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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含冤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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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丽站直娇躯,刚见到成抗险象,骨肉连心,骇然大叫,叫声方出口,刚才托起她的手掌又按在她背后,只觉得身体一轻,离地而起,腾云驾雾般朝攻向成抗的刁辟情右侧飞去。

    浪翻云一声长笑,卓然起立,他比身旁娇小玲珑的成丽高了整个头,更觉伟岸轩昂。他不理众人的目光,从怀里掏出酒壶,一饮而尽,手一挥,空壶飞往后方远处,长久才传来落在水里的响声。

    刁辟情大为愕然,作梦也想不到有人敢如此向他说话,一时间反而作声不得。

    笑的人更多了,都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刁辟情做梦也想不到对方剑术如此精妙,这时多年刻苦练剑的功夫显露出来,一缩手,硬将剑柄挫在这夺命一剑的锋尖上。

    何旗扬哪敢妄进,乘势落在地上,额角惊出了汗珠。

    各人一阵骚动,想不到一直对刁辟情处处容让的宗越,竟一下子将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还出言挑战。

    嗡嗡的嘈吵声沉寂下来。

    浪翻云缓步跟上,忖道:有公众席自然有嘉宾席,马权表面客气,其实却看不起这对入世未深的姊弟,不由大起怜惜之心。

    全场数百人一起目瞪口呆,这神话般的黑道第一高手,竟和他们共处一段时光。

    蓦地前面人影一闪,一个高瘦之极,勾鼻深目的老者,在月色下竹篙般立在路旁。

    何旗扬道:“若有半字虚言,教我何旗扬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成抗闷哼一声,羽毛般飘起,踏上桌面,霍霍后退两步,直至桌边,向后一仰才止住退势。

    成丽一呆,想不到商良竟肯让路,以为凭的是自己的面子,俨然一挺,大步走去。

    嘴脸给压在地上的韩柏心中狂叫道:“不!你为何不作声,是你要我将刺绣送给马少爷的!”

    商良懔然一惊,侧退一旁。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魅剑公子论身法剑术,均如鬼魅般难以给人看清楚和捉摸得着,遑论和他对仗。

    马峻声毫无战胜后的欢喜之情,漠然道:“将此子以快马押往黄州府,不要再出乱子了。”

    众公差一声发喊,往前冲去,希望以人多压人少。

    刁辟情阴冷道:“若非看在宗副门主面上,此人定难逃一死。”

    “当!”

    宗越深吸一口气道:“这人是谁?”

    数名全身黑衣,在襟头绣着黄色月亮标志的大汉,客气地指示着浪翻云这临时的艇夫,将小艇泊在仅余的其中一个空位处。

    一时成家姊弟成为众矢之的。

    大汉向成家姊弟恭敬施礼道:“不知嘉宾高姓大名,本人乃邪异门下七大分坞‘摇光坞’副坞主马权,专负迎宾之责。”

    全场立时肃静下来。

    也有人调笑道:“这婆娘也不错!”

    “篷!”

    浪翻云一看此人,便知是邪异门的四大护法之一的“笑里藏刀”商良,不要看他终日笑脸相迎,其实手段毒辣,动辄出手杀人,绝无“商量”余地,是江湖上可怕人物之一,想不到今天连他也出动了,可见邪异门对此事的重视。

    成丽秀眉一扬,轻轻一跃,脚“重重”地落到岸上,成抗灵巧地跟上,轻若羽毛地飘落姊姊身旁,两姊弟那种轻重倒置的表现,令人生出非常突兀的怪感。

    宗越眼光落在他身上,厉芒一闪。

    马峻声大笑声中跃下马来,冲前紧握着戚长征伸出的手,神态欢悦,道:“戚兄弟神采更胜往昔,在此等黑夜,仍能认出策马飞驰的小弟,必是刀法大进,不知何时可以请益。”他说话大方得体,不愧白道新一代的领袖人才。

    浪翻云取出酒壶,咕嘟咕嘟喝了三大口,一点表情也没有。

    两拳相交。

    丑女破锣般的声音喝道:“不要看着我,我只是专使的随身女卫。”

    十五年前双修府曾经出过一位年轻高手,此人亦正亦邪,但武技高明之极,连胜当时十八位黑白两道名家,最后败于黑榜十大高手之一“毒手”乾罗手下,才退隐江湖,但双修府之名,已深深留在老一辈人心中。

    暗影里闪出一个高大汉子。

    蓦地寒光一闪。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注定在浪翻云身上,显是含有威吓警告之意。

    韩柏瞪着他一对眼也打量着他,心想这怪人虽是凶残,却比这些公差对他好上一点。

    他躺在着体冰冷的麻石上,四周满是人,一时间他也弄不清楚谁打谁。

    双修夫人淡淡道:“覆雨剑浪翻云!”

