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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逃出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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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着她的指示望往山下,呆了起来,脱口道:“那是什么?”

    我道:“我睡了有多久?”心中却在盘算着,帝国的领土虽号称无所不在,但威权却集中在“大平原”上的“日出城”。

    穿过松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温柔的火在我心中燃烧着。

    锵!

    首尾两端都没进泥土里,给人一种无始无终的感觉。

    我感到一阵空虚,执起长剑,跟着爬上地面。

    粗豪声音道:“不要这么托大,那妞儿得祈老头真传,颇有两下子。”

    西琪侧着头,左右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垂了下来长长一绺秀发,呶着嘴说道:“他们是‘虎跳族’的恶棍,当初爷爷从帝国逃到这里来,他们还想欺负爷爷,给爷爷单枪匹马,闯进他们的庙堂里,誓言若果再度受到骚扰,便毁去神庙内所有神像,他们的族长才立誓不再骚扰爷爷。”跟着她吐吐鲜红可爱的舌头,道:“那时我只有岁半,据爷爷说,当年若非将我绑在背上,影响了行动,你父亲也伤不了他。”

    西琪正容道:“是有毒的,假如不是有毒,怎会什么东西种下去也会死。”

    我心中感激,得他这个逃走高手施展手脚,我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但刚才话已说僵,倔强的性格使我不能一下子适应,尴尬地望向西琪,她深深地望我一眼,垂下头来,隐含欣喜,大抵是因为又可以和我相处一段时间了。

    我略一闪移避过。

    眼前黑影一闪,我手中剑刺出。

    阴阳怪气的声音道:“管他三下子四下子,一个小妞有什么了不起,我上校连祈老头也不怕。”

    上校脸寒如冰,眼露凶光,盯着我的眼像要喷出火来。

    尖亢的声音淫笑道:“上校口一向欢喜做开荒牛,你管得着吗?”跟着是嘿嘿淫笑。

    其他人立时策马跟去,转眼消失在山头尽处。

    我随西琪走出柴房外,毗邻是一间小石屋,看来是她的居处,群山环峙,树木苍翠,是个隐蔽的小山谷。

    我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待要说话,刚巧她也想说话,头向后仰,我的嘴唇自自然然碰上她嫩滑的耳珠,接着印在她的俏脸上。

    我狂叫一声,勉力抽出背后长剑,只觉全身伤口齐痛,无力运剑,无奈滚倒地下,避过后面劈来的一斧。

    西琪娇叱一声,先发制人,手中长剑化作数十道电芒,向上校腰腿处刺去。

    西琪娇哼一声道:“近一年来,帝国为了对付魔女国,大力扩展,势力开始伸延向这深山穷谷之地,虎跳族便被收买为走狗,胆子也大起来,尤其是年轻一辈,更视当年神庙被闯一事为奇耻大辱,所以不时挑衅,他们那是爷爷对手,所以矛头又指向我,爷爷已打算迁往他方……”

    西琪欢呼道:“爷爷!”

    我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帝国派来追捕我的战士,便一切好办。何况她语气温和,使我被袭的恨意大为消退。

    敌方七个人全动了,一时杀气腾腾。

    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虎父无犬子。

    在坑底有两条弯弯斜斜的黝黑长方条,相隔八尺许,平行地横过陷坑的底部处。当我们来到坑旁时,看得更清楚了。

    祈北道:“虎父无犬子!当年兰陵对大元首忠心耿耿,为何他的儿子却成了帝国追杀的对象?”

    西琪耸耸肩道:“天才晓得,连爷爷也不明白。”

    西琪俏脸一寒道:“又是这班坏蛋。”

    另一把阴阳怪气的声音道:“这间柴房一眼看清,那还用问,若果人家蓄意躲起来,你向人家便会答你吗?”

