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玻璃窑的收益,每年有二十分之一归他所有。
老祝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他怕将武阳真激怒了揍他。
来人正是周傥的老兄弟们。
他将周铨是如何说的,全部泄露出来,金带管事得到完整消息之后很满意,起身时踢了老祝胯|下一脚:“白长这么大个玩意儿,却无半点卵用!”
“先给他割上一刀再说,免得他过会儿不尽不实。”那金带管事道。
“这狗贼倒是会享受,好大声威,咱们在军中时,就是将主出行,也不会如此……朝廷竟然许他有这么多的家丁,当真是不为人子!”
顿时有人拎了柄短刀上来,将老祝一把摁住。
不过还是有些愿意冒险,富贵险中求,人家狄江如今的富贵,还是去辽国跑了一遭才得到的,朱勔再凶再狠,难道能狠过辽狗?
老祝只觉得冰冷的刀子在自己胯|下慢慢移了过来,发出鬼嚎一般的叫声,拼命说道:“我真招了,全部都招……我们是奉周铨之命来的,不干我们事啊,他说他要来对付朱奉应,我们只是跑腿打杂的,而且我早看他父子不满,这对没人性的狗父狗儿,害得我这模样……”
朱勔冷笑了两声,心中甚是快意。
“应奉早就知道他们来了,一群蠢货……审审,看周铨那小狗想让这群狗腿子做什么吧。”
“若是被武阳知晓了,恐怕不好吧?”到得街上,梅森问道。
一间脚店之中,隔着门板,有人望着经过的朱勔仪仗,啧啧了两声。
这二人都是好嫖好赌的性子,被武阳按住几日,私下里便串联起来,乘着夜间他们值守之机,翻过脚店的院子,溜到苏州大街之上。
这几人进来之后,梅森才从赌桌上收回目光,警惕地看着他们,却见其中一人将他一指:“就是这厮,将他拿下!”
“这不是不在军中么?”被称为老祝的涎着脸道。
他也是个憨厚的人,念旧情,故此才会提点众人,不象狄江一样,在这些老兄弟中只吹牛,有些该交待的却不交待。
他们抵达苏州都已经三日了,这三天一直在窥探朱勔的行踪,想要寻找机会,但是朱勔只要出了孙老桥边的自家院子,少说也有三百人跟随,多的时间,甚至有五百余人,声势赫赫,在京师之中,就算是蔡京外出,都不会如此。
“这群北佬,当我们是死人么,就这样藏在苏州城中,每日窥视应奉行踪……这是找死!”那人笑嘻嘻地和同伴说道。
众人的话很快转到对朝廷官员的牢骚上来,这些人都是不如意的,否则也不会想着厚下面皮去投周傥,更不会跑到这江南来生事。
“我招,我招!”方才还有几分硬气的老祝大叫起来,双脚乱蹬,口中大喊。
他们这些老兄弟背后议论时,其实也为武阳感到不值,觉得他就是太老实,所以在周傥周铨身边,没有落到什么好处。反倒是每次出生入死,总是少不了他。
“不许出去,等大郎到。”武阳沉声道。
武阳闷不作声,话都说到这份上,这老祝还是听不进去,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心中如同火焚一般,向着记忆中青楼所在之地奔去,而梅森则是到了青楼旁的一处柜坊,他身上带的钱不多,不过玩几把解解馋是没有问题。
梅森身手不错,连打翻三人,却还是被缠住,然后双臂倒绑起来。
“他说要寻着机会,将朱奉应带去见他,故此让我们来,先看出奉应的行踪,然后寻找机会下手!”
不仅如此,武阳并没有太把钱放在心上,他更清楚周铨的野心。
朱勔顿时愣住了。
“这贼配军还会喊冤,还说要告官……噗!”来人中有一个伸手抽了梅森一记耳光:“贼配军,记牢了,在这苏州,我们就是官,我家主人的话,就是王法!”
这日夜中,他醒来之后起身到各屋转了转,却发现老祝与另一个叫梅森的不见了!
众人哄笑起来,这老祝好嫖,在京师时有点闲钱便都扔到窑子里去了,如今到了苏州,老实了三天,便又故态复萌。
“大哥令我主持,在大郎未来之前,大伙都听我的,我说不准离开,就不得离开!”他沉声道。
“招了,招了,哈哈哈……”拿刀的那小卒怪笑道。
老祝见他不答,伸了个懒腰:“唉呀……这些日子可憋坏了,武家哥哥,要不带兄弟们出去乐乐?这可是江南脂粉地,我前日在那个什么桥边,看到一家青楼,楼上的姐儿,当真是嫩得可以捏出水来,啧啧,来这江南,若不睡上几个江南姐儿,岂不白活了?”
老祝话一出口,也知道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