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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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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想了一会儿:“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不过好像我曾经试图去让自己喜欢赵景铭,可是不行,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连勉强自己都要不得。”

    “那么,那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也不打算承担责任呢?”

    我笑起来:“许大哥,一个桂花糖糕就能勾起那么多回忆,你以为是在写小学作文!”

    她看到韩晨阳冷哼了一声,继而转向我,愤愤地撒娇:“二嫂,二哥他太过分了!”

    他笑起来,可是怎么看都是勉强的笑容:“我真的不放心,你还有两年时间才熬出头,感觉你就是我妹妹,让我总是认为你很小,需要人照顾,最近我总是想,要是我走了,实验数据出了错谁来给你弥补,晚上夜宵谁帮你买,你考试前谁给你画重点?”

    她凑过来悄悄地问我:“姐姐,我感觉你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二哥,是不是我多心了,明明你们看上去很好的样子。”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眼角处蒙上了一层淡淡青灰色,嘴唇紧紧地抿着,下颌的线条显得格外的刚毅,脸上竟是一片疲态,他伸手去拿丢在手边的烟盒,我一把按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韩晨阳,不许抽烟,以后都不许了!”

    是董安妍打来的,她说话避重就轻,于是我只好发挥充分的想象力,终于把事情始末搞了个大概,无非是煽情加酒精的作用,俗套却屡试不爽。

    原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怪不得难得地煽情一下,我转头向他多看了几眼,这样一个男人,率直平和稳重,虽然有时候会苛刻得不近人情。

    的确,上帝总是公平的,我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同样,我喜欢的人也得不到他喜欢的人。

    江风一听,高兴得连忙去找衣服,我低声问她:“哎,他出去没事吧?”

    我微微思索了一下:“大概是四年级的时候,夏天。”

    手机适时地响起来,我探着身子摸过来,看了一眼,毫无预警地接起来:“难得你亲自找我,是不是在医院里躺得太无聊了,找你家小妹来消遣的?”

    韩晨琳笑起来,冲着韩晨阳就喊:“二哥,姐姐问嫁到我们家的嫁妆怎么算的?”

    车一路向西,上了洪武路,转向中山路,渐渐把两边辉煌灯火,林立高楼抛却在后,眼前开阔,浓荫增多,密密地遮在车窗上,最后转入一条安静的林荫道,宽阔平直的路面,只有我们这一辆车,显得有些突兀,我都不敢肯定具体的地理位置,模糊的知道是军区干休所。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听见背后有人叫我名字,太熟悉的声音,我扭过头对上那双探究和玩味的眼睛,可是一瞬间,韩晨阳的目光变了又变,指指我手上的红印子,瞪了一眼阿九:“这个东西抓的?”

    我木然地向韩晨阳望去,他也不出声,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我笑吟吟地伸手去挽住他,装出很贤惠的样子:“谢谢你了。我们走吧,老公!”

    我出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那时候韩晨阳在外面接电话,他转过身看我,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然后他低低地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就挂上了,把手上的衣服递给我:“走,吃桂花糖糕去。”

    我讶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一直在潜意识地逃避那件事,至此那天早晨我们都没有再提过有关的任何话题,我以为这件事会在我的记忆中被我刻意地遗忘,可是他这样没有前兆地说出来,似乎还带着谴责的意味,让我真的没有办法回答。

    对了,阿九,我家的小美女,我忽然想起它的存在,连忙打陆宣的手机,结果是关机,再打她宿舍电话,很长时间才有人口齿不清地接通:“谁,找谁?”

    我听了差点没背过气去:“安妍,你别这么想,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不对,主要是江风那个混账东西趁机揩油,你千万别自责,别哭了,好好冷静下来想想,我不知道江风会怎么说,但是我知道他喜欢你,这个是大前提。”

    我实话实说:“嗯,阿九丢了,我心里不舒服。”

    我眨眨眼:“真的假的,韩晨阳?要不要婚前财产公证?”

