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傅没有象前几次劝说那样发怒,那徒弟乘机又道。
冯姓小吏并不懂这个,他奉命而来,若是能直接从老闵这弄到自行车的造法那就最好,弄不到的话,他也有别的方法。
“我就说了,周傥此人倒还罢了,他儿子周铨是个精细的人,不会留下这样的破绽。冯贤弟,是你非要去试探……没有打草惊蛇吧?”
他们交上去的部件,在周铨那里都要经过卡尺检测,若误差超过,不但要打回退货,还要倒罚钱,故此每个匠人都尽可能让自己的产品更为精确。
杜公才其实也有此心,只不过,杨戬的话却让他把这心思塞了回去。
老闵听得此言,点了点头:“既然冯官人这样吩咐,那小人去就是,只是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还记得这一点,就带我进去瞅瞅!”冯姓小吏厉声道。
“说!”
这位杜兄,正是与周铨有数面之缘的杜公才。
“老闵,听闻你最近生意兴隆,故此来看看……”那冯姓小吏背着手,见老闵站在那没动,神情一肃:“怎么,不请我进去看看?”
“周大郎将整车分拆,分给了十余家匠人,这十余家匠人每家手中都只得其中部分,更重要的是,最后总装,却是由周大郎自己的人动手……”
当下老闵笑了笑:“冯官人有所不知,这自行车并不全是俺这造的,全车近百部件……哦,周大郎说是零件,我这只造了几个大的,总共不过五六个。”
“咦,老闵,你今日难得,怎么出了你的棚子?”
而且因为学徒只掌握了一道工序,所以不必害怕这学徒学会了自立门户!
虽然心中厌恶此人,但至少面上,老闵还不敢得罪他。
老闵师徒在商量,那边冯姓小吏却离开了巷子,到了正街之上。
只不过与最初时只着一身吏袍不同,现在他同样穿着绿色的官袍,已经由吏转官了。
不待老闵解释完,冯姓小吏就摇头道:“休要哄我,若是如此,你们这些匠人所造之物如何能拼接到一起!我可不是那些外行,在工部这许多年,见你们做事做惯了,除非将你们聚在一处商议,否则连个榫口都对不准!”
老闵叫道:“官人可冤枉小人了,小人哪里敢撒谎,不信的话,官人再到我这里看看,是不是就只有这些部件——至于为何能成,那是周大郎自家不传之秘,小人哪里知道!”
此人是一位工部小吏,原先老闵正合他管,只不过这几年来,老闵虽然数次去求他,却在他那儿没有讨得任何好处。
这老闵因为要负担工部的徭役,他可以指手画脚,下令征发,但是另两家则未必。
老闵瞧了此人一眼,然后肃然拱手:“竟然是冯官人……冯官人到此处来,可是有何吩咐?”
老闵那时总觉得不好,但现在想来,或许依着周铨的方法来做,才是最好的。
与老闵对周铨的话还有些不相信不同,这些年轻一点的徒弟,接受新事物更快些,早就被周铨描述的情形打动了。
不知不觉中,那个小小的周家,让杨戬这样的大貂当,都生出了忌惮之心!
这一下子,冯姓小吏只觉得头大了。
他口中如此说,眼睛却瞄着一样东西。那冯姓小吏最是精明,也顺他目光望去,看到的却是一件他不认识的工具。
此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老闵心里暗暗佩服周铨,虽然年纪小,可不但有设计出这自行车的天资,更洞察人心,晓得会有人打探此事,早早就吩咐了他如何应会。
他这一抚额感慨,他身边跟着的徒弟乘机凑上来:“师傅,既然周大郎说的没错,你说……俺是不是也寻几个徒弟,专门来做轮子?”
没有好处得罪人的事情,他这样的积年猾官,怎么会去做!
他阻得了老闵,却阻不了另两家,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得罪了周家。
那徒弟顿时欢喜起来,这可是独当一面了!
再加上卖车所得,基本上一日有五十到一百贯钱入账,这是纯利,虽然远远比不上雪糖,但以周家如今的力量,却是可以守得住这些收益。
每日里卖出的车并不多,但是来租车的却多,都是想要用车去迎亲嫁女的。每辆车出租一日的价格是一贯钱,饶是如此,仍然是来者如云,有些人等不急,直接加价。
“你先带着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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