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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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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音扁着嘴沉默了一会,猛地抬头,“你背宝音进去。”

    东方青玄眉梢一扬,“我会让你见到的。”

    雪夜出行的人们,见到这阵仗纷纷避让不已。

    她吸吸鼻子,像是想通了什么,小脸上还挂着泪水,唇角却露出了一抹笑容,“阿爹说,你是属狐狸的,惯会骗人,宝音还没有见到你的大妃,是怎样都不肯相信的。你一定是为了哄宝音,故意编故事来着,对不对?”

    “哥哥,你不想娶妻,我却想嫁人了。”

    小宝音看他板住了脸,又放软了声音撒娇:“阿木古郎……”

    炔儿果然好脾气地站住了,回头看她。

    “大汗……不好了。宝音公主……又来了。”

    宝音眸中微狡,嘿道:“你这般向小姑娘套话,真的好么?”

    “阿木尔,你的身份,在南晏如何嫁?”

    她在炔儿的帮忙下偷溜出宫,穿了一身小太监的衣衫,为了避这大风雪,头上还裹了一张不伦不类的大头巾,几乎遮了她半个身子,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几乎没有任何特征。

    小姑娘说得委屈,小鼻头吸吸,小嘴巴翘翘,像一颗受尽虐待的小白菜似的,听得东方青玄眉头直皱,哭笑不得。可哪怕明知道她瞎掰的,却很难向她动气。

    宝音咬着下唇,严肃地考虑一瞬,方才认真道:“在我阿娘的医庐里呀……大婶,我阿娘时常指着你的画像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宝音啊,你一定要记住狐狸精都长什么样子,以免将来长大了,会吃亏……”

    说到最后一个字,她“哇”的大哭起来。

    “你抱我上车,我便告诉你。”

    东方青玄突然头痛不已。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这么难收拾?

    东方青玄:“……”

    小宝音伸出的双手,仍僵在半空,半是蛮横半是撒娇。

    良久,他阖了阖眸子,“嗯”一声。

    东方青玄:“……”

    “噗”一声,宝音被他逗笑了。

    东方青玄还未说完,宝音便哼了哼,把他脖子勒得更紧,一双水灵灵眼睛转过来,看向楚楚动人的阿木尔,评头论足道:“大妃美则美矣……只可惜了……啧啧啧……阿木古郎,你下次要骗宝音,记得换一个人。这位大婶的脸,宝音太熟……”

    马车巨大的轮子压在青石板上,发出吱吱的脆声。

    “是很重。”炔儿难得一笑,“旁人撞了南墙也就回头了,可你就因为太重了,愣是沉得回不来……”

    “我为何要去?”阿木尔反问。

    “皱眉不好看。”宝音瞪着他,突地摸摸面颊,又抬头望望天,睨他道:“宝音的阿娘教育弟弟说,身为男子得有绅士风度,得保护姑娘……阿木古郎,宝音在风雪中呆了这么久,你为何都不请宝间上你马车?”

    “除了宝音公主,谁敢拦我马车?”

    这哭声,完全是小女孩儿似的嚎啕大哭。

    那表情,那动作,与亲爹没有两样。

    “你的大妃,是么?”宝音不待他说完,便接了过来。

    身为南晏的益德太子妃,阿木尔当然不能随便嫁人。思量一瞬,他道:“阿木尔,随我回兀良汗,我给你找个好的……”

    “五年光阴,我若还看不明白,便是真傻了。”

    “调头,回宫。”

    宝音扫一眼如风,调转了几次马身才稳住它。

    她的说法,倒是与宝音不谋而合。可东方青玄对宝音原就只有父女之情,何来男女之意?不说让他接受,便是听阿木尔提起,他都觉得罪恶,哪能有半分妥协与念想?他不愿听她这种有违伦理的言论,只轻淡看她一眼,换了话题。

    东方青玄骂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白雪覆盖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衣裳单薄,外面裹了一件过大的袍子,像是如风披在她身上的,显得极不合身……像是没有听见他出来,她低垂着头,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抱着膝盖,整个人如同融入了漫天的飞雪中,可怜巴巴的模样儿,看着令人心痛,多大的火气也都消了。

    宝音偏头,“当真?”

