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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以酒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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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良极转过头来,老气横秋地向韩柏道:“都说你这小子江湖经验浅薄,不过也难怪你看不通这种微妙的形势,现在横竖有点空闲,让我考考你来看,告诉我,皇帝小子最怕的是什么?”

    一名大汉走了进来,施礼后道:“浪首座,船预备好了,可随时上船。”

    巨舟乘风破浪,扬帆挺进。

    韩柏恍然道:“老小子你果然了得,看得这么透彻。”

    范良极道:“你答对了一半,朱元璋最怕的是开国功臣和黑道势力的结合,说到底,像‘鬼王’虚若无那种开国功臣,谁不是出身于黑道,和黑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陈令方见状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我今次到京师去,是要去当六部里一个重要职位,至于是福是祸,也是难以逆料,只是当了数十年官,过不惯赋闲的生活,一听到有官当,便心痒难止,浪兄视名利若浮云,定会笑我愚鲁。”

    左诗羞红了脸,慌忙摇手道:“我们待会还要坐船,不可再喝了。”

    陈令方知道他们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生出警觉,故出言相询,喝道:“你们站远一点,我有事要和这位兄台商量。”

    风行烈插入道:“只要将船靠近岸旁,我们自有办法上岸。”

    门响。

    风行烈一呆道:“那时似乎不适合唤你作谷小姐吧?”

    好一会他才道:“当然不会是方夜羽所代表的蒙人,否则怎会像现在般只眼开只眼闭,任由方夜羽蚕食黑道,噢!我知道了,定是黑道,朱元……嘿!朱元璋最忌惮的应是黑道。”他还是第一次冲口直呼当今天子的名字,只觉心中一阵快意,有种打破了禁忌的痛快|感。

    风行烈这些天来与她出生入死,要说和这美丽娇娆没有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自己也不相信,只不过那是否男女之爱,谷倩莲能否取代靳冰云,则他一时也弄不清楚,举手投降道:“谷小姐怎么说便怎么办吧!”

    风行烈苦笑道:“谷小姐不要高兴得太早,事情只是刚刚开始,今次他们败于因轻敌而警觉不足,下次便没有那么易相与了。你也看到那刁夫人万红菊多么厉害,将来怎样应付他们,真是教人想想也头痛呢。”

    浪翻云笑道:“你昨夜睡过去前,曾答应要唱一曲我听的啊!”

    那人看到浪翻云容貌粗豪,却粗中有细,立在那里渊亭岳峙,气度雍容,更增结交之心,将酒坛放在台上,和浪翻云礼让一番后,才坐了下来。

    浪翻云倒了一杯酒,放到左诗面前,叹道:“好歌本应配好酒,可惜这里只有藏得不够日子的女儿红。”

    谷倩莲跺脚道:“你还是叫我谷小姐?”

    浪翻云拿起那半坛酒,长身而起,向左诗笑道:“今晚在长江秋月下,诗儿你又可以暂驻醉乡了。”

    浪翻云叹道:“好酒!只有这酒才配得上诗儿的绝世妙歌。”

    浪翻云道:“进来!”

    十六骑后再来十六骑。

    韩柏仍有点担心道:“万一那小子不顾一切,硬是派人试探车内是什么人,那怎办才好?”

    呼喝声直传开去。

    一旁的柔柔知道范良极又在耍弄韩柏,翻他不乖乖留在地穴里的旧账,苦忍着笑,别过俏脸去,免得给韩柏看到了她的表情会不高兴。

    谷倩莲刁蛮地道:“叫开倩莲便不能改变,你就算后悔也不行。”

    韩柏给范良极精到的分析引出兴趣来,摆出前所未有的谦虚态度问道:“朱元璋为何如此顾忌开国的功臣,他的天下不是由他们为他打出来吗?”

    那些早先被风行烈制服的人中,有几个是魅影剑派雇用的水手,这时被放了出来,在谷倩莲略施手段下,贴贴服服地操控着大船。

    浪翻云知这人乃风流之士,笑道:“来!让我陪你喝三杯!”

    浪翻云眼中闪过爱怜的神色,潇洒一笑道:“记着你以后应叫我作什么了!”举杯一饮而尽。

    谷倩莲道:“救兵如救火,我们当然要尽速赶返双修府去,好通知公主作出应变的准备。”

    敲门声响。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

    浪翻云取去左诗眼前的酒,一口喝掉,放在自己面前,又替那人和左诗换过新杯,那人早拔开坛塞,为两人斟酒。

    直到这刻,双方仍未知对方姓甚名谁。

    陈令方转向左诗道:“老夫自命乃惜花之人,日前想见江南第一才女怜秀秀一脸而不得,幸好今日得遇姑娘,并听得妙韵仙曲,已是无憾,足慰平生。”

    范良极正说得口沫横飞,也不计较韩柏唤他作老小子,嘻嘻一笑,伸手拍了拍韩柏的肚皮道:“像你肚内的赤尊信,他的红巾盗前身便是朱元璋在淮西脱离了彭莹玉的‘弥勒教’后改投的‘红巾军’,跟在郭子兴旁当个小卒,后来娶了老郭的养女才藉裙带关系扶摇直上,但看看后来出兵攻打张士诚时,他发出的檄文便公开骂弥勒教妖言惑众,又骂红巾军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和过去的自己划清界线,所以开国后放着李善长,徐达、虚若无、刘基等一众有战功的开国大臣不用,反起用不见经传的胡惟庸和楞严,便是由于对这批开国名将顾忌甚深,小子你明白了没有?”

