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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逞技能僧妖斗法 陷奸谋白蛇被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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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也不说饿。

    书生正是许仙,他在断桥上恢复了心智。

    几个字钻进许仙耳朵里,吓他一跳。他想起在道观见过李天王的像,很时威严,这样的神仙他居然派人监视济颠,看来这位上师还真不是寻常人,便说:“莫非是上师得罪了这位神仙?听说他手里宝塔甚是厉害……”

    “下一家是……”书吏用笔在名单上点着名字寻找:“保安堂的白素贞。”

    两人打了百余回合,法海看准一个破绽,趁张六爷前冲招式已老,转到对方身后挥舞火焰锡杖横削,把张六爷八只毛手长枪连着根,一起应声切断。

    半空中一片“噼噼啪啪”抽嘴巴声和“哎呦饶命”的哭爹叫娘,二十几条汉子抱着被抽肿的脸被定在半空中无法动弹,他们手里的武器整齐插在房梁上。

    刚才的声音又来了:“顾难得,顾难得,你怎么不听我的?你忘记我带你去找吃包子的胖子了?你侄儿有难,快去钱塘南极仙草社,保你大功一件。”

    许仙越听越惊,问:“这么多神仙,为何要监视上师?”

    “这样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头?”小青明白那些店主的苦衷。她一路上也有看到三才会的人为非作歹,但白素贞在门时嘱咐过她,不管遇到什么事也不要管,买完菜就赶紧回家。

    此时,只听楼下有个苍老的声音说:“济颠,你又说我是观音菩萨座下的善财童子了是吗?老衲我除了这把骨头什么也没有,哪里有财?你又取笑我。那位施主,济颠自从被人打伤后脑送回来,说话颠三倒四的,老怀疑寺里僧人都是派来监视他的,不要信他的。”

    ※※※

    她忽然发现,许仙右边袖子不知何时被扯了个口子,线头都翻在外面,大概是不小心挂在桌子抽屉的锁挂上扯的。“真是个呆子,自己也不注意点。”白素贞放下饭碗,回卧房取来针线簸箩,拿出针线穿好。

    “吃饭吧。”白素贞给许仙盛了满满一碗饭,又铺了许多菜在饭上,连着筷子一起端到许仙嘴边。

    这里绝少有人前来,楼下野草长了半人多高,门口只有个老僧拿着竹扫把在扫地。济颠推门进去,找过一把主梯向阁楼上爬,许仙不知济颠要干什么,只好跟着爬,直爬到三层的阁楼才停下来。

    张六爷见喷不到法海,心下有些急,八只毛手各射出一截粗大的黄色蛛丝,缠绕包裹住八只毛手形成长刃,变成八把长枪。法海见张六爷变出兵器,也不敢怠慢,嘴里念动火诀,九环锡杖前后两端各出一尺多长两条火焰,犹如一柄双刃长刀,风车似得舞起来格挡张六爷喷出的蛛丝,上蹿下跳步步逼近。

    “去钱塘?”

    “对,越冷越好,我给鲁提辖醒醒酒。然后召集人手,我们连夜去趟钱塘。”

    “啊……是你啊!”小青想起来了。白素贞在王三家大战毒化人时,曾经提到过他。

    “呸!该死的贼秃,还以为他是好人,只是脑子呆点不懂道理,谁知却和钱不二是一丘之貉!”

    这位自称许仙的访客,进了寺院便疯了一样在三大殿到处喊“济颠上师”,惹得监寺过来相劝,许仙却说若是找不到济颠禅师,哪怕找遍全灵隐寺九楼、十八阁、七十二殿堂、一千三百间僧房,将三千个和尚不分上下都揪出来也在所不惜。见许仙找不到人不肯罢休的样子,监寺只好派两个亲随僧人陪着一起找。

    “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不想伤害你性命,还不束手就擒吗?”法海收起火诀,锡杖上的火焰刀顿时都灭了。

    “好好好!”济颠用扇子扇这许仙扬起的灰尘,赞许地说:“这才像个飞贼模样,不如送你个外号,以后就叫草上飞许仙好了。”

