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亡月峡谷

    前面左右中三方涌出无数黑叉骑士，向我们冲杀过来，前十多排的人都弯弓搭箭，朝我们发射，杀声震天。

    它见到了大元首，连采柔也不顾了，跑出来复仇。

    他的木柱断了一小截。

    他并不怕箭矢的威胁，若给他咬尾杀来，我手下的千多人和速度慢得多的五千步兵，将会一个不剩。

    飞雪双蹄劲踏，带着我往大元首冲去。

    尤其对方是蓄势以待，而我们则是劳师远征，力累心疲。何况对方还可能有一个令我完全没有战胜把握的大元首在。

    “呵！”

    “嚓！”

    大元首狞笑一声，只剩下十尺的大木柱回收，竟往采柔扫去。

    我魂飞魄散，策着飞雪死命冲前，眼看已来不及，岂知大元首木柱在半空中凝走了，眨眼的功夫，突改去势，回柱往我扫来。”

    “笃！”

    大元首已用力一绞。

    我和二千战士，落在后方。

    一挟马腹。

    我策马来到最前方处，一众将领已在谷口等待着。

    田宗道：“穿过这约五里的疏林，便是逐天大平原了。”

    距离实在太近了，不容黑叉人有任何改变战阵的机会。

    大元首看也不看大黑，乘势再一柱扫过来，这次目标是我的大腿，若给他扫中，不但我要腿骨尽碎，连飞雪也要五脏俱裂。

    战士们都在忙碌着，依我的吩咐在扎造着以树木和枝叶作材料的假人，又削尖长木，以作武器。

    大元首的怒吼由后方迫至，显示他正拚命追来。

    来柔的尖叫声中，大元首的木柱已击在我右肩膀处。

    妮雅也受到我的感染，颤声道！｀那我们应怎么办？

    妮雅道：“没有什么，我只告诉小采柔亡月谷附近有条会发热的泉水，泡在里面可舒服得紧啦！”

    大黑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我终于昏迷过去。

    净土的命运在那里默默等待若。

    闪灵谷也许是大黑终老的理想地方，想到这里，心中一痛。

    我想提刃挡格，但已来不及，一俯身，木柱在我背上横过，劲风刮得我背脊生寒。

    我向泽生道：“腾空了多少马匹出来？！泽生恭敬地追！“足有七千匹，大剑师！”

    大元首逐渐在我眼前扩大，距离迅速拉近。

    我狂叫一声，拚尽余力，跃上飞雪，叫道：“带采柔回去！”

    我的心热起来，只要我能杀死大元首，再回马冲回林内，沿着田宗开出来的“秘道”走，便可安然通过火林回到谷内，而不知就里的黑叉人将不敢追来。

    不但谷内树叶密布，连两旁的崖壁上也长满了横伸出来的植物，道上满是泥泞，想走快一点也不行，窄的地方只能仅容两马并进，但阔落处却足可容千人之众，每转一个弯，眼前的景物都有变化，若是寻幽探胜，这真是个好地方，但却绝不适合快速的行军。

    我猛挺脚肢。

    我知道拗她不过，捧起水壶，迎面倒下，任由冰凉的水淋在脸上，流到嘴里和身上，感受着生命的赐与，到只剩下小半壶时，我才递给来柔。

    火箭准确无误地落在一个假人身上，立时燃烧起来。

    约诺夫透出一口大气道：“这方法确是歹毒之极，幸好大剑师早有对策。”

    风声从后脑而来。

    ■水壶来，把水倒进一个人木碗里，让大黑解渴，对这家伙，她是服侍得无微不至。看来若要大黑在采柔和我之间只准拣一个主人跟随，我一定落选。

    来柔将水壶递过给妮雅道：“喝一口吧！”

    假设黑叉人就在那里等待着我们，净土便完了。两次胜利带来的激昂士气亦会彻底崩溃，我们这三万太阳战士已是南方军事力量所能凑合出来的最精锐部队，我们败了，红石大公的军队更是不堪一击。就算我们不怕耗费宝贵的时间也不怕土气低落，苦候红石来与我们会合，亦于事无补，因为太阳战士根本撑不住与黑叉人打的硬仗。

    这时飞雪赶到了我的身边。

    是的！

    妮雅应命而去。

    五天之后，奔月东脉横互前方。

    众人的心都像技紧了的弦，没人有说话的心情，只有蹄起蹄落的声音。

    我微笑道：“我也永不会忘记你在湖里忘情的畅泳。”

    黑叉人的确声只在五十多步开外。

    妮雅大力踏了我一记脚尖，逃了开去，恨得我牙痒痒地。

    采柔不忍，推了妮雅一把，造！“告诉他吧？”

    木柱应刃断掉三尺来长的一截。

    风声再响。

    我沉声道：“谷口的防御措施造好了没有？田宗点头道：“我们砍伐了大批树木，又以树藤造了大量的绳索，只需非常短的时间，便可在谷口布防，足可抵挡黑叉鬼一至两天的强攻。我道！｀说得不错，黑叉鬼的目标是要我们全军覆没，所以定要待我们全军离开亡月谷时，才发动攻击，最理想当然是截断回谷之路，将我们困在疏林里，甚或放火烧林，那我们就会陷于绝境。”

    饶是这祥，一股全然无法抵抗的大力传来，将我整个人扫离马背，远远抛跌。｀蓬！”一声，我结结实实掉在地上，全身疼痛麻痹，魔女刃奇迹地没有脱手。

    这时我才发觉他手上的武器并不是剑，而是一支长达十五尺，粗若人身的长木，他座下的战马也比我见过的任何战马更粗壮，难怪能负起如此惊人的重量。

    七干匹驮了挺持着削尖了长木假人的战马，夹杂在三万名战士里，在弯月的照耀下，缓缓越过谷口和疏林区间的长草原，进入疏林里。

    我和千多骑士护在最后，掩护田宗等退回疏林里。

    同一时间，疏林的后方杀声大起。我的估计没有错，敌军是要截断我们的后路，不过他们会受到妮雅的人马强力对抗，和正在回头的泽生和侯玉两军的夹击。前方的假骑士已冲入敌人阵内。

