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奉旨行事

消，跺足便走。

    秦梦瑶平静的道心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这小狸和戚长征有着微妙的关连，心中一动，追着小灵狸去了。

    左诗横了他一眼，幽幽一叹道：“你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我，是否要我帮你。”

    这年轻爽朗，又聪明俊颖的好男儿，在她芳心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对她来说，这世界或有好人和坏人的分别，却没有门派或帮会之分。

    他这样说，反争取到左诗的好感，因为只有这样才合情理，摇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怎可由别人来决定，对你对霞夫人也不公平，好了！我要回房去，不管你的事了。”

    她功聚双目，立时看到草丛内有头鼻子特大，似猫又似松鼠的可爱动物。

    一个优美如仙的背影映入眼帘。

    韩柏抬起拦路的手，搔头道：“哈！差点忘了我专使的身份，还以为你在和别人说话。”

    韩柏一时听得呆了，自答应范良极的要求后，他的内心一直斗争着，一方是礼教道德的压力，另一方面则是他想“拯救”朝霞的善心，现在更加上对这美女真的动了心。

    陈令方忽地棋兴大发，凑巧范良极也好此道，又存心在棋盘上折这心中的坏人，当仁不让，岂知对弈起来竟棋逢敌手，杀得难解难分，到了午夜，一盘棋仍未下完。

    柔柔和韩柏陪在一旁。

    她停了下来。

    韩柏低叹道：“如夫人你哭了！不过，我也试过哭，也试过被关到监狱里遭奸人毒打，你说我怎能不哭？”

    左诗色变道：“你这算什么意思？”

    韩柏感激流涕道：“明白明白！”这世上除了秦梦瑶，他最怕的就是浪翻云也怪责他了。

    需要你的怜和爱。

    若柔柔的诱人是主动的。

    韩柏灵机一触，道：“左姑娘！你肯否听我说一个故事？”

    左诗面容稍霁，瞪着他道：“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霞夫人，还是只因对范老的承诺，才要把人家弄到手里？”

    当她听到那“老爷”要把自己的“夫人”礼物般送给别人时，不由“啊”一声叫了出来，对这“老爷”的良好印象大打折扣。

    她平静的心忽有所觉，追着足印，往村后的山坡走上去，再走过一个小山丘，滚滚长河，在丘下隆隆响着。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层层而下，一个接着一个瀑布的河段处。

    浪翻云道：“你说呢？”

    秦梦瑶掠了过去，一手将小狸抄进怀里，另一手温柔地抚上牠的背脊，两脚用力，凌空而起，衣袂乱飞如仙人下凡，轻轻落在对岸的草坡上。

    左诗由下舱搬往上舱的贵宾房后，睡了一会，醒来后记挂着浪翻云，到他房中一看，见仍未回来，一时心焦气闷，便上望台透透气，顺便等浪翻云，岂知遇上这一场好戏，她对陈令方这“酒友”颇有好感，很自然站在他那一方，不满韩柏“不道德”的行为；可是另一方面又感到韩柏那令人难以拒绝的真诚，女性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眼前此人容或恋花爱色，但绝非奸淫无耻之徒，这想法使她的心有点乱。

    自范良极擒着他去偷窥朝霞开始，直到此刻他才是第一次起了想占有这可怜美女的念头。

    左诗冷然道：“不要走！”

    韩柏天不怕地不怕，但试过牢狱之灾后，最怕是给人冤枉，尤某像左诗这等美女，差点冲口而出，把整件事交待出来。但想起左诗若知道自己和范良极深夜去偷窥朝霞，可能更鄙视自己，所以虽话到舌尖，也硬是吐不出来，憋得脸也红了。

    韩柏有这首席顾问在旁，那肯罢休，缠着他道：“大侠啊！求求你作作好心吧！我也感到很为难呢？范老头逼得我很惨！”

    说完后，韩柏像待判的囚犯般站在左诗面前，等候判决。

    浪翻云笑而不语。

    只这一句，韩柏便知浪翻云将他和左诗的说话听了去，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韩柏微微一笑道：“为何如夫人这么欢喜唤我作专使，是否我真的扮得很像，所以像专使更多于像韩柏？”

    淡淡的月色下，秦梦瑶来到戚长征和由蚩敌动过手的那荒弃了的小村内。

    韩柏偷看了他一眼，像犯了错事的孩子般惶恐问道：“大侠来了多久？”

    她细察足印，心中讶异，为何戚长征的印痕如此之深，即管受了重伤也不应如此，定是负着重物。

    朝霞见他抬起了手，本应乘机逃下木梯去，但偏偏一对腿儿却硬是移不开那第一步。

    若她估计不错，那晚四密尊者欲拦她而不果，对她的敌意将会加深。自己和方夜羽谈判破裂后，四密再没有任何顾忌，定会不惜一切毁去她这代表了中土武林两大圣地的传人，甚至红日法王也会随时来向她挑战。

    韩柏不好意思逃走，事实上他一直在逃避着对范良极那荒谬的承诺，岂知鬼使神差地，眼前竟有这么千载难逢“勾引”这美女的机会。

    她嗔怪道：“专使！”

    左诗心中叹了一口气，暗忖我怎会不知道，朝霞在陈令方面前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的可怜模样，怎瞒得过旁人雪亮的眼睛。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我也弄不清楚，或者每样也有一点。”

    韩柏心叫糟糕，朝霞如此不懂造作，兼又霞烧双颊，明眼人一看便会知她曾被自己“调戏”。

    她要救戚长征。

    左诗到了入口前，回头微微一笑道：“霞夫人是欢喜你的，饭桌上我早看到了。”这才盈盈下梯去了。

    韩柏喃喃道：“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错！”

    她虽说不管，其实却含有不再怪他的意思，尤其是“对霞夫人也不公平”那一句，其至带了鼓励的成分。

    怨他为何明知自己是人家小妾，还要不让她走呢？

    左诗看了他一眼，又别回脸去，淡淡道：“你是否想说陈老对朝霞夫人不好，所以你这样做不算不对，唉！你们男人做坏事时，谁不懂找漂亮的借口，何况你已有了美若天仙的柔柔姑娘，仍不心满意足吗？”

    朝霞脸更红了，此时细碎的足音在阶梯下响起。

    要对付她的人，将会以戚长征作诱饵，引她上钓。

    韩柏摇手急道：“左姑娘误会了，我不是想你助我去勾──嘿──”

    否则朝霞为何会哭。

    浪翻云语重心长道：“男人的心很奇怪，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可以是心甘情愿，因为那是他的选择，无损尊严，但若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抢走，可能会下不了台，你行事时要有点分寸。”

    韩柏在朝霞香肩要撞上他胸膛时，让开了路。

    浪翻云想起范良极不住在抬底踢他，知他所言非虚，微笑道：“所谓一般的道德礼教，只不过是人为保护自己而作出来的东西，强者从中得利，弱者受尽约束折磨，但没有了又会天下大乱。君不君、臣不臣、夫不夫、妻不妻，你要我怎样教你呢？”

    码头上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忽地给人在肩头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