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囊取物

    谷姿仙答道：“他和我娘亲都受了伤，正在静养期间，道长有心了。”

    封寒闭起双目养神，脸色冷傲，毫不动容。

    韩柏心急溜回房里，好和左诗等缠绵欢好，截入道：“三哥的意思是否暗示最好的方法就是干掉那允炆，好让你的燕王能继承皇位，再一举铲除掉楞严胡惟庸等人，那就天下太平了。”

    乾虹青隐居多年，性情大变，闻言心酸，差点陪着谷倩莲哭了起来。

    那汤正和怒哼一声，正要反脸动手，另一女子的娇笑声响起道：“汤掌门何用为这些后辈动气，眼看他们过不了今夜，让着他们一点儿吧！”

    这叶秋闲大姑气量浅狭，脾气火爆，在西宁剑派里地位虽高，人缘却极差，八派里没有人喜欢她。可是她终是八派联盟里的人，若她有何差池，他小半很难推卸责任。而且以她的武功，动起手来半分也容让不得，想不伤她而退实是绝无可能。

    封寒冷喝道：“你终日想做朱元璋的狗奴才，致毫无寸进，在这样的情况下，仍只能在封某额角留下一道血痕，有何资格向我挑战，长征！你就以我的天兵宝刀把他宰了，他黑榜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展羽带着狂怒的声音由邻房传过来道：“封兄刀法大进，展某不才，要领教高明。”

    尚亭、小半、寒碧翠等起始时还有点怕封寒因两败于浪翻云剑下，功力减退，现看他竟能在有展羽在场的强敌环伺下，斩杀白禽若探囊取物，不由定下心来。

    封寒听到白禽的名字，闭上了的眼睛猛地睁开，精芒电射，低喝道：“白禽！”

    风行烈则默默喝着闷酒，眼神深邃忧郁。

    这时五人来到楼上，尚亭和小半都起立欢迎。

    风行烈摇头叹道：“对不起，贱内白素香日前在与年怜丹一战中，不幸惨死，倩莲才会如此失态。”

    范良极眼中精芒一现，嘿然道：“三弟确有胆色，连朱元璋都想宰掉了。”

    只是这几句话，便可看出对方这黑榜高手的襟胸气魄，既点出了不怕你戚长征，亦摆明了今晚只是来坐山观虎斗，绝不插手，你戚长征有命过得今晚，才来打他的主意吧！

    戚长征拍桌道：“那我们今晚定会见到方夜羽的姘头了。”

    听到这沈丘人称戚长征为恶棍，寒碧翠不由笑着横了戚长征一眼。

    陈令方一看他两人的眉头眼额，立知两人心意，向谢廷石道：“我们现在已结成兄弟。三弟有什么心事，放胆说出来，就算我们不同意，亦不会泄露出去。”

    两人同时退开。

    谷姿仙向各人微微一福，飘然而起，以一个优美无伦的娇姿，穿窗而出。

    尚亭脸容微变道：“是叶素冬的胞姊‘疯婆剑’叶秋闲。”

    风行烈仰天长笑道：“原来展羽不过是临阵退缩之徒，若你怕戚兄无暇应付你，不若陪我风行烈玩一场，看看你的矛铲和我的丈二红枪孰优孰劣。”

    范良极皱眉道：“有那么严重吗？”

    眉头皱得最厉害的是小半道人。

    谷倩莲呜咽着道：“不！我要留在这里。”

    风行烈勉强一笑，道：“幸好我们没有来迟，一切客气话都不用说了，我们全听戚兄吩咐！”接着介绍道：“这是拙荆姿仙和倩莲，那是小婢玲珑。”

    尚亭道：“不若我着人送贵夫人到房内稍作憩息好吗？”

    封寒听得微笑点头。

    谢廷石老脸微红，皆因被人揭破了心事，沉吟片晌，才毅然道：“现在胡惟庸、楞严和叶素冬三人全靠向了太子的一方，当然是为了他易于笼络控制，而且在皇上首肯下，已部署对付以我们燕王为首的诸藩，一旦诸藩尽削，明室势将名存实亡，那时外忧内患齐来，不但老百姓要吃苦，嘿！连大哥及四弟的高句丽亦将永无宁日了。”

    椅跌桌碎，兵刃交击，掌风劲气之声爆竹般在邻房响起。

    他停了下来，见戚长征方面没有人作声，嘿然一笑道：“除了叶大姑和展某外，我们这里尚有六位朋友，坐在我左旁的是──”