    苍白青年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

    浪翻云内心叹了一口气,这魅剑公子刁辟情分明是那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成丽轻轻一言,已种下祸根。

    何旗扬狂喝一声,一点地便弹起跃追,可是孤竹去势极快,眼看追赶不上。

    浪翻云这才明白刻下发生何事,难怪眼前俊彦云集,原来都是希望能成为双修府的快婿,得传双修绝学。

    商良只觉浪翻云举起招呼成家姊弟前行的手,上摇下摆,恰好封制着自己每一个可以出手的角度,心中大骇,连门面话也忘记说了。

    成抗想不到对方魅影剑精妙如斯,刻下最佳方法,莫过于退避其锋锐,但这一来却再难以保护姊姊,悲愤下不理对方变幻万千的剑势,一拳往对方当中击去,竟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搏杀。

    还有人在他嘴里塞进一团布。

    成丽俏脸一红,使起小性子,一跺脚道:“我偏要坐!”

    他以冷得能使水变成冰的语气道:“阁下今晚的确是来错了。”

    马峻声肃容道:“这绝无问题,只要小弟有一口气在,定给戚兄将讯息传达。”他并不追问其中情由,显示了处事的风度,因为要说的话,别人自会说出来。

    这时成丽向成抗低喝道:“挺起胸膛,让人看清楚你一点。”

    成丽声音虽小,却瞒不过魅影公子的耳朵,眼光扫来,凶光暴闪,扫过两姊弟,才移回宗越身上。

    何旗扬一马当先,脸色阴沉,心事重重。

    可是当他才后退了半小步,寒芒又再度爆闪,在虚空中画了个十字形,嵌入了他八道剑影的中心点,彻底地封锁了他的剑势。

    “且慢!”

    来人沉喝道:“是我!”

    成丽一脸红霞,呆在当场。

    刁辟情愕然道:“这是敝派和双修府间的事,宗副门主犯不着搅这浑水?”

    这么说来,显然蒙面女子曾作三年江湖之行,竟也找不到合适人选,这个“婿”当然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呢。

    马权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要知浪翻云乃当今黑道声望仅次于魔师庞斑的不世高手,举手投足,一坐一站,无不自具一代剑术宗师之象,马权这种老江湖怎能不留上心,不过见浪翻云没有出言反对仆人身份,也便不再在意。

    刚才刁辟情出手教训向他出言责难者所显示的功力,大逊于此次的出手,可见他刚才乃蓄意隐藏实力,若他的目的竟是想引自己出手,那种心术便太使人吃惊了。

    成抗怒喝一声,胆怯怕事的模样变成怒发睁目的威猛形相,先击出的右拳后抽,左拳化作四拳,迎上刁辟情的四道剑光。

    马峻声沉声道:“中秋之夜,龙渡江头,好!小弟必定不负所托。”说罢倒飞回马背,放开四蹄,掉转头往来路驰去,不一会儿消失在官路弯角处,只剩下远去的蹄声。

    孤竹啸声倏止,一掌重拍在囚车上。

    一道强芒在眼前破空而至,先是一点星光在成丽身前爆开,接着化成长芒,压体的惊人尖锐气劲急撞在魅影剑上。

    那人以沙哑高吭的难听声音怪笑道:“没有什么,看一看我便走了。”

    宗越眉头一皱道:“刁公子不负魅影剑派新一代宗匠的身份,宗越愈看愈心痒,望能领教高明。”

    她得意洋洋地站起来,装出豪气纵横的模样道:“这等冒犯双修府的狂徒坏蛋,哪用劳烦副门主宗大侠出手,我弟‘铁拳’成抗便足可应付,成抗!起来。”

    邪异门门主“邪灵”厉若海名列“黑榜”十大高手之一,威慑天下,浪翻云竟敢直呼其名,口气之大,令人吃惊。

    那人倏地一动,鬼魅般飘至何旗扬马头前。

    一名五十来岁,身材矮胖,笑嘻嘻的汉子刚好拦着去路,道:“姑娘有话好说,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姑娘还请赏个脸给敝门,遵守敝门的安排。”

    成丽怒道:“我们成家牧场有头有脸,为何不能入坐嘉宾席?”