    我点点头:“其实这种东西江风懂得比较多,我不行,做参考可以,别让我拿决定。”

    他立刻安静下来,愤愤地指责我:“见死不救的臭丫头!”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我不敢告诉大哥、二哥,周围又没有朋友可以说,我有一个喜欢的男朋友,可是几个月前,就在我回国后,他跟我提出分手。

    他笑起来,轻轻地啜了一口咖啡:“算你识货,那是许博闻从家里带来的厨师,做得不好吃才怪呢,对了,下午有时间没?我想去南京的云锦博物馆。”

    旁边有人听得好奇,同实验室的一个师兄试探地问:“江师妹养猫的?”

    原来他们终究要离开,我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他们,我所拥有的,只是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也许能在无边岁月中陪伴我的,只有自己和回忆。

    黑暗的空间里看得见光影的流动,在那些美丽的光影变幻的刹那印证着一句台词:短,不过一瞬;长,不过一生。

    “掉不下来未必是一件好事。”他轻轻地开口,眉眼中有淡淡地忧虑:“唉,南京又下雪了,今年的第二场雪,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看到下雪了。”

    赵景铭会为爱情堕落,他会为我心碎,别的和我约会吃饭的人不会,在这个大家都把自己保护到滴水不漏的世俗世界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暧昧的眼神,身体的交集遍地皆是。那最珍贵的一点东西,就是真心。

    我默认:“责任这玩意儿累,能不担就不担,你尽管鄙视我,我习惯了。”

    终于把一部分数据整理出来,我累得瘫到了椅子上,这样的姿势虽说非常不雅,但是很舒服,在一些没有原则的问题上,我比较习惯随性地放任自己。

    他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丢开了烟盒,他嘴角翘起一个极其无奈的弧度:“真是的,我抽烟也是因为你,现在你又不让我抽烟了,你说你是不是很磨人!”

    不说这语气,我就被雷到了,活脱脱的一个现实版的咆哮马,这个台词我更是招架不住,我没好气地回答:“你问我,我问谁去,她昨晚不是跟你在一起?”

    关好窗户,慢慢地,窗户上又爬上一层雾气,我用手指在上面认真地写道:“我会想你的,真的,会非常想,师兄。”

    他的眼眸转瞬明亮如流光,连声音都染着笑意,柔柔的,像是桂花糖糕:“呦,第一次听见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跟小女孩似的,可爱。”

    他身上有柠檬水和咖啡的混合香味,他离我太近了,几乎是半个人倾了过来,我可以听见他细密的呼吸声,轻轻浅浅的,再真实不过的场景莫过于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飞速,握着筷子的手心渗出薄汗,那一瞬间,我清楚地感觉,我是喜欢他的。

    我摇摇头:“才不要呢,捏在我手上又不是我的,想摸摸的时候还要看他的脸色,不过如果韩晨阳坚持要给我,那我不要就多不给他面子呀。”

    他笑笑,摸出那枚Givenchy的打火机递给我:“我知道了。”

    我的那些爱只能存活在遥远的回忆里,在戏里,在回忆里,我清楚地知道我爱他,然而在四年后的今天,一切不过是场过眼云烟。

    它却楚楚可怜地望着我,爪子搭在胸前,轻轻地呜咽。

    他只是长长地叹气,拍拍我的脑袋:“你还是一个小孩子,连想法都那么幼稚。”

    仿佛看出了我的窘态,韩晨阳温和地笑笑:“吃个饭而已,还有你的桂花糖糕,等下给你介绍几个人,都是我的朋友,不用拘束。”

    “陆宣,我是止水。”

    我轻轻地叹气:“其实,韩晨阳,我很早就想问你一句,你活得累不累?”

    这厮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我刚想找出什么理由搪塞他,董安妍来查房,冷不防插了一句:“你想去超市?可以呀,我放你一个晚上的假,不过条件是,你得跟我去。”

    我冷笑:“原来你属蛇的,伶牙俐齿。”

    我撇撇嘴:“实话告诉你,我除了桌球,其他的任何一种球类运动都是一窍不通的,连乒乓球我都不会,还有,我体育从来没有及格过的。”

    他的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原本柔软的发梢一根根地刺起来,我觉得可爱,伸手去摸,他头一偏,一个不平衡,我跌在他的腿上,气得我哇哇大叫:“韩晨阳,你这个小气鬼,你给我摸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李楠师兄帮我回答:“她捡的,一直养在宿舍,最近有事,托给别人了,这不,搞丢了!”

