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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是大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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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如意哭声凄切,捂着脸道:“花笺姐姐,你说如果我找到一个和陛下长得有些像的人穿上陛下的衣服,远远地坐着,遮着面纱,偶尔露上一两次面。你在我身边,有什么话你来传信,那些将军们会不会相信一点儿?我们……我们能不能拖到霍元帅回来?”

    小队长越众上前,对任平生施了一个军礼。“任都统!大帅命你扔下军队,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和他会合。”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将这么重的担子推给她,花笺心烦意乱,她随口安慰赵如意几句,就急急地出去了。如果她当时能够多看一会儿,定能发现赵如意脸上那丝嘲讽的笑意。

    “天威直卷玉门塞,万里胡人尽汉歌……”青瞳听着这样的歌声,也未免心中翻腾,这是中原民族脊梁挺得最直的时候,才敢放声唱出来的歌曲。这是四夷臣服、万国来朝才有的威严。

    “如意,霍庆阳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他应该离京都不太远了。”

    “好!”任平生脸色也郑重起来,回头吩咐,“冯羽、肖平军!你们带着队伍按原计划走大路。”

    这个阿如性子特别胆小,花笺不想吓坏她,强自压抑自己的怒气,放低声音道:“阿如,你回去后面,不要紧,不关你事。”阿如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便顺从地走出去,没发出一点声音。

    “什么?”花笺毕竟也经历过许多波澜,知道此时声张不得,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把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咽了回去,脸色瞬间也变得惨白。

    但青瞳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不恼怒,也没有大声呵斥,却让他不受控制地感到一种畏惧。那是一种沉静、冷淡、威严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那小队长被她这样一看,竟然心头升起莫名的压力。

    赵如意点着头,哭道:“花笺姐姐,我也知道,可是……可是,光是声音像也瞒不了多久啊?以前皇上经常巡视军营,总是接见那些将军……我,我……这件事我又不敢和别人说,我……我肯定瞒不了多久啊。”

    赵如意血气往上撞,双目通红,“除了你,除了上过太学的凤子龙孙,还有谁知道?我找了十六卫军好几个将领商量过,他们都觉得我这个办法很好,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京都不会留水!你怎么能怪我?有地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还是信不过我!”

    存着这个想法的人不少,好些士兵都围过来,纷纷问道:“是啊,得多少钱?会不会比一般的私塾更贵?我就算了,我们家娃子六岁,想让他识得几个字,那么大的收不收?”

    任平生眼光在她脸上一溜,神色间毫无异色,也咧嘴一笑,“老任精穷一个,找我要有什么用?我和你们说吧。”他一指青瞳,“这位就是大苑最大的财主!你们放心找她要,没错的!”

    赵如意嘴巴张了张,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他突然扑跪在地,抱着花笺的腿哽咽着,用尽全力压低声音:“花笺姐姐……不好了,陛下!陛下……被西瞻人抓走了。”

    那个小队长和任平生也很熟,他摇摇头,“现在还哪里顾得上关中啊,京都出大事了!朝廷方面对大帅多方斥责,大帅现在不在易州,已经回捷州老家好些日子了,他将帅印扔在易州,说是要告老还乡,再也不管军事了……”

    他对青瞳道:“我知道有一条干涸的古河道,顺着那条路走,能省下一半的路程,只是那条路早就荒芜了,没有水源补充。”

    “任平生,你过来一下!”青瞳笑盈盈地道,“你的兵都怕回去拿不到赏银,你给下个保证吧,要是朝廷赖账,就让他们找你要!”

    “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嗯。”花笺脸色阴沉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来到中帐门前,花笺转身对守卫中帐的侍卫道:“你们退开十丈,围住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听任平生这么一说,那小队长容色立即和缓了,原来是自己人。

    突然他们都住了口,只见草原一边出现几个黑色小点,冲他们打着手势。原来是任平生派出去的探哨飞马回来了,这几个探哨隔得老远就兴奋地大叫:“老大,遇到接应我们的兄弟了!我们到家了!”

    花笺摇摇头,“不会,至不济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件事如果说出去,救回她的希望有多少我不知道,这场仗大苑却输定了!青瞳和我说过,这是绝杀之局,一战可定乾坤!输了就把我们的家国都输出去了!所以我们一定要等,就算等不及萧瑟,霍庆阳赶来说不定也能稳定局势,我们一定要等!”

    “你说,从最大的事说起!”任平生拧开挂在马鞍子上的酒葫芦,递过去让那小队长喝一口,接过来自己也喝了一口。

    无论她是怎么想的,她已经决定了给不起最好的,就不给!

    赵如意吃了这重重的一巴掌,血往上撞,他的眼睛也红了,“我没有想到梁河水会改道!梁河就在京都上游,我只当掘开堤坝之后,水会冲进京都,淹死那些西瞻敌军!谁能想到梁河水从京都过,根本没有停留,倒淹了济州和沢州,谁能想到?”

