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因为孙恩不该在倡议范二出兵的同时封他为大祭酒,毕竟范二此时已经是江州实际上的统治者了,他怎么可能再甘愿屈居孙恩之下?
可他听了范二说出偷营的提议后,终于意识到真是自己想多了。
所以营中的米贼继续四处乱跑,互相践踏。
他一边读信一边摆手让冉小贱坐下,随后便抬头解释起来,“这是孙恩的亲笔信,他在此时给我写信,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了。事实上,早在米贼八月初退回海岛之后,孙恩便辗转听说了荆州和江州的巨变,随后他便封我为大祭酒,并倡议我与他一同出兵杀向健康。这一次他能够猜到我来了海盐,大概了意识到陌刀队的威力了吧……说实在的,我当年也与孙恩、卢循把酒言欢,此前还真没想过在战场上该如何面对他。”
这些计划都要在明年春天以后才能大力推行,范二眼面前最需要做的,当然还是击退孙恩,先安全回到吴郡,再带着袁皙儿回江州。
范二接过绑在已经拔掉箭头上的箭上的信件,只读了几行便皱起了眉头。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小子竟然在短短的一个多时辰内,招募了一千五百士卒!
“少安毋躁!”孙恩大喝一声,光着脚丫就冲出了帐篷,在此之前他怎么都没想到范二会这样无耻。
“这是……搞什么啊!”米贼的营地中当然也有放哨的士卒,可他们看到一支火箭如同昙花一现般开在自己的营地上空时,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范二却心神不宁起来,鲍嗣之手上掌握着这样一支武装,对他而言并不是好事。
冉小贱带领的四百陌刀队,也早已整装待发,他们听到命令后便开始往外走去。
“准备,攻击!”范二说完这句话时,便亲自点亮了一支火箭,一箭射向了米贼的营地上空。
更重要的是,他们如今虽举的是“袁”字大旗,实际上还是以范二为主的,不知道这一点的大概也只有海盐城的老百姓了。
留下守城的,仅仅是刚被袁皙儿收留的几十人而已。
若是鲍嗣之在城内做起乱来,五百黎民军和八百北府军也是不够看的,至少范二没有在敌人的前后夹供中生存下来的信心。
“这才十一月啊,将士们以后怎么与拓跋珪的士卒战斗?看来是该早点将棉花找到,并大面积推广了,用鸡鸭的绒毛做成羽绒服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范二摇摇头,将这样的思绪抛掉之后,便沉声提议道,“孙恩既然向我劝降,大概不会料到咱们晚上会去劫营吧?所以我提议,咱们晚上出城偷营!”
而下一秒,营地西面传出了一阵阵急促的锣鼓声,随后便是无数的火箭在营地周围被点亮,这些火箭如蝗虫一般飞入了营地中。
“敌袭!”刚才还不知范二的信号箭是什么意思的米贼,刚喊出两个字时,便被一支支火箭如水般当头泼下。
殷仲堪本来就已经对日渐强大的范二有了戒心,他会错过偷袭江州的最好机会吗?
不过,如果鲍嗣之诚心作乱的话,大概就不会特意来向袁皙儿报备了吧?
鲍嗣之得到了该有的承诺,遂欢欣鼓舞而去。
得到这样的消息后,袁皙儿和范二的内心是崩溃,他们面面相觑了半天,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范二和袁皙儿将晚上偷营的初步设想确定下来之后,便命人将刘裕请了过来。
可实际操作的可能性呢?
所以,范二从江州带兵攻入健康前,至少是在平定荆州的情况下。
那个可能更符合真相呢?
袁皙儿点头道,“可能性应该不大,一是因为他需要等你的回复,二是因为晚上太冷了,他们就算是攻城,又有什么战斗力?”
鲍嗣之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募到这么多的人,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报上来的数字有一定的水分,二是他早就已经招募了大部分士卒,之前附和袁皙儿以及现在来报喜,都只不过是做戏而已。
与此同时,刘裕也带着八百北府兵,悄悄地走出了西门,并缓缓逼近孙恩的大营。
三人又经过一炷香的讨论,终于算是将偷营计划的具体细节敲定了下来,而后各自命令士卒即刻休息,约定好在三更时分起床吃饭……
袁皙儿和冉小贱当然都知道范二不可能像孙恩投降,可他们又该如何开解他才好呢?
如果现在就对刘裕抛出橄榄枝,会不会让他心生芥蒂?
孙恩是一个智者,智者肯定知道血肉之躯不能与火弓箭抗衡,所以他果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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