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报

    话音方落，王翊和王江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另外，在下不知道二位上官是否知道，如今定西侯与平西伯不和，双方业已势同水火。”

    “陆老妙手回春，在下已经大好了。再者事关重大，也容不得在下偷闲了。”

    “舟山之事，你是如何得知？”

    “鞑子总兵力几何？”

    “难道这件事他们还不知道？又或者是此时根本就还没发生？”陈文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件事是今年几月发生的。

    王江看了看自己的袖口和靴子，与王翊相视一笑。“好一个见微知著。”

    “日子过得真快，还剩下不到两个月时间。”

    陈文舒了口气，对王江说道：“大兰山二王，如雷贯耳，怎会不知？再者，副宪的袖口有墨迹，显然经常处理案牍之事，靴子上有几个白点，在下揣测是面粉。如此便不问可知了。”

    王翊就在眼前；李长祥和张煌言现在应该在舟山；黄宗羲在那次赴日乞师后就已经不在鲁监国朝中了，而是和钱谦益一起搞起了“地下工作”；那么剩下的选项只有冯京第和王江了。

    陆老郎中立刻将陈文扶了起来。“不可如此，主要还是小哥底子好，老夫也没做什么。”

    而这一切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

    严我公的招降活动是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反清起义风起云涌，清军疲于奔命又不善水战的背景下的必然选择。由于两个月前王翊的部将刚杀了严我公的劝降使者，将这样的事和陈文即将要告诉他们的联系在一起，便可以提升其话语的可信度。

    陈文根本就不知道清军出兵多少，因为他看过的书上没写这些。既然如此，他也只得按照比较合理的说法尽可能的往多了说。按道理，七、八千的战兵，辅兵只会更多，这样的兵力显然不是大兰山明军可以抗衡的。

    “下面是北线，鞑子唯恐四明山与舟山互为犄角，议定今年九月以平南将军固山额真金砺帅本部八旗兵及宁波绿营出奉化，以浙江提督田雄帅提标营及绍兴绿营出余姚，会师大兰。”

    陈文也不理会他们，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

    猜对了。

    陈文摇了摇头，说道：“多谢陆老，只是在下睡到现在，已经耽误一天了，事关重大，还请陆老告诉我在哪可以找到王经略，我自己去。”

    见他走来，陆老郎中站了起来，说道：“小哥起来了？”

    王翊看见陈文，先是一愣，随即把那小吏招了过去，低语了几句。那小吏上下打量了下陈文，便走了出去。

    陈文说道：“二位上官，在下是先回答哪个问题呢？”

    待陈文起身后，王翊问道：“辅仁怎么不再休息几日？”

    从床上起来，陈文伸了下懒腰，身上的酸痛不见了，头也不晕了，只是还有些疲乏，或许是昨天运动量太大了吧。

    而相较之下，关于王江的记载虽然不多，但是他后来设的那个局给陈文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副面相显然更接近眼前的这个人。

    只听身后，那小吏对着一众官员说道：“王经略说了，今日不理事了，各位明天再来吧。”

    “投军的义士应该去求见黄都督、毛金刚他们，跑这来干嘛？”

    陈文端详着那文官，满脸的精明，一看就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官服很得体，也很干净，只是袖口上有些黑点，是墨迹吧。另外官靴上有些白点，是白灰还是面粉？

    平夷侯周鹤芝和闽安侯周瑞是同族兄弟，是故鲁监国命令二人一起驻扎温州三盘，结果却弄得兄弟阋墙，周瑞南下投靠郑彩，后来成了郑成功的部将，周鹤芝则被上投奔鲁监国麾下的水军大将荡胡侯阮进。

    公元1649年，鲁监国在福建收复的失地再度丢失，在张名振、阮进、王朝先火并黄斌卿后进驻舟山，战略上也从恢复福建转为经营浙江。

    陈文看着眼前面露忧色而陷入沉默的二人，暗自思量着这其中的利弊。

    俗话说的好，有图有真相，没图你说个鸡|巴！王翊和王江站了起来，看着陈文的涂鸦，直到他标注了地名才意识到这是张地图。

    有道是相由心生，根据史书记载的关于冯京第的故事，应该是一个书生气颇重还有些刚愎的形象，显然不是他。而且若是冯京第在场那个王升也应该在，毕竟他和王升先前有过冲突，可是陈文先前却听说了王升已经在昨天已经下山的消息。

    看着窗外的暮色，陈文不禁感慨，已经过了十几天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的日子，自己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习惯。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已经没电了，自己大概是再也听不到那份熟悉的开机音乐了。

    “这样的话，那小哥随我来吧。”

    或许我可以做得更多，清军势在必得，但是如果王翊可以带领四明山的百姓暂避锋芒的话，或许会有更多人能够活下来。

    门房里已近乎坐满了人，一眼望去，不是青、绿常服的文官、就是铠甲军服的武夫，无一例外的年轻。不待那小吏指引，陈文便自顾自的找了个座位。

    “副宪过誉了。”陈文躬身一礼。

    在他的印象里，史书上四明山一带这一年之间出现过的南明三品文官应该有兵部侍郎王翊、李长祥、张煌言和冯京第以及副都御使黄宗羲和王江这么几位。

    “这位老中医开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嘛。”

    走吧，活着才有输出。

    此时，王翊问道：“辅仁此来想必有以教我。”

    王江先是一愣，随即抬手示意陈文先回答王翊的问题。

    “谢王经略，谢王副宪。”

    陈文断没有想到王翊竟然会是这个表情，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知道的少一些或许是好事，起码不需要现在就得为了两个月后的那场浩劫忧心。”

    经过了一天的休息，陈文觉得他已经可以也必须去见王翊了。

    “怎么还来个乞丐？”

    “不敢，在下此来只是为了将昨日未尽之事尽了。”

    “当然，本来鞑子的目标还有温州三盘的平夷侯和闽安侯，不过……”陈文摇了摇头。

    按道理，见到不相识的人应该等相识之人介绍。可是对他而言，当前最需要的不是知道这个人是谁，而是需要在接下来交谈中的获得主动权。

    王翊和那文官对视了一下，说道：“免礼。”

    陈文推开门走了出去，目光所及，自己身处在一个小院之中，对面屋子的廊下，陆老郎中和那童子正在吃饭。

    只见那小吏脚不沾地的冲了进来，气还没喘匀便大声说道：“陈先生，王经略有请。”

    当然，等清军正式开始围剿的时候，王翊倒是会信了陈文的话了，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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