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看来,还是要白手起家……这什么的最麻烦了!”
他正牢骚,院子门被推开,周傥走了进来:“怎么,不准你出门,你有意见了?”
现在,周侗已经带着岳飞离开了汴京。
就在周铨为自己重获自由而高兴时,汴京城外,官道之上,一辆马车的布帘被掀起,十四叔从中伸出头来,左右看看,又回望汴京。
“当真如此?”好一会儿之后,小圣公才问道。
这话让李宝略有些呆滞,过了会儿,才点头:“想。”
“还行就好,可以凑合了……”周铨喃喃说道。
被这响声惊动,矮壮的李宝蹭地跳了出来,一见是周铨,二话不说,抡着拳头就要打。
“想不想吃香的喝辣的,象那相扑手马汉一般,人人称羡?”
就象当初对着摩尼教徒时一般,自家这位兄长,又露出这种笑容了。
旁边的师师抿着嘴笑了起来。
周铨终于被解除禁足,出来之后,他没有犹豫,便向家宅旁的小巷行去,径直走到了小巷尽头。
“喂,三仙姑,我何时祸害他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周铨不乐意了。
十四叔的感慨,让少圣公嘴角再度抽了抽,他负责主持京中之事,十四叔的感慨,岂不是说,他堂堂少圣公,败给了一个才十五岁的厢吏之子!
他满脸都是苦涩之意,长长叹了口气:“十余载布局,不意竟然毁于一旦!”
少圣公在他身后,也伸出头来,眼中舛骜不服之色,极为明显。
周傥拒绝了周铨的请求,但是周侗还是给他留了一线希望。那批金玉,在汴京城中不好出手,所以周侗将之带往西京洛阳,在那儿出手换成铜钱。在这段时间里,若周铨能赚到一百贯,周侗将换来的钱尽数交与周铨处置。
周铨愣了愣,看着李宝,李宝却是低头不语。
就连现在与周铨关系大好的师师,也是半点不信,用小姑娘的话来说:“若是哥哥的话真能实现,哥哥可就是万家生佛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好事!”
“不管怎么说,我不让宝儿跟你走,他是我儿子!”
坐在院子里秋千上,阳光透过枝叶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周铨百无聊赖,看着地上的光影发呆,口里喃喃地说道。
在他们看来,最长也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周铨想要凭借十贯钱当本钱,赚得一百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铨嘿的一声笑:“想就好,想就跟我来吧!”
“最让人烦的是,他们还不准我出门!”周铨又说道。
他想做的事情,倒不是非李宝不可,只不过这小子心憨力大,易于支使罢了。既然三仙姑不愿意,那就算了,街坊有的是半大小子,总有人手。
“旁人不曾见过,我蒙圣公恩典,曾拜谒过文佳皇帝、赤天圣母之像,圣母年幼之像,与那小姑娘几乎一模一样!”
周铨性子实在说不上勤快,想到自己要白手起家,他便头疼得紧,倒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怕麻烦。
事实上,自打李蕴收养她开始,她就一直在学习琴棋书画,只以书法而言,虽然不足以称名家,却也是相当不错。
“哼!”
他们说到那位文佳皇帝、赤天圣母之时,眼中既有崇敬,又有不忍之色。
“想不想在街坊邻里扬眉吐气,让你老娘能过上有丫环仆役的日子?”
在外头听了听,周铨笑了一下,然后一脚就踹在门上。
就在李宝的拳头要打中周铨时,他又生生收住了拳头,呆呆地看着周铨,然后瓮声瓮气地道:“你说什么?”
“想!”
周铨见此情形,摇了摇头。
“妹子!”周铨对站在门外的王师师道。
她小嘴噼噼叭叭地说,如同炒豆一般,哪怕三仙姑舌尖牙利,都给她憋得喘不过气。有心再和她对骂,却想到周母可是一根蜡杆扫遍街坊的头号悍妇,自己不是对手,便只有生咽了这口怒气。
“是,到时我陪小圣公一起入京,若当真是文佳皇帝降世,那是天佑我教大兴,天佑圣公、小圣公成就大业,这江山社稷,也该我教去坐坐了!”十四叔道。
师师在旁边一扬眉,她也是市井出来的,能装大家闺秀,也能撒泼叫骂。见周铨发愣,她便踏出来:“三姑,你少血口喷人,我家哥哥哪里有什么晦气,你儿子被铺子辞工,那是他笨手笨脚,不是砸了铺子里的东西,就是误了师傅的事情,你这蠢妇生得蠢儿子,与我家哥哥何干?你若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喊我娘来打烂你的嘴!”
“你的字写得如何?”周铨问道。
那是三仙姑家,如同上回一般,他才到近前,就听到三仙姑的叫骂哭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