念叨你呢,但他今天一早便进京去了,你若能早来半天,也可见到他的真颜了。”
孙恩作为乱民的头领,作为中国海盗的鼻祖,竟然学识渊博,还和袁崧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填词唱曲。
看着杜家的别墅正门大开,范二下车后便带着阿仁要长驱直入,却被几个道徒拦了下来。
孙恩笑着将这汉子引荐给范二道,“这是我的妹夫,范阳人卢循,表字元龙;这是吴郡来的范逸之,字安彦。”
不过,范阳卢氏的衰败大概也堕落至波谷了,再过几十年,范氏就会在北朝崛起,并且一跃成为南北朝及隋唐时代最为著名的“五姓七宗”之一。
对于这些传说,范二也只是姑妄听之,姑妄存之;他从未在意,也从不反驳。
范阳卢氏之所以面临如此的窘境,只是因为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土壤罢了。
或许为庄严肃穆的气氛所慑,范二远远便见院中香火旺盛,场中却是鸦雀无声。
忆当年,周与谢,富春秋。小乔初嫁,香囊未解,勋业故优游。赤壁矶头落照,淝水桥边衰草,渺渺唤人愁。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
再仔细想想,范二很快就释怀了,自己原本就没打算见孙泰啊,如今这结果不是更符合自己的初衷吗?
范二从正月初八下午离开吴郡,用了整整三天时间,终于在正月十一中午赶到了钱塘城外的杜家别墅。
如今在官场上混得好的,弈棋和书法都是必须的修养;但这并不能说明,弈棋和书法优秀者就一定能混得好,因为有些人甚至连进入官场的机会都没有,比如卢循。
范二当即谦虚起来,一来二去间,他莫名其妙就对孙恩表现出来的学识而叹服了。
范二从他的气度上,便能感受到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度。
范二被他所感,也有些忘形地说道,“小弟乘船从京都到吴郡,在江上也做了一首词牌,名为《水调歌头》,还请师兄品评品评。”
孙泰以关门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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