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左手刀法

    韩柏道：“我两样都爱听，都不舍得丢弃？”话题一转道：“谁陪我去看灰儿？”

    他奇道：“这次担心什么呢？”

    那和尚想不到她如此勇猛，慌忙挽起刀芒，欺对方女流力弱，兼之匕首短少，欲以强凌弱。

    范良极愕了一愕，旋即笑道：“那又不同说法，男欢女爱，本就不受任何俗礼拘束，将来我和云清那婆娘──嘿──”

    两人吓得分了开来。

    那五人脸上均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们此来，确是奉命专门要杀死这怒蛟帮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故曾特别研究过对付他快刀的方法，岂知对方不但改用左手，而刀法的变幻无边，更使他们早先研究出来的方法全派不上用场。

    韩柏不用瞒他，道：“我要去看看我的救命马儿。”

    戚长征哈哈一笑，改退为进，迎上两人，左手刀闪电劈出。

    朝霞道：“想！但我忍不住，夫君只吻我的嘴，不碰我的身体就成了。”

    水柔晶一声不响，匕首猛刺，气势凌厉无比。

    戚长征和水柔晶对望一眼，都想到对方既知他们身份，仍敢公开搦战，定是有十分把握杀死他们两人。

    这时四周现出了五个人来，包括早先的和尚和那矮瘦汉子。

    韩柏笑道：“我一是说，一是不说，你们拣那一样？”

    柔柔道：“我和诗姊尚未理好头发，朝霞陪你吧！”

    马雄兴奋地道：“今晚来的全是鄱阳湖附近最有名的姑娘，听说连远江白凤楼的白芳华也肯赏脸来献艺，除了怜秀秀外，长江两岸就要数她最有名了。”

    柔柔和朝霞在旁推波助澜，一人道：“快叫吧！我们都叫了，诗姊怎可以有不叫的特权。”

    灰儿见到韩柏，亲热地把头凑过来。

    韩柏抱着他的马颈，又摸又吻，亲热一番后，拿起一束嫩草，喂牠吃食，边向马雄道：“这白芳华既如此高傲，为何又肯到来演技？”

    韩柏见上下无人，色心又起，一把搂着她，吻了个够后才放开她道：“开心吗？”

    戚长征又露出他那使水柔晶心醉神迷的动人笑容，道：“道理很简单，投附方夜羽的高手大多是恶名昭彰之辈，都是官府欲得之甘心的凶徙，这样的人和官府合作会有很多实质和心理上的问题，而若是方夜羽手下声名较佳的名家，则只会暗中行事，不肯暴露与方夜羽的关系，所以单看现在这种与官府公然联合行动的情况，当知道应属楞严的人。”

    朝霞“嘤咛”一声，纤手缠上他的脖子，身体贴了上来，还不住喘息扭动。

    两个敌人猝不及防下，给他杀得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左右两方是一名白发满头的老者和一个矮胖汉子，前者提着一枝重达百斤的铁杖，后者用的是开山斧，见戚长征似欲逃去，大喝声中合拢过来。

    韩柏一手抱着左诗，笑道：“不叫也可以，我立即再抱你上床──”

    那和尚恁是厉害，虽然给对方杀个措手不及，仍能奇招迭出，堪堪守住。

    左诗白他一眼道：“我一是叫你作夫君，一是叫你作柏弟，你自己拣一样吧。”

    范良极点头道：“那八个小鬼给我用独门手法制着，进入半休息的状态，除了我的灵耳外，谁也不会听到他们的呼吸声，这招算绝吧。”

    戚长征倏地后退，回身一刀，把身后迫来的一名健硕壮汉劈得连人带棍，跌往一旁。

    柔柔和朝霞拍手叫好，齐齐迫他挑拣。

    韩柏忽地侧耳细听，奇道：“下面为何会有搬东西的声音？”

    他这几句倒不全是假话，韩柏确是个讨人欢喜的人，尤其是他没有一点架子，更增马雄对他的好感。

    韩柏愕然道：“你不想去看灰儿吗？”

    他刀交左手，一声长啸，人随刀走，冲出林外，往那中年儒士扑去。

    基于异性相吸的道理，戚长征眼光自然落到那风韵迷人的少妇脸上，哂道：“原来都是无胆之辈，那为何还敢向我帮挑衅？”

    哪知水柔晶既名水将，武功走的是五行中水的路子。

    ※※※

    戚长征离开了水柔晶的樱唇，侧耳倾听，忽地一震道：“不对！”

    那扑出来的敌人是个四十来岁的提着狼牙棒的瘦小汉子，与和尚会合在一起，均感脸目无光，苦笑下往戚长征的方向赶去。

    戚长征一声长啸，涌起万丈豪情，把三人卷入刀势里。兔起鹘落间，天兵宝刀纵横开阖，一时左手刀法，一时是平常惯用的刀法，不旋踵两种刀法融浑无间，连他自己也不能分辨究竟使的是什么刀法，只知意之所之，得心应手，淋漓尽致之极。