    众太阳战士纷纷射出火箭，虽然只有少部分有我的准绳，但不一会数千假人已有几百个熊熊地燃烧起来…一个一个的火人，在战马驮载下，往狂攻过来的黑叉人冲去，战马受火所刺|激，都发了狂般冒死前冲。

    战马倒下，假人东倒西歪。

    净上的秋天日暖夜凉，太阳一收，立即清爽非常，也幸好如此，否则人马更受不了，黑叉人拣这时间南来攻伐，显然已把握了节候的变化。

    大黑坐在采柔旁边，张大了口，吐出舌头，口水不住下滴，将在炎阳下行军的苦况表露无遗。

    四周全是马脚，但我认得是太阳战士的战马。

    众人吓了一跳。

    太阳西沉时，我们在遥对着东脉的一处山丘高地扎营休息，在日以继夜的两天行军后，人马均疲倦欲死，很多战士几乎一下马便躺在地上，争取休息的时间。

    我收起铁矛，拨出魔女刃，连杀十多人后，大叫道：“撤退！”

    他还未得到黑叉人手上的珍乌刀。

    妮雅接过水壶，伸手搂着采柔肩头，将壶嘴送到采柔唇边，硬迫她喝了两口，自己才喝，这妮子真的深悉采柔的忘我之道。

    我猜得没错，他果然在这里。

    妮雅在旁道：“大剑师！你在想什么？”

    幸好我亦同时运力一转，木屑溅飞下，魔女刃及时脱出。

    我跳下飞雪，来到众人间，透过树叶往外望去，只见一片宽大的平原外，是另一个广阔的疏林区，风景美丽平静，表面上一点凶险也感觉不到。左右两旁的林木较为茂密，延绵十多里，要藏上数万人，真是轻而易举。

    由天亮开始进谷，到了午后，最前头的部队才抵达谷口处。

    太阳战士人仰马翻下，大元首一点阻滞也没有，向我追过来。

    飞雪冲上山丘，又冲下山丘。

    我乘势一抽马头，飞雪跃起，避过余势末尽的木柱。

    我勒着马头，让身后冲势正盛的假骑士继续往敌人冲去。

    采柔喜色全消。

    侯玉道：“敌人攻击我们最好的地方，是疏林后的大平原边缘处，因为那里丘陵起伏，最有利于伏击。”

    我摇头道：“你不会明白的，这是剑手的直觉，是超越了理性的，就像我初会阴女师时，便感到她和巫帝一定有关系。采柔道：“巫帝究竟是什么人？”

    我一阵昏眩，终支持不住，伏倒马背上。

    我勒马回头，大叫道！｀全退回去！号角再响。

    大元首的大木柱在他黑头盔上舞了一个大圆圈，巨体俯前，闪电般横扫而来，取的只是飞雪的马头，他离我还有十多步的距离，但因木柱断了一小截后长度仍达十多尺，所以不虞我能反击。

    黑影一闪，大黑扑咬大元首的大腿。

    采柔为她解围道！因为你是圣剑骑士，到了紧要关头，众人都信你，不信自己。”

    大军停了下来。

    来柔接过水壶，低声道：“我知道永不会忘记你喝水的痛快样子。”

    五千步兵拔盾往疏林跑回去。

    黑叉人更近了，只有二百多步的距离。

    敌人既知我们行军的路线，必早派人在远处估计过我们的实力，知道我们的兵力在三万人间，这七千假人，就是要他们产生错觉。

    魔女刃深陷木内。

    紧握着她的手，我想着她装在美丽丰腴大腿上的“贞节卫”，若我有何不测，我知道这闪灵族的美女会毫不犹豫地动用它，让它来完成它存在的死亡使命。

    这是道特别秀茂的山脉、峰峦起伏，除了峰尖的部分外，全给绿色的植物覆盖着，从外观怎样也想不到里边竟有一条可供人马穿越的秘径。

    约诺夫有点疲倦的英俊脸庞神色凝重，道：“田宗曾派人到谷外的树林窥看，没有任何发现，但我却不敢说黑叉人不在外面，因为若换了我是他们，亦会将大军布在别处，只派人侦察监视谷内的状况，再以黑叉人惯用的手法，例如反射阳光的镜子和火光来通讯，以决定伏走的行劾。”

    每深进一步，敌人的顽抗力便开始加强。

    泽生和侯五各率一队二千人的队伍，守在平原的两翼，护着队伍的两侧，更重要的是遮挡敌人对谷口的视线，好让妮雅率人完成布防的重要工作。

    我举起长剑，往前杀去。身旁的号角兵立时吹响号角。

    当我们进入亡月峡谷时，才真正明白妮雅那晚对这秘谷的形容。

    采柔斩钉截铁道：“是的！”

    我暗叫不妙。

    田宗道：“我嗅到危险，听！一点生命的感觉也没有，附近的走兽到了那里去。黑叉人定是以嘴套封了战马的口。”

    采柔的手穿进我的臂弯内，亲妮地紧挨着我道：“我很兴奋，大剑师又将领导太阳战士迈向再一次的胜利。我的脸色深沉下来，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错了，我的目标只是希望不会大败，照工冷明以往的战绩，此人用兵非常狠和稳，何况还有大元首和阴女师两人在他们那一方，军力又差不多是我们的一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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