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尽吐心声

    一个真实的梦。

    浪翻云问道：“为何我从未见过你，左公从没有带你来见我们？”

    谷倩莲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但却强忍着眼泪，心里暗骂要哭我也不在你这奸贼的面前哭。

    左诗伸头出去，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醉态可掬地咋舌道：“好险！给抓了去坐牢可不得了，亏我还动不动以坐牢唬吓不听话的小雯雯。”举步便溜出巷外。

    “咯！咯！咯！”门给敲响。

    开始那六七步还可以，到了还有三、四步便可到剑插之处时，这秀丽的美女已偏离了正确路线，摇摇摆摆往剑左旁的空间走过去，眼看又要栽倒，浪翻云飞掠而至，一手搂着她蛮腰，顺手拔回覆雨剑，点地飞起，落到右旁一所大宅的石阶上，让左诗挨着门前镇宅的石狮坐下，自己也在她身旁的石阶坐了。

    左诗嘴角抹过一丝凄苦的笑容，像在喃喃自语般道：“我到怒蛟岛时，刚好十二岁，长得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多了，由那时开始我便曾听到浪大哥的名字，听到有关你的事迹，当我知道爹常和你们喝酒时，我曾央爹带我去看看你，但爹却说……却说……”悲从中来，又呜咽起来，这次的哭声添多了点怨怼、无奈和悲愤。

    浪翻云并不惊异，柔声道：“有什么心事，便说出来吧，你浪大哥在听着。”

    谷倩莲暗道：“果然是这么一回事。”伸手便拉开门来。

    浪翻云赶了上来，抓着她衣袖里腻滑的膀子，扶着她站好。

    房内的床上，躺着的正是那昏迷了的刁辟情。

    左诗亦无端卷入了江湖险恶的斗争里。

    浪翻云松开了手，左诗立时跌跌撞撞往长剑走过去。

    柳摇枝得意之极，抱着她坐在床旁的椅上，让她坐在大腿上，再重重香了一口，赞叹道：“这么香嫩可口的人儿，我柳摇枝确是艳福齐天，听说双修府于男女之道有独传秘法，你是双修府的杰出高手，道行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吧！”

    浪翻云见她钗横鬓乱，香汗微沁的风姿娇俏模样，心中赞叹道：“这才是左伯颜的好女儿。”

    由他半强迫地要左诗与他共享一碗喝酒开始，他便在逐步引导左诗从自己筑起内心的囚笼里解放出来，吐出心中的郁气。

    谷倩莲几乎哭了出来，想起早先柳摇枝向刁项等强调无论这房内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可以前来骚扰，原来这淫贼早定下对付自己的奸计，不由暗恨自己大意。

    谷倩莲想起风行烈，眼泪终忍不住夺眶而出，心中叫道：“风行烈！永别了。”

    谷倩莲本以为是过路的丫环，哪知却是前来找她，难道那刁夫人又使人送来什么参茶补汤那一类东西，真是烦死人了，有好气没好气叫道：“进来！”

    左诗摇头，只是作着无声的悲泣。

    浪翻云将嘴巴凑到垂头悲泣的左诗耳旁，轻轻道：“来！告诉浪大哥，你有什么凄苦的往事？”

    左诗低泣道：“爹说……爹说：做个平凡的女子吧，你娘的遭遇，便是她长得太美丽了，我看你容色更胜你娘，唉！红颜命薄！红颜命薄！”

    左诗呜咽道：“浪大哥，左诗的命生得很苦。”

    脚步声传来，一队巡夜的城卒，拖着疲倦的脚步，毫无队形可言地提着照明的灯笼，例行公事般走过，看也不看四周的情况。

    左诗愈哭便愈厉害。

    门开处，赫然竟是柳摇枝。

    谷倩莲竖直耳朵，听得房外走廊的刁夫人和南婆去远了，又待了一会，才松下了一口气，暗忖道：“现在各人必是都分别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心怀叵测的柳摇枝又要给那小子疗伤，真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浪翻云知她正沉湎在回忆的渊海里，不敢打扰，静心听着。

    “咯！咯！”

    浪翻云心神颤动，他们都看出左伯颜有段伤心往事，原来竟是如此，每次酒醉后，左伯颜都击节悲歌，歌韵苍凉，看来都是为受辱而死的爱妻而唱，左诗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难怪她如此心事重重。

    左诗凄然一笑，道：“爹临死前几年，曾很想和我离开怒蛟岛，找个平凡的地方，为我找门亲事，自己便终老某地，但他总是不能离开怒蛟岛，我知他已深深爱上这美丽的海岛，爱上了洞庭湖，和岛上狂歌送酒的英雄好汉。临终前，他执着我的手，给我订下了终身大事，守丧后，我便嫁了给他，岂知……岂知，他也死了，我并没有哭，我不知道为何没有哭，我甚至不太感到悲伤，或者我早麻木了。”

    这次连浪翻云也慌了手脚，不知为何一句这么普通的话，也会再惹起左诗的悲伤，便再哄孩子般哄起她来。

    左诗抬起头来，用哭得红肿了的泪眼，深深看了浪翻云一眼，才再低下头去，幽幽道：“自从我和爹移居怒蛟岛后，爹比以前快乐了很多，很多……”

    不过想想自己这在兵荒战乱长大的一代，谁没有悲痛的经历，他和凌战天便都是上官飞收养的孤儿，想到这里，不由更用力将左诗搂紧。

    浪翻云想不到左诗少时便对自己有崇慕之心，对左伯颜这爱女，心中增多了三分亲切，轻柔地道：“左公怎么说了？”

    左诗的热泪不住涌出，呜咽道：“娘在我二岁时，便在兵荒马乱里受贼兵所辱而死，剩下我和爹两人相依为命，卖酒为生，但我知道爹很痛苦，每次狂喝酒后，都哭着呼叫娘的名字，他很惨，很惨！”

    现在更像一个梦。

    浪翻云想起昔日和上官飞、凌战天、左伯颜醉酒后玩的游戏，童心大起，拔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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