    刁辟情凌厉的目光转到他的身上。

    出言责难的大汉提着一柄尚未有机会一劈的重斧,全身衣衫尽裂,脸如死灰,有多难看便多难看,蓦地愤叫一声,离席奔逃,转瞬去远。

    只有浪翻云明白他的心情。

    一道声音诚惶诚恐地道:“这奴才不懂半点功夫,恐怕人不是他杀的吧?”

    马峻声的声音在何旗扬身后响起道:“前辈留步。”他并没有策马,显然早有警觉,潜至近处,见何旗扬一切失败后,才被迫出手。

    丑女粗声粗气地道:“有话便说,我最不喜欢听人转弯抹角地说话。”

    成丽怒目向发笑的人一瞪,喝道:“有什么好笑的!”

    一位坐于内围,神情倨傲,脸色比别人苍白的年轻人冷冷问道:“如此请问专使,找到了心目接近中的人选没有?”

    大刀取的是韩柏。

    所有目光集中在那女子身上。

    “当!”

    浪翻云退便没有停下来,看似缓行,但瞬眼间已退出最外围的桌子,转身离去。

    刁辟情似乎站稳,忽地再一阵摇晃,又多退了小半步,青白的脸掠过一阵红云,深吸一口气,脸色转回苍白,但却比先前更是苍白得没有一丝人色。

    何旗扬等大惑不解,心想这老鬼难道忽然患上失心疯?

    官路上一骑策马急驰。

    何旗扬见他挟着的正是韩柏,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惊喜道:“师叔!”

    只见那出言的老头瘦得像头猴子,一对眼半睁半闭,斜着眼吊着宗越,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他身边坐了一个二十岁许的年轻人,看来是他的孙子。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众人望向这蒙面女子,暗忖这次看你有否将答案早一步告诉了丑女,若真是如此,这女子的智慧便到了人所难能的地步了。

    何旗扬出身少林,一看对方身法,知道官差讨好不了,何况一般江湖好手,都不愿招惹势力庞大的官府,敢招惹的,自然不是善男信女,忙大声喝道:“住手!”

    浪翻云眼光望向悠闲安坐的蒙面女子,只见她垂在脸门的轻纱轻轻颤动起伏,心下恍然,原来她一直以传音入密的秘技,指引着丑女的一言一语,现在又将答案,传入宗越耳里。单是能把音聚成线这项功夫,已使人不敢小觑于她。

    苍白青年冷冷一笑道:“本公子洗耳恭听。”神情倨傲之极,并不把宗越放在眼里,也没有承认自己是否趁那时刻偷入席内。

    对席一位作书生打扮,颇有几分书卷气的年轻人朗声道:“不才乃应天府杨谅天第三子杨奉,有一事相询,万望专使不吝赐告。”

    孤竹一阵沉吟。

    其它人唯他马首是瞻,又有前车之鉴,更是噤口无言。

    宗越亦是心中一寒。

    商良眼中凶芒厉闪,向浪翻云沉声道:“阁下何人?”

    她惊叫一声,往后退去,刚好撞在身后的椅子上,失去平衡,往后跌去。

    这双修府的无名高手,自称“双修子”,虽然败北而回,却无损威名,一来因当时他只有二十来岁,二来以乾罗的盖世神功,仍只能仅胜半招,可说是虽败犹荣。

    杨奉一向少年得志,气傲心高,给她在数百人前如此顶撞,立时俊脸一红,要知他故意出言,就是希望在那蒙面女子心里留下良好印象,以增加入选机会,岂知适得其反,不由心中暗怒。

