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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滴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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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出言挽留,姬重和李园当然是例外的两个。

    赵致一向以脾气硬著名,如此低声下气,熟悉她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

    赵雅仍牵着他衣袖不放,黯然垂首道:“董先生莫要见笑,赵雅只是正不断找寻那滴蜜糖的可怜女子吧了!先生为何总是对人家这么残忍?”

    哈哈一笑道:“那为何又有闲情陪董某人夜游邯郸呢?”

    赵致冷冷道:“你不是正在这样做吗?”

    项少龙微笑道:“李先生误会了,宴会乃社交的正常活动,秦人亦不曾禁绝宴会,本人只是借题发挥,指出有些人放开最重要的大事不去理,却只懂玩物丧志,甚或为私欲专做些损人利己的事而已。”

    纪嫣然亲提酒壶,盈盈起立,来到对面的项少龙旁跪下,眼中射出不用装姿作态便自然流露的崇慕之色,柔声道:“嫣然刚听到一生人中最动人的寓言,无以为报,就借一杯美酒多谢董先生。”以一个优美得使人屏息的姿态,把酒注进项少龙几上的酒杯去。

    纪嫣然和赵雅均精神一振,热切期待这人说出另一番有见地的话来。

    项少龙讶然止步,低头往她望去。

    纪嫣然亦露出错愕神色。

    项少龙猛一咬牙,暗忖横竖开了头,不若继续做下去,他本是风流惯的人,美色当前,怎还有那坐怀不乱的定力,正要兵分两路,上下进侵时,狗吠声在前方响起,还有轻巧的足音。

    项少龙为之气结,用力一箍,赵致轻呼一声,倒入他怀里去。

    项少龙叫了声“我的天啊!”一个女人若明知你对她会肆意轻薄,仍坚持予你机会,尽管外貌凶神恶煞,还不是芳心暗许。这确是诱人至极,亦使他头痛得要命。

    郭秀儿显然极爱诗歌,向心目中的大哲人项少龙道:“董先生对诗歌有些甚么心得呢?”

    项少龙一呆道:“到哪里去?”

    她的肌肉岂满而有弹性,令他爱不释手,觉得非常享受。

    坐在项少龙旁的韩闯在几下暗拍了他两下,表示赞赏。赵穆则向他打了个眼色,表示对他的表现满意。

    赵致却像半点感觉都欠奉,仍是脸容冰冷,全神策驰,在寂静的古城大道左穿右插,往某一不知名的目的地前进。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致出言道:“董先生似乎把礼乐诗书都不放在眼内哩!”

    这想法诱人至极,项少龙的理智正徘徊在崩溃的危险边沿,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是那项少龙的小情人吗?这样和董某……嘿……”

    项少龙嘿然道:“那为何又要在这里停马呢?我可没有迫姑娘这么做吧!”

    此语一出,立时气坏了李园,其他男人无不现出艳羡之色。

    姬重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更肯定那寓言是项少龙由别人处偷来私用的。

    赵致清脆的声音应道:“你怎知是人家跟来?”

    项少龙忙把抚着她酥胸玉腿的手收回来,赵致低呼一声,坐直娇躯,驱马出来。

    纪嫣然却是无心理会,不时把目光飘往项少龙处,恨不得立刻倒入他的怀抱里。

    项少龙差点想把她捏死,她自是暗讽他昨晚对她无礼,同是妒忌纪嫣然对他的示好,有意无意地加以阴损。

    赵雅默默伴着他在通往主宅的长廊走着,她不说话,项少龙自不会找话来说。

    姬重亦露出惊异之色。

    蹄声自后方由远而近,由快转缓。

    回到座位里的纪嫣然举盏道:“嫣然敬董先生一杯。”

    赵雅忽然轻扯他衣袖,停下步来。

    赵致一言不发,由他轻薄。

    赵致惊疑不定的瞪着他,好一会后才低呼道:“上我的马来!”

