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流女冠

的梨涡，道：“暂时不和你算这笔旧账。公子已告诉我有关你丽绮七美的事，玄清很欣赏你哩，更想不到你的心地这么好，定会尽力玉成此美事。”

    龙鹰洒然道：“你若是女子，又有大家一半的漂亮，小弟该会看你一眼。”

    风过庭笑道：“你好像不晓得在下也站在这里，眼睛只看到一个人。”

    龙鹰心痒难熬的道：“看在美人名剑分上，不要卖关子了。”

    龙鹰领先举步，奇道：“还有甚么话要说的？”

    武承嗣竟要来和自己修好，这变成了个怎么样的世界？

    来俊臣气冲冲的来到他身旁，扯着他衣袖到一边说话，道：“你以前测字的准绳如何？”

    风过庭帮腔道：“由于事关皇命，确不可以说出来，我可作保证。”

    风过庭压低声音道：“闵玄清来了！”

    龙鹰由此看穿他们与武承嗣在还神丹一事上没有合谋对付他。说一半不说一半的道：“该是服了药物，我从他身上嗅到药气。”

    来俊臣道：“我们边走边说，让我送你到上阳宫门。”

    “且慢！”

    张易之道：“一言为定！”

    风过庭道：“快到御书房去，我会使人送人雅她们回甘汤院。”

    龙鹰老脸一红道：“我可没有干过甚么。”

    观者无不感佩服，不是佩服他的武功，而是佩服他的勇气。纵然不懂武功，也晓得他非是龙鹰的对手。

    符君侯点头道：“多谢龙兄证实君侯的想法。”

    戈宇大喝道：“请风公子赐教！”

    龙鹰搂着他肩头，转进国老府去，大乐道：“是老子临时作出来的，好满足你这种爱知别人私隐的闲人。”

    万仞雨听得汗毛倒竖，嚷道：“够哩！够哩！真肉麻！”

    两人循例向他道贺后，张昌宗道：“以前皆因误会，若有开罪龙先生，请龙先生大人大量，勿放在心上。”

    万仞雨道：“谅你的色胆仍没有那么大。”

    戈宇双目差点喷火，还欲再战。有人在人群里大喝道：“住手！又不是拼命，本将下令终止比试。”

    风过庭也一拍他肩头，道：“我去伺候闵玄清。”

    龙鹰叹道：“我滚开没问题，但公子你会有捡人便宜之嫌，令人以为我们是以车轮战欺压戈兄，传出去更不好听。不如这样吧！公子和戈兄明天约期在此再打一场，那便没有人敢说我两兄弟的闲话。”

    龙鹰大喜道谢。

    原来药王教是道家炼外丹的流派之一，到这一代的掌教尊者，出了伍道孤这个败类，炼丹不成，改去炼制壮阳药，练丹敛财，武承嗣是他的大顾客，透过褚元天向他买壮阳药，关系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武承嗣服下伍道孤提供的壮阳药后，在床上固是八面威风，也感体力元气均比平时强盛，遂发奇想，着褚元天请伍道孤研炼可催发内功和潜力的药丹。伍道孤在这方面确有天分，竟炼制成功。不过这种还神丹由服食至药性发作需一盏热茶的工夫，事后则需调养十天半月方可恢复过来，非常霸道，服多了会减寿元，有害无益。而没有戈宇般功夫的高手，纵有此药亦奈何不了龙鹰。但如像戈宇般与龙鹰已有一拼之力，突然功力大幅增长，确大有重创龙鹰的可能性，至不济亦可将龙鹰迫往下风，为武承嗣大泄受辱之气。岂知这个如意算盘被龙鹰“误中副车”下听个一清二楚，遂与风过庭合谋设计，反将武承嗣一军。

    万仞雨哂道：“终于知道怕哩！放心吧！国老倒没说甚么，我看他很欣赏你。你晓得张老懂看面相吗？”

    张易之、张昌宗和他们一众随人，均露出注意的神色。

    那人笑道：“想甚么想得那么入神，肯定是女人。”

    说话者正是李多祚，他大步来到场中，双目厉光四射，显然心中大怒，不屑戈宇从后进袭的行径。

    龙鹰道：“张大人怎么看我？”

    风过庭道：“她会不来吗？她已错过你宰薛怀义，怎可再错过今天？让她看看你在战场上八面威风，胜过你千言万语。”

    闵玄清道：“一切由我们安排，但你要记着今天怎都要抽个时间来看她们，以安她们的心。”

    与风过庭交换个眼神，忍着手没有摸闵玄清的脸蛋，掉头扬长而去。

    龙鹰道：“宋言志是个人才，言简意赅，虽只有几个消息，却能描述出敌人在神都的布局。现下正等待他进一步的情报。”

    龙鹰已进入宫门，扬手道：“怎会忘记？”笑着去了。

    张昌宗论外貌更胜乃兄，眼神狡猾多智，说的话虽然好听，神态却不冷不热，言不由衷。

    万仞雨道：“你准备怎么做？”

