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探侯府

即回头，千万不要逞强。”

    项少龙一把拍熄她手上火苗，善柔射出挂勾，准确无误地紧挂在横架轩顶的大梁柱去。

    善柔愕然半晌，垂头低声道：“若是骗我，便宰了你。”伸手缠上他脖子，献上火辣辣的香吻。

    项少龙亦不由大感气馁，但中途而废更是可惜，勉力振起精神，与善柔肯定了碧桃园的方向后，分头潜进池水里。

    才把锁抓在手中，还未及细看时，人声忽由正门外传来。

    善柔出奇地驯服，没有恶言相向，或者是知事不可免，只好认命。又或为了杀死赵穆田单，甚么均可牺牲。何况最大的便宜早就给这男子拔了头筹。

    项少龙道：“这里离开侯府足有百丈之遥，怎样换气呢？”

    幸而他们这时心中所想的不是点灯就是开窗，一时无人有暇望往屋顶。

    足音响起，接着是赵穆的声音道：“你们都给本侯出去。”

    项少龙皱眉道：“甚么第一个男人，你大小姐还会有第二第三个男人吗？”

    善柔摸着那把锁着铁箱的巨锁，苦恼道：“这种锁我还是第一次见，怎打开它呢？”

    一盏热茶的工夫后，两人由出水口穿了出去，来到了府后大花园中的荷花池，在一道小桥下冒出了水面。

    掩映的火光中，轩内的环境逐渐清楚起来。

    项少龙其实一直头痛这问题，只好安慰她道：“回咸阳后我会为你做一番工夫，廷芳和倩公主都是胸无城府的人，不会记恨，其他人更不用担心，这叫将功赎罪啊！”

    项善两人的心“卜卜”跳了起来，知道赵穆要带田单和李园到这里来，定是想给他们看看那批可显示实力的效忠书。说不定还有重要事情商量，不由紧张起来。

    今次来到这暗黑得只能凭触觉活动，万籁无声的水道内，感觉尤为强烈。这令人步步惊心，充满危险和刺|激的另一世界，确有其诱人之处。

    以田单的锐目，在闪动不停的灯笼光下亦看不出破绽，颔首微笑后，朝赵雅瞧来道：“夫人这几天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可愿告知田某其中妙诀吗？”

    守卫亦森严多了，通往卧客轩的主要通路挂满风灯，满布守卫，园内又有人拉着巨犬巡逡，若非有这水底通道，项少龙尽管有二十一世纪的装备，欲要不为人知摸到这里来，亦是难比登天。

    真正的项少龙和善柔则躲在车厢里。

    善柔眼中闪着惊异之色，道：“你这人原来并不太蠢，但用甚么东西包扎管口呢？”

    田单呵呵大笑，向“董匡”和滕翼打个招呼后，下令动程。

    项少龙正暗赞赵穆懂享受时，喜柔喜道：“你看！”

    项少龙每次到侯府来，活动范围只限于几座主建筑群，想不到原来还有这么雅致的处所。

    由于有了上趟的经验，两人换气时都小心多了，驾轻就熟地潜过二十多丈的地下暗水道，来到了碧桃园的人工河处，悄悄由河底往园心的卧客轩潜过去。

    不过到现在善柔仍未肯透露入府之法，项少龙只好闷在心里。

    善柔知事态危急，跃起搂紧他的熊腰，把命运托付在他手里。

    马车队开出行府。

    项少龙早预估到她不会顺从听话，府头凑到赵雅的耳旁道：“雅儿想好了吗？”

    出口在前方出现，隐见光晕。

    项少龙道：“我们把头罩割下来，用布条在管口扎紧，不是可多了几口气吗？”

