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战人妖

这样毫无机心的状况下培养出来，每次见到她时，早逝去了的童年，就像重新活在眼前。”

    韩柏这才知道里赤媚真的如此疼爱花解语，另一方面也是心中骇然，给这人一直蹑在身后，他和秦梦瑶仍懵然不知，只是这点，可知此人的武功，确与庞斑相差不远，自己如何是他敌手？想到这里，默运玄功。内察伤势，看看可有转机。

    “砰！”

    这人语气温和多了，像对着知己娓娓深谈，韩柏却看穿了他是决意杀死自己，才不怕透露出内心的感受。

    谷倩莲停止偷听，皱眉道：“他们似乎在说及一个阴谋，可惜我却不知他们在说谁。”风行烈道：“那我们要不要……啊！伏下！”

    韩柏早领教过他鬼魅般迅速的身法，后迫三步，摆开架式。

    里赤媚淡淡道：“好了！韩兄请告诉我，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由我动手，若我再出手，不会像先前般客气了。”

    刁项的声音道：“看来是这样了，不过大可放心，柳护法保证将所有往双修府的水陆道路全部封锁，这小贱人和那狗贼休想能逃回去。”

    韩柏早知他厉害，仍想不到厉害至此，怪叫一声，一个倒栽葱，穿窗窜入了房内，同时喜叫道：“梦瑶！你回来了。”

    谷倩莲吓得缩进了台底下。岂知风行烈亦躲了进来，亲热地和她挤作一团。

    守在东南西北的四密尊者齐声大喝，一齐出手，分由四方攻来。

    风声再起，两人离去。

    自感应到言静庵的仙去，她在极度神伤下，毅然抛开了这舍割不下的师徒之情，心灵修养又深进了一层。

    ※※※

    原来刚和里赤媚对掌后，确是全身真气涣散，五脏六腑痛若刀刮，完全失去了还击的能力，但不旋踵真气重新在丹田内结聚，当他运功内视时，体内的真气像有灵性般迅速窜往大小经脉，伤势立时好了一大半，这刻的软弱姿态，是灵机一触下装出来的。

    韩柏脸容扭曲，嘴角溢血，形状可怖，心中的沮丧是不用说的了，这里赤媚无论在那一方面，也处处压着自己，教自己一筹莫展，这样下去，自己不像耗子般给他这只恶猫弄死才怪。

    何旗扬跌实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看来凶多吉少。

    “砰！”碎石飞溅下，韩柏破壁而去。

    里赤媚苦笑摇首道：“我不但非是那种人，还刚好相反，只有在杀人时，才特别起劲。”顿了一顿，喟然道：“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解语，除了别无他法下，否则我不想解语爱上了的男人，是毕命于我手里。”

    韩柏深吸一口气道：“里赤媚！”

    同一时间，里赤媚双掌穿花蝴蝶般扬起，交互穿飞，到分开来时，一掌拍向韩柏脸门，另一掌拍向韩柏前胸，招式优美至无可比拟的地步。

    里赤媚微微哂笑，身体摇了一摇，追在韩柏身后，迅速拉近两人间的距离，他人虽自负，但从不轻敌。

    秦梦瑶微微一笑，看也不看那声势凌厉的飞钵，随意举指弹去，但弹的是若依飞钵目前的来势，则偏离轨迹较为右方的位置。

    谷倩莲还未来得及点头表示知道，上面传来刁辟恨的声音道：“爹！他们是否知机离城走了，否则为何客栈里找不到他们，外头也不见踪影？”

    “当！”

    里赤媚淡淡一笑，从容道：“看在你能连挡我两轮攻势，我便让你像个男子汉般自尽而死吧！”

    风行烈苦笑道：“很怕！但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里赤媚轻轻一叹道：“解语也因心有罣碍，不知我一直跟在她背后，但我亦完成了对她的承诺，直至你们分开后，才动手对付韩兄。解语啊！对你的里大哥也应无话可说吧！”

    若走的是第一条路，那便变成另一种对峙的僵局。所以秦梦瑶只能在第二和第三两条路里，选择其一。

    里赤媚脸容回复冰冷道：“我本可以骗韩兄已把她擒下了又或杀了，那样你必会急怒攻心，杀你更是易如反掌，但若我那样做了，韩兄做了鬼也不会甘心，是吗？”