    ※※※

    水手们没有法子,移动帆向,摆动舵把,大船往岸旁逐渐靠拢过去。

    左诗的头怎样也不肯抬起来,以蚊蚋般的声音道:“没有!不过奇怪得很,我感到轻松了很多,好像抛开了一些无形的担子那样。”

    左诗见这陈令方如此有胆色,欢喜地为两人斟酒,自己却不敢再喝。

    谷倩莲甜甜一笑道:“想不通的事,我习惯了不去想它。是了!早先你还唤我作倩莲,为何这么快忘记了?”

    陈令方满怀感慨道:“大明开国之初,谁不是满怀壮志,想为天下黎民尽点心力,当年我在刘基公手下任事,岂知皇上宠信中书省丞相胡惟庸,这奸贼结党营私,连刘公也因吃了他医生开来的药,胸生硬块,大如拳头,活活梗死,幸好我有大统领楞严暗中照拂,才得罢官还乡。唉!在朝中任事,终日战战兢兢,连自己的生命财产也是朝不保夕,更不要说是为民办事了,只希望一年半载后,能外放出来当个地方府官,那时或可一展抱负。”

    浪翻云由楼上往下望去,见到江边泊了十多艘船,其中一艘特别大的五桅船华丽而有气派,一看当知是达官贵人的专船,十多名苦力正不住将货物运往船上。

    谷倩莲挨近他身旁,亲昵地用手肘轻碰他的手臂道:“在想什么?”

    那人显然甚是欢喜,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武师为他推开了门,灼灼的眼光射了进来,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那人喝道:“你等在外面。”才独自走进来。

    浪翻云爽然而笑,当先去了。

    然后才是百多名全副戎装的衙兵,分作左右两行,夹护着十多辆马车,浩浩荡荡往城门开去,这样的阵仗,在武昌府来说,也是罕见的事。

    浪翻云听对方足音,显是不懂武功的文人,又看对方虽年过五十,但精神奕奕,脸相不怒而威,龙行虎步,极有气派,连忙肃立迎客。

    范良极愕了一愕,重新估量韩柏的应对能力,嘿然道:“小子果然答得聪明,但我要求的答案却是朱小子最怕的是那类人,譬如蒙古人?黑道帮会?开国功臣?白道各派诸如此类。”

    陈令方应道:“知道了!让夫人少爷小姐他们先上船,我跟着便来。”转向浪翻云道:“陈某今次趁运货上船之际,偷闲上来喝一杯酒,想不到得遇大驾,实乃三生之幸,将来若有机会,陈某定在皇上面前为贵帮美言两句。”诚恳地伸出手来。

    浪翻云愕了一愕,才大笑道:“你答得我两条问题,过了关,才会再有酒喝!”

    左诗低声道:“浪首座,昨夜我是否醉得很厉害?”

    武昌府外,长江之畔,伴江楼上。

    风行烈神色凝重起来,道:“卜敌这样大举来侵,定不能瞒过贵府的侦察网,难道他们不怕贵府忍一时之气,迁居避祸吗?以方夜羽一向谋定后动的作风,怎会露出这样的破绽?”

    范良极终找到机会,嗤之以鼻道:“蒙人盛世已过,统治中原期间,又使百姓吃尽苦头,想再入主中原,谈何容易。朱元璋这小子别的没有怎样,但鬼心术却是无人能及,偏让方夜羽这威胁存在,既可借他铲除黑道开国时群雄割据所留下来的残余势力,又可使朝中文武不敢有和他争天下的异动,一石二鸟,厉害非常哩!方夜羽正是看清楚这点,所以尽量低调,不去招惹官府,以免朱元璋被迫和他们正面冲突,朱小子如此玩火,希望不要引火烧身才好。”

    浪翻云和左诗对视而笑,都觉得这陈令方非是一般利欲熏心的俗人。

    想到这里,不由记起了患难好友韩柏和范良极来,只望他们能够吉人天相,将来好有再见之日。

    范良极道:“你可放一百个心、甚至一千个心、一万个心。方夜羽目前最顾忌的便是官府,给个天他做胆他也不会招惹与官府有关的任何人事呢。”

    街上各人纷纷避入店铺或横巷之内,一条本是熙来攘往,人头涌涌的大街,剎那间变成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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