    许仙努力回想了个小僧人的样子,又在脑子里描绘哼哈二将的模样,认真对比了一下,这才说:“这两位仔细看来,确实和哼哈二将神态有几分相似。”

    白素贞拉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自己也端起碗,筷子在碗里夹菜,眼睛却一直盯着许仙端详。

    “嗨……你现在杀他也不是办法啊。”杨捕头说,“顾捕头要我告诉你,白娘子在里面自然有他设法照顾,你快跑就是。那法海法力高强,不是你这等小妖能对付的。”

    “可是……”许仙说:“这仙草社是府尹大人亲点的社团,在临安府医药圈极有势力。他们既然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事,社内必然戒备森严,小生一介身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怕还没打听到什么就被捉住当贼打死了。又何况,钱塘离临安几十里地,等走到只怕天都亮了。”

    济颠说:“还有讲经的那个主座,你看他白白胖胖慈眉善目的,其实也并非善类。他是太上老君坐下青牛,手里那柄竹板其实是老君常用的玉如意。老君将玉如意赐给它,就是让它看着我。”

    张六爷还是坐在原地没动,看衙役们靠近了,轻轻振动衣袖,冲到面前的衙役都好似一只巨手甩到半空,被黏住不能动弹,接着那只巨手快速赏了他们每人上百记耳光。

    “你刚刚还说为了你家娘子可以刀山火海,如今连仙丹都不敢吃?”

    小瀛洲那件事,影响比所有人想象都要大得多。

    许仙不知济颠也有什么话说,赶紧凑到济颠身边。

    “哎呀妈呀!”一旁观望的衙役士兵们发声喊,都逃到院子外面。

    济颠说:“注意到我当时左手边第三个胖和尚没?”

    小青趁白素贞做饭,跑出去在外面好好疯飞几圈,出一身汗,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他又拿过一个有毒化人活体组织的培养盏,拿银针刺破自己手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只见,献血滴到绿色液体中,瞬间凝固成一团,发散出浓重的烧焦味道,血团由红色变褐色,最后被绿色完全吞没。

    许仙从小读书,连同学的纸笔都没偷拿过,如今穿了这夜行衣,又被济颠说像贼,急得面红耳赤,说:“上师莫要取笑,小生这次是有一肚子事要问……”

    “你是?”小青见对方并无恶意,便没有再挣扎。

    许仙对着济颠深深施了一礼,说:“上师,这里上不及天,下不及地,可是有什么指教?”济颠将吃剩的狗腿插回怀里,手上油在身上来回蹭蹭,一屁股坐在席子上,对着许仙招招手。

    谢过杨捕头,小青踩着风,腾起一股青光朝着城外飞去了。杨捕头等小青走远了,看四周没人注意,也钻进小巷跑掉。

    济颠冷不防拉过他的手腕,撸起袖子,看到那个粽子烫出来的三道红印还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至于三才会,则趁机开始大闹特闹。

    这件工作非常麻烦,金山寺的法海禅师还算得上是个好帮手。至于三才会的人,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麻烦,不但没能帮上忙,还导致城里妖怪和普通百姓越发敌对。

    小青走了好几家菜店都被轰出来,即使是熟识的老板也不敢卖菜她,说是如果让三才会的人知道,必然要来闹,他的店就开不下去了。最后还是经常来保安堂蹭冷气的一个老太太看不下去,替她买了菜塞给她。

    许仙又是一惊,说:“上师说的是龙虎山张天师?怎么他也派人来了?”

    他才要叫“娘子”,就听保安堂的大门被擂得像打雷,似乎要砸烂那两扇厚木板的大门。许多人在门外叫:“开门开门,快开门,奉府尹大人钧旨,临安府例行公事。”

    “右手抬起来,真是的,自己也不看着点啊。”白素贞嗔怪道。许仙把碗放桌子上,筷子换左手继续扒饭,右手抬起来让白素贞缝。

    “灵隐寺济颠和尚,看起来是个极有道行的高僧,为何我不去找他?”许仙脑子完全清醒了,于是朝着灵隐寺方向走去。

    鲁世开遂开口下令:“开火!”