    小队长急了,“都统!这种事我敢胡说吗?我长了几个脑袋?要不是陛下掘开梁河,能有后面那么多事发生吗?要不是京都现在那么乱,我家元帅会连大敌当前都不顾了,要班师回朝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走,关中六省百姓死活都得听天由命了!可怜我表舅是为了避祸才搬家过来的,这倒迎头赶上祸事了!”

    “哎呀都统!你那都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也难怪,你一去这么长时间,消息不通,当然不知道,京都出了多少大事,我简直都说不完……”

    青瞳微笑,“这个嘛,却也不是不可能,等战事稍稍平息下来,就在军营附近设置几个武学,就利用操练完毕、晚饭前后的空隙时间,专门给你们这些上过战场、立下战功的人学习。”

    任平生拉了青瞳一下,示意她少安毋躁,问道:“京都已经失陷,还能出什么更大的事?”

    梁河决堤之后,济州大营。

    “啊?”任平生几乎跳了起来,“死……死了多少人?”

    校尉虽然只是低级军官,也没有一下子升两千个校尉的道理,这些士兵明白还是赏银的可能性更大,早就在心目中默默计算回关中能得多少赏银了。够不够一家老小的吃喝?够不够修房子置办两亩田地?要是有剩余,拿出来读书识字不是更好吗?

    我表舅那个朋友本来也不知道,他的船大,搁浅在岸边走不了,他就在江州等着,打算等沛江水位恢复再走。涨完水那个白天,官府突然通知他,说他的船已经由官府从济州运到江州,现在可以把船开走了,他赶紧去江里开船,谁知那船就像生锈了一般,十几个人都踩不动轮浆,半天才走出去二十几里水路。官府催得急,他只好勉强开,出了江州之后实在走不动了,叫人下水一看,好生吓人!原来是有两具尸体卡进船底下的轮桨里面了!当时我表舅那朋友还以为晦气,碰上了江里的死漂,他怕惹麻烦,就没声张,悄悄把船开走了。后来听到很多传言,说那个晚上济州涨水的时候,顺着水流下来满江都是尸体!一堆一堆都直接冲上甲板了!然后就听说南边灾民越来越多,他怕有什么祸事,就带着我的表婶和几个弟妹到关中避避。结果你猜怎么着?”

    “哇!青姑娘,大苑最有钱的财主……”一个带着晋阳口音的士兵兴奋叫道,“你是不是白家商号的大小姐?难怪在西瞻遇到你,白家商号的货走遍全天下!你是去运货的吧?”

    “什么?”任平生还没有做什么,他身边的青瞳几乎在马背上跳起来,她大声喝道,“他疯了!他这个时候撂挑子不管,关中岂不是要落入敌手?”

    “陛下叫他……阿,阿什么……”

    “噗!”任平生嘴里那一口酒全喷在他脸上了,“咳咳咳……啥?”老任一口酒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大伙也别想得那么好了!”一声长叹响起,“三颗敌首赏钱五贯,那说的是敌人,我们这趟深入草原,攻打的大部分都不是士兵,只是普通的部落牧民,能不能算杀敌还不一定。即便能算,这又不是战场,死人都在地上躺着,能让你战后核实。我们围着草原到处跑,你说你杀了二十个五十个人,谁能作证?”

    “那得多少钱啊?”一个小队长摸摸自己的腰带,那里面一个铜子也没有,大苑士兵杀敌人数是有钱物奖励和级别升迁奖励的,但也要等战后才能落实。分不清是谁杀的就平摊在全队士兵头上,他们大大小小打了三四十个部落,真正是杀敌无数,要按照新的军法,士卒共分九级,斩三颗敌首升一级或奖励钱五贯计算,这里两千人每个人都够摆脱士兵身份,成为校尉级别的军官了。

    “你慢慢说,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件一件都慢慢和我说一遍。”

    花笺的身影匆匆前行,像是有什么急事。

    花笺心中已然是信了,若真是撒谎,一定编得比这可信。像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倒不太可能是假话,何况赵如意编出这种假话又有什么用?那么说就是真的了,青瞳真的被敌人劫走了!她不但是主帅也是一国之君,落入敌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截住元修?”任平生十分诧异,“元修不是挂印封剑,回家待着去了吗?他没有领兵!”

    “花笺姐姐。”一个小内侍躬身和花笺打招呼。

    这一说,顿时很多人垂下头。

    “那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都统你还刚刚进入草原不久的时候。”小队长凑近,低声道,“说起那场大水,属下还是北边最早知道的人。属下有一个表舅原本住在兴州,他带着全家到关中避避,说是听晋阳来往做买卖的货商说,沛江水位前些日子突然下落,他们大货船都因为吃水深不能运行了……”

    “天威直卷玉门塞!万里胡人尽汉歌!”

