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刀光剑影

外飘跌，以化去乾罗能断人心脉的狂猛先天气劲，两人心中之骇然，是说也不用说，乾罗竟练成了先天真气？

    乾罗分作两截挂于背后的长矛已在手中以最惊人的高速合二为一，一矛化作两矛，指向绝天灭地变招间无可避免出现的间隙。

    方夜羽淡淡道：“晚辈知道城主袖内暗藏火箭，只要放出，便可将城主暗藏附近的山城伏兵马上召来，城主！请便！”

    乾罗心中暗赞，方夜羽故意提起庞斑，是要藉庞斑之威势，解去乾罗在绝天灭地两人心中种下的心魔。一问一答间，两人已交上了手。

    绝天排名高过灭地，可是平凡的外表，却使人完全感不到他的可怕处，特别是长瘦的躯体更使人误会他胆小畏怯，不过乾罗却从他刀锋渗出的杀气，看出他的功力比灭地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功到了乾罗这层次，讲求的已非武技战略，而更重要的是精神修养。

    方夜羽冷哼一声，往后疾退，手中三八戟施出庞斑亲传的救命三大绝招之一“佛手逃猴”，催鼓出一道狂猛气劲，硬往追来的矛撞去。

    “叮叮！”

    绝天灭地两人身体一晃，化去兵器传来的内劲，横刀回剑待要再攻。

    劲风罩下。

    在后的方夜羽心中一懔，乾罗所表现出的实力，竟在他估计之上，难道败于浪翻云剑下后，他的武功不退反进了？思索间，身后三八戟已来到左手里。

    方夜羽暗叫不好。

    乾罗何等老谋深算，利用绝天灭地势要拦他的形势，硬迫两人拼了三招，先以普通真气诱使对方放心出手，到第三招才下杀着。

    乾罗眼中精光凝然，显示出这一击乃是他毕生功力所聚，矛下有死无生。

    乾罗心中暗叹一声，方夜羽消失在波浪般攻上来的死士之后，使他失去了杀死他的黄金机会，矛势一展，当先冲上的三个人溅血飞跌。

    灭地虽外貌粗悍，岂知却刚和绝天的阳刚路子相反，阴柔纤巧，剑尖爆起一朵剑花，护在身前，严密封死乾罗的所有进路。

    “锵锵！”

    方夜羽长叹一声道：“干城主如此不世之才，竟不能为我所用，还要兵刃相见，可惜之至！可惜之至！”

    绝天灭地强提真气，移到乾罗后方，将他夹在中间，但气势大逊先前，若他们不是一人分了乾罗一半力道，早已伤重退出。

    方夜羽微一恭身道：“晚辈方夜羽，拜见城主！”

    原来劲气相交时，方夜羽的劲气竟奇迹地由阳刚化作阴柔，反撞往方夜羽，像风送落叶般将他送走，用力之妙，令人大感折服，乾罗一时间也莫奈他何。

    乾罗脸容一冷，轻哼一声，两手拍出，不分先后拍在刀锋和剑尖上。

    方夜羽平静地道：“这还要拜城主所赐，若非城主怒蛟岛之战后，闭关疗伤，性情大变，你山城昔日俯首听命的手下，又怎会有离异之心？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只能在随你而死，又或随我享尽富贵荣华两项上，拣取其一，今天只剩下城主一人在此，便是铁般的事实，说明了人性的自私。”

    杀气浪潮般以乾罗为核心，向三人涌去。

    乾罗厉喝道：“是否他们已遭了你毒手？”

    方夜羽神色凝重，沉声道：“前辈是否练成了先天真气？”

    四方人面的高手纷纷跃下，布在战略位置，造成合围之势，其中十人从方夜羽后扑前，分两重护在方夜羽之前，以应付乾罗可怕的长矛。

    能练成先天真气者，皆成不世高手，像已故的黑榜高手谈应手的玄气，虽已能令他横行江湖，但仍差半级才到达先天真气的段数，绝天灭地比之谈应手当然差了一截，撞上乾罗这三年来闭关练成的先天真气，自是立时吃亏。

    方夜羽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显示出他小魔师的身份和本事，夷然不惧，他知道除非换了庞斑、浪翻云和厉若海，否则无人敢硬挡乾罗此击，周围虽满是他精锐的手下，但他的感觉却是孤军在作战。

    “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乾罗的锐目扫过两人，绝天年纪在三十五、六间，而灭地最少有五十岁，两人年纪差了十多年，显示出他们乃在一段长时间内被精选训练出来的人。

    绝天灭地由他两侧抢前而出，一刀一剑闪电劈刺而去，务要在乾罗气势催迫至巅峰前煞其锐气。

    但他知道他不会寂寞的，因为方夜羽正张开了天罗地网，待他闯进去。

    前面暗影处步出一前两后三个人来，带头的人正是儒雅潇洒的方夜羽。

    绝天受了乾罗一击，虽逞强一步不退，但已是血气翻腾，收回来的刀再也无能主动，想化攻为守，眼前已尽是乾罗的爪影。

    绝天强悍的一刀给弹得往上跳去，灭地严密的剑势则全给弹散。

    方夜羽微微一笑道：“城主太高估晚辈了，我们还未有能力在无声无息下，消灭乾罗山城的精锐队伍。”

    四方八面，人影幢幢，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乾罗没有丝毫恐惧，自四十年前他名登黑榜上，直至怒蛟岛一战，败于浪翻云天下无双的覆雨剑下，他达到一生中的第一个突破，就是他一直恐惧的事终于发生了。

    方夜羽旁的十多人被劲气压得身不由己，像是故意腾出一块空地来让两人决斗般往四外跌退。

    他终于达到了毫无牵挂的境界。

    乾罗心中一热，失声道：“燕媚！”双脚用力，大鸟腾空般往敌人兵刃下苦撑的“掌上可舞”易燕媚扑去。

    乾罗仰天长笑道：“好！就让我们用事实来印证何者为顺，何者为逆；何者为生，何者为死。”

    乾罗仰天长笑，道：“有利则合，无利则分，本就是黑道的至律，我倒想看看除了庞斑外，还有谁有资格将我乾罗留在此处。”

    一时间，无人敢跃上墙头，挑惹乾罗。

    绝天灭地两人齐齐闷哼一声。

    乾罗矛收回来，移往身后，化出一天矛影，迎向激刺而来的四支长矛。

    四名精锐好手一齐惨呼，鲜血飞溅下长矛全离手堕地，往后飞跌，再也爬不起来。

    清响震慑全场。

    就在这时风声传来。

    在风暴中心的方夜羽反而一点也感不到惊人的气劲，只见长矛像怒龙般，从天上由乾罗手中往他直刺而来。

    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乾罗冷然道：“庞斑给你们取了这么逆天地不敬的霸道名字，恐你们将来会横死收场。”

    他输了！

    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

    绝天身体晃了一晃，灭地则退后了小半步，居然分别硬挡了乾罗两击。

    乾罗在漆黑的长街大步走着，两旁在日间人来人往，其门庭若市的店铺全关上了门，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