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巫宫之行

楚感到。

    我想了想道：“你和我把灵能送进她们体内，看看会产生什么奇妙的感应。”

    这时灰鹰和他的手下，倩儿和游女们全围了过来，变成内外两个大圆。

    纵使在晴朗的天气里，要在雪原上不迷路已是难事，现在透过雪幕看出去的世界更难辨别方向和景物！尤其我们身上穿的棉革或毛皮大衣、棉革裤、雪鞋等都非常沉重，更增旅程的艰困。

    每次灵能流过我的身体，我都感应到自己体内的异能加强了少许，心中尽是无穷无尽的爱。

    叶凤投进巨灵怀内，低呼道：“巨灵你要保护我。”

    他脸如死灰，走过来悲痛地道：“我守在峡口的八名手下，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离开了岗位，私自走出山峡，我们……妈的……在峡外找到被狼噬过的残肢和血迹，天！他们为何蠢得走进狼群里去送死？”我们一阵心悸，又是悲愤莫名。

    西琪认真地向青青道：“给夫君挑起情欲与激起心中爱意是不同的，素真说得对，来！让我们一齐念着兰特，只想他的好处，嘻！”

    我不让他们有反对的机会，走回营地去，吩咐道：“把所有物资集中在几辆雪橇上，由我们拉着走。”

    在我们脚下，出现了一个四面山坡堆满皑皑白雪的谷地，其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充满了诗情画意，梦般的小湖。

    柴枝都是由红京带来，省却了很多麻烦。

    我不顾一切，扑了过去，吻上西琪的香唇，把体内所余无几的异能送进她体内。

    我把正和众女围着篝火交谈的淡如唤了过来，告诉了这情况后，问道：“以前你到巫宫去时，狗儿有没有这种情况出现？”淡如脸色阴沉下来，摇头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我来到峡旁在一块石上颓然坐下，望往对面遍地的雪犬尸骸，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巫帝若要警告或威吓我们，为何不杀死十二游女，而只拣鹰族的战士和雪犬？若他杀死我其中一个娇妻，又或战恨、巨灵、叶凤、雪芝等，岂非更能伤害我，生出更强烈的震撼效果。

    纵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令他们虚怯至此。

    既是如此，为何不试试琪琪把她的灵能由右送至左，好夫君则循相反方向送出，变成一顺一逆，模仿宇宙本来的结构。”

    西琪含笑向我道：“你的六位乖妻子任由你和她们玩什么游戏都可以，请下指令吧！”

    两个小时后，天气更显著变坏。

    我们穿上携来的雪鞋，离开山峡，继续行程。

    我点头道：“我曾超过这念头，不过怕打草惊蛇，所以不敢轻试。”

    我将刚才和巫帝邪力相遇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后，没有人不脸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众女全急出了热泪。

    我沉吟片晌，叹了一口气道：“灰鹰！倩儿！我要你们两人立即率领手下返回红京，沿途不可停留。”

    就像当日我得到了魔女刃的能量那样。

    我大叫道：“不要放开他们的手。”

    我们骇然对视，知道定有更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淡如和灰鹰往我走过来，齐道：“他们都不肯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看看我如何领导他们应付这无影无形的厄难。

    淡如和青青在我的左方，素真、姣姣、倩儿在右边，紧握的手把我们串连起来。

    这想法使我好过了点。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我们。

    雪愈下愈大，广阔的天空尽是缓飘而下拳头般大的雪球花。

    假若这风暴是巫帝制造出来的，他就是不想我们这么快，又或这般容易到达他那里去。

    我和西琪同时闭上眼睛。

    十二游女聚在淡如旁，低声议论着。

    灵能逐渐凝聚起来。

    人类唯一能击败巫帝的本钱就是爱。

    身旁的这些人将会逐一被他以猜估不到的手段杀害。

    素真道：“素真亦有一个提议，父亲常说击败巫帝的唯一可能性，或者就是人类的爱，不若我们先激起心中的爱火，当灵能流过我们体内时，会把我们的爱也流送融汇进去，当会是更美妙的事。”

    脑神经剧震，一时间完全失去了任何知感的能力。

    在红日落下的方向，地平处突兀的山岭高低起伏，都不是很高的山，风化而破碎，使人想起洪荒时代的自然景观。

    一直沉默着的西琪道：“真姊说吧！”