    他也知道里赤媚并不怕他拖延时间，运功疗伤。因为即使他功力全复，依然是打不过里赤媚，连逃走也办不到，可是他却不能就此放弃拖延的机会，问道：“你是否暗地里深爱着解语的呢？”

    韩柏鲜血狂喷，往后跌退，到站稳时，足足退了十多步。

    韩柏这次学乖了，就在空中被震跌的时间立即运转魔种予他的奇异真气，一触地便弹了起来，准备应付里赤媚另一轮的可怕攻势。

    里赤媚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一闪，迫至韩柏身前三呎处，身法之过快，鬼魅也不外如是。

    风行烈低声在谷倩莲耳旁道：“有人站在墙头处。”

    里赤媚大叫中计，扑入房内去，只见一个大柜横移了开来，露出伸往下面的一条暗道，不禁勃然大怒。若自己早知房内有如此玄虚，韩柏休想逃走。

    而四密在秦梦瑶那静持内收的气势所牵引下，不得不敌退我进，终于给秦梦瑶牵着鼻子，由欲攻之势，变成全面出击，试图破去天下两大武林圣地的最高心法，慈航静斋那名慑天下的“静极之守”和净念禅宗的“虚无还本”。

    里赤媚道：“鸟尽弓藏，还要他留在世上干嘛？”语调冷漠，像说着与他毫不相干，又是天经地义的事。

    韩柏沉声道：“你把梦瑶怎样了？”

    “蓬！”“当！”

    后方风声轻响。

    韩柏听到秦梦瑶仍未落入敌手，心神略定，脑筋立时灵活起来，眼光扫过何旗扬伏身处，沉声道：“他死了吗？”

    里赤媚似乎十分享受韩柏的震怒，眼中闪过欣悦的光芒，淡淡道：“韩兄虽身具魔种，经验仍是嫩了一点，所以当我下令我的人诈作不敌逃去时，韩兄便信以为真，以致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真是好笑之极！”

    韩柏心中一动，哂道：“你绝非杀人会手软的那种人，为何如此优待我韩柏。”

    哈赤知闲手拈法印，指扣成圈，悠悠而来，有种说不出的闲适自在，教人无从捉摸他下一招如何变化，何时会出重手？

    里赤媚轻轻跃起，右脚尖点在剑身上，借力弹起，大鸟般往退到何旗扬书房窗前的韩柏追去，身形没有半点停滞。

    背心处风行烈真气源源输入，谷倩莲开始听到微弱的声音，连忙更凝神去听，声音清晰起来，只听一个沙哑般的声音道：“那边有了确切的消息，陈令方将依我们提议的路线上京，出发的时间是明天辰时，估计两日后便会经过白蛇渡。”

    上方风声传来。

    里赤媚没有追来，负手悠闲地看着他，仰天一笑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功力已恢复了大半吗？你想扮可怜相来骗我，我便让你反吃骗人的苦果。”

    秦梦瑶娇笑道：“四位尊者！失陪了。”

    反是一脸忧思的苦别行直截了当，手持着的铁钵来到腹下，两手分按着铁钵的边缘。轻轻一擦，铁钵旋转着升起到他额头处，定在那位置“呼呼”飞旋。苦别行再略一矮身，直竖右手一指托起铁钵，让它陀螺般继续转动，往前一送。铁钵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望秦梦瑶飞旋过去。

    宁尔芝兰的姿态更是奇怪，似进又似退，进两步却退一步，两手像彩蝶交舞般穿来插去，既诡异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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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飞钵来到离秦梦瑶五呎许处。忽地窒了一窒，再前进时，竟然真的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转由较右的角度往秦梦瑶击去，恰好被秦梦瑶纤美如白玉雕成的手指弹个正着。

    接着是些客套的应酬说话。

    里赤媚呆了一呆，为何韩柏又跨墙回到了园内？念头一转，扭身穿洞而入，还未重回园内，已见韩柏跃入园里，来到早先弃剑之处，后脚踝一撞，那把剑离地而起，直往他刺来。

    他脸容回复冰冷，暗运玄功，立时听到地底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往西北迅速去了。里赤媚双眉一扬，并不迫入地道里，穿窗外出，跃上屋顶，几个起落，来到西北方最高的一座楼房之巅，凝神止息，全力展开耳听目视之术。这时方圆数里之内，若有一只耗子走过，也休想逃过他的耳目。黑夜对他来说，根本和白昼毫无区别。

    韩柏狂喝一声，后退之势加速，瞬息间背都撞上了何旗扬后园的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