    刁辟情的剑无声无息地从鞘内滑出来,就像毒蛇溜出牠秘藏的洞穴,剑出鞘的同时,他变成了一道轻烟般的鬼影,眨眼间掠至成丽的另一边,和浪翻云间刚好隔了成丽。

    宗越伴着两女坐在中席。

    成抗傻呼呼地点了点头。

    所有笑声剎那间断绝。

    宗越也想不到他如此了得,暗忖这人可能是自有魅影剑派以来最杰出的高手,难怪敢单身前来挑战双修府,连自己也无稳胜的把握。

    在旁的翟雨时答道:“马峻声为人虽心高气傲,但侠名颇着,又是名门之后,若他出卖我们,他的师门也不会容他。”

    浪翻云心下莞尔,这对姊弟对江湖险恶一无所知,能万水千山来到这里,已是走大运,接下去的日子只不知还要闯出多少祸来。

    其它人则瞠目结舌,心想宗越怎能凭这线索去判断别人的家族出身!

    众人目光转向神秘女子身上,都希望听到她的话声。

    孤竹仰天一阵长笑,沉吟不语。

    何旗扬乘机道:“前辈能卖个人情给何某,何某没齿不忘。”

    韩柏醒过来时,发觉自己的处境由天堂坠入了十八层地狱里去。

    浪翻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韩柏浑身一松,往侧倒去。

    双修夫人娇躯一震,似欲飘身而起,但终没有追去。

    快无可快的精芒倏地增速,角度改变,直刺脸面。

    孤竹闪到囚车旁,以迅快至肉眼难察的速度,滴溜溜转了数个圈,最后竟伸手在韩柏头顶怜爱地抚摸着,双目奇光闪闪。

    宗越眉头大皱,双修府和魅影剑派基于上代恩怨,一向势如水火,邪异门的宗旨是避免卷入漩涡,以免树立像魅影剑派这类难惹的对头,可是若让刁辟情如此在势力范围内悍然生事,邪异门亦是面目无光。正为难间,丑女道:“宗副门主,今日人家是冲着本府而来,应交由我们处理,希望邪异门能置身事外,敝府感激不尽。”

    众人想不这怯怯懦懦的大个子,手底下如此硬朗,兼之心中都暗恨刁辟情在此坏事,轰然叫好。

    成丽向成抗轻喊道:“看!那定是双修公主。”

    能在这么短暂时间内,看清楚刁辟情的出手、角度,从而猜出他战略,不出三、四人,亦由此可见这来自江湖的三大邪窟之一的魅影剑派年轻高手,正是由该派刻意培养出来对于双修府这宿敌的卓越高手。

    众人这次反而笑不出来,知道刁辟情会随时出手,这姊弟命悬眉睫。

    若他一意孤行,收了韩柏作徒弟,长白的人必不肯就此罢休,惹得不老神仙亲自出手,尽管以逍遥门的势力,也将大感头痛。

    亦有较善心者露出同情之色,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儿开罪邪异门而担心。

    刁辟情苍白的脸变成铁青,一对眼凶光毕露,杀机大动,没有人可拿他来开玩笑。

    刁辟情一出手震慑全场。

    众人一阵骚动。

    何旗扬道:“这是犯人身上搜出来的一幅山水风景刺绣,上面还有五小姐的名字,五小姐,这是你的吗。”

    众人再也忍不住,哄笑声轰然响起。

    众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注入了一点热闹喜庆。

    何旗扬能擢升至今天位置,战斗经验何等丰富,一挥手,大刀脱刀掷去,转瞬飞至孤竹背后。

    刁辟情一生人从未像这一刻般慌乱,他也是了得,趁剑势一乱,立时抽剑后退,十六道剑影化回八道,护着身上要害。

    怪人长笑道:“想找回公道吗?好!有种,本人乃逍遥门‘鬼影子’孤竹,何捕头牢记了。”

    浪翻云提脚,似要往前踏步。

    何旗扬跃离马背,凌空飞击而至。

    他和商良间现只有八、九尺的距离,以他的大步,再前一步,便会迫贴商良。

    成丽向成抗道:“原来这是个坏人。”

    江湖有所谓“两大圣地,三方邪窟”,二大圣地是净念禅宗和慈航静斋,这位于南方一小岛的魅影剑派,便是三方邪窟的其中一窟,一向与世隔绝,原来竟是双修府的死对头,据闻近年出来了一个武功高绝、心狠手辣的“魅剑公子”,只不过活动限于南方数省,所以在场无人有缘见过,不知是否眼前此君?