    此行不论成败，若我有命回去，会先到帝国，接回华茜、山美和小飞儿，然后立即动程到净土去，就算是我因违诺而作出对她们的补偿吧！

    没有了雪橇，我们怎样到巫宫去？

    天色迅速暗沉下来，漆黑神秘的夜幕笼罩一切，点点星光闪现头上。

    刚才和巫帝的相遇，损耗了我和西琪大量的灵能，到此刻尚未回复一半的能量，现在要同时输进五十三个人体内，几乎一开始我和西琪的力量已到了底线。

    经过这爱的游戏后，在生与死的重要时刻前，在场的五十三个人的体质将会出现惊天动地的变化。

    以废墟里父神的能力，仍只能和他斗个两败俱伤。

    我们七个人同时生出感应，浑身一颤。

    我们把几首旋律优美的歌不住重复地唱着，到最后连我和巨灵等亦掌握了歌词和音韵，兴奋地引吭高歌。

    战恨皱眉道：“你早先又说怕打草惊蛇？”我淡然道：“他既能看穿琪琪的心灵，自亦知悉她的能力，横竖瞒不过他，不若摆明着来和他斗上一场，测试他的邪力。”

    西琪复原过来，正容道：“不知各位有没有感到，现在没有了那种巫帝窥伺在侧的感觉了。”

    巫帝以死亡和毁灭来对付我们；我们则以生机和爱恋与之抗衡。

    好一会后我才稍复神智，发觉自己回到了小湖旁的营地里，松开了西琪的手，双手抱着痛楚不堪的头，伏在淡如怀里。

    素真把小嘴凑到我耳旁轻轻道：“大剑师！素真害怕了。”

    难道巫帝想控制我们？

    素真道：“父亲说！巫帝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是纯粹的功利主义者，例如为了对付帝洲的异物，他可以完全撇开了对人类的仇恨，苦心训练出巫神来，那代表他完全掌握了人类的内在构造，故他才能控制人类。他是绝不会像人类般因恐惧、妒恨或仇怨而犯错误的。”

    食物丰盛美味，可是我和巨灵等却是食而无味。

    他并没有那样做。

    那是生命的泉源。

    寒意蓦地增强。

    巨灵呼出一口白气道：“是的！雪犬昨天就是因为感应到巫帝的存在，所以有那种反常的行为。”

    西琪脸无人色，倒在青青怀里，全身抖震着。

    视野无限地扩阔。

    我们猛地睁开眼睛，才发觉天亮了，我们虽一夜没睡，精神却是出奇地饱满。

    我和西琪一顺一逆送出灵能。

    我退让一步道：“这样吧！灰鹰和倩儿可以留下，但你们的手下立即离去，我不想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我们费力地爬上一座陡斜的坡岗，岩层在脚下哗哗地滚落。我和众女首先抵达岗顶。

    才离开峡谷，谷内传出饿狼争食雪犬尸体的可怕声音，更添心中的无奈和悲痛。

    她语声虽低，仍被竖起耳朵来听的巨灵捕捉到，问道：“这还不可怕的话，什么才算可怕。”

    我心中大奇，为何唯独我没有那感觉，难道巫帝看不|穿我。

    可怕的事发生了。

    山谷宁静融洽，风都刮不到这里来。

    他根本不是人类。

    两个心灵紧紧结合在一起。

    何时才可再将它搂在怀里亲热呢？

    想到这里，我积极起来，吩咐各女坐好，手拉着手形成一个亲切甜蜜的小圆圈。

    若是还未能控制公主，他可以乾脆让连丽君通知狂雨干掉我们。

    他并不是人类能够应付的邪恶精神生物。

    强大的灵能在手与手的连接里循环往复地流动着。

    我们在峡口遇到灰鹰。

    “轰！”

    我们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可怕的生物。

    一声惊呼由帐外传来。

    篝火烧得劈啪作响。

    除了西琪和巫国四美、十二游女、灰鹰和他三十八名手下外，巨灵当然带着叶凤，战恨则不甘后人让他的新宠雪芝随行。

    我们的身体暖了起来，冷昏了的战士和游女都复原过来，加入了我们的忘情高歌里。

    正如素真所说，巫帝是不会做无聊事的，每一个行动背后都应有某一个目的，他现在逼我们在这里停下来，又有什么阴谋呢？

    二百多头雪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上结着薄冰，身体硬得像石头。

    我大叫道：“我需要你们的爱，不要恐惧，不要仇恨，只有爱才可以使我们免遭巫帝的伤害。”

    起程的时刻到了。

    我向西琪招手道：“琪琪！到我身边来。”

    拖着雪橇的巨犬浑体厚暖的灰毛，身上像马儿般装上了马鞍，利用胸口的劲力，十二只一组，把雪橇拖得在雪上滑行如飞。它们都有着奇怪的特征，不是没有尾巴，就是尾巴短而直竖，模样怪可笑的。

    姣姣以为我想和她们做|爱，娇羞道：“早知你不会放过我们的。”

    大雪停了下来，可是气温却更寒冷了。

    当我们改变方向，往左方走去时，风雪忽地停了下来，但疲惫不堪的我们已难以再继续行程了。

    青青笑道：“只要我们的好夫君施展妖术，不用我们激发爱念，我们早泛滥着过分了的爱念了。”