    “昨天是在图书馆前的喷水池前,我觉得就应该在附近吧,好像看到过两三次了。”

    我几乎后悔得都要哭出来:“是本本,没有备份,连实验室的电脑里面都没有。”

    韩晨阳打断他的话:“你还资质愚钝,算了吧,对了,晨琳怎么还没来?”

    我点点头:“没想到那么快,定在2月26号,大年十五。”

    “小妹,你听我说,这事情严重了,我快疯了,可是我没后悔,听我说,你千万千万别激动,也不许骂我,你就快帮我把董安妍找到就行了,那个,我和她上床了。”

    十年的找寻换得瞬间的胜利,原来世上爱你的人始终只有你自己。

    他手微微一滑,饴糖蜜枣掉到桌上,我没往心里去,倒是韩晨琳好奇地问:“姐姐你小时候去过北京,什么时候?”

    韩晨琳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二哥,你也只有对姐姐很没辙罢了,其他的女人谁不是绕着你转,先公转才自转。”

    他笑得坦坦荡荡:“好汉不提当年勇,什么时候我们去打场壁球?”

    听到她的话,我有些意外:“江南的冬天就是这样,骨子里透着寒意,怎么祛除,都会有种冷仍留在身体里面。”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要结婚了,怎么,请你出礼?”

    “还有一个黑8。”我俯下身,找好角度,轻轻地一个擦球,黑8轻松进洞:“开局不好,没有散开,不然会结束得更快。”

    许博闻意味深长地挑挑眉:“昨晚的桂花糖糕怎么样,有没有让你有一种置身于老北京的感觉?后海,荷花市场,琉璃厂,故宫,雍和宫,三里屯,颐和园,嗯,还有天坛。”

    他的手指按在鼠标上,侧过脸看我,眸光如夜幕下沉寂的海,缓缓的涌着微波:“赵景铭,他家也按捺不住了,只是他能甘心吗?”

    “那你给我摸摸会少一块肉吗?”忽然间他的呼吸在耳边密密地响起,他笑着望向我,目光中有丝丝柔情。我低头去躲,却左右躲不开,只有抵在他的胸口,我的头发被他的手指挑起,他的吻落在我的脸颊上,嘴唇上,我的头发散落在枕间,散着温润的幽香,在微光下隐隐若流水。

    我突然就想,原来那么多分分合合,不是不爱,只是不够爱,这样一个功利世俗的社会里,即使少了那个人,并不是活不下去。

    回去的时候,韩晨阳送我回去,车里的暖气让劳累一天的我昏昏欲睡,模模糊糊的我听见韩晨阳跟我说:“江止水,谢谢你。”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床沿坐了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了几个网页然后电脑速度变得很慢,画图的时候几乎动不了,我重启之后就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哟,韩晨阳你来了呀,这位小妹妹是?”从偏厅走出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浅褐色的衬衫挽在手臂上,短短的头发,眼睛很大,笑起来眉眼弯成一条线,看上去很和善的样子。

    “她是学数学的,只要稍微有一点图案的东西,她都觉得不难看,而且她从小都在国外长大,中国式的文化艺术教育一点都没熏陶到,云纹、卷草,她可是一样都不认识。”

    我推开窗户,一阵冷风悠悠地飘来,顿时房间里的热气散去不少,人也立刻清醒了很多:“晨琳,不要追问为什么,发生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到底怎么样做他才能够回来,爱是一个绝对的姿势,倘若不爱的,你怎么样都是错的。”

    我只好点点头:“离家出走被我逮回来了,可是我一点都没预料会被抓到。”

    看完急诊,挨了一针狂犬疫苗,我拖着一只酸痛的腿去看江风,他见我龇牙咧嘴的样子很狰狞,吓了一跳:“小妹,被狗咬了?”