    暗自生着恨,他就着马车里淡淡的光线,凝重地看着宝音,终是狠下心来,严肃道:“宝音,你不懂。那样的喜欢是不能随便给人的。而我,也只能给一个人……”

    别扭的哼了一声,宝音大吼:“我不……”

    想到如今她这些莫名其妙的思想,他不由有些动怒。

    “今日怎不入宫赴宴?”

    东方青玄沉下脸,“宝音,不可无礼!”

    走了十来步,她依依不舍地挥手向东方青玄道别,东方青玄也朝她摆手,示意她走快一点。可小丫头也不知想到什么,又打马跑回来,把小脑袋从他的车帘里伸进来,盯住他问:“阿木古郎,他们都说我长得像爹,你以为呢……?”

    宝音对东方青玄的话很是受用,注意力也迅速转到了马车上。她轻哼一声,小嘴巴撅得高高,勒着马缰绳便慢悠悠走上去,奶声奶气的话里,似有责怪。

    宝音咧开小嘴,笑得嘚瑟,“与你私奔。”

    阿娘说,这样的人称为“第三者”……

    十一岁的小孩子,真不能把她当孩子了。

    宝音“嘿嘿”笑着,拳头阴恻恻击在他小屁股上,“这是长姊在教训幼弟……不要说你只是皇太子,便是你有一天成了天子,长姊该揍你时,还得揍你……揍得阿爹阿娘都不认识你。”

    他曾以为,东方阿木尔对赵樽的执念,这辈子肯定都是放不下的了。没有想到,五年的庙庵生活,倒是让她有了这样的转变。对于东方青玄而言,这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可他以为的欣喜,只持续了半秒,并听见阿木尔轻轻地笑。

    “不。”阿木朗打断他,声音清朗,“我身在南晏,长在南晏,要嫁人,自然也得嫁在南晏。我要让他给我指一门婚事,我要他亲自为我祝福,我要他亲自把我嫁出去……”

    他越想越心急,想到那小丫头的小性儿,心火也有些上浮。

    娇娇的一声之后,棕红大马窜了出去。

    十一岁的小宝音坐在一匹棕红的大马上,马饰华丽非凡,更显她个子娇小,稚气。她平常虽比同龄的姑娘更为早熟,但到底也是一个孩子,被如风一喊,几乎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嘟着嘴巴便问:“咦,怪了。你怎知是我?”

    “狐狸精!”又不等他说完,宝音便抢过话去。说完,看阿木尔脸色都变了,还乖巧地抿了抿嘴,笑嘻嘻问:“难道我说错了?”

    东方青玄:“……”

    “这么说,是放下了?”东方青玄轻问。

    东方青玄看着小丫头凝重的脸儿,又看一眼阿木尔古怪的神情,认真道:“宝音,她便是……”

    月下飞雪,赛银欺霜。

    “不是把你送回去了吗?怎么又跑来了?”东方青玄蹲身拍拍她身上的落雪,语气满是责怪,“还坐着,舍不得起是吗?这一晚上,你尽在这折腾,若是着了风寒,生了病,看吃亏的人是谁。”

    宝音老实的点点头,“嗯。”

    “宝音……”他看一眼不停扯他袖子的小手,解释得有些艰难:“大人的事,你是不明白的……这些阿木古郎如今也与你讲不明白。只能告诉你,阿木古郎喜欢你,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就像你爹对你那样……”

    当年阿木尔要死要活地留在南宴,不肯跟他回兀良汗,不就为了有机会可以看见赵樽么?这五年来,她哪一天不在盼着赵樽会回心转意?哪一天不在盼着见他一面。可事到临头,她却拒绝了,自是让他生疑。

    宝音盯着他,摇头拒绝,“我爹今夜才不会找我……可是阿木古郎,你说你没有欠宝音,可分明就是欠了的……宝音一出生就见不着爹娘,被迫受你的美貌荼毒,从此瞎了眼,喜欢上你,这不是欠又是什么?”

    “赵炔!你给我站住。”

    她说要放火烧了世安院,便有可能真干得出来。

    如风一怔,低下头一声不吭。

    “有什么不好?”东方青玄气得面色发青,好像都不曾动怒的脸上,阴气沉沉,浮上了一层冷气……可只一瞬,他又重重摆了摆袖子,“算了,我来处理。”

    他以为自己满腔怒火,可出口的声音已是柔软。

    东方青玄重重叹口气,“那好,你找我做甚?”