    灵能因着我们不住激起的爱意攀上新的高峰，当到达某一至高的程度时，开始停留在那里，浓密度没有半点衰竭下来。

    我一手搂着淡如，另一手伸过去，握着西琪的手道：“我们到巫宫去侦察巫帝的情况。”

    在风灯火红的光晕里，众女的俏自都亮了起来，异采连闪，容光焕发。

    假设我能悉破这点，或者真能击败这强大无比的敌人也说不定。

    我没有半点欢喜之情，只是更增我的怀疑！巫帝确可操控雪原的天气。

    我开始投入到这精采绝伦的游戏里，又建议道：“我和琪琪先依淡如的话一顺一逆送出，然后我们一齐比拚看着谁说出来的话最甜蜜，让这变成名副其实的一个爱的游戏。”

    素真道：“父亲曾向我说过，在巫宫方圆五十哩内，不但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连草木亦不能生长。因为巫帝是生命的毁灭者，所有生物都要远远避开他。”

    西琪冰冷僵硬的身体逐渐软热了起来，血色回到俏脸上，停止了抖震，缓缓张开秀目，深情地凝视着我。

    一直以来，我都能掌握着主动，但现在我却是有心无力，谁能估得到巫帝下一步怎样行动？

    巨灵奇道：“巫帝早知我们会找他晦气，他亦摆明不怕我们，怕什么打草惊蛇。”

    我和脉脉含情的西琪交换个眼神，生出默契，灵能同时送出去。

    众女儿我默默沉思，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看着我。

    天空终于放晴，从灰黑里露出澄蓝的天色。

    巨灵这时爬了上来，走到山岗顶的另一边看下去道：“天！你们看那是什么？”众女争着走过去，循着巨灵所指方向望下去，都呆了起来。

    不由想起采柔、妮雅她们，现在这往巫宫去的旅程，本应有她们的份儿，可是因形势的危急，使我不得不违背了承诺，对此我深感歉意。

    淡如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松手站起来道：“让我出去看看！”

    我为了驱走她们的恐惧，勉力振起精神，笑道：“来！让我们玩一个爱的游戏！”

    人类的爱在我们间澎湃着。

    寒意迅速增长着，最后除我和西琪外，连淡如亦冻得浑身发抖。

    在雪原上走着，使我想起另一个极端不同，但又无比神似的可怕世界大沙漠。

    雪芝颤声道：“我今晚死也不肯睡的了！”

    我勉力坐了起来，苦忍着像裂了开来的脑袋，睁开眼来。

    只不过黄澄澄的沙粒换上皑皑白雪；灼人的热浪由冰寒的暴雪代替了而矣！

    试问有什么爱比男女间的爱更炽烈。

    我早注意到这点，只是怕说出来吓坏了人。

    艰苦地把雪橇拉上岗来的鹰族战士在下面吆喝着，努力着。

    我们忘了说情话，心灵融结起来，再难分彼我。

    那是一种寒意，与外面寒冷的空气无关，来自我们的深心处，熊熊的篝火亦不能把它驱走分毫。

    西琪和我连结后的心灵融入了脚下的雪地里，越过茫茫的黑暗，沿着地表往伏神岭进发着。

    我们从眼耳口鼻的感官退往心灵的至深处，以心灵去看和倾听。

    两名鹰族的战士和一名游女，咕咚一声，往前仆下。

    灰鹰走到我处，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道：“那些雪犬很反常，挤到一堆只是颤抖着，不肯吃东西。”

    帐内充盈着众女的体香和体温。

    我念起净土的大黑来。

    物资全集中到十辆雪橇上，由三十名鹰族的战士轮流拖拉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雪痕。

    淡如的脸色倏地发白，低下头去，却没有说话。

    我接口道：“甚至他控制巫神的邪力亦会随时间减退，所以巫神每十年必须到巫宫朝见他，让他注进新的邪力，使他们无法脱出他的魔掌。”

    姣姣道：“那些狼是否到了峡谷去吃雪犬的遗骸呢？”素真摇头道：“不！”“大剑师有没有发觉到，来了这里“我亦发觉到这反常的情形，只我们往她望去。

    地势首次出现变化，黑色的岩石破开了积雪探出头来，与积在低处东一片西一块的白雪相映成趣。

    我的灵能不住滋长增强，心中涌着庞大无比的斗志和信心。先前无力与巫帝对抗的情绪一扫而空。

    其中一个游女颤声道：“现在应怎么办？”这时所有人，包括游女和鹰族余下的三十名战士，全围着我身旁，无人不脸带惧意。

    西琪估计着道：“若没有风雪，最多一天我们就可以抵达伏神岭。”

    在我的命令下，倩儿今晚也睡在这温暖的小天地里。

    淡如道：“我有个提议，巫神书上曾说及宇宙最本源的力量，本自两种对待相反的力量，体现在我们的世界里成为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生命和死亡，男性和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