    我哑口无言,她继续泄愤:“嘿,你还就为一只猫大清早的来信誓旦旦地指责我,你那只猫是金子打的还是银子做的?麻烦你做事的时候分清楚轻重缓急,别头脑发热!”

    温热的咖啡杯壁轻轻地碰上我的额头,韩晨阳俯下身看了一会儿电脑上演算的数据,似笑非笑地回答:“就你还结婚呢,这里,端口连接都错了,研究生毕业不了看你怎么结婚。”

    那个师兄思索了一会儿:“好像我看到过江师妹的那只猫,是不是肥头大耳,黄白相间的,我以前看她带出来过,那皮毛油亮光滑的,尾巴很大,好像是很不错的品种。”

    有时候,动心就是在一瞬间的事情,喜欢是一种感觉,而不是一种状态。

    不自觉地苦笑,原来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不属于自己的就是不能强求,顺其自然吧。

    我给他泡了一杯咖啡,拿了一条毛巾给他,试探地问:“韩晨阳,丢掉的那些数据能不能找回来?”

    等许博闻走了之后,韩晨阳轻轻地拍拍我的脑袋:“带你来是吃好吃的,不是看你愁眉苦脸的,等下会有几个废物过来,你也别理睬他们,反正有我呢。”

    原来我移情别恋的速度还是挺快的,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认识。

    他在我耳边轻笑,薄薄的热气拂过我的脸庞:“假装一下,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我勉强笑笑,心想你所谓的那些废物指不定是哪种深藏不露的高人呢!这时候大门开了,一个个子矮矮的女孩子走进来,五官长得很精致,姿态有些柔弱,一看就知道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而且那双眼睛,看人的神态,也是微微的睥睨和傲气。

    饭后一群人到活动室打牌,玩的是美国德州的一种打法,我是扑克和麻将无能,看见隔壁屋子里有张台球桌,拉拉韩晨阳:“太无聊了,我能不能玩那个?”

    他却笑了:“谢谢你让我很有面子。”

    “就是送人呀,送给我奶奶。”

    我轻轻地按下去,黑暗的夜里,手心出现一个昏黄的豆粒大的光圈,蓝色的火光颤颤巍巍地在他脸庞边摇曳,我笑起来:“谢谢你,韩晨阳。”

    我不屑地撇撇嘴:“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场面上的东西,没想到你也不能免俗。”

    许博闻哈哈大笑:“晨阳,你家这个小朋友还真不简单,我看你以后就别管家了,工资卡、银行存折、房产证、保险、黄金钻石通通交给江妹妹好了。”

    这场对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她话音还没落,我狠狠地摔了电话,余气还未消,深深的忧虑涌上了心头,阿九丢了,自己出走了,还走了几天。

    “我不信,你上次也说尽快回来,你说你去了多少天,一个多月吧?真是,我才不要相信你呢!男人说话要是可信,母猪都会上树。”

    我是真的不服气,却也无济于事。

    韩晨琳附和:“嗯,我也不要打牌,姐姐我们去玩桌球,其实我也不是很会,那种球瞎撞撞就好了,没准能斗上一两个。”

    他们在白雪皑皑的冬天相遇,可是,十年光阴,汹涌的时间,情感被现实催促的闭口不提,那些美好的小事情,会不会就此失去。

    对面口气立刻变得硬邦邦的:“拜托,姐姐,你也不看看现在才几点,有什么事情快说。”

    我努力地让自己放宽心,可是失落占据了我的情绪,煎鸡蛋的时候,滚热的油滴溅在手指上,疼得我倒抽凉气,却让我僵硬的神经一震。

    我一个激灵:“师兄,你在哪里看到的?”

    他小声地“恩”了一声,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成年男女,唉,真是服了你们二位,估计安妍是没办法面对你,自己躲起来了,那你告诉我,你让我找到她之后想干啥?”

    他微微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她已经准备GRE考试,申请新加坡国立大学。”

    果然,没有费任何工夫,在图书馆附近轻易地找到了阿九,它看见我也不叫,也不逃,蹲在座椅底下懒懒地看着我,我逗它出来,用小鱼干做诱饵,它理都不理。

    原来电影里的周迅说,世界上爱你的人始终只有你自己。

    本能地反问回去:“谢我做什么?”

