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杭州

    “嗷……我的牙……呸！呸！给我打！”

    只见习北风不用筷子，直接用手，一手拿著酱肉，一手抓著松子枣泥麻饼，嘴里塞著小笼汤包，兴高采烈地大声咀嚼著，吃得满脸开花，身子几乎要爬到桌面上来。看来他非常喜欢这些食物。

    官道不太平整，有两道深深的车辙印痕，路上很少有行人。很快，城门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客倌大老爷，小少爷，请稍候……小的马上就来。”

    习北风好奇地问道：“大哥，什么是酒？”

    “张大爷，您老安啊！”

    习北风不以为然道：“同样的……再上一份！要快！”

    酒铺老板难以置信地看著他，才五六岁的小伢儿，居然神气嘎嘎地询问自己。愣了一下，他陪笑道：“小少爷，这……这是太雕老酒，陈了五十年……呵呵，喝的时候，要兑上新酒才好。”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著。茶馆原本就是消息集散之地，人们闲著无聊，什么消息都传。

    他扭头看去，心里不由得疑惑：“他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早年的江湖绰号？难道是以前绿林朋友的子侄……哎，不可能啊，我早就脱离了绿林，连名字都改了，他是谁？”

    他再次出言试探：“小天，当年……我离开陆家庄的时候，你给了我五十两银子，不对，是多少两银子……你还记得吗？”

    酒铺老板、茶博士和抬酒的伙计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习北风。

    习北风晃著脑袋说道：“大哥，小气了吧，喝点酒……你也舍不得？”

    “好吃吗？”

    说话间，几个大汉冲了上来，其中一个人对著秦小天打来。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打小孩子，所以就找秦小天出气。

    上午时分，早茶刚刚结束，还没有什么客人，茶博士引导两人来到大树下，找了一张齐整的竹桌，一边用手中的抹布擦拭，一边道：“这里好，阴凉地，有凉风。”

    “哈哈，是两个兔儿相公！”

    秦小天也不懂，但是肯定不是好话，说道：“不知道，可能是骂人的话。”

    习北风凑上去使劲嗅了一口气，疑惑道：“味道很怪，这玩意儿好喝吗？”他又闻了闻。

    一支竹椅突然翻倒在那人脚边，“哎呀！”那人被绊了个踉跄向前跌去。

    张厚活了这么久，见识阅历也比以前大大增加，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当年的秦小天。

    老掌柜对这里的茶客很熟悉，咳嗽了一声说道：“老了……齐二？咳咳，要在我年轻时候，一刀就卸掉他吃饭的家伙……咳咳，现在……唉，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啦！”

    这实在太惊人了，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孩子，竟然一口乾掉大半碗酒，而且还若无其事地再要一碗，而他的大哥在一旁笑咪|咪的也不阻止，反而示意伙计继续倒酒。这两人真是奇怪。

    两人沿着一条蜿蜒的土路，没走多远就踏上官道，那是用青砖铺设的大道，路两边是整齐的杨柳树。

    秦小天暗忖：“这家伙有当酒鬼的潜质。”说道：“随便你，要喝自己拿。”他不再多说，知道习北风即使喝多了也没有关系。

    说著带著几个人过来，晃到秦小天身边，低头看看习北风，惊讶道：“哎呀，这小伢儿好漂亮！哈哈，长大了一定是兔儿相公，哈哈！”

    秦小天搞到有些意外，这座城市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练大名府也比它繁华十倍，更不用说东京都城开封府了。

    他不敢轻信对方，又继续追问：“陆家庄？当年一共有四个人，还有其他两人是谁？”

    没想到他真的是张厚，个在青峰岭的烧火小土匪，居还活著。

    习北风疑惑道：“不能喝吗？”

    茶博士的腰顿时弯下一截。

    “小哥儿……你是？”

    一坛玉壶春酒大约有十斤，坛子本身也有几斤重，习北风的外表只是一个小男孩，抱著酒坛的样子十分可爱，他一手托著坛底，一手抓著坛口，举到嘴边喝了一口。

    饶是张厚脸皮厚实，也不由得红了脸。

    酒劲彻底发作，他缩在竹椅里打起了呼噜。有秦小天在，他放心得很。

    茶水点心流水价端上桌来。茶博士送上的都是店里最好的东西，当然也是最贵的，只求秦小天能够多给一点小费。

    拿著十两银子来买酒的客人极少遇见，这样的贵客无论如何也要伺候好。

    酒铺老板满脸冷汗，众人也都目光痴呆。秦小天笑道：“你确定要喝玉壶春？”

    “啊？”茶博士吃惊地叫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无礼，慌忙道：“是，是……小少爷请稍候，这就来！这就来……哎呀……”