    风过庭有意无意来到龙鹰身前，背向戈宇，切断他正面攻来的路线。

    龙鹰长笑道：“还要再战吗？”

    龙鹰始知中计，恨得牙痒道：“小子原来在报仇。哈！真风趣！聂芳华甚么时候请老子到她的芳华阁去，好谢我这个大媒人？”

    龙鹰明白过来，那晚这家伙感到大祸临头，故而说甚么出家为僧、捐献家财，到事情有转机，立即变卦，抱着侥幸之心，认为可以继续拥有眼前的富贵荣华。而自己对测字的准确与否没有任何把握，在这种事上又很难劝他。只好道：“命是你的，当然由你为自己拿主意。”

    离开校场，龙鹰展开步法，往丽绮阁赶去，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已走得无影无踪，正嘀咕为何风过庭也不告而别，风过庭洒傲的身影卓立前方，旁边俏立一位体态优美，只比他矮上两寸的女子，看一眼便知是驰名神都的风流女冠闵玄清。

    戈宇的木刀被削去连刀锋的一大截，接着风过庭剑现后着变化，似攻非攻，似守非守，骇得拿着断刀的戈宇往后避退。

    龙鹰像没听到他的叫阵般，道：“她答应了吗？”

    龙鹰不得不承认，纵然是装出来，他的笑容煞是好看，不愧神都美男子。乘机施礼告退。

    万仞雨好整以暇，吊足他瘾子的道：“事缘你离神都后，一天圣上特遣荣公公来送上鹰爷的家书，当时小魔女正在城东的天运武场找人试她的神山之星，闻讯后抛开一切的赶回来，拿了你的家书后返回闺房闭门不出，至少读了一百遍后才在千呼万唤后出来吃饭，问她信的内容则笑而不答，差点气死国老。你在信内究竟写了甚么东西？”

    来俊臣道：“可到推事院来找我，还记得我提过的女观吗？”

    直至龙鹰写毕第八篇，武曌仍未到御书房来，他是乐得见不到她，忙收工离房，在门外碰上荣公公，告诉他道：“丽绮阁人去院空，请公公点收。”

    万仞雨道：“我刚才到国老府去，国老告诉我藕仙今天是破天荒第一次起来后没溜到府外去玩耍，问她当然不肯说出原因，但最蠢的人也猜到是与揍一顿须揍到出城外，还要花两个多时辰，由午后直揍至夜深的龙小子有关系啦。”

    本是一鼓作气的一刀，被龙鹰玄之又玄的奇招迫得只能竭力挡格。戈宇已非常了得，刀锋重劈在大关刀的锋锐上，避过破胸而入之险，却仍抵不住魔劲加大关刀的重量，被硬生生冲得挫退五、六步。若不是他临上阵前服下的还神丹起作用，肯定会被震飞抛掷，变作滚地葫芦。

    由戈宇被挫到此刻，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竟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教龙鹰意想不到。梁王就是武三思，这家伙真的当了他和武承嗣间的和事佬，究竟他有何居心？有机会定要向胖公公问个清楚。

    来俊臣道：“你有所不知哩！圣上对魏王不住向你找碴非常不满，多次痛骂他，还指出他是自讨苦吃。到今早你大挫戈宇，令魏王几乎无地自容，梁王又乘机劝他，终于把他说服，这些事本不该向你透露，但因我真的当你是至交好友，不应该说的都说出来。”

    令羽等御卫兴高采烈，亦不敢久留，向龙鹰两人隔远打个招呼，回上阳宫去也。

    龙鹰道：“这叫偷得浮生半日闲，小弟还是首次踏出上阳宫门，要想想该到哪里去好。”

    风过庭好整以暇的道：“和她说过了，没甚么表示，怕要你老哥亲自央她。”

    闵玄清送龙鹰一个带点放任的娇媚眼神道：“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爽约，感觉挺新鲜的。”

    龙鹰听得心甜似蜜，道：“看了一百遍，真夸大。跟老子学东西啦！老子那封信没有一字提及情情爱爱，却又是没有一字不暗含情爱。唉！我是在吹牛皮，那封信其实普通至极。开始几句是这样的：小魔女大姐裙下，小臣写此信时，正身处扬州，多么希望得大姐做伴呢！”

    戈宇却是有苦自己知，首次悔恨服下还神丹，令他在皇城内英名尽丧。武承嗣虽然一向横行霸道，也自知理亏，且在大校场上，李多祚比他有更大权威，怒瞪龙鹰和风过庭一眼，沉声道：“我们走！”不看戈宇半眼的去了，只有褚元天走过去，偕戈宇离开。

    风过庭道：“玄清认为将七美送到我家不太妥当，送到她家比较适合。”

    来俊臣鼓其如簧之舌道：“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老哥你怎么说？”

    龙鹰双目立即魔芒大盛，以充满侵略性的眼神盯着她道：“闵大家勿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