    一阵晕眩袭上来,在我摇摇欲坠,介乎昏迷和清醒的边缘时,一只手插|进我肋下,我无力向前仆去,她娇柔的身体支持着我。迷糊中我听到她说!“让我扶你回家去。”

    西琪回剑再刺上校。

    我有事在身,本想息事宁人,这时也忍无可忍,大声喝道:“闭嘴!”

    不过已教上校难于应付的了。

    我站直身子,感激地向扶着我的西琪无奈地苦笑一下,若非受伤,这群猎民怎放在我眼内。

    我心中一凛,西琪的爷爷眼力高明,竟能凭剑的外形,推断出是帝国制品,当我是非凡人物,是吉是凶,谁能预料?

    其中一名健硕的大汉接口道:“看他们脸红耳热,恐怕他们刚刚就地解决,大快活了一场呢。”

    我沉喝一声,箭矢般在疏林间移向声源,我父亲兰陵长踞帝国剑士榜首达二十年之久,岂是幸至。

    跟着是一阵混乱的声音,上校等人迅速地去远。西琪挨着我,全身软柔无力。

    我愕然道:“有毒?”

    她的手纤巧柔软,握着一手温馨,加上鸟语花香,更令我心神陶醉。在日出城我一直刻苦练剑,城内美女无数,我却未有机缘一亲芳泽,况且我是公主的末婚夫婿,其他女子更不敢对我示爱。想起公主,我心中流过一丝苦涩。

    她耸耸肩肘道:“练剑嘛!每天日出之前我一定到那里练剑,前两年,爷爷还陪我一起练,不过现在他身体不大好,不能陪我了。”

    我闷哼一声,在两剑接触时,运力一绞,眼看对方长剑脱手,忽地一股剧痛从臂肌传来,我惨叫一声,反而是自己长剑堕地,这才知道全身肌肉酸麻,刚才一时不慎,强运劲力,使疲不能兴的肌肉百上加斤,终于痉挛起来。

    我问道:“你爷爷呢?”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默察自己的状态,估量再过十天八天,便能恢复如常,我自幼受到父亲最严格的武技训练,曾赤身裸体卧在冰雪上,在沙漠中不喝一滴水,这种种超平常人的刻苦磨炼,使我有钢铁的意志,和惊人的忍受苦难的能力,否则也不能逃出帝国的天罗地网,这里离日出城最少有二百多里,虽说仍是大元首势力笼罩的地方,不过已大为减弱,相对地我被捕的机会也减低了。但假如大元首派出他最可怕的大将“巫师”的话,我便非常危险了。

    我望向祈北。

    “喂!”一声暴喝将我惊醒。

    一把粗豪的声音喝道:“有没有人?”

    巫师和黑寡妇齐名,也是她的情夫,两人各有绝技,不过我却宁愿对着后者,黑寡妇虽是貌美如花,而毒如蛇蝎,却没有精通邪术的巫师那样难以对抗。

    我的目光自然地移到西琪处,她刚好抬起头来,向我打个眼色,我清楚感觉到她要我容让一下,这真是对会说话的眼睛。

    鲜血从我厚麻制的紧身衣渗出来,从帝宫逃出时我曾受到大元首的卫队“黑盔战士”的围攻,我虽负伤冲出重围,亦逃不过浑身剑伤的厄运。

    听不到追兵的声音,这使我心理上好受一点;虽然他们追上只是迟早的事,但逃走总有一线生机,坐以待毙并非我兰特的性格。急促的呼吸使肺中的空气似被抽空.一阵阵晕眩袭击着我的神经,我以无比的毅力和意志支撑着。我不想被人像捉只猪那样子手到擒来,拿回去见大元首!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

    西琪鼓着气道:“人家告诉了你自己的名字,你还未说你的。”

    这一下不啻默认了被我摸过她。

    老老道:“不用谢我,若非西琪救你,我才不管这闲事,尤其你是帝国的人。”

    衣袖向两边滑下。

    跟着她又轻声道:“他说你相貌非凡,体格健硕,带着的宝剑是‘帝国’第一流剑匠铸造的精品,必然大有来头,所以才要我将你藏在这柴房里。”

    祈北冷冷望向上校等人,沉喝道:“滚!若给我再见你们到‘魔印比’来,你们休想再出去。”

    我打了一个寒噤道:“是生了锈的钢铁。”

    我愕然道:“你如何知道?”