    “阿木古郎,外面冷冷,你先抱宝音上车。”

    小丫头正色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似的,眉头微微拧起,额头上娇细的绒毛也在她的凝视中微微舞动……

    他知道,宝音这孩子脾气有些拧巴。这些年来,大抵是觉得小时候亏欠了她,赵樽与阿楚对她比对炔儿更为娇宠,惯得有些无法无天。

    东方青玄打量着她的眉眼,“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阿木尔铁青的脸,几乎碎裂成渣……

    东方青玄一惊,“你要做甚?”

    夜幕下,一辆漆成乌釉般深色的四辔马车慢慢从中驶出,马车辕上插着的旗幡分明属塞外兀良汗国所有,但值夜的皇城禁军见了那车,却毕恭毕敬地立于两侧,不敢有半分怠慢。

    宝音一愣,“谁?”

    “阿木古郎,你说话不算数,羞是不羞?”

    出乎宝音的预料之外,炔儿还没有离开,他领了个小太监就站在东宫殿前,意态闲闲的样子,像是在月下赏雪,又像在看着她。

    这世安院里住了不少的人,她放一把火会造成多大的后果暂且不说,便是宝音公主对他纵火逼婚这件事儿传扬出去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别人说他什么没有关系,可宝音还小,将来她还得嫁人,姑娘家的名声何其重要,指不定就毁她一辈子。

    主子替他回答了,如风便默了,静静退下去。

    安排兀良汗使者住的地方,在宴宾楼东侧的世安院。

    宝音捏着马鞭,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眉眼,一双乌黑的眸子,像染上了莹莹星光,可却没有听他,只自顾自道:“阿木古郎,你还是这般好看。父皇说,漠北的风沙很烈,荒漠中沙石滚滚,你生活在那里,肯定变得又老又丑……没想到,竟这般好看。”

    “巴扎尔,不得无礼!”

    阿木尔在灵岩庵修行五年,青灯古佛的日子,虽然非她初衷与意愿,可既然此言出自赵樽之口,那么,她便肯去做。五年里,她抄经文、穿僧衣、敲木鱼……没有一日不想他,可终是明白了,她得不到他……永远,也得不到。

    “还不进来!”

    若非他知这真是宝音,一定怀疑她是不是赵梓月的女儿。

    心脏怦怦跳着,她婀娜的脚步,有些虚软。

    “长姊,真话总是很残忍,却是对亲人最好的表达。”

    东方青玄默认一般看着她,“你应该唤她一声……”

    这是要亲自送她回去?

    “阿木古郎,你欠我的,不准备还么?”

    一声似叹似无奈的感叹后,紧闭的车帷撩开了。

    这宝音哪还是他当初捧在掌心里牙牙学语的样子?

    呆了一呆,她皱紧了眉头,“阿木古郎……”

    东方青玄:“……”

    摇了摇头,他不由为她今后的夫婿担忧起来。

    宝音甚至突然觉得,他连骂自己时皱着的眉头都像她阿爹。

    东方青玄惊住了。

    她的画像?阿木尔几不可抑地激动起来。

    “啊!赵炔——”宝音冲了过去。

    小宝音慢悠悠回头,刚想起身奔过去,又似想起什么,坐回台阶上,撇了撇嘴巴,缩着小身子,摇头,一言不发。

    那一人一马是突然从道边冲出来的,差一点令兀良汗的马夫收势不住撞上去,吓出他出了一身冷汗,不由怒斥:“前方何人?不要命了?”

    东方青玄面色一变,“人呢?”

    东方青玄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对着这么个似懂非懂的小屁孩儿,却有点无可奈何。他睨一眼宝音骨碌碌的黑眼珠子,不再与她瞎掰扯,只严肃道:“晓得冷还出来?我马上让你送你回去。”

    东方青玄喉头微甜,“你父皇说的?”

    宝音手伸得更长一点,“不背么?那你抱我……”

    一行车队转了一个弯,又往宫中行去。

    一共四匹健壮的漠北健马,蹄声烈烈。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晓得冷吗?”

    从宝音出生,她便没有见过她,可小丫头却说认得她,还说她时常看见她的画像,这说明了什么?难不成是天禄私藏她的画像在宫中?难不成他也是一直念着她的?

    “嘿,我觉得我其实像娘的。”

    这席话似有所指,又似什么也没说。

    他有大妃了?

    这不是给赵樽出难题么?

    “……因为她是你的大妃是么?”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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