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答案（中）

人强，他今天必须说服这大兰山二王，否则便是前功尽弃。既然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看来这意图还是过于明显了。

    既然如此，还是说实话好了。

    “此话怎讲？”

    “其二，很简单。权当做不知道此事，向舟山和天台求援。两个月后，便在这四明山上和鞑子决战！”

    “其一，二位上官既然已经知道此事，大可以遣人在鞑子占领区大肆宣扬，这样的话鞑子可能会因为泄密而终止行动。若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想必是极好的。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这时代清军的军纪是出了名的烂，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二战时的日伪军也没有对中国的老百姓秋毫不犯。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王翊和王江的预料，他们对视了一眼。王江便开口问道：“投军为何要去福建，浙江一样有王师在。”

    城濮之战，晋文公大败楚军，终成霸业。陈文用典并不恰当，不过急切之下他也只想到了这个。

    “福建？”听到这话，王翊和王江无不诧异。

    王江咽了口唾沫，问道：“那如果不走这条航线呢？”

    而这期间，从永历五年的舟山之战后开始算，到永历十三年的南京之战，浙江明军的兵力和战斗力没有丝毫提升不说，反倒下降了不少。

    听到这里，王江便不再继续说话。反倒是王翊却问道：“此间事了，辅仁可有何打算？”

    “在下相信，未来几年之内，忠孝伯的麾下可以迅速扩张到二十万大军，从而成为决定我大明能否中兴的一支决定性力量。”

    历史上郑芝龙就是在一统闽海黑白两道之后，郑氏集团凭借着收取过路费在清军入关前的那些年，每年可以获得几百万两白银的收入。从而逐步获得了整个福建的军权，获得了拥立隆武天子的实力。

    “在下南下时变卖家私，可是到了扬州附近时，路遇鞑子绿营兵，在下趁他们劫掠同路的行商百姓时逃脱性命，银钱却丢的一干二净。”

    浙江和福建的明军能一样吗？

    难道留在四明山吗？

    “原来如此。”对于商贾之事，王江作为总掌大兰山明军后勤的官员也是懂得一些的。陈文所说的东西虽然新鲜，但是对于他而言一样脱不开行商坐贾的那一套。

    “那其三又如何？”

    反观福建明军，虽然郑成功几乎每次连战连捷后都会遭逢大败，但是到了南京之战时已经坐拥十几万大军和一支横行中国海的舰队。也正是凭借着这样规模的军队，他才有机会进行这场豪赌。

    听到这里，王江眉头一皱。“辅仁的意思是鞑子会提前出兵？”

    这人还挺执着的嘛，无奈之下陈文也只得继续说道：“忠孝伯一家做海贸多年，在福建广东甚至是浙江都有人脉和货源，在海上有信誉和不被人轻视的舰队，在倭国、朝鲜、大员和马尼拉等地都有出货的渠道，而这些浙江王师都没有。”

    “不走也可以，大明的海商从江浙或是江北去朝鲜和倭国可以不走，不过问题就又回来了……”

    听到这里，王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么，辅仁是建议我等暂避锋芒喽？”

    永历二年，清军围剿刚刚攻陷上虞的王翊所部义军。军溃之后，王翊引残兵至天台依附当时还是定远将军的新昌伯俞国望。而后待清军主力撤退，王翊出兵击败当地团练，很快就聚众万人，立寨大兰山。

    所以，陈文决定让那位王大游击过一把大侠瘾——背锅侠也是侠嘛，不能拿豆包不当干粮哦。

    接下来的故事，陈文决定把自己先前编好的再改一改。“经过南京时，在下的那位伯父倒是资助了些盘缠，到福建也是足够的。可是前几日路遇那王游击，又被他劫掠个干净。”

    “正是。”陈文微微一笑，能够让对方自己说出来印象才会深刻，也更具有说服力。

    见眼前的二人已经被他所言之事吸引，陈文便在地图上台湾海峡的位置画了一条线，然后手指着继续说道：“关键在于地理位置，泰西海商想要把货物运到江浙和北方或者贩到朝鲜和倭国，必然要经过这条航线，而我大明的海商想要把货物运到马尼拉同样也要走这条航线……”

    不过做戏做全套，这时候还是需要谦虚一下。

    “此事事关大局，二位上官想必已有万全之策，在下一介白丁还是不好插嘴吧。”

    在陈文看来，按照惯性思维，他们既然已经有过一次东山再起的例子，那么面对相同的处境只要按照曾经的办法再来一次不就很好吗？

    “海贸利润竟如此丰厚？”

    这是在玩激将法吗？

    可是，这个回答显然不足以取信于他们，只见王江直截了当地说道：“辅仁人才难得，不如留在这大兰山，本官可以和王经略联名向监国殿下保举个一官半职。至于带信之事，辅仁若是信得过本官，本官可以找人代为传达，如何？”

    “海贸？”这个回答勾起了王江的兴趣。“浙江一样可以做海贸啊，何必舍近求远？”

    “是的，在下的世伯托在下给福建的忠孝伯带个口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