    马雄道：“谁也不明白，本来请的是她楼内其它姑娘，岂知她自动表示肯来，真教人费解。”接着压低声音道：“若专使对其他姑娘有兴趣，即管告诉我，专使对马雄如此恩深情重，我定会有妥善安排。”

    左诗绷起俏脸道：“你若乱去勾引人家的姑娘，我们会对你不客气的。”

    韩柏盯了那平台一会，发觉向这方的部分开有几个透气小孔，却给铺在台上软毡边陲下的长丝条盖着，不留心看实在难以觉察，推了范良极一下，打了个眼色。

    对一般人来说，一是右手较左手灵活，或是反过来左手较好，但对戚长征这类自幼精修的好手来说，左右手都是同样灵活，分别不大。

    范良极大步走了下来，见到两人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好色如命，什么地方也可以干这种事。”

    戚长征肯定地道：“放心吧！老戚岂是如此容易被人杀死，我必会教他们大吃一惊，来！我们去。”

    脚步声在上面响起。

    柔柔向躺在床上的韩柏叫道：“他们快下完棋了，你还不起来？”

    韩柏知她怕给人看到春心大动后的俏样儿，含笑答应。

    韩柏往大门走去，道：“让我出去透透气。”不理范良极的呼叫，径自去了。

    马雄暗忖若他有什么意外，自己必然头颅不保，忙跟在一旁，又召了四名守在门外的便装兵卫跟着，道：“船上的兵卫都换了最精锐的好手，纵使对方是武林高手，也架不住我们这么多人。”

    马雄压低声量道：“听说京师有人保她，至于那人是谁，我可不清楚了。”

    韩柏怎会对这些所谓好手感兴趣，顺口问道：“今晚来的有什么漂亮的姑娘。”

    左诗大窘，死命摇头道：“不叫不叫！柏弟，求你不要迫人家。”

    水柔晶一声娇叱，柔软的腰肢一扭，欺身而上，手中匕首上划下扎，割腕挑心，凶毒无伦，全无留手。

    韩柏大笑起来，充满胜利的意味，向左诗道：“诗姊！刚才你趁无人时乖乖的叫了我作夫君，我觉得仍是不够味儿，现在柔柔和霞姊都在，你给我大大声叫来听听。”

    马雄颓然道：“除非能得她青睐，否则白芳华谁也不卖账。”

    韩柏道：“我要带灰儿到岸上散步。”

    马雄道：“白小姐眼高于顶，到现在仍未听过她看上了谁，不过她的横笛和七弦琴号称双绝，无人听过后不为之倾倒。”

    水柔晶佩服地亲了亲他脸颊，道：“告诉我现在应怎办？”

    同一时间水柔晶拔出匕首，由林的另一端冲出，还未出林，前方已传来兵刃交击和那中年儒士的惊喝声。

    韩柏哂道：“放心吧！陈公今早已分别通知了马方两人我们的关系了，这在官贵间乃平常之极的事，没有人会奇怪，当然！羡慕是在所难免的了。”

    戚长征眼中射出强大无匹的信心，道：“待会我冲出去时，会把敌人完全牵制着，你趁机全力逃走，使我无后顾之忧，事了后我会到西南方二十里外兰花镇入镇前的凉亭来会你。”

    韩柏大感兴趣道：“这位姑娘卖不卖身的？”

    韩柏苦着脸道：“柏弟怎敢不听诗姊的管教。”旋又嬉皮笑脸道：“不过以后你也要唤我作夫君，这是交换条件。”

    早先给他劈退的壮汉，长棍一摆，再加入战圈。

    所以才有找人试刀的必要。

    韩柏道：“你的心情看来挺好呢！难道这次赢回了一局。”

    戚长征从藏身处掠出来后，展开左手刀法，杀得那中年儒生全无还手之力。

    水柔晶明白地点头，匆匆吻了他一口，深情地道：“我会等你三天，若还不见你，我便自杀陪你。”

    近楼梯处守着两名扮作护院的手下，见到两人下来，忙肃立见礼。

    在楼梯处朝霞拉着他担心地道：“给马守备和方参事看到我们走在一起，不太好吧！”

    这时他的同伙才来得及赶来接应，可见戚长征这一番猛攻的速度和威势，是如何出乎敌人料外。

    换言之，对方早知道他们所在，故布下天罗地网后，才向他们发动攻势。

    能有如此高手试刀，确是难得的机会。

    左诗骇然尖叫：“不！”

    尚亭乃湘水帮帮主，褚红玉是他师妹，武功不错，名字更相当响亮，主因还是她生得貌美如花，特别容易被人记着，所以她一说出来，戚长征立知她是何人。

    封寒的左手刀之所似能名震江湖，关键处在于独门内功心法和险至毫巅的出刀角度。

    水柔晶道：“什么不对？”

    那代表着对刀法深刻的体会。

    范良极一手搭着他的肩头，往下走去，到了出口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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