    另一个尖亢的声音响起道:“上校,住屋处没有人,阿邦他们到了农田那边搜索,若果那妞儿在,肯定逃不了。”

    祈北冷哼一下,捋起衣袖,只见一道疤痕由臂上划下,直至手腕,他冷冷道:“这一剑就是拜尔父兰陵所赐。”

    与此同时,一束阳光从屋顶的小天窗投下来,使柴房弥漫着安逸与和平,眼前当急之务,先要养好身体,然后照着地图的指示,找到那叫废墟的奇怪地方。

    那人并不追击,反而叫道:“你没事吧?”声音娇美清脆,原来是个女子。

    众青年嘘声大起。

    上校骂喝一声,横剑劈下,不过无论在力道上和时间上,都非常不当。

    我猛然后退一步,头皮发麻,发梦也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这传说中的人物,帝国的另一名著名叛徒。

    只要我能够离开大平原,被追上的危险便大幅地减少,所以能走的话,我一定要争取时间抢在追兵的前头。

    身前紧贴着我的西琪浑身轻颤,显然对这阴阳怪气的人有点恐惧,这样一来我反而心中大定,因为若是她认识的人,自然是这附近的人,而不是帝国派来追杀我的战士。

    她托着俏脸看我吃东西,蛮有兴趣的样子。

    我怔呆了一阵,道:“圆球,那怎站得稳?”

    而在地穴中的我却是另一番滋味。

    追兵的声音迅速减弱,远远地被抛离。我暗叫侥幸,流水或者可以使犬只的嗅觉找不到我。

    我猛地噤声,并从欲海里惊醒过来,难道帝国追捕我的战士已来到这里?

    西琪问!“你在想什么?”

    两剑相交。马受惊急跳而起。

    老者伸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沉声道:“你走路还可以,但十天内休想与人动手。”我的气往上涌,淡淡道:“这是我的事,不用阁下费心了。”老者仰天一哂道:“好!有骨气,不愧是兰陵的儿子。”我愕然望向他,这人究竟是谁,凭什么认出我是兰陵的儿子,难道西琪告诉他,但可能性并不大。

    西琪道:“到山上来药去了,你的伤口还需涂一些草药,否则很难迅速复原。”

    祈北仰天一笑,电光一闪,已拔出手中长剑,在西琪的尖叫里,我感到一道凉意由臂膀急延至手腕处,心中叹道:“这手完了,以后还怎能拿剑。”

    他森厉的眼神在我身上打了一个转,道:“祈北!”

    当我再醒来时,发觉身在一间堆满木柴的小屋里,背卧着是柔软的干草,我想转转身,剧痛从多个伤口传来,使我不由不发出一下低吟。

    她天真地数着手指道:“你睡了足有两天一夜。”

    以血还血!

    这两条长铁应该经历了久远的年代。

    我又叹一声,假设换了是我,一定先伤马后伤人,但西棋的慈悲心却使她错失了机会。

    帝国的基础正是建立在武力上。

    门开,西琪神色仓皇冲了进来,拨开我身旁地上的柴草,露出一个铁环,我不解地看着她。

    醒来时已是夜深,天空上繁星点点,人与人的斗争在她面前是那样的无聊和愚蠢,可是我身在局中,却不得不奋战下去。

    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西琪惊魂甫定,眼中射出欣慰的神色。

    我的心也在卜卜地跳,当我正感茫乱时,忽地想起一事,叫道:“你爷爷回来了。”