    赵穆等都暗暗称快,看着李园脸色微变。

    项少龙差点要叫救命,表面从容道:“董某终是老粗一名,怎有资格说甚么心得?”郭秀儿想不到这与众不同的人物给了一个这么令她失望的答案,垂下俏脸,不再说话。

    这一刻的赵致,特别迷人。

    项少龙又拉好衣襟,微笑道:“李先生当然不会知道是谁干的,本人也不将这些偷袭的卑鄙之辈放在心上,只不过想以事实证明给各位看,董某非是无的放矢。”

    李园心中叫糟,尚未来得及解说,赵雅抬起俏脸,微笑道:“嫣然小姐误会了,李先生只是来与赵雅讨论诗篇,喝酒不过是助兴吧!”

    赵致神情木然,却没有任何不满或拒绝的表示,当然也没有赞成或鼓励的意思,紧抿着小嘴,像打定了主意不说话。

    姬重道:“想不到董先生听过这么深刻感人的寓言,教我们拍案叫绝。”转向李园道:“李先生才高八斗,对此自有另一番见地。”

    项少龙心中抹了把冷汗,乘机岔开话题冷然道:“鄙人和李园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吧!不过也幸好如此。”

    项少龙心中叫苦,看来赵致已把她的芳心,由“那个项少龙”转移到“他这个项少龙”来,今次真是弄巧反拙,摊手摆出个无可奈何的姿势,把心一横,嘿然道:“这是你自己讨来的!”话尚未完,已飞身上马,来到她香背后。

    赵致一声轻呼,长腿轻夹马腹,骏骥放蹄奔去。项少龙两手探前,紧箍在她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处,身体同时贴上她的粉背隆肾,那种刺|激的感觉,令项少龙立即欲|火狂升。

    竹林在望,原来赵致是带他回家。

    诗篇不单是装饰的门面工夫和表达修养内涵的工具,时人还有“论诗”的风气,例如诗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兮。”大意说一个美女,可以施脂抹粉。子贡于是问道于孔子,其后他答:“绘画要在素白的质地上。”因而得到了孔子的称赞,说他有谈诗的资格。

    项少龙潇洒施礼道:“多谢夫人这与别不同的彩灯夜宴,不过董某人惯了早睡,故不得不先行告退。”

    赵雅露出颠倒迷醉的神情,把那故事娓娓道出来。

    众人都知他动了气,默默听着。

    众人举起杯来,姬李两人无奈下亦唯有举杯饮了。

    项少龙冷然道:“有人或者看不起我这种养马的人,对董某不懂诗书感到鄙夷,不过董某却可藉畜牧使得国富家强,抵抗外敌。秦人的强大,就因以军功为首,其他一切都摆在一旁。”

    与席者无不哄然。

    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项少龙处。

    郭纵则暗叫不妙,难道乖女儿竟对这粗人有了情意?赵致想起了项少龙难以入目的书法,心中暗叹。

    项少龙差点要刮自己两巴掌,直到这刻仍把自己当作外来人,尴尬地道:“那没有甚么意思,只是说溜了口吧!”

    项少龙走出夫人府,夜风迎面吹来,精神为之一振。

    坐在李园身旁的女主人赵雅给他迫着连干了三杯后,俏脸升起诱人的红霞,发出一阵浪荡的笑声道:“今天你还迫人家喝得不够吗?”

    纪嫣然柔声答道:“既有董先生出席,嫣然怎能不奉陪。”

    项少龙早猜到是谁追来,头也不回道:“致姑娘你好!”

    赵雅偷看了项少龙一眼,见他凝望着杯内的美酒,似是毫不在意,内心好过了点,同时亦有点后悔,恨自己受不住李园的引诱。

    项少龙饮罢笑道:“是我不好才对,哪关致姑娘的事。”

    一般贵族大臣的交往,都离不开诗和乐,李园亦借此向纪嫣然表明他和赵雅没有涉及其他。

    赵雅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入门处,天地似是忽然失去了应有的颜色,就在此刻,她知道自项少龙后,首次对另一个男人动了真情,旋又心生怨怒,管你是谁人?我赵雅岂是这么可随便给你拒绝的。

    项少龙知她在讽刺那晚自己跳上她马背向她轻薄的事,摇头苦笑道:“你的小嘴真厉害,不过你既有前车之鉴,当知董某人非是坐怀不乱的君子,这样温香软玉,我那对手定会不听指挥,会在致姑娘动人的肉体上享受一番呢!”