    “咦?”许仙放下了筷子,端起培养盏仔细看,又用鼻子去闻。果然,培养盏里的液体已经变得无色无味。他取来银针插|进去,过了半刻钟拿出来,银针还是银白色,一点被毒化的样子都没有。

    当初在小瀛洲,顾难得一力担保,三才会又确实做得差了,法海这才放走了青白二蛇,但法海知道,那两个妖怪确实萌生了杀人之意。

    其实,只要白素贞或小青有心走,顾难得派来的两名衙役并不能看得住她们。与其说是派来看着可疑人员,不如说是派来保护保安堂,免受三才会的骚扰。

    还记得那个阴雨靡靡的日子,他从断桥上匆匆走过,鬼使神差地蓦然回首,看到河岸边停着艘小小渔船,艄公蓑衣斗笠把着船舵,船篷中坐着一白一青两位妙龄女子,似乎正要上岸,却被突如而至的雨拦在船篷中。身穿白衣的女子眉头紧锁,正在看着他,目光中满是祈求之意。

    禅房中的其他僧人顿时哗然,一起用袖子捂着鼻子,轰济颠出去。

    “那为了这满城百姓,你又能做得什么?”

    “是是……”杨捕头说,“顾捕头本来叫我来通知你和白娘子快跑。不料走错路,来晚了,没来得及通知白娘子,这不遇到你了。”

    他走过长长的白堤,在断桥上终于止步。

    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无瘟疫症状,面色一切如常。

    听济颠提到娘子,许仙横下心,拿过泥丸,闭眼张嘴扔进去。泥丸看着恶心,进到嘴里却芳香无比,也不用嚼不用吞,顺着喉咙下去了。

    “妖孽,你还说不会害人?”法海喝道。

    临安城里静安坊的一所大杂院,无关居民都已被疏散。几十名衙役和镇抚军的士兵,将位于大杂院中庭的正房围得水泄不通。衙役们都拔刀在手,镇抚军的士兵们平端着突火枪,枪口一律对准坐在门口竹椅的老人。

    叫了几声,白素贞发现小青又不见了,大概是看姐姐不理她,自己从后门跑出散心。

    “小青,端菜了。”

    “别说了,你快走吧,让人发现,我也脱不了干系。”杨捕头连忙催促小青。

    张六爷张嘴吐出一团蛛丝,朝着法海涌过来。法海知道这蛛丝厉害,侧身一个跟斗闪到一旁。张六爷张嘴又是几团蛛丝,双手控制蛛网任意组合,企图缠住法海双脚。法海左右腾挪闪躲,在大网上跳来跳去,每次都只踩在一根蛛丝上,逐渐靠近张六爷。

    济颠呵呵笑道:“所以说你自己不晓得,好啦,穿着这身衣服,去钱塘南极仙草社走一遭,自然什么都明白。”

    只是片刻对视,就让他不自觉地走下桥去,把伞借给了白衣女子,后来这女子成了他的妻子。再后来,他知道妻子是千年白蛇精,来到断桥边正是为与他的结这段情缘。

    “张六爷,”顾难得一抱拳说:“我等奉的是府尹大人钧旨,并非和你有什么过节。莫要难我门这些跑腿的,乖乖同我们走一趟,府尹大人不过问问话,说清楚就好。”

    “注意到了,此人怎么呢?”

    “钱不二?可是三才会的会首钱不二?”小青顿时怒从心头起,两个拳头握紧了。

    许仙欢欢喜喜接过头发,小心翼翼用手绢包好放进怀里,下了大悲楼,迈开双腿健步如飞,直奔钱塘南极仙草社。

    回头一看,拉住她的人看穿着是个捕头,有些面善,却想不起是谁。

    如果是平日,许仙必定会“哎呀”一声,心疼地抓过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伤口。每到这时,白素贞都会觉得手一下子就不疼了。但是,今天许仙仿佛没看到,连看都没回头看一下,继续在那里扒饭,右手还是高高举着。

