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时他若是再想离开便是千难万难了。
“希望史书没有骗我。”
“陆老,您过谦了。在下想求见王经略。”
这是鲁监国行朝发生的一件很知名的内斗事件,其结果直接导致了在明年发生的舟山之战中,舟山明军被迫分兵迎战由台州北上的南路清军。
听到这里,王翊立刻正襟危坐,说道:“此刻此地已无第四双耳朵,辅仁但说无妨。”
陈文亦步亦趋的跟随着陆老郎中,很快就到了大院门前。只见陆老郎中上前和守门的军官说了两句话,那军官看了陈文一眼就转身走了进去。
“不过它应该还可以当镇纸用,就像那个充电宝一样。”
“那辅仁过来说罢。”
“而鞑子的计划,分为南、北两线。”
“今天应该是七月初五了吧。”
“有劳。”陈文离开了那把还没坐热乎的椅子,走了出去。
听到这里王江立刻打断了陈文。“平夷侯和闽安侯怎么了?”
而此时,陈文看着坐在下手的文官,细细的思量着。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是那个坐在一旁的文官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本官就是王江的?”
很快,门又打开了。
一众官员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向陈文,满脸的不可思议。
本来,按照他先前制定的计划,自己应该在见到王翊的第一时间就把情报说出去,这样是最为正常的。可是,王升的出现却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自大厅出来,这群文官便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用着或诧异、或疑惑的目光看着如同乞丐一般的陈文。
待走到大厅前,陈文在那小吏焦急的目光下整理了下衣服,又用手拢了拢头发,随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既然如此,陈文只得故作诧异地说道:“二位上官不知道吗?平夷侯和闽安侯水火不容,现在已经分道扬镳了。”
一屋子人看着脚踏草鞋、破衣烂衫还满是泥土和污垢的陈文无不皱眉,他身边那位黄鹂补子的文官见陈文坐了过来,更是立刻起身换了个位置。
“哦,不先吃点吗?”陆老郎中颇为诧异。
陈文犹豫了片刻,说道:“据在下所知,提标营三千兵,全员出动;绍兴绿营两千人,宁波绿营三千人,应该是抽调部分参战;杭州驻防八旗四千兵,出兵数量未知,不过应该不会少于两千。这还仅仅是战兵,辅兵不得而知。”
如果四明山明军没有被彻底消灭的话,对于抗清大局而言便能多保留一份力量,而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份资历和善缘。
“鞑子计划在荡平贵部后,以大兰山为中心,游骑四出,扫荡四明山,不论老幼,一概处死,以防止王师再利用此地。”
话音一落,只见王江先是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颓废,而王翊则全然不为所动。
“那么,有劳陆老了。”
夕阳西下,陈文躺在这里已经整整一天了。
没过一会儿,一个小吏打扮的人便随着军官走了出来。那小吏看了看门前的两人,冲着陆老郎中行了个礼。随即,陆老郎中回过礼便转身离开了,而是由这个小吏将陈文引到了门房。
真是一群民国少奶奶。
而就在这期间,冯京第身死,王江被俘。而王翊在击退清军无望之际,被迫前往舟山向平西伯王朝先求援,试图在清军云集四明山之际从海路偷袭杭州。可是等到他第二年初辗转到达舟山时,王朝先已经被定西侯张名振和荡胡侯阮进杀死。
“别是来告状的吧。”
“南线,鞑子以金华总兵马进宝为主将,领金华、处州、温州、台州四府绿营及浙闽总督标营中军副将张国勋所部围剿温州何兆龙、金华徐守平、处州叶灵化等部义师。”说着,陈文在地图上画了几个箭头,分别由金华府治延伸到金华东永山、温州以及处州。
陈文见二人的注意力已经被自己所吸引,指点着地图说道:“监国四年,监国殿下进驻舟山。”
中军大厅的大堂里,王翊坐在正座上,而一个孔雀补子的年轻文官坐在下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在下陈文,叩见王经略,叩见王副宪。”陈文行礼如仪。
“真不是时候。”陈文走了过去。
“要不要赌一把。”
陈文随着那小吏向中军大厅走去,只见中军大厅里,一群青、绿服色的文官正在起身离去。
“胡说什么,万一人家是个投军的义士呢。”
在陈文那个时代的历史上,清军九月出兵,就是按照陈文提及的方向进军的,在攻占大兰山之后进行了血腥的洗山暴行。
陈文想了想,一个长于案牍,时常出入粮库的三品文官……
陈文先是一愣,随即释然,这里毕竟是军营,不同于自己曾经来往的办公场所。自己还真是不合时宜啊。
不能再等了,这样重要的情报,报信的人不应该第一时间把详情说出来吗?就算身体不适,也不能真的等王翊来见自己。陈文觉得,每过去一天他的话的可信度就会低一分,所以他根本耽误不起。
而此时此刻,陈文的目的很是明确,那就是促使王翊暂避清军锋芒。因为历史上四明山明军就是在今年几近全军覆没的,以至于到了明年浙东明军对于进攻舟山的清军起不到一星半点的牵制作用。
七月,王翊回返四明山,看到的是“山中诸将,降杀且尽”,而此时,清兵已经开始集结,准备进攻舟山。无奈之下,他只得前往天台招兵。七月二十四“为团练兵执于北溪”,不降,到八月十二,被清军残忍杀害于定海。
陈文沉吟片刻,决定再扔下一颗深水炸弹。
“而在下也正是为此而来。”
出了小院,便是校场,而中军大厅所在的院落就位于校场的正北面。
众人听后一惊,须知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无论是王翊还是王江只要有公事,不管是民事还是军务,也不管是多晚,向来是今日事今日毕,从来没有推到过第二天。
陈文想了想,说道:“可否借纸笔一用。”
“鞑子浙闽总督陈锦唯恐浙江再如福建一般,故与固山额真平南将军金砺、浙江巡抚萧启元和浙江提督田雄议定,趁监国陛下于舟山立足未稳,行先招抚后围剿,先去枝蔓再除根本之策。先前严我公的招降只是其中一部分,自今年始对不肯降虏者采取围剿的策略。”
陈文走到王翊桌子前,拿起了毛笔,蘸了蘸墨,提笔在纸上按照他的记忆画了幅浙江的地图。
“是,身子舒服多了。多谢陆老救命之恩,在下这厢有礼了。”陈文行礼如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