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大巫神

    灰尸接过一看，骇然道：“这是巫国内最神秘的巫神书，只有巫帝指定的巫神才可以拥有。”

    我道：“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给我保留着吧！查到了这些黑衣人的来历没有。”

    权杖崩了一个缺口，却没有折断，但连人带杖给劈得跄踉跌退。

    我冷静地道：“敌人只有五至六千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若是太多人的话，便难以隐蔽行踪，可怕的是对方有来自帝国的巫师，阴谋诡计防不胜防，但今次我却要教他们先吃一个大亏。”

    马嘶声起。

    脚步声由四方八面迫来。

    我的灵觉感到他的真诚，微笑道：“背转身！”

    我从华茜怀里将她接收过来，紧搂怀内，藉身体的接触，将少许异能送进她体内，使她立时平静下来。

    但谁能凭脚力追上飞雪？

    那人道：“大剑师怎会杀我，何况我会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这问题绝非无的放矢，以魔女的绝世妙姿，即管全身包在丝布里，也会惹起注意，怎能来去自如。

    我问道：“搜过那老巫司的身没有？”

    马原等似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往我望来。

    魔女刃一闪，老巫司整个头颅飞上半天。

    我忽地想起一事，向两人问道：“当日魔女进出望月城似乎一点困难也没有，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夜风徐徐吹来。

    竹笛的声音在森林处传来。

    回到帐幕时，我在望月城救回来的侍女美姬正在为我们整理被铺，荒野的寒凉，使人分外感到帐内的温暖。

    华茜在旁咬牙道：“兰特！无论你上天入地，我也要踉在你身旁。”

    我想起在烈火下变成死墟的魔女城，叹了一口气道：“想得要命，但攻打望月城的事是刻不容缓，若不趁野马族的人阵脚未稳动手，以后攻打起来，便困难多了。何况望月城的三十万居民的安危，正系在我们身上，我们定要尽早将他们从苦难里解救出来。”

    现在那老巫司离我三十步许的距离，身旁身后的人反全涌了过来，变成他一人持杖独立原地。

    三女一齐色变。

    我凝神往他望去，他昂然和我对规。

    我既可以有凌思，为何不可以再有她。

    我自然知道其中原因，却不说破，向华茜和寒山美示威道：“看我的搂抱多么有用。”

    还末说完，所有人全伏在地上。

    “砰！”

    飞雪神迹地一声长嘶，后腿一伸一弹，竟跳过了十多人，前蹄落地时睁那可怕的老巫司只有十多步的距离。

    那人道：“我是巫国十族里的鹰族，别人都唤我们作鹰人。”

    我着他们坐了下来，使美姬送上美果食物，众人才发觉肚子都饿得要命了。

    我知道定能办到，因为我的心灵巳锁定了他的位置，无论他走到那里，我也会找到喊杀由四方八面响起。

    外面虫鸣唧唧，一片原野独有的天籁。

    我放下心来，弃掉湿麻布。

    随行的还有由闪灵夜狼两族组成超过十万人的红粉兵，她们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后勤的补给和军内煮食打点的工作，但在必要时，这批自幼便受军事训练的女子，都可以投进正式的军事任务里。

    闭上眼睛，在这危急存亡的关头，强大的斗志充盈胸臆，心灵蓦地往匹外延伸开去，确切地感应到敌人的存在。

    终于明白敌人为何还不进攻，因为他们有更可怕恶毒的阴谋。

    飞雪略一止步，便继续前冲。

    “当！”

    我笑道：“你为何不走，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我向美姬道：“怕吗？”

    我自己的伤口亦迅速愈合，连包扎也免了。

    魔女刃离鞘而出，闪电劈出。

    什么人或东西能令飞雪感到畏惧？

    我冲了过去，勒马回头。

    大军移进的速度缓慢之极，我和马原白丹带着华茜、寒山美，率着二千名魔女国的战士，作先头部队快速地循旧路穿过原始森林，六天工夫便踏足在魔女城和魔女河间的大平原之上。

    惨叫响起。

    灰鹰若无其事道：“我杀你，你杀我，谁也怪不了谁，我向你们投降，是一个突然涌起的冲动，亲眼目睹大剑师轻轻松松便杀了巫神，又不怕他的毒雾，使我眼界大开，也燃起了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道“有敌人！”

    这时想起能杀死黑巫法师，才知道是因缘巧合下的侥悻，禁不住呼了一口凉气道：“灰鹰！由今天开始，你便是教我巫神书和巫国语的老师了。”

    一把难听的声音操着帝国话夜枭般响起道：“兰特！兰特！兰特！”

    美姬吓得更抖颤起来。

    我会以飞雪给他们一个惊愕，若能杀死那从巫国来的巫师，将可给丽情一下最狠的打击。

    巫国的人终于来了，巫师便是以毒药名闻帝国，当年我和祈北便是以他特制的迷香，迷倒了黑寡妇和她的手下，对付魔女那涂在智慧典的毒素，也是由他而来也说不定。

    他们都在学帝国话，看来巫帝真个准备大举来攻，这些肛人是否先头部队呢？

    他们都在担心魔女的遗体，想尽快回去看看，闻言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道：“等我们睡觉！”