    仅仅一场二十分钟就只剩下散落的花色和黑8,韩晨琳可怜兮兮地望着我:“姐姐,你不是说你不是很会的,怎么打这么好呀?我基本都没怎么碰球,都给你打进了。”

    “不是,我这几天因为堂哥住院所以临时住在家里,阿九就放在朋友的宿舍里养的,结果今天打电话一问,小美女走丢了,不见了几天了。”

    把阿九带去宠物医院,老板很热情,尤其看到阿九那只硕大的尾巴很兴奋,他告诉我们,原来阿九真的是很名贵的品种,叫喜马拉雅猫。

    他的呼吸里渐渐多了些暧昧,深深浅浅的,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微微地发烫,我一时怔在那里,他静静地一动也不动,大厅里安静得只剩下我压抑的呼吸声。

    正在我脑中飞速地想如何搪塞他的时候,韩晨琳的声音传来:“二哥,许家大哥哥说做了桂花糖糕让你去拿,或者他送过来,晚上一起吃个饭,然后他就要回北京了。”

    我翻翻眼:“吵死了,那么雷人恶心的台词你还是省省跟安妍说去吧,我帮你把她找出来,不过你别指望我劝她,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自己拿主意。”

    惊雷三尺,我江止水的人生中,被前所未有的不明情况石化了。

    中午的实验进行到一半,定了闹钟,然后和李楠师兄他们去食堂吃饭。

    早上很早就醒了过来,天还是一片漆黑,我在偌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觉得还是狭窄可怜的单人宿舍舒服,不光有一张空荡荡的床可以堆满杂物,还有一只可爱的阿九。

    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谢他,可是,却心情很好。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我抬起头看那些被风吹落的雪花,平稳呼吸出的白气与冰冷的空气会聚在一起,操场上乳白色通明的灯光穿过其间,星星点点的光亮在眼前放大,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打乱了密集的光线:“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感情之中,付出多的一方不一定就是失败的一方,对一个人好,即使没有回报,至少永远不会白费,若干年后突然想起,泪流满面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你。只是,我怕了,真的怕了。”

    可是一种孤独的感觉瞬间占据了心头,这样一个人竟然要离开我,就像唐君然一样。

    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给韩晨琳讲有趣的国内研究生生活,校园里流传的惊悚的故事,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看见许博闻提着一个塑料袋走过来:“热的红茶和原味奶茶。”

    日志 2月9日

    我抓起手机就打给李楠师兄,忽然想起他今晚和导师吃饭只好作罢,一页页的往下翻,最后犹豫地按下韩晨阳的号码,很长一段时间才接起来:“这么晚了什么事?”

    学校正式放假了,可是我们这些留下来做实验的人还要等除夕前才算是真正地轻松下来,研究室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知道李楠师兄要离开的消息,却心照不宣地不提起。

    隔壁实验室喊打包的饭送来了,我把手上的资料放下来,拿回来刚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韩晨阳端一杯咖啡进来,看到我问:“你才吃饭?”

    真的是国宴的待遇,不管怎么样,这一趟是来得超值了。

    他的声音平稳地传出:“晚上我请他吃饭,后天我们一起回北京,我带车。”

    他轻笑一声:“是吗,你属犬的?名至实归。”

    我劝她:“你跟江风好好谈谈,他很担心你,我知道你现在很难面对,但是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过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江风是我表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能说太多自己主观的东西。”

    她“哦”了一声,然后很热情地说:“北京现在特别漂亮的,姐姐什么时候过来玩玩。哎呀,我说二哥,你倒是什么时候把姐姐带回去见大伯、大伯母?”

    半晌传来她抽泣的声音:“我只是很厌恶这样的自己,觉得自己很贱!”

    她无力地转动手中的咖啡杯,刘海儿顺留地垂在耳际,安静又心事重重,和每个陷在爱情中的女孩子一样,脆弱并且敏感。

    我没好气地问:“想出结果了没有,李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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