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坦然相对

理好后……”

    项少龙这才恍然。赵正把他送到天井处，着他自己进去。

    他忍不住狠狠打量了她几眼，才步入小楼的厅堂。

    善柔怀疑地道：“你是否仍在骗我们，所以一时不能自圆其说。”

    项少龙知道若不抖露一手，善柔绝不肯相信他，淡淡道：“赵穆正密谋作反，你们知道吗？”

    善柔喃喃念着“一见钟情”，显是觉得这词语新鲜动人。

    项少龙给她的媚态柔情弄得欲|火大作，更不忍再次伤害她。并知道自己愈来愈对赵致两姊妹泥足深陷。这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女的遭遇又这么令人生怜，只是男人保护女人的天性，已足令他疼怜她们了。

    善柔呆了一呆，并没有移开酥胸，反不自觉的更挤紧了点，项少龙虽很想挪开手臂，可是却欠缺那种超人的意志和定力。一时两人处在一种非常微妙和香艳的接触里，谁都不愿分开或改变。

    善柔一点都不明白他为何拦着房门，不让她走出去，一时忘了抗议，只是愕然望着他。

    善柔傲然仰起俏脸，撒野道：“听不到就算了！”

    项少龙柔声道：“好吧！你若你能答应没有我同意，绝不轻举妄动，我就助你刺杀赵穆，又让你们姊妹重聚，你肯答应吗？”

    项少龙心中一动，说出了田贞的事，道：“致姑娘可否代我联络她，好令她安心。由今天开始，若非必要，便不要来找我，我会使荆俊和你们联络。”

    赵致道：“柔姊，董先生不是那种人的。”

    善柔长身而起，往房间走去，到了帘前，才停步转身，倚着房门道：“我的房就在隔壁，只有这道帘子隔着房门，若你不怕吃刀子，就过来找我善柔吧！”

    两人齐吓了一跳，项少龙挪开碰搁在双峰之间的手臂，善柔则乘势走出房外。

    善柔望往他时的眼神很复杂，自然地举手掠鬓，站起身来，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几晚都睡得不好，刚才靠着小歇的，竟睡着了。”

    项少龙暗忖最佳之策，莫如立即逃走，不过活擒赵穆的任务势将没法完成，回去怎样向吕不韦和庄襄王交待呢？自己的血仇亦没有清雪，为公为私，他也不可在这眼看成功的时刻打起退堂鼓。猛一咬牙道：“如此难为嫣然了！”

    两女初时仍不为意，待到看清楚他时，都骇得尖叫起来。善柔往后退开，拔出匕首，回复了那似要择人而噬的雌豹恶样儿。赵致则目瞪口呆，不能相信地看着他。

    善柔气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快回答我的问题。”

    项少龙两手摊开，伸展长腿，由几下穿了过去，刚好碰到善柔盘坐着的一对小腿。

    赵致则红着俏脸回去弄她的糕点。

    项少龙还是首次看到这美女风情无限的一面，暗忖在她坚强的外壳里，实是另有真貌。若非亲耳听到，谁猜得出她能以如许温柔的语调说话。

    项少龙大感难以招架，这善柔因己身的遭遇，长期处于戒备的状态中，绝不轻易信人。

    自己若没有令她满意的答案，怎能取得她信服，遑论还要得到她的合作。看来唯一之法，就是揭开自己是项少龙的身份了。但那会带来甚么后果，他真的无法知道。

    两女均愕然望着他。

    项少龙抛开烦恼，收摄心神，来到门前，刚要拍门，门已拉了开来，换上荆钗裙布，又是另一番动人风姿的赵致像守候夫郎回家的小贤妻般，喜孜孜道：“董爷请进来！”

    这美女伏在他怀里苦思良久，才坐直娇躯道：“嫣然想到一个办法，虽是不大甘愿，但却感到是应付目前难关的唯一可行之道。”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善柔把一个几子移到小厅堂中间，项少龙见两女人比花娇，大动浪漫之情，把挂墙的油灯摘下，放在几心，俨如烛光晚会。

    赵致楚楚可怜地道：“那人家又怎办呢？”

    项少龙摇头失笑，挽着赵致下楼去了

    项少龙刚抵竹林，那头大黄犬吠了起来。

    善柔倔强地道：“没有人见过我，不若你设法把我安排在身边，好和你共同策力。”

    纪嫣然怒道：“韩闯竟然这么无耻！”定了定神后，搂紧他道：“放心吧！嫣然早应付惯各种心怀不轨的男人，对付用药更别有心得，包保不会让李园得逞。何况人人均知嫣然不肯与人苟合，李园若想得到我，只有明媒正娶一途，那应是到楚国后的事了。”

