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探侯府

    项少龙更不知善柔葫芦里所卖何药，直到随她到了一条小河之旁，才有点明白。

    当两人惊魂甫定，伏在横梁和瓦桁间的空隙时，下面早大放光明，新鲜空气由窗门涌入，驱走了轩内的闷气。善柔凑过小嘴吻了他一口，表示赞赏。

    这道人工小河宽约丈许，绕轩蜿蜓而流，两岸亭台楼榭，花树小桥，美景层出不穷。

    小河最接近卧客轩的一段只有丈许之遥，两人观察过形势，找到了暗哨的位置，在一座桥底冒出了水面。

    由乌果扮的“假董匡”和滕翼两人，与一众手下及雅夫人的亲卫前呼后拥，策着骏马随车护送。

    赵雅用力搂紧了他，神色黯然道：“怕别的人不原谅人家嘛。”

    项少龙一呆道：“那谁还敢娶你？”

    看着项少龙撕开布帛，扎紧管子，怀疑地道：“会漏气吗？”生死攸关，她禁不住关心起来。

    两人游到入口处的水面，深吸一口气后，用手按紧没有包扎那端的管口，由善柔领路钻进水道里。

    十多名府卫走了进来，这时若有人抬头一看，保证他们无所遁形。

    两人均换了以鹿皮制的防水衣服，只露出脸孔、手掌和赤足，有点像二十一世纪的潜水衣。

    园里一片孤寂，不闻人声，只挂着几盏风灯，把池塘沐浴在淡黄的月色里。

    ◇◇◇◇◇

    开门声刚于此时传来。

    众人心中懔然，知道田单话里有话，在试探赵雅的口风。

    两人迅速深进。

    两大队人马交错而过。

    乌果的董匡拍马和滕翼迎了过去，向田单问好请安。

    项少龙笑道：“让我这开锁宗师来看看吧！”

    乌果模拟着项少龙的声线，淡然笑道：“我这人天生粗贱，愈忙愈精神，谢田相关心了。”无论声线、态、语调，均惟肖惟妙，使人绝倒。

    车内停止了说话，项善两人避到角落，雅夫人则掀起窗帘，往外望去。

    究竟哪个水口可通往碧桃园呢？又或都不是通到那里去？这事谁也不能确定。更要命的是这两条暗水道均设在池底，完全没有可供呼吸的空间，假设不能一口气由另一方冒出来，便要活生生闷死，那才冤枉透顶。

    大喜下两人钻了出去，浮上水面，靠着岸大口吸着平时毫不在乎的新鲜空气。

    善柔环目一扫，底呼道：“上横梁！”拔出发射挂勾的筒子。

    两人敏捷地翻进轩内去，把窗门关好，又下了窗闩，均感筋疲力尽，移往一角挨着壁坐了下来。

    轩心处铺着地毡，围着一张大方几放了四张上盖兽皮的舒适卧几。

    项少龙深吸吸一口气后，潜进水里去，穿入水道，前进了丈许，发觉水道往左方弯去，连忙按着渠道方石砌成的底部迅速退出，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要转掉头亦很难办到。

    田单的车队缓缓而至，双方均缓缓停下。

    项少龙充满信心地道：“有三层布包着，湿透后纵或会漏出少许空气，但那时我们早由那边出口钻出去了。来吧！”

    两人为之啼笑皆非。

    赵雅自有她的一套，娇笑道：“赵雅可不依哩！田相在笑人家。”言罢垂手帘子。

    善柔应命去了。

    车外此时传来滕翼的声音道：“准备！经过侯府了。噢！真精采，田单的车队对头来了。”

    项少龙向善柔打出手势。

    善柔拉着他蹲下来道：“凡有池塘的府第，必有入水口和出水口，这是我善柔的大秘密，上趟我便是由这里潜往那奸贼府内大池塘里的，若幸运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直至碧桃园那条人工河去呢？”言罢得意洋洋地看着项少龙。

    游过了三十步许的距离，两人第一次换气，到第二次换气时，两人早晕头转向，不办东西远近，只觉管内的气被一口及尽，大骇下拼命前游。

    四周树木环绕，花木池沼，假山亭榭，是个较小的花园，布置相当不俗。

    忽地足音传至，难舍难离下，这对男女沉进水里去，让嘴舌继续纠缠不休。到实在蹩不住时，才再浮上水面去，巡卫早远去了。两人都泛起刻骨铭心的动人感觉，尤其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里。

    善柔大窘道：“你这好色鬼，噢！”

    项少龙人急智生，喜道：“我有办法了，只要我们把铜管的一端包扎着，另一端用手按紧，管内的余气可足够我们换上两三次气，不是可潜到那边去吗？”

    项少龙循她手指处望去，只见其中两个珍玩架处放置了个五尺许高的大铁箱，与整个环境绝不协调。

    善柔欢喜得在他左右脸颊各吻一口，道：“不愧是我善柔的第一个男人，不过今趟由我负责，人家才不信你的手势。”

    项少龙发觉自己真的喜欢她，比起别人，她更接近二十一世纪坚强独立的女性。

    项少龙心中泛起奇异的滋味。

    项少龙看准附近没有恶犬，向善柔打个手势，由桥底窜了出来，借着花丛的掩护，迅速抢至轩旁一扇紧闭着的窗漏旁，项少龙拔出一枝钢针，从隙缝处插了进去，挑开窗闩。

    项少龙皱眉道：“假若你王兄突然逝世，权力落到晶王后手内里，她肯放过你吗，那时我回到咸阳，鞭长莫及，怎样助你呢？”

    项少龙把她拉到池中心的假石山处，解开她襟口的扣子，探手进内，先滑入她衣里指头享受刹那的欢娱后，才撕下了大截内裳。

    善柔舍不得地紧搂着他，喘着气道：“快说！”

    善柔理所当然地道：“你们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为何女人不可以有多男人？”

    项少龙不理她，转向赵雅道：“雅儿怕甚么呢？”

    善柔不再理他，由手臂的革囊处拔出匕首，工作起来。

    项少龙一手抚上她温暖的香肩，张开另一手臂向善柔道：“柔姊不到我这里来吗？”

    善柔道：“我游了足有两丈，前边的方向似乎没有问题了，但这里离碧桃园最少数百步的距离，我们怎能一口气游到那么远的地方。”

    赵雅不屑地道：“她阵脚未隐，凭甚么来对付我，况且她始终是韩人，若刚上场就拿我们王族的人来开刀，王公大臣岂会让她得逗，那时我若要走，她欢迎还来不及哩！唉！少龙！人家害怕的是别的事啊！”说到最后两句，声音低沉下去。

    善柔显然听不清楚，不满道：“赵雅你说话可否大声点。”

    巡卫过桥远去后，两人又从水里冒出头来，善柔低声道：“糟！有这些畜牲在岸上，我们唯有靠水道摸到那里去。若卧客轩也放了两头恶犬在那里，我们只好回家睡觉了。”

    善柔瞪了他一眼，还故意移开了点，到了窗旁透帘往外望出去。

    转瞬间两人先后穿进三尺许见方的暗水道里，在绝对黑暗中缓缓前进。

    项少龙不怀好意地道：“我的皮衣里只有一条短裤，你里面有穿东西吗？”

    项少龙亦正为这问题苦恼，呆看着善柔，倏地灵机一动道：“你给我亲个嘴，我便可想到办法了。”

    项少龙人急智生，咬着善柔耳朵道：“我们分头进入水道，试探出水道的方向立即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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