    啪的一声大响,花笺劈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气,打得赵如意脸颊猛然向左边一侧。

    虽然有任平生在,冯羽还是不放心,自己也要相随,又带了一个十个神弩营弓手跟着。

    “不要钱!”青瞳微笑,“这个武学完全不收钱,不过不收小孩,只收战场上下来的有过战功的士兵,你认识字之后,可以回去自己教你的娃娃嘛,不然将来你儿子比你有学问,你做爹爹的害羞不害羞?”

    冯羽在一旁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看着青瞳脸色如常,可怜的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有对青瞳无比熟悉的花笺在一旁纠正,她的举止动作也就越来越像,只可惜那眼神无论如何也学不来,好在众将和皇帝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人敢盯着她的眼睛细看,也就过得去了。

    “是。”那小队长被紧张的气氛所染,小声答应,完全没有反驳的念头。

    青瞳又道:“这个武学不光要教你们识字,还要教你们战术战法,让你们对照经历过的实战学习。你们自己体会的经验,也可以上去给大家讲讲,经验真的好,就是大将军大元帅也会来听你们的课!说不定啊,你们这些人里还会出几个武学的老师呢。”

    知道萧图南乳名的人恐怕没有多少,花笺盯着他哆哆嗦嗦地问:“长得什么样子?”

    “大水?”青瞳和任平生互相看看,都皱起眉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能让元修不顾关中战事,班师回朝的大事,那会是多大的事呢?眼前只有这个有些啰唆的小队长,他们再着急,也只能耐心地听着。

    小队长咂吧着嘴里的他没喝过的马奶酒的酸味,不习惯地皱皱眉,说道:“要说最大的事,那就是皇上驾崩了!”

    青瞳沉声问:“怎么?”

    青瞳带马上前,那小队长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不知该不该听她的。

    “胡说!”任平生大怒道,“她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何况她……呸!这是谁散播的谣言?该杀!”他想说何况青瞳现在根本不在京都,话到口边临时打住,让他震怒不已。

    花笺掀开帐子大步进入,一个女子正在帐中端端正正地坐着,那女子年纪不大,大概只有十六七岁,不过身量颇高,长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见了花笺慌忙站了起来。

    东林加入之后,因为谁也不愿意先出手,战局就更加僵持,连“擦”都很少了,有什么事情能让元修这样紧张?难道西瞻和东林开始猛攻了?

    青瞳脸色比他还铁青,她带马上前一步,咬牙道:“任平生,我们快马赶路,先去捷州,一定要在关中范围内截住元修的军队,天大的事,也要先把外敌打走再说!我给他四十万军队,是让他内战用的吗?”

    这个叫阿如的女孩子畏惧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微微颤抖。

    “不是暴雨!”小队长用极小的声音道,“是陛下命人掘开梁河堤坝,想淹死京都城中的西瞻人,但是梁河下游河床浅,水势无法控制,所以泛滥成灾。”

    “瞎扯!他要是真的准备挂印,还安排人接应你们?还会叫你舍弃大军,立即去关中和他会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小子要有大动作!我们必须赶快!”

    略略整顿之后,这十四人就脱离大队,单独出发了。

    “花笺姐姐。”又一个宫人冲她施礼,花笺仍然不停留,大步向前走。

    元修关中军和忽颜的西瞻军一直在对峙,虽然也打过几仗,却大多都是小范围试探,彼此伤亡都有限,元修管这种仗叫“擦”一下,再大规模一点儿的叫“碰”一下,后面还有“撞”一下,才轮到真正的打。关中对峙三个月,只“打”过一次,“撞”过三次,其余的都是“擦碰擦碰擦擦擦”。元修把这些写到他的行军记录上,任平生以为他打算谱曲唱歌。

    “哈哈哈……”又有不少人笑起来。

    赵如意面无人色道:“皮肤很白,看着年纪很轻,但是骑术非常好,他的马也十分神骏,不会比陛下的胭脂差。”

    他咳了一下,才道:“嗯……这个,京都真的发生了好多事,你要一件件都问,那我就从那场大水开始说。”

    她的眼角在抽搐,眉毛在跳动,脸色是强制抑制的怒气,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宫里的人都没有见过花笺这种表情,侍卫们吓了一跳,慌忙依言后退。

    “原来是梁河决堤,水势通过京都冲到下游,南方至少三个行省受灾,死了十万人!还有近三百万人家业都被冲毁了!成了难民!”

    青瞳笑道:“读书啊,很多兵书史书都有记载,读书多了自然就知道得多了。”

    “没关系,我们四马换乘,多带清水就是!”她转向那个小队长,道,“一会儿你跟我走,边走边说,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一点也别遗漏!”

    “对,就是阿……阿苏勒……就是这个名字。”

    显然,他们的兄弟也想念着他们,不然怎么会提前了几天的路程就有人接应了呢?

    花笺按捺性子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嗓子道:“阿如,你先去后帐,让赵如意出来一下!”

    他们有资格,也完全有理由高兴。多少枪林箭雨都不怕,难道还怕小小的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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