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郃已然提着塌顿的人头在手,那鲜血还在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人嚎马嘶,尘雾滚滚,原本已混乱的乌桓骑兵,变得更加混乱无序起来。
“死黑子!”太史慈将长弓一扔,也鞭马如飞,朝塌顿飞奔而去。
“放箭!”
“重甲骑兵,的确是野战的无敌之兵,再加上山上的墨云骑夹击,必然能胜,只是敌军数倍于我,恐怕我军也将损失惨重。”田畴脸上不无忧虑。
三骑都是八尺多高的神驹,呈品字形向塌顿追杀而来,惊得塌顿等人狂奔不止,然而他们跨骑的虽然也是快马,但是从柳城一路奔袭而来,比张郃、太史慈和管亥三人多跑了近两百里路,马力已然疲乏,被穷追不舍的三将很快追近。
张郃哈哈大笑,提起塌顿的人头已然纵马而回。
眼看追近到百步之内,太史慈已然取出长弓,弯弓搭箭,朝前连连施射。
随着噶及噶及的弩机声,一张张大弩已装填好弩箭,一枝枝三棱箭头闪着阴森的光芒,瞄准了对面的敌军。
一眼望去,那黑压压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铮铮铁甲泛起的幽光,几欲将苍穹映寒。
公孙白和他的千余名白马义从将士,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仿佛很快就要被迎面而至的狂风巨浪所吞噬。
轰~
今日,他统帅着上万铁骑而来,就是要将公孙白和区区一千余骑碾平,重铸他在三郡乌桓的威名。
汹汹如潮的敌将已至四百步外,那无坚不摧的冲势,竟有令风云变色的骇人之势。
他手中的长刀一扬,高声吼道:“击灭公孙白,在此一战,杀!”
“塌顿休走!”
塌顿见状,立即声嘶力竭的大喊:“不要慌,不许退!”
恐惧,无尽的恐惧如同毒草一般在众乌桓骑兵心中迅速蔓延和肆虐。这样的骑兵……就算这群诡异的骑兵不出手,你也不知道往他身上哪里攻击!
公孙白高高的扬起了游龙枪,高声喝道:“吹号!”
大军最前面的塌顿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怪物根本不是寻常的骑兵,他的喉咙里响起了嘶嘶的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为见过这么恐怖的鬼东西,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骑兵?简直魔魇和鬼怪一般!
咻咻咻!
远处收兵的号角声连绵而起。
眼看敌军越奔越近,赵云高声喝道:“备弩!”
一千余重甲骑兵恶狠狠的撞进了混乱的乌桓骑兵丛中,瞬间将乌桓军阵地切割成无数的随便,噗噗的利器刺入骨肉的声音此起彼伏,阵型混乱的乌桓人被冲杀得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
就在此时,公孙白已纵马而来,高声喊道:“缴械不杀!”
三百步……两百步……汹汹的铁骑狂潮正飞速的逼近。
呜呜呜~~
夕阳西下,两个长长的身影在落日中显得那么萧索,那么凄凉,那么幽怨。
右侧的墨云骑也冲杀了进来,将已混乱不堪的乌桓骑兵进一步绞碎,刹那间上万乌桓骑兵已然成了溃军。肉体上的伤害远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的剧烈,来得震撼!两路大军夹击,尤其是重甲白马义从那排山倒海般的无敌雄姿,令乌桓骑兵丧失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决心。
而更令他痛恨的是,在塌顿的号令下,乌桓人悍然撕毁当初与刘虞签订的和平协定,三郡乌桓四处劫掠和杀戮汉人,数万汉人被杀,或者成为乌桓人的奴仆,种种罪恶,罄竹难书,该是一战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可惜,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权,因为无论是前面的铁甲怪兽,还是侧面的墨云骑,都挟着无可阻挡的冲势冲近了过来。
“呼噜噜~~”
就在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突然背后风声响动,一片刀光掠起,两人大惊之下,齐齐回过头来。
今日,他是为了复仇而来!
塌顿无奈的长叹一声,无奈的掉头疾奔而出,在十数名亲兵侍卫的簇拥下,朝柳城方向撤逃而去。
随着两声如雷般的响声,管亥和太史慈两人穿越重重人群,跟在塌顿的背后急追而来,张郃也提刀纵马,紧紧的跟在后面。
“不用管他们,先冲垮公孙白,再回头迎战!”
一瞬间,一千多支箭。
“我的!”
一千多白马义从军将士,看到如此浩大的骑兵冲击,却依然巍然不动如山,似乎视敌军如无物,不禁令田畴等人暗自佩服。
这一次,塌顿发起了全军的冲击,他是要一举冲溃公孙白的军阵,毕其功于一役。
嗬嗬嗬!
“我的!”
悠远的号角声隆隆而起,上万乌桓骑士握紧了手中的刀枪,一张张冷残的脸上,涌动着嗜杀的凶意。
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精钢重甲里,骑士的头部甚至脸部都被冰冷的铁盔所覆盖,整个就是一群金属怪兽!这些金属怪兽正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
大地在颤抖,天空中的飞鸟在惊鸣。
西风烈,荡净漫天飞扬的烟尘,这只诡异的骑兵的狰狞面目清晰的展现在所有乌桓骑兵面前……
自穿越起来,还从未有人将他逼到如此地步,也从未有一个敌人,会让他如此的痛恨。刚入右北平郡内,就遭遇能臣抵之的连番阻击,而后来探听到能臣抵之正是接到了塌顿的木书才悍然出兵的。
两人惊得目瞪口呆。
毕竟,背后还有一千多名乌桓辅兵在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