    老巫司两眼再次放光，不过目标却是飞雪，我的感觉错不了，因为我的精神在此刻已和飞雪连成了一体，也分担了飞雪受到的惊恐和痛楚。

    飞雪过处，洒出了一条血路。

    老巫司终于色变。

    瞬眼间我冲出了营地，刺入了正由丘下攻上来的黑衣人里。

    众黑衣人一声发喊，亡命往四外逃去。

    无论他们穿的是闪灵、夜狼、又或帝国的甲胄，但都在胸前和背后画上了一个悦目的红色魔女刃的标记，非常醒神，使我感到首次真的拥有了自己的军队。

    我苦笑道：“何时我说过不把你们带在身旁？”

    飞雪何等迅速，闪眼间已来到老巫司身旁。

    我沉声道：“当敌人施放毒气后，我们诈作晕倒地上，到他们上来时，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灰鹰眼中掠过既惧又喜的神色，长叹道：“希望大剑师能杀死巫帝，经过了上千年的征战和仇恨，我们那里大多人都对死亡和战争深感厌倦。”

    血肉横飞里，几个呼吸后，我已到达那一排十多个大锅前。

    灰鹰道：“巫帝每隔一段时间，一年或两年，便挑选一批有潜质的人进宫，加以最可怕严格的训练，若能不死，便能成为巫徒，那时他们便须依循巫神书来学习巫术，这些年来，能熬过这过程的只有十个人，都成了巫神，他们中最有名的是四大法师，就是狂雨法师、秀丽法师、阴风法师和随大元首到了帝国的黑巫法师。听说他也是给你杀了的。现在十大巫神只剩下八个人，两个都是给你杀了。”

    马原问！“什么希望？”

    我叹了一囗气道：“我一直低估了丽清，看来这些人应是巫国来的援兵，守在这里等着我们，逐一歼杀。”

    我骇然一震。

    说到这里，我的心灵忽起感应，低喝道：“伏在地上，掩着口鼻。”

    至此我们才明白灰鹰的心意，也对他大为改观。

    去查探的人几乎是立刻回来，脸色苍白地道：“我发出讯号，但放出去的哨兵没一个有反应，这怎么可能呢？”

    敌人连头也罩在黑市里，只露出眼耳口鼻，没有沉重的甲胄，难怪他们如此悄无声息、神出鬼没。

    弓弦急响。

    寒山美在我身旁叫道：“大剑师你怎么了？”

    我知道华茜对我一年前的舍她而去仍耿耿于怀，苦笑摇头道：“早点睡吧！”拉着两女站了起来。

    这老巫司的妖法比巫师更厉害，苦再由他继续施法，也不知还有什么花样。

    飞雪静悄悄地，一点也不受黄雾的影响。

    众人骇然色变。

    同一时间我将体内的异能送进飞雪体内，以抵挡他能影响人畜神经的巫术。

    马原和白丹齐齐一震。

    心中一阵模糊。

    我想挥剑杀敌，蓦地一道冷流由脑际流过，接着是一下剧痛。

    我大步走出帐外，白丹、马原和几个魔女国的将领仍围着火堆商议着。

    老巫司一声怪叫，权杖迎来。

    我一声长笑，向他们冲过去。

    我怕只有拥有邪异魔力的人才可使飞雪这神马害怕，因为飞雪有着和我同性质的异能，来自废墟内那异物的能量。难道是巫帝来了？

    在林外放了一排十多个大圆铁锅，一个穿着和当年大元首的军师巫师一式一样服饰的高大黑衣老者，正将一樽樽奇异的东西倒进大锅内，黄色的烟冒起来，在锅上凝而不散，那老人拿起一个大盖，覆在锅上，使黄烟不能冒出来，又开始向另一大锅动手脚。

    那人转过身去。

    我道：“兵贵精不贵多，何况城内居民都是我们的人，里应外合下，我不信野马族的人可支撑半晚。”

    我淡淡道：“只要你懂得书上的字便成了。”

    灰鹰愕然道：“我怎懂巫神书？”

    马原点头！“我忘了大剑师能以一敌千，这真是太好了，我立即派人去探查密道的最新情况。”

    魔女刃直取他咽喉而去。

    这一役，我们失去了二百多名战士，伤了五六百人，敌人则留下了二千多具尸体，可知这短暂的一战，是如何激烈，敌人是如何强悍，若非我们将计就计，得了先手和占得高丘的地利，情况更不堪想像。

    马原等这时没有时间探究我为何会察觉这恶劣的情况，道：“我们应怎么办？”

    马原走来道：“那些毒雾真厉害，所有战马都口鼻流血死去了，幸好大剑师教我们用湿布掩着口鼻，否则这里恐怕没有人能活着。”

    我猛地睁眼，感到风正由森林那边刮来，忙下今道：“立即找来湿布，每人一条，听我的命令时，立即将口鼻盖着。”

    这时最接近的黑衣人也至少在十步开外。

    飞雪起蹄踢飞另两个黑衣人。

    众人失笑。

    我心头一阵疚歉自责，走过去将她两人全搂进怀内，正要出言安慰，一股奇怪的感觉由心内狂涌而起。

    所谓问话，就是严刑拷打，对纵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的敌人，我也不忍。

    我淡淡道：“因为敌人都是高手！”

    我低声道：“我们给包围了！”

    我逐一探看受了伤的战士，将源源不绝的异能送进重伤者体内，使他们的伤势奇迹地稳定下来。

    这是营地的核心处，又兼在高地之顶，不虞被敌人看见。

    华茜冷冷道：“你既是巫国的人，为何留下来和我们说话。”她对失去了二百多名战士感到非常愤怒，所以语气绝不客气。

    那人道：“我们都没有名字，只在立了战功时，管治我们的巫神才会给我们封号，我的封号是灰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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