    成抗又叫道:“姊姊!我们将就点,坐回那桌算了。”

    这时魅影剑闪动,成丽眼前尽是剑影,暗叫此命休矣,就在此时胁下一寒,一把窄长的剑由后而来,在胁下穿刺而去,同时感到有人贴在自己背后,浓烈的男性气息传入鼻来,心头泛起的温暖,竟似能抵御眼前有杀身之祸的剑影。

    浪翻云的身体微妙地动了几下,在外人看去,那是不可察觉的轻微动作,但在商良眼中,只感到对方每一下动作,都是针对着自己的弱点,像能预知将来般明白自己每一个心意和动向。而这些动作却全与手脚无关,只是肩身微妙移动,竟已能清楚无误地发出讯号,确是教人难以置信。

    商良大怒,匕首正要刺出。

    成丽想起和浪翻云共处的种种,他为她两姊弟仗义而为的事,以至乎贴着自己的背部,心中泛起奇异之极的滋味。

    马峻声大鸟般飞越众人,箭矢般向孤竹隐没处追去。

    周围的人哪看出其中的微妙形势,以为商良忽地想起成家确是威震塞外,故临时变卦,前倨后恭,尤其他一直保持笑嘻嘻的样子,确易使人误会。

    成丽装出一副老江湖的样子,豪气干云地道:“马副坞主你好,我是成丽,他是我弟弟成抗,来自塞外小银乡的成家牧场,家父成天北。”

    商良心中计算着他落步的位置,手中匕首蓄势待发。

    众人对这切身问题更是关注。

    那人一对利目,缓缓在官差们的脸上扫过,怪笑道:“看来都是货真价实的官府爪牙。”

    在离开上官鹰等十多里的同一段官道上,一辆囚车在十多骑官差押送下,连夜赶路,他们都不明白为何这个犯人要实时被送往黄州府的大牢,但既是总捕头何旗扬的命令,谁又敢吭一声,何况何旗扬还亲自押送,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成丽大怒向成抗喝道:“你究竟听不听我的话?”

    浪翻云大步跨上岸去,心神却已飞到巨舫上。

    铜钟声从巨舫处传来。

    引路的大汉把他们带到了很外围的大桌前,道:“贵客请入座!”

    那被称为杨公的老头喃喃道:“这好多了,否则我的孙子可能给你比下去了。”

    马权道:“带贵客入公众席!”

    宗越脸容回复平静,抱拳朗声道:“今次各位应双修府招婿书之邀,不惜远道而来,本人邪异门宗越,仅代表双修府深致谢意。”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道:“逍遥门也算厉害,竟能跟到武昌来,否则我们也不用借助外人之力。”

    其中一名女子脸垂黑纱,全身黑衣,苗条修长,丰姿绰约,步伐轻盈,极具出尘仙姿,但又带着三分鬼气,形成一种诡异的魅力。

    浪翻云像和他合演了千百次般,每当他移后一步,便前进一步,却又刚好比他快上一线,使他连思索的时间也没有。

    成丽秀眉一扫,待要发作,成抗一惊,轻扯了她的后衣一下,那桌已坐下了的七、八名青年里已有人笑出声来。

    宗越站了起来,眼光徐徐扫视全场,虽只一瞥,但每一个人都觉得他看到了自己,当他目光掠过浪翻云时,微一错愕,闪过一丝惊异,但显然认不出浪翻云是何方神圣。

    成丽一扭腰,要穿进内围其中一张空桌去。

    在场数百人竟没有人敢大力喘出一口气。

    以坚硬木板制成的囚车,寸寸破裂。

    孤竹长笑跃起,投往密林深处。

    丑女道:“双修府这二百年七代人,每代均单传一女儿,所以为了双修绝学能继续流传,必须精心选婿,而专使便是今代专责为双修府选婿的代表,她习有一种特别心法,当遇到有潜质修练双修大法的人,便会生出感应,这说法你们清楚了没有。”

    席间一人怪声怪气叫道:“宗副门主年轻有为,又未娶妻,不知是否加入竞逐,让人挑选?”