    赵致讶然望下来道:“为何孟轲是我们的呢?”

    郭开则露出深思的神色,显是因项少龙并不为他想像般简单,对他重新评估。

    韩闯哈哈一笑,插入道:“那是董兄由马处领悟回来的寓言,不过我却有另一个看法,假设我们六国每个人都忘情于那滴只能甜上一刻的蜜糖,联手对付虎狼之国的秦人,自可从绝境中脱身出来。”

    赵穆大奇道:“董先生说了个怎么样的精采寓言,竟教我们的纪才女纡尊降贵,亲自为他斟酒劝饮?”

    项少龙哑然失笑道:“些微之事,何足挂齿,来,让我敬姬先生和李先生一杯,谢他们肯垂听我这老粗的唠苏。”

    项少龙对这东周君派来的人已感到极度憎厌,双目寒芒一闪,盯着他道:“人说凡人只想今天的事,愚人则尽记着昨天的事,只有智者才胸怀广阔,想着明天、以至一年或十年后可能发生的事,从而为今天定计。若要等到分出胜负,错恨难返时才去看那结果,不若回家搂着自己的女人多睡几觉好了。”

    项少龙俯头过去,先在她的粉颈大力嗅了几下,然后贴上她的脸蛋,道:“姑娘的身体真香!”

    项少龙失声道:“致姑娘好像不知自己正倒在本人怀抱里,竟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他三女的感受却非那么直接,在这男性为尊的世界里,扞卫国土自是男儿的责任,反觉得众人皆醉,唯此君独醒,觉得他与众不同。

    赵雅轻摇螓首,落漠地道:“我总是不自禁地把你当作是另一个人,看清楚后才知错了。”

    李园今晚频频失利,给项少龙占尽上风,连忙极力向另一边的纪嫣然说话,图争取好感。可惜纪嫣然知他竟卑鄙得派人偷袭项少龙,恨不得把他杀了,只是礼貌上冷淡地应付着他。

    两眼一瞪,举手拉着襟头,一把扯下,露出包扎着的肩膊,若无其事道:“李先生可否告诉本人,这剑伤是谁人干的好事?”

    赵致闻言娇躯一震,俏脸忽明忽暗,好一会后咬牙道:“本姑娘并非属于任何人的,董匡!你究竟上不上马来?”

    项少龙知道言多必失之敝,只埋头吃喝。不旋踵李园向纪嫣然大献殷劝,又不时向赵雅等三女撩拨,一副风流名仕的气派,若非刚才受挫于项少龙,他确是女人的理想情人。

    项少龙怒火腾升,暗忖你既找到老子这滴蜜糖,为何又忍心把我出卖,嘿然道:“你那两滴蜜糖都在大厅里面,恕在下失陪了。”挥手甩脱了她的牵扯,大步走了。

    李园哪会服气,冷笑道:“既是如此,董先生可索性不来出席这纵情逸乐的宴会,为何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呢?”

    赵穆想起“他”出身荒野山区,所以并不为怪,还暗忖将来若自己当上了赵国之主,定要重用这只求实际的人。

    纪嫣然看了项少龙一眼后,向李园淡淡道:“这叫自古名士均多情吧!”

    他这番话是暗贬项少龙,明捧李园,由此可见此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对他来说,能影响楚王的李园,自然比项少龙重要多了。

    李园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就有那么难看。

    这几句话明显是针对楚人来说,只因他们数次被秦国给的少许甜头而背弃了其他合纵国,弄至自己也折兵损地,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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