    就连许多并非三才会的民众,也参加到这场迫害妖怪的狂欢中来。他们带着三才会的打手,指认他们的妖怪邻居,揪住来游街。他们围着燃烧“噼噼啪啪”燃烧家具的火堆载歌载舞,狂欢,以为这样就可以禁绝正在流行的毒化人疫病。

    许仙一愣,摇摇牙道:“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法海轻轻跃起,跳到巨网里,踩住一根蛛丝,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任那蛛丝再如何晃动,自身稳如泰山。

    保安堂大门洞开,先出来的是顾难得,然后是手拿九环锡杖的法海和带着手铐脚镣的白素贞。法海在白素贞的镣铐上贴了咒符,将她塞进囚车。

    “等等!”济颠又想起来什么,摸摸自己脑袋。和尚受戒后都是要留光头,只有济颠不爱剃头,邋遢无比,头发长出来几寸长没人管。他伸手薅下几个,放在手中数出三根递给许仙说:“这三根头发你收好,若是遇到危急,拿出头发心中默念三声‘降龙尊者、受命于天’,自然可以化解。”

    小青使劲回想,终于想起王押司的模样:“这事和王押司又有什么关系?”

    禅房里还有二十几个一起念经的和尚,见进来那么个冒失货,抓着疯和尚直叫“上师救命”,不禁一起停了颂唱看过来。

    眼看酒肉都吃没了,顾难得站起来,晃晃悠悠扶着墙走到门口,靠着门框叫小捕快,再去打些酒肉来。小捕快答应一声去了,顾难得又扶着墙想回去坐下,走了几步,脚底拌蒜摔在地上来个狗啃泥,直接昏昏睡了。

    “回府衙!”顾难得黑着一张脸,一声令下,众人众人簇拥推着囚车,朝着临安府方向去了。小青怒从心起,就要冲出去救人,身后一人拉住小青的袖子。

    许仙蹲下来端详半天,说:“这几件衣服有什么奇特之处?竟然引得那么多神仙都要抢?”

    “难怪刘四、刘五他们联手都打不过你,和尚果然厉害。”

    来人正是法海,他手中九环锡杖一指,悬浮在空中的众衙役噼里啪啦掉下来,在地上摔了一片。他们悬浮过的半空中,隐隐显现出一根根半透明细丝编制的大网,大网延伸出许多粗丝线,被张六爷握在手里。只要张六爷手指轻动几下,大网上的细丝便会根据需要任意组合动作。众人这才明白,那些衙役哪里是撞到什么墙,根本是被扔到这张网上黏住了。

    许仙循着钟声远望,目光越过飞来峰,看到了山侧面的灵隐寺。他的心中一动,想起那天疯和尚对他说:“我是灵隐寺济颠……”然后就被三才会假扮的水贼一棍子闷倒。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叫他名字:“顾难得,顾难得,你侄儿有难,你怎么不去帮他?”顾难得迷迷糊糊醒过来,左右看看,鲁世开还趴在桌子上睡,买酒肉的小捕快还没回来。

    “多谢杨捕头,来日定然当报答。”

    老人看起来六十来岁年纪,身材瘦小干枯,衣着普通,头上没戴帽子,用根筷子穿着发髻。老人叉着腿坐在竹椅上,腰板直直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双眼直瞪瞪看着前方。

    “下一家该去哪里?”鲁世开问随队书吏。

    只是济颠满脸挚诚地看着自己,自己难以推脱他的好意,只好拖了外袍,把黑衣黑裤蒙面布都穿戴好。

    许仙还在观察着他的培养盏,看着看着,眼睛忽然睁圆了。他看到,白素贞的血在培盏里化开,从瓜子大一个小血滴团,迅速变成铜钱大,再迅速扩散到整个培养盏。血液扩散到的地方,绿色液体便会褪色,只是眨几下眼的功夫,整个培养盏里的液体,已经从红色变成了透明。

    以自己的经验,这妖怪不管日常多温良,只要动了杀心,心中隐藏的恶意就会再次萌发,想要让妖怪不再作恶,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们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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