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后之语和王猛所说的“善始者不必善终”,可谓是异曲同工之妙,——十全十美原本是没有的事,太完美的东西必定有它不如意的地方,早晚会暴露出来。
姚兴除为鸠摩罗什开辟译经场外,还选名僧僧略、僧迁等八百余人为其助译,他不但为后者译经提供种种方便,有时还亲自参与翻译。
拓跋绍为人凶狠无赖,游手好闲,最喜欢在大街小巷里游逛,常抢劫行人,剥光别人的衣服逗笑取乐;拓跋珪对此非常不满,曾将他倒悬在井中惩罚,直到他奄奄一息时候让人拉上来,身为长兄拓跋嗣也多次教训他,拓跋绍却是恶习不改,本性难移!
在中国佛教史上,鸠摩罗什译经是件大事,龙树中观宗大乘学说的主要经典就是由他最终译完;他还对小乘成实宗经典的翻译,作出了大量贡献。
拓跋绍之母是贺太后的妹妹,论起辈份来,算是拓跋珪的姨母。
北魏皇朝这条制度并非拓跋珪首创,但他却是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的第一人,其实早在拓跋部从林地走向草原时,杀妻便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相比于姚兴的温情,拓跋珪在君位传承问题上,采取的却是一种惨无人道的手段。
拓跋珪当时意气正锐,到底还是派人将她丈夫杀死,并将其据为己有,生下拓跋绍。
刘家人对自己的女人不好,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
身为一国储君,不能为天下解忧,为百姓立太平,为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如何做帝国领袖!
当天晚上,拓跋与帐下武士及宫中侍卫联络谋划,由宦官引路,跳越宫墙闯入了拓跋珪的寝宫。
拓跋珪驾崩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平城的朝野内外,人人各怀异志。肥如侯贺护点起烽火,贺兰部的人都纷纷赶来聚齐,其余部落也都各自把族人集合起来。
群臣听了此语,这才意识到拓跋珪或许已经驾崩了,却又不敢确定,所以仍无人说话。
拓跋绍谎称奉诏,从门缝中问大臣们道,“我有叔父,也有哥哥,你们听谁的?”
钩弋夫人生子名弗陵,号钩弋子,汉武帝视为掌上明珠,常对人夸耀,“弗陵类我”,遂萌废立太子之意。
就在拓跋珪为儿子拓跋嗣生闷气时,贺夫人却来触了他的霉头,被大骂一顿之后就被囚禁了起来,并听到传言,——拓跋珪要将其处死。
拓跋珪依附贺兰部时,一眼就看上了她,想纳为己有。草原部落不太注重伦理,贺太后也没有拿伦理道德来反对,只是说,“过美不善,太美的东西一定有不好的地方,况且她已有了丈夫,不可强夺。”
吕光率十万大军前往西域,征服龟兹国之后,这才将鸠摩罗什带回了中原,但他走到凉州时,却听说苻坚已被杀死。
后凉被灭后秦所灭,姚兴也理所当然地把鸠摩罗什迎到了长安。
拓跋绍谋杀拓跋珪之后,便将宫门紧闭起来,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打开,文武百官站在宫门之前,自是有了各种猜测,窃窃私语。
就在拓跋嗣之时,他的弟弟清河王拓跋绍却在策划一场阴谋。
理所当然的,拓跋珪也像姚兴一样,开始考虑继承人的问题。
拓跋嗣不忍母亲为此而死,但他对拓跋珪同样是一片孝心的,既然父皇相召,怎么有部曲的道理?
拓跋绍听说人心不定,便拿出大量绸缎布匹,分别赏赐给王公以下的官员,希望以此收买人心,只有崔宏不接受。
母以子贵,诸皇妃以生儿子为荣,母亲为儿子能继承皇位,对老皇帝争宠献媚,费尽心机,一旦儿子立为太子登上帝位,母亲便被尊为太后,享齐人之福,荣耀无边。
叔本华同志曾经曰过,“时间是无限的,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为了用有限的时间去抗衡无限的时间而采取了繁殖这一手段,让自己的生命时间得以延续。这是人类繁殖的本能。”
抛开人道主义的立场,汉武帝刘彻发明的“立子杀妻,子贵母死”的办法,对防范后宫乱政,还是极为有效的,但有汉一代,能够实施这个办法的也仅有汉武帝一人而已。
一个女人与国家的太平相比,孰轻孰重?
这种制度的滥觞,实则是五百年前的汉武帝发明的。
与早年相比,姚兴晚年的性子多少有些婆婆妈妈,这从他数次宽达处理篡位的儿子姚弼一事中,就已暴露无遗。
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又或许是因为服食五石散的缘故,拓跋珪的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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