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抽了抽鼻子,仿佛闻着花香便能医治饿病似的,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想要今天搬出衙门显然是来不及了,可要是到街上去买点小零嘴顶一阵子的话,似乎也并非不可行的。
往前走了几十丈后,范二并没有碰到饭馆酒肆,倒是看到街上三三两两的人不约而同地往前面的一家店子奔了过去。
一个城池中的政府衙门越是堂皇,这个城池中的学校就会越破烂;一个国家的公车越豪华,这个国家的校车往往会越破旧;金字塔顶端的特供越丰富,这个国家的百姓能吃到的食物往往会越匮乏……
听着阿仁口中的夸张修辞,范二的脑门上顿时冒出了三道黑线,却也不理会他。
东风拂面的春光里,范二心中满满都是诗意,他暂时忘记了饥饿,绕着东湖的东岸大步往南而去。
看着眼前这高高的门楼、庄严肃穆、层峦叠嶂一样宏伟的豫章书院,再对比一下显得异常破败的豫章郡郡衙,范二实在没有任何理由不开心。
豫章和荆州的路程,也就更远了,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半月的。
范二自持身份,明知亲身前往小贩的货担前买小食品会令人刮目,便只好昂首向前,不时往街道两侧搜索符合自己身份的酒肆。
范二和阿仁走了大概有两里地,便见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再往前走便是豫章城中最为有名的孺子路了,刘穆之租住的院子就在这条路的南口。
范二和阿仁走到孺子路北口时,老远便能看见立于路边树荫下的徐孺子石像;他的形容与装扮很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范二由此也不难猜出这石像不会有太久的历史,但这并无碍于他们对徐孺子的瞻仰。
再想想范宁竟因创办这样的学校而被弹劾,范二便为谢道韫感觉不值了。
阿仁看了看西沉的太阳,小跑着追上范二,吐槽道,“咱们现在往回走的话,到了郡衙差不多也能赶得上晚饭。”
他尴尬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阿仁,边抬脚边笑道,“走吧,找个差不多的地方先填饱肚子再说。”
范二只好将好消息窝在肚子里,可肚子并不乐意,还叽里咕噜地抗议起来。
范二捏着信纸,不由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要把这个货运队撑起来也不是容易的事啊。看来过几天得去一趟寻阳,那儿应该可以直接买到适合的船,但去寻阳之前得先把船空出来,似乎也不必急于一时。”
给刘穆之等人回了信,范二又继续完善起藏书楼的设计图来,又工作了大半个时辰后,他才终于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因为刘穆之等人的落脚点在东湖东岸之故,范二除了衙门后便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往东走;哪知东面的街道并不算太长,他只走了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东湖,这一路上也并没有买卖小零食的货郎。
一觉醒来后,范二习惯性地练了剑,沐浴更衣后开始晨昏定省,吃过早饭后又一头扎入了卧室,继续昨晚未完成的设计图。
这说明了什么?
范二的脑子从繁杂的数字计算和推演中挣扎出来后,站起来伸了伸被压麻的腿,又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后,重又坐下来开始给甘夫人和袁皙儿写信。
“恩?”范二一愣,他实在想不到对面的铺子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人家的儿子连命都差点没了,他不给自己做菜似乎也情有可原。
范二隔着几十丈便可看见,一座高大的牌坊立于路边,牌坊的底座由白色大理石堆成,有三丈多高。
湖口与荆州城的直线距离便有千里,要是沿江而上的路程更是要多出一半,顾恺之想要到达目的地,至少还需要将近十天。
范二和阿仁理所当然地走入肆中,哪知酒肆中却空无一人。
见到范二四平八稳地与仆从打扮的阿仁相对而坐时,刚刚进来的汉子脸上顿时有些愕然,但他还是直接往这边走了过来。
因为猜错了答案,范二难免还是会有些小小的郁闷的,但这样的心绪仅仅只是一刹那之后便变得开朗了起来。
王凝之不但才学不彰,品性竟也如此不堪,难怪谢道韫会对他耿耿于怀!
范二正要站起身时,掌柜的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哀求道,“求公子出手救救小人的犬子吧,这事关人命的,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也不知前面出了什么事。”范二心中腹诽了一句,本是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绕道而行的,哪想到没找几步就看见了路边的一家小酒肆。
说明了范宁重视教育的程度,远远大于他所重视的官威。
阿仁也停了脚步,看着大石上的四个加了朱砂的大字念道,“豫章书院。”
范二很欣喜地看到眼前这超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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