    善柔知他是项少龙后，大感兴趣，不住看着他道：“下一步该怎样走呢？”

    善柔移开嗔道：“再不答我便杀了你。”

    项少龙此时悔之已晚，苦笑着站了起来，无奈地耸肩道：“给点时间我想想吧！”

    项少龙啼笑皆非，伸了个懒腰道：“现在不用怀疑我为何要杀赵穆了吧！不过我却觉得一剑把他干掉实太便宜他了，所以要把他活捉回咸阳受刑，希望两位姑娘不会反对。”

    项少龙叹道：“但我也没劝服她的把握。”

    这回轮到项少龙大奇道：“自然是回家哪！”

    善柔向赵致道：“他这个样子似乎顺眼一点。”

    善柔的声音传来道：“人家很困，你们去吧！记得你只有两天时间为我安排。”

    ◇◇◇◇◇

    善柔冷冷道：“若两天内不见你回覆，我便扮作你的夫人，到邯郸来找你。”

    善柔露出悲愤的神色，咬牙切齿道：“若非赵穆，我的亲族就不会遭此灭门惨祸，最可恨他是以朋友的身份出卖我们，行为卑鄙，只为了讨好田单，就做出了这伤天害理的事。”

    善柔大感意外，现出迷惑之色，打量了他好一会后，忽地向他直瞪眼睛，射出冰冷的寒芒，冷冷道：“你根本没有理由来帮助我们，上趟连小致在未得我同意下，提出两姊妹都从了你的条件，都不能打动你，为何现在突然又改变了心意，你不怕毁了你在邯郸刚刚开始的事业吗？”

    项少龙大感头痛，道：“这可能会惹起怀疑，让我想想好吗？”

    项少龙知她为了报仇，心态有异常人，但仍想不到她会动辄就出刀子，不过此刻却有直觉感到她不会不给他辩白机会，就杀死自己。摇头苦笑：“若你知道赵穆怎样在赵王跟前搬弄是非，说我会影响赵楚的帮交，到现在我投闲置散，一心要离开赵国，便知我绝对有助你对付赵穆的理由了。”

    两女同时露出失望神色。

    滕翼已离城到了藏军谷，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欠奉，又不宜去见纪嫣然，怎么办才好呢？

    想起了赵致的约会，心情好了点。对他来说，每逢在心情苦恼的时候，唯一的避难所就是美女动人肉体了。

    两姊妹对望一眼，都大感摸不着头脑，这人的行事总是出人意表，教人莫测高深。

    项少龙猛然下了决定，只觉轻松无比，仰后翻倒，躺在地席上揉着肚皮道：“致致的糕点是天下间最可口的美食了。”

    项少龙打断了她道：“哪用梳理，柔姑娘现在这样子是最好看了。”

    足音响起。

    项少龙松了口气，但也大惑不解，道：“田单不是罪魁祸首吗？”

    强装作不为所动道：“董某首先要作出声明，除非是柔姑娘心甘情愿从我，否则我绝不会占姑娘便宜，若作为一种交易，更可免了，我董匡岂是这种乘人之危的卑鄙之徒。”

    两女面面相觑。

    善柔显然从未想过这问题，秀眸忽明忽暗，好一会才道：“我会杀死赵穆。”

    三人围几而坐，赵致殷劝地为各人斟上热气腾升的醇酒，登时香气四溢。赵致再递上糕点，甜笑道：“董先生尝尝赵致的手势，趁热吃最好了。”

    赵致吓得抬起头来，怕项少龙误会似的脱口道：“不！人家只是当他是个爱玩的顽童吧了！但他是个很热心的人哩！”

    项少龙为荆俊燃起了一丝希望，诚恳地道：“致姑娘是否对我这兄弟很有好感呢？”

    赵正道：“她表面虽摆出恼恨你的样子，但老夫却看出她常在想念你，这几天她不时露出前所未有的惆怅神色，更会不时使性子，显然都是为你气恼呢。”

    赵致又气又羞，说不出话来，但谁都看出她是芳心暗喜。

    就在此刻，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胁下，善柔寒若霜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你连骗人的话都找不到吗？我早和致致说过，你只是垂涎我们姊妹的美色，才不将我们举报，现在终泄出底细了。哼！她还为你辩护呢。”

    纪嫣见到他，欢喜若狂，一番唇舌交缠后，项少龙把从赵穆处听来的事，不厌其详地告诉了她。

    项少龙指着脖子道：“你拿剑架在这里，我才把真相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