    西琪抱着祈北的手臂道:“爷爷!你救救他吧。”

    “噢!你受了伤。”我这才感到身上的旧伤口迸裂开来,鲜血流下。

    房中空无一人,想是西琪女儿家娇羞脸嫩,适才无意间和我如斯亲热,现在光天化日,她那能不避开去,我活动一下筋骨,感到体力恢复了大半。

    柴房外传来一阵叱喝的声音,听来人约是十五、六人间,若以我平常的状态,这实力还不放在我眼里,不过现在全身创伤,虎落平阳,恐怕他们一半人已可以把我击倒。

    她在屋后树林的婉蜒小路轻快地行着,可能她一向也没有伴儿,现在忽然多了我这个只比她大上数年的年轻朋友,分外兴奋,而且她看来对我大有情意。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留心起她婀娜动人的体态,她金黄得发亮的柔发,一大半扎在头顶,一小半散垂下来,在微风下拂舞,散发着今人心醉的潇洒和无拘无束。

    我弓身道:“多谢救命之恩。”

    一咬牙,爬了起来,往着高及人膝的草林一脚高一脚低踉跄地奔去,四周的草木愈来愈密,不得不拔出与我血肉相连的宝剑,为劈出一条逃路而奋力。很快我那疲倦至不能动的肌肉陷进完全麻木的境地,支持的只是我的意志,若非自幼受到剑手的严格锻炼,早已躺了下来。当我从一堆密集的茅草堆钻出来时,忽地一脚踏空,原来是个斜坡的边缘,疲惫欲死的我哪还能留得住脚,人球般从坡顶直向下滚去,也不知压断了多少植物横枝,“噗咚”一声,最后掉进冰凉的水流里。水流急泻,我身不由己地被带得往下流冲奔而去,眨眼间已被冲流了百多码。

    我待要说话,一阵急剧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转瞬间已驰至。

    轻微的脚步声随着吹来的风送进耳里,还有恶犬的吠声,心中一震,自然伸手到背后握着背着那长剑的剑柄,若是单对单,他们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包括被誉为我父兰陵之下最好剑手的“黑寡妇”连丽君在内,虽然我和她从未交过手,但我有那样的自信,一个好剑手的自信。

    “当!”上校的剑飞上半天,祈北越过愕然的上校,冲进了包围网里,斧头、铁刺一齐往他身上招呼。

    祈北道:“我刚才上山采药,见到大队帝国的黑盔战士漫山遍野仔细查察,而你又满身伤痕,加上时间上的配合,不是找你还找谁?”我全身一震,道:“他们终于找到来了,我立即便走。”祈北冷笑道:“走!走出去送死吗?以你目下的体能,能走得十里远近已是奇迹了。”

    西琪惊呼一声,脸色煞白,对爷爷和我父的恩怨大感傍徨。当然这亦表示她对我大有好感。我又想起她灼热的女体,她爷孙施与我的恩惠,一股热血涌上来,我将左手伸出,叫道:“父债子偿,我父怎样对你,你也怎样对我吧。”

    幸运神眷顾下,河水把我带离树林,直到离树林数里外的一个峡谷,水流开始放缓,我才爬上岸旁,再也支持不住,就那样昏死过去。

    “住手!”

    我望向西琪,刚好她的目光也向我扫来,四目交投,她眼光垂向地下,少女含羞的丰姿,纵管在这种群凶环伺下,仍使我心神一醉。我不知这是否就是恋爱?公主的美丽是震撼性的,但却是高不可攀的,她同意我做她将来的丈夫,可能只是种政治的手段,以此为她父亲大元首收买座下的首席大将兰陵,我的父亲已经下狱身死,我叛变外逃,这一切已是明日黄花,公主心中应已没有我。西琪美丽而平易可亲,就像田里的小野花。

    我愕然低头察看,衣袖裂开,肌肤却丝毫无损,这一剑恰好划破衣袖,用力妙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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