    一时间竟想不起名字，接著又道：“不对，你……你不可能是他，他不是这个长相，年龄也不对……呃……”说著站起身来。

    习北风可不一样，下手之狠让秦小天都感到吃惊，小小的身体犹如蝴蝶穿花，扬起小手抽人嘴巴，小脚丫专拣人裆部踢，速度极快，凡人根本无法躲避。连续十几记重击，打得那几个泼皮全部躺倒在地，抱著伤处翻滚不休惨叫连连。

    习北风端起酒碗，一口喝乾，咂咂嘴品味了一下，皱著眉头道：“嗯，有点甜……还有点怪味道，喂，再倒一碗。”

    酒铺老板犹豫地看了一眼秦小天，见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老板放下心来，吩咐手下的伙计道：“打开！”

    众人哄堂大笑，秦小天说道：“你看……不好喝吧，你要想喝，还是喝点黄酒好了，白酒是大男人喝的。”

    这么一个小小得人怎么能够吃掉那么多东西？秦小天很快就明白过来，因为凝结的身体需要食物补充营养，而且习北风从来没有吃过凡人的东西，强烈的好奇心导致他狂吃滥饮。这是一个过程，很快就会过去，到那时候，再美味的食物，他也会不屑一顾。

    随著众人的嘴巴越张越大，习北风也将一坛子酒喝完，他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说道：“嗯，还行……那个什么玉壶春是啥滋味，打开！打开！”

    习北风眼睛一瞪，说道：“谁是小伢儿，我只是不习惯这个味道，哼哼……”

    老掌柜端著盖碗茶正好送到嘴边，闲言手一颤，茶水泼出去一小半。

    桌上重新摆上各种小吃，秦小天取出一只玉碗。喝酒要用好器皿，这一点他很赞同，至於人世间的各种美酒，他只是习惯性地喝一些，作为一种消遣，一种嗜好。

    习北风跳下竹椅，问道：“这坛是什么酒？”

    习北风问道：“他走了吗？”

    “小少爷，请吩咐……”茶博士手中有一把竹签，上面记录着各种茶点，他小心的将竹签放在桌上，宫颈地等候习北风吩咐。

    “扫兴！”习北风拍拍小手，重新坐回竹椅，身子像小猫一样蜷缩起来，懒洋洋地说道：“好想睡一觉，很舒服的感觉……”

    这人非常面熟，可是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老态龙钟的朋友。他心里琢磨：“张？张大爷？奇怪，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习北风无法接受这种限制，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小孩子，说道：“哦，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喝！”

    一个系着围裙的黑瘦男子迎上来，满脸堆笑道：“小少爷……呵呵，客官老爷，请！里面请”

    习北风说道：“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岸向城市走去。

    秦小天不由得笑道：“小风，你闯祸了，嘿嘿。”

    习北风装模作样地拿起竹签看了一会儿，一点头绪也没有，抬手推给秦小天，说道：“大哥，你来！”

    秦小天说道：“你要醉了，还是不要喝了。”越是不让他喝，小家伙偏是要喝。

    有人喝彩道：“这小伢儿好力气！”

    半响，秦小天才忍住笑说道：“小风，你这样可不行，太吓人了。”

    一个伙计打开酒坛封盖，习北风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说道：“拿来！”

    出手豪阔的客人是他们的最爱，那意味着能够得到很多小费。茶博士这类店小二，平时没有什么薪资收入，全靠客人赏赐的小费，因此他们对待客人必须要殷勤周到，否则就没有任何收入。

    秦小天说道：“别看我，是他吃的……”

    他问道：“有酒吗？”

    一般陈酿的黄酒含糖量都比较高，习北风对甜味特别感兴趣，他从来没有吃过糖，因此又要了一碗喝下去，舔舔嘴唇，说道：“这就是甜味吧……嘿嘿，再来……嗯，把坛子给我。”用碗都觉得不过瘾，直接要用酒坛喝。

    “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习北风爬上竹椅，盘腿做好，仰着脑袋说道。

    秦小天笑嘻嘻道：“我说过，这酒……嘿嘿，不是小孩子可以喝的。”

    茶馆里面是一个露天的院落，和茶棚连在一起，源自里有两棵香椿树，清一色的竹制桌椅，被擦的干干净净。

    劈啪！白|嫩的小手坚硬似铁，齐二不但被抽掉了两颗后槽牙，还一跤跌倒在地，捂著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酒劲终於上来了。

    五十年陈的老酒，只有半坛，倒入碗中呈琥珀色，非常粘稠，酒味浓烈之极。

    从客倌老爷上升为客倌大老爷，可见银子的威力不凡。

    “闯祸？闯什么祸？”

    秦小天点头道：“走了，呵呵，好像不愿意和我们发生冲突。”

    习北风现在不能和修真者争斗，可是要打个凡人壮汉，比吃小笼汤包还容易。两巴掌抽完，他晃著脑袋说道：“咦……怎么有点头晕……”

    竹林发出一片沙沙声。过了片刻，秦小天摇摇头，说道：“没想到这里也有修真者……”

    酒铺的老板也送酒过来，几个伙计抬著一个个瓷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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