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大巫神

nbsp;   杀死老巫司的过程表面虽似顺利快捷，但其中的凶险，我却是心知肚明，若巫帝比他厉害，死的便可能是我。

    马原等很快回转来，齐集到我身旁。

    愈来愈多的人聚集在我匹周，都悄悄蹲下身来，神色紧张。

    众人纷纷跳了起来，移到营地各战略性的位置。

    飞雪背着我箭般冲入敌人阵内去，挡在马前的黑衣人纷纷倒下，他们都是非常强悍的人，可惜我却比他们更强悍百倍。

    我跳上飞雪，拍马驰出，往敌人实力最强的森林区冲去。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划过心头。

    再来了一两阵长风，黄雾由浓转薄，由薄转无。

    我那种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了，喝道：“你们三人跟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华茜知道这是生死关头，点头道：“放心去吧！”

    微茫的月色，已足以使我视物若白昼。

    白丹报告道：“这人自称是黑衣人的领袖，没有受伤却不逃走，躺在死尸堆里扮死，我们搬尸时才跳起来投降，说要见你。”

    白丹是侦察的专才，怎会放过机会，一大串问题提出来道：“你们何时抵达帝国？有多少人来？丽清和巫帝是什么关系？巫帝是否还会派人来？”

    我向马原道：“你是否想重建魔女城？”

    马原道：“你们是巫国的人，为何帝国话说得那么好。”

    脚步声由四方八面传至。

    美姬一声嚎哭，扑进华茜怀内，痛哭道：“小姐！你没事了，真好。美姬很快乐，大剑师回来了，你再不用每晚流泪了。”

    那是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胸口像给什么东西压着那样，连呼吸也有点困难。

    这黄色毒雾确是霸度极点，更惊人处是凝而下聚，将整个营地全笼罩在内。

    我摇头道：“若我们逃往森林，会正中敌人下怀，因为谁也猜到我们会往那个方向逃去。”

    灰鹰续道：“我们居住在巫国南方的一个小岛群上，一向与世无争，但在巫帝的指令下，十族里人数最多最凶悍，也是对巫帝最忠心的红魔人，在二十年前大举来犯，杀了我们很多人，由那时开始，我们便归入了巫国十族内，受到由巫帝指派的巫神统治，不准有自己的历史文字和语言，只能作巫帝忠心的走狗，这些事都是父亲偷偷告诉我的。”

    我吩咐道：“最紧要不动声色，让敌人不知道我们已发现了他们。”

    林内伏满了人，他们全身黑衣，箭都到了大弓上，严阵以待，怕不有数千之众。

    那人欣喜地转过身来，道：“大剑师果然名不虚传，有王者的气魄和风度。”

    华茜道：“我们应否立即突围，只要进入森林，便可分散逃走，和跟着来的大军会合。”

    魔女刃旋舞书，扑上来的黑衣人溅血倒跌。

    自我拥有异能后，魔女刃便再不示警，因为我自己也有着那种顶知危险的能力。

    寒山美不甘后人道：“我也是！”

    尽避我学不会巫神书，但只要我了解到巫帝有什么妖法手段，将来对付他时便有把握多了。

    我一声斯喝，将他的叫焕压了下去，再跃上飞雪，往他冲去。

    我大喝一声，跳了起来，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鲜血汩汩流下。

    我一呆道：“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惨叫声密集响起。

    这人倪侃而谈，眼中闪烁着智慧。

    华茜道：“会是什么人？”

    在到夜狼峡前，我派了人以快马赶往日出城去，联络翼奇，要他看形势行事，若丽清来了援军，立即弃城逃走，以免全军覆没的厄运，以翼奇的才智，我相信他能作出最好的决定。

    白丹道：“但假若敌人数量比我们多上数倍，迟早也会抵挡不了他们。”

    马原苦恼地道：“最糟就是敌方有多少人，来的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便给包围起来。”

    老巫司尸身掉在地上。

    马原挥手命人去查察。

    我心中狂叫道：“飞雪！不要怕！跃过去！”

    后背一阵痛楚，反使我清醒过来，原来一把剑刺在我肩膀处，深入逾寸。

    美姬娇躯一震，发起抖来，华茜一手将她搂着。

    我道：“将所有人集中到这里来，千万不要弄熄营火，最好弄些假人，放在营地遏缘处。”

    那巫国来的老巫司手持高过人头的权杖，立在大铁锅前，冷冷看着我，目射异光。

    那是人畜间一种心灵的沟通。

    这时天色惭明，众人虽一夜末睡，但精神都很振奋。

    我向华茜等道：“你们留在这里，我要骑飞雪去收抬他们的首领。”

    三女骇然点头，事实上她们从未见过我如此紧张。

    我问道：“那阴风族是否由另一个巫神率领？”

    老巫司骇然横移，但已迟了。

    由魔女城到达闪灵人的圣原，美姬一直尽心尽力侍候我，无微不至，重会华茜后，我的心神全放在华茜身上，反而有点忘记了她，也没有和她说话，而她总是在我回帐前，整理好一切后，便回到她自己的小帐幕内，今晚我早了点回来，撞她一个正着，看着她幽暗的眼神，想起城破后她曾受过的耻辱和苦难，心中不由升起歉意。

    假设今次我胜了，我将对体内的异能有全新的认识。若老巫司能做到这么可怕的事，我或也有希望做到，因为牵涉的正是人类心灵超自然的异力。

    我早想到他们没有骑马来，否则蹄声和马嘶声极难瞒过我们。

    我微笑道：“让我来猜猜看！”

    寒山美道：“但我们一直派人侦察这边的情形，怎会毫无发现？”