    展羽的声音响起道：“还有三位朋友，就是‘落霞派’第一高手‘棍绝’洪当老师，‘武陵帮’的大当家‘樵夫’焦霸兄和京闽一带无人不识的‘没影子’白禽兄。”

    一把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道：“本人‘金较剪’汤正和，若有后生小子想领教我，定必奉陪。”

    邻房一把悦耳的男声愕然道：“谁在唤白某。”

    邻室蓦地静至落针可闻。

    范良极吸了一口烟后，徐徐吐出道：“在这皇位的斗争里，虚若无扮演个什么角色呢？”

    邻房一把雄壮的声音响起道：“戚长征果是豪勇过人，不过展羽今晚到此，想的只是风月的事，若动刀动枪，岂非大煞风景，戚兄若有此雅兴，今晚过后，只要你说出时间地点，展某定必欣然赴约。”

    一枝长矛由破洞闪电般往封寒后背电射而至。

    寒碧翠更忖道：为何直至今天我才遇上这等人物，而且还有两个之多，只不知那韩柏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不由生出了好奇之心。

    范良极暗忖管他高句丽的鸟事，口上却道：“你说的话大有道理，大有道理。”

    乾虹青和寒碧翠两人望望戚长征，又瞧瞧风行烈，都感到这两位年轻高手都有着不同风格，摄人心魄的英雄气质，难分轩轾。

    众人静默下来。

    风行烈这才有机会细看这江湖上美丽的女剑手，她最使人印象深刻的一点，就是以一个年方十八的少女，便成为了丹清派的掌门人，这在江湖上是从未有的先例。

    三女都生得俏丽非常，尤其那身段较高，风韵成熟，身穿素衣的女子，气质高贵，国色天香，艳色尤胜寒碧翠，心知这定是双修公主了。

    没有动手的人不由透过破洞望看邻房里，只见地上全是破椅碎木，杯碟饭菜，一片狼藉，凌乱不堪。

    邻房静了下来。

    谷姿仙却知风行烈因白素香之死，心中积满愤怨，展羽就是他发泄的对象，心中恻然。

    不过他肯答应和戚长征决战，已表示了很看得起对方了。

    小半和尚亭都露出佩服的神色，风行烈的豪情比之天生勇悍的戚长征，的确是不遑多让。

    风行烈点头道：“那我们立即上去拜见。”

    只余下窗外街道上传来的声音。

    其它人显被杀寒了胆，都返到破洞看不见的角落。

    封寒看也不看后方一眼，安然落到椅里，“锵！”的一声，刀入鞘内。

    寒碧翠奇道：“听风兄的口气，好像肯定方夜羽今晚不会亲来对付我们。”

    戚长征见她们神情倩寥落，知机地还礼道：“封寒前辈和助拳的朋友都楼上──”

    另一把似男又似女的高尖声音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江湖上多了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浪，弄得我叶大姑的手都痒了起来，展兄不如让我先玩一场，免得给你一时失手杀了，我想试试这些后起小辈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廷石瞪着韩柏，好一会后才道：“就算允炆夭折了，皇上大可另立其它皇孙，形势仍是丝毫不变。”

    寒碧翠羞怒下拨开了他不规矩的手。

    泪渍未干的谷倩莲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瞧着戚长征，显是大为欣赏。

    韩柏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点头道：“三哥请放心，让我们回去好好思索和商量一下，然后告诉你我们的决定吧！”

    一番客套后，才分别入座。

    对方“咦”的一声，待要变招。

    一把粗豪雄壮，中气十足的男声道：“旦素贞小姐所言极是，我们何须与这些小恶棍一般见识。来！让沈丘人敬汤掌门和旦小姐一杯。”

    陈令方拍案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呈上皇上，教他身败名裂而亡，也可为给他害死的无数忠臣义士报仇雪恨，唉！想起刘基公，我恨不得生啖他的肉。”

    他额角有道长若三寸的血痕，左肩衣衫破裂，但神情却优闲自在，才坐了下来，顺手拿起台上美酒，一口喝尽，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白禽你以为我已收刀归隐，才敢再出来横行，岂知一出江湖立即命丧封某之手，可知因果报应，真是玄妙吧！”

    戚长征痛得差点叫了起来，但又莫名其妙。

    展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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