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患难真情

圆脸，本专使立即返国。”

    戚长征似有所觉，呻|吟一声，两眼颤动，便要睁开来。

    陈令方对付这些小官儿自有一套，脸色一寒道：“既是守备先提出此事，便由守备你来说。”

    柔柔低声道：“陈夫人小公子等趁马方两人在此时，已乘车离去，浪大侠亲自随车掩护，现在还未回来。”

    更严重的是若此二人立即折返高句丽，朱元璋吃不到他心爱的延年参，不但自己小命不保，还会株连九族，想到这里，提不提得到那八个小鬼，已变成微不足道的一回事了。

    正舱内摆出盛宴，除了陈令方、韩柏、范良极外，还有方园和守备马雄。

    水柔晶心中大奇，伸手把上他的腕脉，除了脾脉和心脉稍弱外，其它脉搏均强而有力，显示目下的骇人状况，只是因体力消耗太大和失血过多的后果，禁不住奇怪这人难道是用铁铸造出来的不成？

    马雄结结巴巴道：“末将说出来陈公切勿见怪，端木大人说陈公你还未正式上任，仍是平民身份，这船负责的人应是末将，所以──”

    水柔晶凄然道：“怕掉进水中时淹死了。”

    惊叫声中，两人发现自己被水带往虚空不着力处，原来是道大瀑布。

    范良极收了笑声，向柔柔问道：“秘密行动进行得如何？”

    马雄恭惶地道：“陈公！事情是这样的，当──”

    背脊强撞上露在水面一块岩搀大石的棱角处。

    “蓬！”

    “蓬！”

    范良极冷哼一声道：“陈兄你最好还是称那小子作皇上，我和专使都有个经验，就是叫顺了口，很难改得过来。是吗？专使？”

    载着陈令方韩柏等的官船泊在岸旁一个小镇的码头旁，四艘由九江一直护航来此的长江水师战船，分泊在官船前后和对岸处，灯火通明，照得江水像千万条翻腾的金蛇。

    戚长征道：“你那只懂听你说话的小宝贝没有跟来吗？”

    水柔晶秀目睁大，道：“我曾听庞斑说过，气功进入先天境界的人，都有自动疗伤的能力，看你现在的情形，可能已由后天气进入先天气了。”

    戚长征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意外的狂喜，好一会才道：“你的伤怎样了？”

    这两人才走，韩柏和范良极一齐捧腹大笑，陈令方也忍不住莞尔，真心地分享两人的欢乐。

    席间陈令方和韩范三人一唱一和，大谈高句丽风月场中之事，听得方园和马雄对韩范这两个冒牌货仅有的疑心亦去掉，怎想得到是串通了陈令方来骗他们的。

    戚长征拿起她的玉手，三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道：“不要骗我，你的经脉受了震荡，没有几天调养，绝好不了，来！快换过干衣。”

    水柔晶想不到他人豪心细，又知小灵狸未死，情绪高涨起来，站起来道：“我们快走吧！”伸手去扶戚长征。

    端木正汗流浃背，威势全消，一揖到地道：“小人妄撞，请专使大人和侍卫长大人切莫见怪，小人知罪知罪，请两位大人息怒。”

    戚长征拉起她的手，道：“来！我带你到两位朋友处去，唉！若非你我均内伤未愈，我死也不会这样去打扰他们，但现在却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端木正抹了一把冷汗，惊魂未定下糊里胡涂由马雄陪着走了出去，这时想的却是如何向胡节交待。

    马雄叹了一口气道：“陈公始终是我们自家人，末将也不敢隐瞒，胡统领派了副统领端木正大人亲来此处，希望能将行刺陈公的八个大胆反贼提走审讯，并望能和擒贼的好汉见上一面，以表达胡统领对他的赞赏。”

    戚长征怔怔地看了她半晌，虽然仍在昏沉的黑夜，水柔晶被看得面露羞容，低声道：“你在看什么？”

    她将俏脸凑到戚长征脸旁，心中暗叹：自己也不知怎地干的傻事，糊里胡涂背叛了自幼苦心栽培自己的师门，只是为了眼前这在几天前仍是不相识的男子。

    水柔晶知道他要牺牲自己来救她，悲叫道：“怎样了！你这傻蛋！”

    戚长征一声大喝，勉力搂着水柔晶转了一个身，强提余劲，弓起背脊。

    疲极累极下，虽说敌人随时会来，仍熬不住昏睡了过去。

    戚长征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差点晕了过去，手足软垂。

    水柔晶一呆道：“我也是刚醒来呢。”

    话虽如此，若非水柔晶死命托着他身体，这青年高手早便沉进河底里去。

    韩柏忍着笑寒着脸道：“还到京去干什么？这人如此带剑闯来，摆明在恐吓我们，陈老和马守备你两人作个见证，这大胆之徒定是不想贵朝天子能益寿延年，故蓄意要把我们吓走。”

    水柔晶好像这时才想起正在被人追杀，坐了起来，道：“你还走得动吗？”

    范良极还是第一次对陈令方如此客气尊重，后者受宠若惊，连忙亲自为范良极把盏，晚宴便在如此热闹欢笑的气氛里进行着。

    戚长征呼吸出奇地缓慢细长，一点也不像受了重伤的人。

    话犹未已，一名身穿武将军服，腰配长剑，身裁矮肥，脸如满月，细长的眼精光闪闪的军官气冲冲冲门而入，后面追着气急败坏的马雄。那方园影踪不见，看来是蓄意置身事外了。

    范良极绷着脸道：“对不起！我踢你也踢得顺了脚，请专使勿要见怪小人。”

    叫嚷中，水流又把他们带下了数里的距离，可见水流的湍急。

    三人听得全呆了起来，至此才明白伴君如伴虎之语诚然不假。

    水柔晶吓了一跳，不知对方是否听到自己这句多情的怨语，芳心忐忑乱跳。

    陈令方道：“端木正来时，我的人自会撤走，不用担心。”

    马雄喜出望外，口舌立即变回灵利，站起来打个官揖，道：“陈公如此体谅，真是云开月明，就麻烦陈公通知守在底舱的贵属们，以免端木大人来提人时生出误会。”

    水柔晶心忧戚长征的伤势，当飘到河边时，一手捞着由岸上伸来一棵大树的横枝，另一手搂紧戚长征粗壮的脖子，靠往岸旁。

    宴至中巡，酒酣耳热之际，马雄道：“刚才末将接到驻守鄱阳神武水师胡统领的快马传讯──”

    范良极向陈令方笑道：“你的旧相好端木正来了。”

    马雄连忙也陪着说尽好话。

    戚长征卸下背后的小包袱，解了开来，微笑道：“幸好这小包裹有防雨的蜡胶布。”

    码头方面由附近军营调来的城卫军把守，如此阵仗，除非遇上的是一流高手，否则休想闯过这样的警戒网而不被察觉。

    自己怎么如此不小心，犯这弥天大错。

    端木正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回头望向马雄。

    水柔晶穿上他的衣服，折起长了一掌的衣袖，虽宽松了一点，但仍掩不住那清秀妩媚之姿，转过身来道：“舒服多了！”

    是否前世的宿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