    成丽向浪翻云道:“你会在艇上等待我们吧!”

    何旗扬警觉地把马拉定,喝道:“是何方朋友?”

    林内伏了数十人。

    浪翻云淡淡笑道:“真的吗?”

    宗越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这卫汉显然是个人才,能切中问题的要害,他们邪异门此次负起主办之责,一方面为了和双修府的交情,另一方面亦有顺道招纳人才的意图,所以立时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卫汉留上了心,向手下发出讯号,着人查探他的来历,以便收揽。

    戚长征毫无芥蒂地道:“当日一刀之失,败于马兄剑下,怎能不力求上进,马兄想说‘不’我也不会放过你,可是目下有事在身,还不是时候。”

    宗越这番话自然来自蒙脸女子,但钟声响时,她还在巨舫那边,怎能看到这边情况,而她这么判断,显是凭空猜想。他浪翻云可能是全场里唯一知道她这判断是对的人,苍白青年能瞒过别人,又怎能瞒过他这不世出的武学大宗师。

    浪翻云向他走来。

    在岛心一处广阔可容千人的大草地上,数十张大桌团团围着了一块空地,桌子的摆布共全三层,内圈的桌子每桌只坐一至两人,中圈的桌子三至六人不等,最外围的桌子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显然是马权口中的公众席。

    宗越悠悠道:“兼且公子舍易取难,不取外围而坐内围,显然自重身份,亦欲露上一手,而亦只有南粤‘魅影剑派’的‘魅影身法’,才可使公子轻易办到这点。”

    思索间,这群人在主位的三席坐了下来。

    逍遥门的莫意闲和副门主孤竹,均是不可一世的高手,若给他们追上,后果确是不堪想象。

    丑女眼中现出惊惶不安的神色。

    官差们刀斧剑戟,纷纷离背出鞘。

    成丽杏目一瞪,强忍下火爆的脾性,眼珠一转道:“不如你跟在我们身旁好了!”

    商良杀机大起。

    马峻声的声音:“我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当时,这小兄弟手拿染血匕首!”

    成丽也算头脑灵活,抢先道:“这是我们的仆人。”

    “锵!”剑回鞘内。

    明月高挂天上,又大又圆,还有两天便是中秋了。

    商良那一刀不但发不出去,还不由自主地噗噗连退三步。

    丑女破锣般的声音响起道:“这个答案更容易,我们双修府规定,每当专使修成‘选婿心功’,便须在江湖游历三年,看看有无适合人选,才决定是否召开第一次选婿大会。”

    在小岛的正中心处聚了数百人,却没有喧闹的嘈吵声,透出一种紧张和等待的气氛,直到此刻浪翻云仍弄不清这是个什么性质的聚会,但既然可使得动邪异门来负责迎宾,召开这聚会的人自是大有来头。

    马峻声奇道:“有什么事比试刀论剑更重要?”

    成抗唯唯诺诺。

    自爱妻惜惜死后,这多年来浪翻云罕有在江湖走动,加之以往他一向不喜欢外游交友,所以认识他的人,可说绝无仅有,商良又怎会想到眼前人乃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

    宗越禁不住微笑道:“各位不用瞎猜,我和双修公主有一面之缘,公主容貌,不才不敢批评,但可保证若能成为公主夫婿者,乃三生修来的福分。”

    何旗扬道:“马师叔,是否从犯人身旁拣起这一把?”

    何旗扬一生八面威风,哪曾给人如此呼来喝去,但想起对方威名,又岂敢再出言惹祸,心中窝囊感却是休提。

    浪翻云不动如山地卓立两人身后,就像一切都与他全无半点关系。

    两声气劲和剑锋接触的轻响。

    身后一桌有人低叫道:“双修府的人来了。”

    十字的中间再爆一点精芒,向他咽喉处奔来,这时刁辟情才刚退满一步,可见对方的剑是如何快速。

    二小姐慧芷的声音:“韩柏虽爱胡思乱想,但生性善良,怕是别有内情吧。”

    刁辟情催动剑势,展开杀着,他的魅影剑法,剑如其名,厉害处就在于虚虚实实,令人捉摸不定,心胆俱寒!成丽如此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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