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借君之筏

，吩咐了各人暂作休息后，拉着纪嫣然走上附近一处小丘之上，纵目四顾。

    纪嫣然一呆道：“甚么是死火山和矿物质？”

    不知是否昨晚在碰撞下坏了几条筏子，来的只有七条木筏，每筏上挤了足有二十人，压得筏子全浸在水里去，速度缓慢。

    一道河流由西北而来，朝东而去，在左后方蜿延而过。

    原来项少龙在河流弯道处以十多条巨藤拦河而系，筏子上的人撞上巨藤，加上筏子有若奔马的速度，哪还留得在筏上。

    在地平远处是横亘前方的秦岭，布满摺皱纹的山岭，使人更感心疲力累。

    项少龙一声令下，伏在四周的诸铁卫立即发箭。

    项少龙等伏在大河离敌较远的对岸，劲箭上弩，蓄势以待。战马被带往远处，尽量予它们休息的机会。

    项少龙道：“那就是温泉了，泉水吸收了死火山岩浆的热力，又含有大量的矿物质！故有神奇功效。”

    项少龙见娇妻眼睛亮闪闪的，问道：“我的才女想着些甚么呢？”

    他们虽只有二十人，但却广布在近百丈的崖岸上，以石头树丛隐起身体，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用项少龙吩咐，所有箭锋都朝向敌筏，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

    要登岸的人固避不开弩箭，水里的人更逃不过大难，转眼间近三十人中箭，百多人溃不成军，纷往上游逃去。混乱之中，亦弄不清楚谁是白飞了。

    木筏上隐见幢幢人影，他们都俯伏筏上，外围者以盾牌护着身体，内围者则弯弓搭箭，严阵以侍。

    纪嫣然哂道：“你才不会呢？男人都以事业为重，又天生见一个爱一个的性情，不要哄人家了。”

    看着秦岭一个连一个积雪的峰顶和把他们分隔开的草原，众人禁不住有望洋兴叹的颓丧感觉。

    此时远方一处疏林宿鸟惊起，在天上旋飞乱舞，项少龙微微一笑道：“就是嫣然伐木为筏一句话，便可使我今晚稳操胜券了。”

    弩箭这才发射。

    纪嫣然见他呆望秦岭，明白他的心意，指着其中一个明显高出的积雪峰顶道：“若我没有猜错，那该是秦岭第一高峰太白山了，照这么看，我们往东偏离了原本路线近百多里，难怪没有追上滕二哥哩！”

    项少龙等纷纷下马，把早疲乏不堪的赵致扶起来。

    项少龙的手移到她柔软的腰肢处，贪婪地揉捏着，故作漫不经意的道：“我们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怎么纪才女今趟竟猜不中为夫的心意呢？”

    项少龙道：“那你会怎办呢？”

    筏子刚转了弯，便撞上项少龙等弃下故意横搁河心三条绑在一起的筏子去，登时乱成一团，七条筏子全搅到一瑰儿。其中三条筏子立时倾侧翻沉，狼狈不堪。

    今晚的月亮比三天前逃出险境时，大上了一个码，但由于厚云多了，夜色却更是浓重。

    他们日夜不停地逃了三天三夜，但仍没能撇下时近时远，紧追不舍的敌人，现在最令人担心的事发生了，终有战马支持不住。

    ◇◇◇◇◇

    这时鸟鸣暗号传至。

    太阳没在秦岭之后，扇射出千万道夕照的余晖。

    纪嫣然把头枕到他肩上去，娇痴地道：“我在想假若当年人家不放下矜持！厚颜以身相许，现在仍是闷在大梁里，且还要苦念着你，那就惨透了。”

    狂奔了近半里路，遇上在下游的乌光和乌德两人，后者喜报到：“钩到了四条筏子，可以走了。”

    项少龙烦上加烦，朝秦岭望去。

    项少龙和纪嫣然两人舒适地靠坐在一推乱石后，肩头相触，不由涌起同甘共苦的甜蜜感觉。

    鲜血染红了河水。

    纪嫣然愤然道：“杜璧竟是这么一个人，要了人的命还不够，还想辱人之妻，迟些我定要找他算账。”

    纪嫣然的俏目亮了起来道：“当然会怕你伐木造筏，顺河溜掉。”

    纪嫣然道：“听说太白山上有神泉，温度可用来煮食，又可疗伤生肌，若能到那里去，乌达就有希望了。”

    一排排的弩箭射进河中，鲜血随惨叫声不断涌出来，和那两艘空筏子同时往下游流去。

    愈往秦岭去，林木愈趋茂密。

    本要三日才完成的路程，只一晚就走完了。

    项少龙等闷声不哼，任由敌人自远而近。五丈、四丈、三丈……

    “呼！”

    项少龙吩咐把给绑在马背担架上的乌达放下来时，心中不由一陈茫然。

    现在只看对方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便造了十多条筏子来，当知其况。

    项少龙等因有大河之险，完全不把对方陆路的攻势放在心上，更因他们早前故意在另一边离岸半里许处的疏林弄出声响，营造出伐木造筏的假象，敌人不知就里下，定以该处为进攻目标，等知道中计时，他们已有足够时间收拾沿河攻来的敌人了。

    ◇◇◇◇◇

    当弯月到了中天处时，宿鸟在敌人方向激飞天上，显示敌人的地面部队正潜往他们的方向来。

    敌人终于来了。

    水声响起，只见上游处出现十多条木筏的影子，顺水飘来。

    不过对方虽多达五百人之众，但要有此效率，则必须把全部人手投进去！而且筏子造好立即发动攻势，中间全无休息的时间，更兼赶了三日三夜路，可肯定对方定是人人疲不能兴。而他们至少多休息了几个时辰，只是这方面的比较，对他们就非常有利。

    项少龙失笑道：“似这么的想法于你绝无半点好处，而且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则忘了你比我的头颅还要多值一倍的黄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