    两人除了攀爬装备、兵器暗器外，还各携铜管一枝，以供在水内换气时之用。

    黑暗中项少龙不敢冒失出挂勾，猛一咬牙道：“抱着我！”抓紧索子，往上攀去。

    两人借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掩到侯府外西南处的丛林里。

    善柔横他一眼，嗔道：“真蠢！人家可以进去，自然有换气的方法，那枝铜管难道是白给你的吗？除非刚下完大雨，否则河水和入府的大渠顶间总有寸许空隙，只要把铜管一端衔在口中，另一端伸出水面，不是可解决问题了吗？”

    田单现身于掀起的窗帘后，哈哈笑道：“董将军辛苦了，我们这些闲人去酒作乐，你们却日忙夜忙，不过人的体力终有限度，董将军可勿忙坏了。”

    项少龙吓了一跳，忙拉着善柔潜入水里。

    轩内布置清雅，偌大的空间，放了二十多座精致木柜，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珍玩宝物。

    就像这明暗两个世界是一同并行而存，只是一般人只知活在那光明的人间里，对这鬼蜮般的黑暗天地却一无所知。

    项少龙心中叹服，另一方面亦心中有气，忽地凑过去封上她香唇，一手紧抓着她后项，强行索吻。善柔猝不及防，给他吻个正着，一措手不及，略挣扎几下后竟热烈反应着。项少龙以报复心态，探手她胸前放肆一番后，才开放她道：“这是奖励！”

    项少龙曾受过严格潜水训练，像鱼儿般在暗黑的水底活动着，凭着池水流动的微妙感觉，不片晌找到了一个去水口，浮上水面和善柔会合时，两人同时喜道：“找到了！”但又不由齐叫不妙。

    他的心悸动着。那两点绿光正是犬只反映着附近灯火的瞳眸，看来这些本应是夜深人静才放出来巡府的巨犬，因着田单等的来临，提早出动来加强守。

    每趟当他干夜行的勾当时，他都有由明转暗的感觉。

    远处一队府卫沿池巡了过来，两人定睛一看，特别吸引他们注意是两大点绿芒，诡异之极。

    夜幕低垂。

    大门洞开，有人叫道：“点灯！打开窗子，侯爷和客人快到了。”

    善柔喘息着道：“今次更不妙，我们最多只游过了百步的距离，由这里到碧桃园那条人工小河，少说还有两百步以上的距离，远近尚不能肯定，铜管的空气怎够用？”

    门旁灯火亮起。

    善柔这么坚强的人也不由泄气道：“即使池塘刚在正中处，离这里也有百多步的距离，我们仍是到不了那处去。”

    赵雅看着紧身鹿皮衣下项少龙贲起的肌肉、健硕雄躯显露出来充满阳刚魅力的线条，情动下不理有人在旁，伏入他怀里，娇喘细细，那模样媚惑诱人之极。

    这处院落重重，天上群星罗布，月色迷蒙，池蛙发出“阁阁”呜叫，又是另一种气氛。

    善柔打着了火摺子，项少龙忙用两手遮着，避免火光外泄。

    下车的时间到了。

    项少龙凭记忆思索着蒲布交给他那张帛图，道：“由这里到碧桃园还有一个池塘，我看水道应先通到那池塘去。”

    善柔给他搅得脸红耳赤，偏又是春心荡漾，狠狠横他一眼，率先跃进河里。

    项少龙那套本是善柔为赵致造的，幸好一来赵致生得特别高大，鹿皮又有弹性，所以仍可勉强穿得上去。

    项少龙大叫倒霉，用尽吃奶之力，往上攀去，善柔则把身下索子不断收起来。

    善柔皱起鼻子，扮了个鬼脸道：“谁要嫁人呢？天下这么大，若杀了赵穆田单，我便四处浪荡，或者有天累了，就来找你吧！那时你要不要人家也没打紧。”

    赵雅明白他指的是要她先行离赵的事，以请求的语调应道：“这样好吗？你走后人家待一段时间，才溜往某处会你。唉！若教人不知你的安危便溜走，只是担心就可担心死赵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