    四周的黑衣人状似疯狂，奋不顾身扑来。

    当第二声兰特传入耳内时，忽地变成了父亲兰陵的声音，充满着悲哀和失望。

    出乎意料外，白丹和几个战十，押着一个双手被反缚背后的人往我们走来。

    体内的异能激荡着，使我更是凶猛胜狮虎。

    老巫司后以百计的黑衣人蜂拥过来。

    灰鹰道：“只有个多月的时间。”

    我拔出黄金匕首，割断缚着他双手的索子……

    寒山美道：“你那老巫司和很多族人都给我们杀了，为何你对我们那么友善合作呢？”

    马原大喜道：“也是想得要命！”

    那些黑衣人全停了下来，呆望着伏地的无头尸身。

    美姬需要的是爱怜和抚慰，只有那样才可以医治她受到深创的身体和灵魂。

    华茜和美姬也愕然抬头，往我望来。

    黄雾逐渐消散。

    美姬垂首道：“大剑师搂抱过小婢后，小婢便不怕了。”

    我心中一动，叫马原拿出从鹰巫身上搜出的那部书来，递给灰鹰。

    我低呼道：“准备！”

    马原脸上泛起古怪的神色道：“怎么我们会想不起来，当年我们在望月城城北外开凿了一条秘密地道，进城出城都是经由那里，即管魔女国内，知道有这条密道的人也不多，不知有否被人发现呢？”

    白丹道：“若能联络上逃难至各乡镇的人，便可以有大量的人手和资源补助。”

    伏在最有利位置的魔女国战士千箭齐发，向着毫无戒备的敌人射去。

    华茜笑道：“早敲定了总是好的。”

    晚上我们围着营火进食，谈起魔女生前的种种往事，不胜欷。

    接着簧火映照下的营地弥漫着深黄的烟雾。

    飞雪来到我旁边。

    马原皱眉道：“但那条密道非常狭小，只能供一人勉强通过，若太多人挤进去，凭那几个通气孔，会不够呼吸的空气，要运数千人进去，恐怕非要十天半月不可。”

    心灵像只小鸟般翱翔四方，当我的灵觉来到原始森林那一方时，一个清晰的景象浮现脑际。

    众人领命而去。

    另一下冰寒冲入脑神经内，不过我今次早有防备，凝累心力，剧痛一起即消。

    营地里临时围栏外的马纷纷倒地的声音此起彼落。

    马原道：“抓起了百多个受伤逃不动的人，他们虽会说帝国话，但却不是帝国人，白丹正向他们问话，我才不怕他们不招供。”

    迷棚间，我发觉自己竟倒在草地上，四周尽是剑光和敌人凶光闪闪的眼睛。

    采柔说得没有错，我既心软又多情。

    出林时正好是黄昏，为了安全计，我们就在林旁的高地上扎营，必要时可迅速逃进林里去。

    我道：“好！我拨五千人给你，希望你可早日把魔女城重新建起来。”

    我不敢出言制止华茜，伸手轻拍她的香肩，插入道：“你叫什么名字？”

    飞雪一声惊嘶，跳起前蹄，竟硬生生止住去势，我腿上一痛，给敌剑划破了护甲，割出一道伤痕。

    一万三千名魔女国战士，二万名帝国战士，二万一千名闪灵战士，二万七千名夜狼战十，合共八万多人，浩浩荡荡横过圣原，往横亘在魔女国和圣原间的原始森林进发，士气高昂至极点。

    寒山美道：“我看着白丹在四周布下了严密的岗哨，敌人怎能潜进来？”

    华茜惊喜叫道：“美姬！你怎会在这里？”

    这批黑衣人清一色使剑，遇上魔女刃更是剑折人翻。

    马原提起拿在手中的一袋东西，道：“这都是从他身上得来的，大多是各式各样的奇怪药物和药液那类东酉，你有空可仔细看看。噢！还有一本奇怪的书，但我却看不懂那些文字。”

    白丹道：“敌人在等什么？”

    就像现在。

    每逢我扎营后都爱在附近草野闲荡的飞雪破例候在帐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定定地看着我，就在那一刻，我感到飞雪心中的惊惧，清楚地感到。

    灰鹰点头道：“是的，那是阴风法师，听说他有一对擘生女儿，随黑叉人到了净土去，这阴风法师是巫帝麾下最得宠的四个巫神之一，比我们的鹰巫法力还要高强，大剑师要小心点才好。”

    这人罩头的黑市被除了下来，肤色介乎帝国人的黄色和净土人的白间，一对耳突别尖长，一看便知是外陆人。

    灰鹰道：“来此前的几年，整个巫国的人都在学习帝国话，我已不是说得最好的人了。”

    马原道：“你们来了多久？”

    灰鹰答道：“今次来的是我们鹰族和十族里第三大族阴风族，我们鹰族人数不多，却最擅长伏击和暗袭，今次的失败，对我们是很严重的打击。阴风族今次到帝国有十万人，他们虽及不上红魔族和黑叉族，但亦是非常不好对付的。至于巫帝会否再派人来？丽清和他是什么关系，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我不敢告诉他们魔女极可能还未死，怕惹起他们的希望，而最后又不能使希望成马原道：“我们是否要回魔女城去？”

    我喜出望外，道：“若是如此，望月城将指日可破。”

    我仰躺在华茜和美姬之间，保险地接过华茜递过来似乎是撕碎睡袍得来的湿麻布，掩上囗鼻。又唤飞雪过来伏在我身旁。

    他对我的确非常有用，甚至是与巫国斗争的重要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