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人们,在信誉上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可信誉不能保证时间,将所有尾款都收上来也不知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听范二终于将自己的想法猜出来,王凝之当即松了口气,缓缓点头。
这又不是贿赂,为什么不收!
他说着完这话,便着急忙慌地走了出去。
但作品受到他们的尊重,王凝之心中亦是无比快乐的,可他们送来的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吧?
早上认拍下来的礼品总价值倒是达到了三千五百贯,可认捐的数目和实际收入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之中能收到一千贯真金白银就已是上上大吉了。
刘穆之点点头,将范二的意思传了下去。
王凝之却非要学范二那天的豪迈,将二锅头倒了半碗,仰脖喝下之后,竟连老泪都被呛了出来,酒精的刺|激使得他差点就坐倒在地,好一会才定住身形。
得了便宜之后,刘穆之、扶余清慧和雷恩加尔三人,便将另外三瓶英雄血和一套四个高脚的玻璃杯拿了出来,以润笔费之名执意要送给王凝之。
范二也想与刘穆之一同离去,准备到一层清点拍卖会的收获,却被王凝之留了下来。
下午的第一件拍品,正是王凝之送给范宣子贺寿的一副“中堂”,这幅中堂由一个足有半丈高的“寿”字和一副对联组成,这幅字的底价只有两百贯。
他转过身,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王凝之,又看了看同样表情的谢道韫,以及王亨之、王恩之和王馥这个小萝莉,终于忍不住问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听着王凝之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再看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范二便知他早已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了,要不他也不会这么失态地拉住自己,还问出这么不靠谱的问题。
“王刺史这笔走龙蛇的,果然是得到了右军的真传啊。”范二也点头称是。
“好,真好。”刘穆之也开口称赞,声音却似乎颤抖,显然是太过激动了。
“额。”范二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货是索要润笔费啊?
不管怎么说,王凝之的字必须值钱!
在寿宴后的雅集上,王凝之倒的确是没喝到二锅头和英雄血,这对好酒的人而言,的确是个遗憾。
“我这就让他们将东西拿进来。”刘穆之站起身憨厚地笑了笑,对王凝之拱手行了一礼,便走到门口将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等物拿了进来。
两个店员很快就将一坛二锅头和一瓶英雄血取了过来,此外还带来了一个玻璃高脚杯,可惜王凝之却选择了先喝英雄血。
王凝之想着下午还要继续拍卖会,倒也能理解他们的急切。
雷恩加尔见扶余清慧得了一幅,也同样拍起了王凝之的马屁,并得到了一副《龟虽寿》。
刘穆之陪着范二唉声叹气了好一会,也只能收拾起精神,开始主持接下来的拍卖。
如果他不是觉得王凝之的字值钱,又何必让刘穆之、扶余清慧、雷恩加尔向他求字,而且一求就是三幅?
算上写字前送来的英雄血和一个杯子,已经是四瓶酒和五个玻璃杯了,这些东西价值怎么也有上百贯吧?
刘穆之见王凝之将笔放下,原还以为他会就此罢手,毕竟写字需要意境,后者若是达不到最佳状态,放弃题匾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说二锅头剧烈无比,可没有喝过的人又怎么想象?
上马的资金难道需要自己垫付?
范二离开王凝之的雅间之后,便第一时间将他的想法转达给了刘穆之,而后又对早上的拍卖结果有了初步的了解。
刘穆之刚喊出“开始竞标”,便惊讶地发现,竟有十几个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竞价物。
扶余清慧与雷恩加尔都不解其意,倒是顾恺之低声解释起来,“他这是用酒助兴,借酒意来挥洒,你们就等着看吧……”
这是酒后吐真言的节奏?
那么问题来,范二会让他的字成为流拍吗?
“这……”
范二点点头,“当然,各有各的眼光嘛,我也不敢保证他们的眼光一定和我的相同。我只想说,若是我有钱的话,一定会全力拍下您送给显章先生的作品,只是……额,您的意思是让我传话给刘穆之,让他将低价放低一点?”
待他放下笔时,范二等人自是轰然叫好,王亨之和王恩之兄弟又拿出了钤印,盖上了油泥。
顾恺之也捻着胡子,一边点头一边评点道,“划如列阵排云,点如高峰坠石;直如万岁枯藤,捺如崩浪裂奔。好!”
“没事,这也不值几个钱,你让公主和雷恩也向他求一副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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