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刺头按下去之后,又呆了三日,每日就看到朱勔耀武扬威地出巡,就是武阳,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老祝撇了下嘴:“那些娃娃们,也就有个样子罢了!”
话声还未落,门前另一个金带管事跑了过来:“老爷,老爷,周铨来访,在门口要打起来了!”
他是少数知道玻璃出自窑场之人,这一点,连狄江都不知道,狄江得到的消息,玻璃是张顺认识的番商带来的。
金带管事离了关押二人的地牢,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一座大堂。他见朱勔正在里面会客,不敢进去打扰,在外等了会儿,见客人走了,才进去道:“应奉,得了口供,周铨那厮果然胆大包天,竟然想对应奉下手!”
若是周铨野心能成,他少不得世代荣华,与周氏共兴盛;即使不成,周铨出走海外,他也少不得在海外占上一块地盘,成为子孙世代之基业。
听得周铨,老祝和梅森顿时明白,他们落到了朱勔手里!
梅森还待大叫,却被用布塞了嘴,直接拎了出去。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梅森叫道。
所以计较现在暂时的面上光彩,是很蠢的事情。
梅森脸色变了变,却颓然没有开口阻止,心中甚至还有些庆幸。
“你们在龙川别业也看到了,大郎以军法治家人,那些小娃娃们,比起咱们在军中还要严。”武阳难得多说了两句。
狄江卖水泥,看起来每个月拿两三百贯的钱很多,可是武阳清楚,等连岛的玻璃窑建成之后,每个月可以卖出几万几十万贯的价钱,一个月分到他手上的,三五百贯是少的,有可能几千贯,十倍于狄江!
等仪仗经过之后,有人向武阳问道,武阳看了看他:“老祝,咱们在军中的规矩,不该问的不要问。”
“铨哥儿怎么还没来,武家哥哥,你说他什么时候来?”
感觉到那刀离开了自己的大腿,老祝哭着说道,却不敢有半点隐瞒。
才耍了一把,柜坊前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数人横冲直撞地进来,柜坊的护卫根本不敢阻拦。
“冤枉,我没得罪你们,我要告官!”梅森大叫。
“他有何打算?”金带管事冷哼了一声。
“只凭着不到三十人就想来对我下手,周铨他是找死……自然要捉来的,这可都是人证,我要送解至京师去,看周家父子如何死吧!”朱勔狞笑道。
因此,武阳带着三十余人,便潜妆南下,来到了苏州。
二人想要闭嘴不说,却又被打了一顿,见他们还是不肯开口,那腰缠金带的管事看着光着身子的老祝,指着那活儿道:“给他割了,正好,咱们应奉可以将他送到宫中去。”
梅森心中一凛,情知不妙,转身便逃,但柜坊里的赌客们此时纷纷走避,几个护卫反倒冲了过来,替来人将梅森绊住。
“这厮倒是谨慎,竟然带着这许多人!”
众人喝斥老祝,也是怕武阳恼羞成怒。但武阳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轻蔑。
然后又是一顿打,打得二人半死之后,终于有管事之人来了。
“怕什么,他也就是跟着周家哥哥的命,无非就是说两句坏话罢了,咱们可是铨哥儿的叔父辈,他好意思真拿咱们怎么样?那是不给周家哥哥脸面!至于周家哥哥的性子,你还不晓得,了不起被他揍一顿呗!”老祝满不在乎。
一路上少不得拳打脚踢,当他鼻青脸肿地被塞进一间屋子之后,却看到光着身子的老祝也在那儿。
“朝廷里官老爷们莫不如此,上回咸宁坊那边着伙,俺正好是铺兵,拖着水龙要去救火,偏偏一位侍郎仪仗经过,要我等回避……他娘的是救火要紧还是他过街要紧!”
“唉呀,武家哥哥,何必如此认真,你看你,就不如狄江哥哥活络,故此狄江哥哥如今独掌一方,你却还在这给自家侄儿当长随。”
他们一是低估了武阳与周家的感情,二则是低估了周铨给武阳的待遇。
这金带管事呈上老祝的口供之后,等朱勔看完,小心地问道:“脚店里还有二十来人……要不要一起捉来?”
老祝比他还惨,分明是从床上拽来的。
在得知要对付朱勔,那些想来这与他一起享福的“老兄弟”,顿时有十余人打了退堂鼓。
老祝招了,也就意味着他不用再受严刑拷打了。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喝道:“老祝,少说点!”
不仅如此,周铨清空连岛之后,在连岛烧制玻璃,负责此事之人,名为王逊,乃是武阳的表兄。周铨早就跟武阳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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